《大雨滂沱时》3River

12、丢失的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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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玉在那天晚上没有选择点燃。

　　陈炀告诉他，为了脱离神格，那时候的他选择剥离记忆困住陈炀，也变相为后来心魔的壮大提供养料。

　　而要拿到完整的、属于他的回忆，只有找陈漾要。但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她选择把记忆交给我，也是在给我选择的权力。”左玉小心翼翼收回香烛，“但有些事、有些感觉，不用那些记忆也罢。”

　　陈炀听得云里雾里：“你是觉得，自己并不是之前的左玉？”

　　他摇头：“人肯定是同一个。我的意思是，在没有之前记忆的情况下......我对她的感觉依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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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专业是学校的王牌，学院布置的毕业学分过高，导致大一刚开始就已经处在满课的状态。

　　下一个满月出现的前一天位于工作日，陈炀和左玉跟新上任的辅导员请完假之后，到校外的一间出租屋跟程雨桐汇合。

　　陈漾在月初告诉他们，特别组已经成立，但由于初期人手不足，没办法派人保护他们。那些事情的发生地点暂时没有找到对应的规律，只能确定的是，二次遇到的概率已经达到57%。

　　“我哥已经派人打扫好屋子了，这边两间房，女士优先。”

　　程雨桐没有推托，选了面积较小的客房：“那今晚怎么安排？轮流值守还是？”

　　左玉把行李推到沙发旁边：“我值前半夜，陈炀后半夜。但我建议今天晚上不要待在房间里，就在客厅打地铺。”

　　另外两人没有异议，拿出带过来的夜宵，等待十二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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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是这里吗？”

　　将左之在一个停车场门口停下，一旁的保安亭已经没有人驻守，里面昏暗无比，没有一丝光源。

　　电话那头确认她所在的位置正确，已经将月玉生预测到的资料采用实时发送。

　　“编号4566请注意，行动中请优先保护自己安全。”

　　“编号4566收到。”

　　将左之收起手机，属于正式员工的特质手表屏幕上，显示文件已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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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针走到十二点四十五分，左玉在开放式厨房泡好咖啡，客厅的灯光突然变得忽明忽暗。

　　他没再顾上那杯还没喝上的咖啡，刚推醒陈炀和程雨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只看得见两人一张一闭的嘴巴，耳朵像是被什么东西屏蔽，无法听到任何声音。

　　陈炀似乎也出现了状况，他张开嘴巴的同时手也在比划着。左玉皱眉，对方现在应该是说不了话。

　　程雨桐不断在眼前挥手，左玉连忙撑开她的眼皮查看，发现她的瞳孔呈现涣散状态，无法对焦。

　　“我现在耳朵听不见，我跟程雨桐沟通，你听着的时候拿手机打字给我看。”

　　左玉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能不能让他们听懂，只能尽力说大声点，好让陈炀不要浪费沟通的时间。

　　陈炀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左玉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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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停车场很不对劲。

　　将左之已经挥手把所有灯光打开，里面空空荡荡只停留了一辆车在过道中间。她走上前，驾驶室没有人的情况下，车灯随着她的靠近突然亮起。

　　将左之停下脚步，耳机里传来文件分析完的语音转换：“预测制造停车场事件的其中一位启蒙者有着屏蔽的能力，可能屏蔽五感，或者自身的能力。”

　　“同一个能量源还拥有类似召唤的能力，请小心所有不对劲的人和事物。”

　　车灯在语音转换完的下一秒亮的更胜，随后发动机的声音响起，空荡的场所让这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将左之握紧手掌主动封闭自己的听觉，在车子朝她驶来的时候，下意识侧身。

　　但奇怪的是，车子撞到墙壁消失，却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事情解决的太过轻易，她打开通讯询问情况。

　　“请注意，感受到停车场附近的能量场逐渐变小，方向正朝着附近的华西小区快速移动。”

　　“覆盖范围？”

　　“回复编号4566，覆盖范围预测整个小区，预测五感或能力会被封锁，已经派其他人前去支援，请您以自己的安全为最高标准。 ”

　　所以停车场的能量波只是在调虎离山，对方已经在附近的小区做好全部的布置，再来一手请君入瓮。

　　将左之没有犹豫，再次打开无轨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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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听到了一些声音。

　　视觉丧失后会提高其他感官的敏锐度，此刻已经是夜间休息时间，外头突然有一阵喧闹声传来。

　　左玉示意陈炀看住程雨桐，自己走到阳台观察情况。

　　他们现在所处10楼，阳台被房东做成封闭式的隔栏。他从下望去，小区路灯照到几只两个脑袋的狗。

　　不，不能称呼为狗。左玉心跳此刻有些快，那是带着两颗人头的狗。

　　他没有慌乱，慢慢撤回去后，发现两人走到了门旁边，示意左玉猫眼有情况。

　　——外头有一个长着猫头的女人站在门口。

　　左玉掏出手机打字：下面有长着两个人头的狗。

　　他继续问陈炀：你能解决外面那个吗？

　　陈炀点点头，在他面前无声打了一个响指。

　　没法通过声音感受情况，左玉在远离猫眼的一段距离看去，已经没有他们所说的人影。

　　——已经不见了，你把它怎么样了？

　　——幽冥火从它的喉咙开始烧，没有听到声音，这么高的温度应该成灰了。

　　只能说还好有陈炀在，他们此刻能成为武器的，也只能是厨房的菜刀和水果刀。

　　菜刀太重，左玉示意程雨桐时刻拿住水果刀，至少不能离身。

　　——其他居民会不会有危险？

　　到底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陈炀继承神格后依旧保留当年强烈的责任感，但他不敢拿两位同伴的生命去冒险。

　　左玉也在犹豫。小区总共有九栋，这么多户的情况下总会有通宵和起夜的人。左玉从阳台看去，此刻对面的七栋正有几户人家的窗子透出光亮。

　　“不能弄出太大动静，不能在群里提醒引起恐慌。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一层层去找，你现在的能力能不能提前锁住所有居民的门？”

　　陈炀摇摇头，在手机上打道：我的能力没有空间属性，但硬碰硬不成问题。

　　左玉转头询问程雨桐：“跟我们一起，可以吗？”

　　他们三人当中只有陈炀有术法，况且现在三人被剥夺的感官各不相同，为了更好沟通和行动只能一起。

　　程雨桐听出左玉的声音，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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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些东西一定要遵循所谓的“规律”，那么在踏入小区前，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小区的铁门已经被开了一道口，保安室的窗户已经被大量的血糊到看不清。

　　她拿出月晴圆缺，没有犹豫，从铁门的裂口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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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雨桐突然抓紧一个人的胳膊：“外面有声音。”

　　那人用手安抚她，过了一会儿左玉的声音响起：“你抓紧陈炀，我去看看。”

　　起先他们从十一楼开始找怪物。每层楼和楼道安装的是感应灯，怪物踱步的时候灯光忽闪，只有当人出现的时候这些东西才会展现攻击的状态。

　　于是他们把程雨桐的手机放在电梯里面，从他们这层楼开始按向上的每一层电梯按键。电梯带着手机到达楼层时他们拨通电话吸引那层楼的东西走进，而他们从楼道直径到达顶楼，电梯门开启的下一秒，陈炀打起响指，一把火将奇形怪状的东西无声地消灭殆尽。

　　程雨桐听到异响的时候他们刚刚把六栋的东西解决完，此刻他们正在一楼的楼道里，左玉没了听觉后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朝单元门口看去。

　　单元门已经呈现敞开状态，他刚探出头，有几只长着两颗人头的狗跑过，此刻正朝远处的同一个方向跑去。

　　他顺着它们远去的身影看去，就在八栋附近亮着的路灯下，似乎有个人影在不断晃动。

　　该不是刚回来的居民吧？左玉转头示意身后的两人过来，跟他们描述后，陈炀朝那个方向打响指，蓝色火焰在那道身影旁边围了一圈，随后由大变小消失不见。

　　他们不选择现身也是怕引起恐慌，却没想到那道人影并没有马上跑走，四处观望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朝他们飞奔而来。

　　小区路灯之间相隔太远灯光较暗，陈炀没想到会是这情况，正想抬手的时候被左玉按住。

　　“是她。”

　　那道身影跑来的时候，双手上的东西在路灯的反射下忽明忽暗。

　　陈炀了然，回忆里只有那个人习惯双手拿武器。

　　对方停下，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滑落。

　　来了的人，正是将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