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珞如石 碌碌如玉》玉米排队

14、第十四章 希望

　　陆陆被手机的闹钟闹醒了，珞珞也醒了。快到站，刚醒的两人，都很迷糊很累。安静地自我清醒中。清醒差不多了，火车也差不多到站了。
　　“珞珞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想直接去医院，你先回家休息吧，一晚上的火车坐得不舒服睡得也不好。”陆陆觉得自己让珞珞受累了。
　　“没事，我还年轻呢”珞珞想俏皮一些，想陪着陆陆。
　　“真的很谢谢你，我好多了也清醒些了，你让我自己去面对吧。”陆陆觉得就算自己还无法接受，可能一辈子也接受不了最坏的结果，也是要去面对的。
　　“嗯，那明天我再去看叔叔。还是难受的话，需要帮助你的话，和我说。”珞珞明白陆陆开始走出来了，他需要自己的空间了。
　　“嗯，你路上小心，到你小姨家发个微信给我。”陆陆叮嘱道。
　　“好，你路上小心，到医院也发个微信给我好吗？”珞珞还是想知道陆陆的动态。
　　“嗯”陆陆简短回答道。
　　珞珞知道他会发的，他坚定了不少。珞珞确实是累了，她知道陆陆比她还累。这时候她也帮不上什么，而且陆陆终究要面对的。
　　陆陆看着珞珞的背影，看着她是不是回头担心的眼神，给了她一个简单的微笑，示意他好多了不用担心。
　　陆陆看不见珞珞的背影之后，就坐上公交去医院了。路上的时间的时间好像过的很快。陆陆还是害怕见到陆爸，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害怕面对了。但是时间不允许他逃避，也没办法时光倒流。
　　到了医院，陆陆给珞珞发了微信，珞珞说也快到家了。陆陆打电话给陆妈，陆妈来医院门口接到陆陆。
　　“妈，现在爸爸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陆陆急切地问。
　　“陆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爸现在在ICU。医生说是心肌梗塞，在努力中。”陆妈拖着疲惫的身躯，带陆陆来到医院的小花园坐在，姑姑也在。
　　“妈，怎么你们在这，我们不上去看看爸爸吗”陆陆很疑惑为什么在楼下的小花园。
　　“ICU不让进的，一天就规定下午2点-4点可以探望，一次只能去一个人。”陆妈毫无生气地说道，陆爸突然倒下，陆妈是没有想到的，而且陆爸陆妈这期间在冷战。
　　“那我们是在这里等吗？医生说还有机会吗？”陆陆很急切，没想到那么严重还进了ICU。
　　“陆陆，你长大了，真的要做好准备。”一旁的姑姑哑着嗓子道。
　　其实，最悲伤的应该是姑姑，陆爸是姑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陆爸12岁就没了父亲，35岁没了母亲，上面还有一个年长他5岁的姐姐，在他45岁的时候失踪了，过了三年，小他12岁的弱智弟弟去世了。今年陆爸56岁，姑姑45岁。只剩姑姑和陆爸两兄妹了。
　　姑姑说完，背过身子一直在哭。陆陆上前去安抚，说没事的会好的。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只能说这些了。姑姑撇开陆陆的手，就在那哭。
　　陆陆懂了，他知道那种无助，那种难受。他也没有在去打扰悲伤的姑姑。他想哭，好像哭不出来了。
　　“可以上去看看吗？”陆陆还是想看看陆爸。
　　“不行，ICU不让进的，我们在这等下午的探视时间。陆陆，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你也让你爸走吧。现在就住看一天，我看单子上就快一万了。”陆妈很担心不够钱住下去。
　　“我们可以在网上平台搞捐款的，我们都之前在微信都帮过好多人的，我们也可以借鉴。妈妈，首先是要治好病。”陆陆想就算平台筹不到钱，也不能放弃，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等着等着时间，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亲戚，然后妈妈带着一起去了ICU门口。陆陆有些蒙，可以来这么多人吗？护士让每次只能进去两个人，每个人进去都要穿好防护服帽子鞋套消毒，一次只能停留30秒。陆陆在一个小窗看见了父亲，很瘦弱很没有气色。
　　陆陆和姑姑是最后一批进去的，看见父亲周围都是管子，看着电视上看到的心跳线自己亲眼看到，看着虚弱的父亲，陆陆忍不住哭了。说阿爸起来吧，又开始一直哭了。护士让离开时，陆陆回头了好几次。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一步三回头不舍的是什么。
　　送别了亲戚，陆陆和陆妈回家了。医院不让我们留太久，而且陆妈一晚没睡，陆陆坐了一天车。两人回到了比平日更冷清的家里，陆妈简单收拾了下，就休息了。
　　“我回家了，ICU不让探视了。”陆陆和珞珞发着微信
　　“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的。”陆陆接住说。
　　“谁都没办法预料的。医生有说什么吗？”珞珞感觉到陆陆冷静许多了，但是依旧很无助的感觉。
　　“就说心梗，也没说后续怎么治疗。就说在观望。”陆陆觉得一切都太突然，而且一切都很迷糊。
　　“陆叔叔身体那么棒，可以挺过来的！需要我帮忙的话你说。”珞珞希望给陆陆好的信息，希望他可以抱着积极的想法，也希望未来是好的。
　　“嗯，下午一堆的亲戚来了，可是真正关心我爸的没几个。”陆陆有感触地说，陆爸其实很自卑的一个人，所以他经常很高调地和人唱反调，希望获得存在感，人际关系处得不是很好，前几年还和堂兄弟那边的亲戚闹僵了。之前听陆妈说是陆爸在别人面前经常吹自己多棒，说别人多失败。很多人不理解陆爸，陆陆其实自己也不了解陆爸，陆爸也只会把他当儿子，并没有不会把他朋友。
　　“知己难寻，朋友也难得真心啊。”珞珞感慨，自己活了20年了，真正的朋友没几个。
　　“我爸脾气很怪，性格也怪。”陆陆20年来也一直没看懂过陆爸。
　　“我还是好怕他会离开我们，我还没好好和他说说话。”陆陆觉得自己有些愧疚，这段时间自己天台奔溃，忙着学习，父母在冷战也没帮上忙。
　　“希望会好起来！”珞珞努力树立起未来美好的信念，也希望一切会好起来。
　　“嗯，珞珞谢谢你。”陆陆很感谢珞珞这时候在他身边，听他说话。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陆陆不但身体劳累，精神上更为疲倦。
　　“嗯。你好好休息。”珞珞心疼陆陆，感受他的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