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珞如石 碌碌如玉》玉米排队

15、第十五章 谢谢你陪我们这一程

　　一早七点多，珞珞就拎着三份汤粉来陆陆家。珞珞知道陆陆雷打不动七点就起床的，想让陆陆和陆妈好好吃顿早饭。这些天，陆妈很累，陆陆也很累。
　　“你怎么来了？”陆陆很惊喜珞珞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上次你请我吃饭，我请你们吃早餐啊”珞珞借上次去陆陆学校蹭饭为理由，让陆陆不要有负担。
　　“谢谢。”陆陆觉得自己对珞珞说的谢谢这几天有些多，但都是真心的。
　　“不客气，我先放餐桌上啊，我也还没吃~”珞珞把包装打开，摆好三个位置。玩着手机等着陆陆和陆妈入座。
　　三人安静地吃着早餐，都吃完了。昨晚陆陆和陆妈吃的很简单。
　　刚收拾好，医院给陆妈打电话了。陆妈只嗯嗯回复，表情也不见好。陆陆和珞珞在旁边紧张地等陆妈告诉最新的情况，在害怕在期望。
　　陆妈讲完电话，急切地和陆陆说。
　　“我们赶快去医院，医生说你爸快不行了。”
　　不会的，为什么，为什么？！陆陆被打击到了。
　　“为什么？！”陆陆脱口而出自己即将的奔溃。
　　“陆陆，我们先赶去医院。”珞珞提醒陆陆道。
　　“对，我们快去医院！”陆陆拿起手机钥匙就跑出门口了。
　　三人叫了滴滴，下来车，就往ICU跑。赶到ICU门口，医生说你们赶紧进去见亲人最后一面的。陆陆和陆妈全身防护进去了，陆陆哭的像个泪人，在陆爸旁边说你不是说你很棒的嘛，起来好不好。看着父亲一丝不动，闭着眼睛，脸色越来越紫。
　　陆陆哭得更伤心了。护士让陆陆陆妈离开ICU，要做最后的抢救。
　　陆陆和陆妈在ICU门口的凳子坐着留着眼泪说，会好的，医生会把陆爸救过来的。可是五分钟没到，医生出来了说尽力了。
　　陆陆和陆妈很难受，两人一直哭，怎么就走了，还没好好沟通，还有好多事情没有一起完成。
　　医生递给出一张纸。说拿去一楼缴费处盖章，这是死亡确认书有三联，每一联都要盖章，盖完章把其中一联交给他。还让留一个人在门口等着，要跟着医护人员去停尸房。
　　陆妈哭腔地对陆陆说，让陆陆去盖章。陆陆的眼睛都装满了泪水，看不清纸上的字，却看见很大的死亡确认书。眼泪更多了。
　　珞珞说我和你一起去吧，ICU的电梯只给病人转移用，家属只能走楼梯下到三楼才有电梯。陆陆和珞珞一直走楼梯走到一楼。看到缴费处排着很多人，怎么别人那么多人还活着，就没有陆爸。
　　珞珞看到有个窗口有个工作人员坐着，珞珞上前问可以盖章吗？珞珞让陆陆把纸递上去，陆陆很不想确认，可是不得不确认。哭得更伤心了，眼泪一直在流。
　　麻木地回到ICU门口，跟着医护工作人员下去。陆妈已经打电话给姑姑了，姑姑负责通知亲戚。通知一些做法事的，联系殡仪馆。
　　陆陆和珞珞就在一边，看着布袋的形状，陆陆觉得非常难受，陆爸这辈子陪他的一程到站了，陆爸先下车了。
　　亲戚陆续来了，陆陆看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被告知需要陆爸生前一件衣服，陆陆被喊回去拿，珞珞陪着陆陆坐车。
　　回到医院，陆陆被安排跪在陆爸面前，口里念着他们让说的奇奇怪怪话语。一大群亲戚围观着，陆陆突然哭不出眼泪了，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了，眼睛很干。姑姑喊着阿哥你怎么那么快就走啊。陆妈说着怎么就那么快就走啊。
　　仪式结束了，接着去殡仪馆办手续，很多亲戚都散场了。在殡仪馆也有个告别仪式，只剩下几个亲戚和陆爸的同时，陆爸画上了妆在一个厅中间安静地躺在，陆陆又控制不住一直掉眼泪。
　　最后火化可以送最后一程，这时候就只剩陆陆、陆妈、姑姑和珞珞了。陆陆觉得好残忍，好难受，真的是诀别了吗？可是这两天哭了很多的，陆陆好像慢慢消化这个突然，看着陆爸被推进去，陆陆心说谢谢你陪我们一程了，下辈子要开心点。心揪着揪着的。
　　姑姑是最难受的，她受不了她最后的至亲就这么离开她。姑姑像个急坏的孩子，边哭边跳了起来，嘴里重复说“啊哥快跑！着火啊！啊哥快跑啊！着火了！”
　　陆陆眼眶一直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