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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刀割 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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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祖屋的严琢,倒在椅子上,做梦一般晕眩。
无数的人、无数的事、无数的影在他脑海中起伏跌宕。
“不是我们非你不可,是飒飒选择了你。”
阳鹭的脸,飘过来抛下这句话,又缓缓飘走。
当时的他对这句话不以为然,现在终于了解背后的深意。
真的是飒飒纠缠他,不肯放手吗?
真的是被爱比爱的幸福?
不,不是吧。
爱不爱的主动权,一直在飒飒手上啊。
他想的是离婚,从没有想过,飒飒有一天会不爱他,会要立刻他!
他说,自己赞成飒飒和严墨太恋爱,如果严墨再成熟一点就好了。但是,他看到严墨亲吻飒飒时,才惊觉,他以为他们的恋爱是小朋友过家家手牵手。其实,严墨再年轻,也是成年人。他和飒飒恋爱,他会有冲动、会有想法,他们会亲吻、拥抱、抚摸,甚至……
一想到,飒飒和严墨睡在一张床上,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
再想到,严墨一点一点解开飒飒的衣扣,他简直要疯了!
不是疯,是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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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严琢是在吃醋?”
尼卡的话让飒飒吓到脸色苍白,没等他说话,尼卡自己先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是发神经。”
对,就是发神经。
飒飒闹不懂严琢想干什么,自己又没有勇气再去找他。
“说真的,你喜欢严墨吗?”
飒飒沉默一下,“我不讨厌他。”
尼卡鄙夷地说:“世上的大部分人,你都不讨厌。除了严琢带回的那个女人除外。”
飒飒脸颊一烧,别过头去。
被说中了心事。
“你还想着严琢啊?”
飒飒倔强地不肯承认,“——我只是一时还放不下。不过,我会努力的。尼卡,你别不相信。你看,我现在都可以和他还有……那个女的一起吃饭了。”
尼卡侧头笑着说,“对啊,然后打一架。飒飒,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是严琢和严墨打架啊?按道理是你把那女的打一顿啊!”
飒飒凄凄地道:“我不能再打架了,妈妈知道会受不了的。”
好几天都风平浪静。
原来是,严琢第二天就带着那个女人一起回A市去了。
“看来是间歇性发作啊!”
尼卡的话又让飒飒有点难过。
听到,他是和那个女人一起走的,更是失望伤心。
尼卡说,“你不会还有什么幻想吧。”
是不该有什么幻想了,马上就要签字离婚的关系,再想都是枉然。
爸爸妈妈终于还是知道他提前释放的消息,妈妈要来A城,被他阻止了。
“还是我去C城吧。我这里的事情很快就要办好了。”
爸爸问,搞得定吗?如果搞不定,他可以来C城和严琢谈。
飒飒立马说,不用了。都搞好了。离婚协议书都签了,只等去签字。
哥哥说,不要管祖屋了,放在那里,他往后再派人去处理。
嫂子也说,飒飒,你快来C城,我很想和你见面呢。
飒飒心想:尼卡说得对,他又不是没家的孩子,他有退路,有去处。回家就好。
知道飒飒未来要去C城,在C城读大学的严墨,热烈地向他介绍C城的风土人情。
尼卡也在网上浏览,不时叹然,飒飒,C市是网红城市耶!哇,好多美食,好多奶茶店喔!哇,飒飒,你天天吃,不重样都吃不完。
C城仿佛成了梦想之地。
飒飒说,尼卡,你跟我一起走吧。
我?我去了能干什么?
你在A市干什么,去了C市一样能干啊!我们两个人创业好不好,开个小店,做什么都可以。
尼卡被说得越来越心动,严墨也加入进来,三人七嘴八舌什么都说。
三个人约定好了,去C市、去C市、去C市,去发展,去创业,去过精彩的人生。
严墨大学开学,他走最早。
飒飒去高铁站送他,面对汹涌的人潮,两个相识不超过一个月的人也起依依惜别之情。
走出高铁站,飒飒的心情还沉浸在分别的离愁别绪。一辆高级轿车停在他的面前。
飒飒认得那是严琢的司机。
“是去民政局吗?”他能想到的就是接他去民政局签字离婚。
司机没有回答。
小车汇入车流,飞速往前。一直把他带回住了三年的地方。
飒飒不知道司机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
这是他们的新房,他曾经满怀希望,像鸟儿衔泥,一砖一瓦慢慢构造,没想到,这里却带给他太多太多伤心的回忆。
司机说,快上去吧。严先生在家里等你。
飒飒坐电梯到十二楼,没有带钥匙,幸好密码是一样的。
严琢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阴晴不定。
飒飒踌躇一下,今天的严琢怪怪的,让他有点害怕。
环顾四周,走了一年,家里任何改变都没有,只是他的身份从主人变成客人。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民政局?”飒飒站在门口问。
严琢扫他一眼,反问,“你很急吗?”
面对他的摄人目光,飒飒有点畏惧,但还是鼓足勇气,“我是很急。”
“急着干嘛?”
严琢的声调没有任何变化,更证明是他在努力控制。
飒飒感到身上一阵寒意,“我急着去C市,我的爸爸妈妈哥哥嫂嫂都在C市!”
严琢心里暴怒,他不断地强调爸爸妈妈哥哥嫂嫂,是故意提醒他,他爸爸妈妈死了,他没有家里人!
而他也要离开他,对了,严墨也在C事,多好,多好!
他去了C市,不仅是一家团圆,还能双宿双飞!
严琢猛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向飒飒走过来。
“你、你——”
飒飒转身要逃,晚了一步,裹挟着蛮横力量的手直接地抓住他的双腕。
“好痛!”飒飒在心里哀叫。
他从后被推到墙上,脸紧贴着门!
“飒飒,我们不离婚了!”
飒飒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为什么不离,你不是一直很想离婚吗?”
严琢异常猛烈的怒气把飒飒吓了一跳,严琢从后面抱着他,他的前后左右,四四方方都充满了严琢的味道。
严琢答不出飒飒的问题,也说不出心里真实地想法,只好说,“你让我痛苦了三年,就这么离婚,太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