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第 19 章 ...
-
午餐结束，各单位领对讲机，调试频道，换好黑色工作服进入工作状态。
十二点，艺人进入化妆室化妆，摄影摄像组打头阵，开始跟拍节目花絮。
下午一点，乐队入场调音，场外同时进行严格的三道安检流程，确保每一个入场观众都没有携带通信设备。
下午一点半，观众入场完毕，现场工作人员负责分发投票设备，并讲解投票规则与流程。
下午两点，第一期录制准时开始，主持人出现在舞台上。
节目流程在彩排时走过无数遍，甘蓝昭还是有些紧张，掌心不自觉地出了汗。确认好李喻东的麦克风，她摸黑跑出演播大厅，来到第二演播区。
第一个演唱的齐欣已经上场了，其他人则需要在这里候场。甘蓝昭和杜小焰碰了面，互相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演播大厅和第二演播区皆一切顺利。
甘蓝昭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坐在几米远的沙发上的李喻东。
他换上了演出服，还是那套暗红色西装，发型和妆容都经过精心的设计。甘蓝昭忍不住感叹又感叹：不愧是明星，他真好看。
相比较身边坐着的前辈歌手们，年轻的李喻东十分出挑，相比较对面的那六个新人歌手，他又多了份从容和成熟，面对十几个对着他们的镜头和几十个工作人员的注目，没有半点怯场。
李喻东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她的方向，但目光并未停留太久。
****
录制一切顺利，林之远上台表演，意味着李喻东也该去候场了。林辰昊稳稳地提着摄影机，一路跟着他来到后台入口。
帘幕掀开，李喻东弯腰钻了进来，两三步来到甘蓝昭面前。服装师上前给他戴披风，甘蓝昭把麦克风递给他，有些不自然地转移开视线。
不化妆的时候，李喻东总是脸色苍白，目光平和，不带任何情绪。但此时此刻的他眼里有光。即使后台一片昏暗，她还是被他眼里的光点亮了。
李喻东试了试耳返，然后对甘蓝昭说：“麦克风没问题。”
“那就好。”甘蓝昭轻声道，“不会有问题的。”
“你说什么？”外面的音乐声有些大，李喻东下意识弯腰把耳朵凑近。
甘蓝昭呼吸猛地一滞。他身上都是定型摩丝的香味，扑面而来，惊得她心跳乱了。
“没……没什么。”
“你刚刚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嗯？偷偷看他被发现了？
“是不是有事要说，和演出有关吗？”
他问得一脸认真，甘蓝昭刚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来。
“没事，只是看一下你的状态好不好。”
耳麦里传来上台候场的指令。李喻东走上台阶，回过头，如同彩排时一样伸出掌心对着甘蓝昭。
甘蓝昭与他合掌。“加油，不要紧张！”
把李喻东送上台，甘蓝昭一秒不敢耽误，立刻跑回演播大厅，找到了在舞台正前方蹲着的杜小焰。
身后是三百个大众评审，低声交谈的声音不断传入甘蓝昭的耳朵，议论纷纷，很多年轻的面孔互相询问：“李喻东是谁？你们听过他的歌吗？”
甘蓝昭看向杜小焰，明白她为什么紧张得满头大汗。
离开大众视野太久，这些年轻观众或许听过《街灯》，或许熟悉他的歌声，但对李喻东这三个字却有些陌生。
这次表演，不仅是节目的初亮相，更是李喻东时隔多年的又一次自我介绍。
之前彩排唱《纸鸢》，甘蓝昭没能听到，不知道这首歌能不能撑得起这个场子。她走上前拉住杜小焰的手，杜小焰则回了个放心的眼神：“我相信他。”
乐队调试耽误了点时间，十分钟后，李喻东的表演开始了。
灯光全灭，一束淡紫色的光芒划破黑暗，落在被高高吊起的幕布上，一双水墨蝴蝶翩翩飞舞，引得观众席一片惊呼。
歌声绕梁而起，紧紧缠绕在甘蓝昭的心头。
李喻东，原来在台上唱歌的你是这样的。
****
一曲唱毕，全场掌声雷动。李喻东的演绎犹如一汪清泉，唱功稳扎稳打，台风从容自如，最突出的是那用来讲故事的歌声，让人过耳不忘。
不管之前认不认识这个人，总之从这一刻开始他们记住了他的名字。
李喻东在掌声和欢呼声中鞠躬然后离场，欢呼声不减反增，更加热烈。
杜小焰忍不住感叹：“不愧是李喻东，曾经实实在在地红遍了大街小巷，那几年是真的众星捧月啊。”
经历过众星捧月，才能在掌声响起时，如此优雅从容。更令杜小焰激动的是，耳机中竟然没有出现梁玥要求重录的声音！演唱部分一遍就过了！而且还获得了这么好的临场反应！
节目播出以后，不会再有人质疑李喻东为什么能成为前辈歌手了，他完全可以甩那六个新人演员十八条街。
杜小焰恨不得原地蹦三尺高，但她需要赶紧推进接下来的工作。演唱部分录完，李喻东第一期内容的重头戏就算告一段落了，她得尽快敲定第二次录制的方案，这才是燃眉之急。
杨启斯作为秀导，早就准备好了多套方案等候在会议室，等着她来拍板。兵分两路，甘蓝昭留在演播大厅内场，盯着接下来的镜头。
“蓝蓝，这里交给你了！”
“放心。”
甘蓝昭应声的同时，不经意回头一看。激动的人群不吝掌声，一直持续到李喻东从台上走回嘉宾席。落座之前，李喻东又一次朝
着观众席深深鞠了一躬，一束临时的追光打在他身上，照亮了暗红色西装上用细钻勾勒出的风筝图案。
他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甘蓝昭觉得，自己是在仰望天上的星。
****
杜小焰风风火火回到会议室。
杨启斯和Tommy等候多时。他们也通过转播屏看到了实况转播的演出，Tommy作为舞台总监，开心得压不住嘴角，但杨启斯却有了压力：“申宇老师的审美真的太难超越了。”
“有我在，唔使惊。”Tommy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杜小焰却不吃这一套，铁面无私：“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再说这种话。”
第二次录制在两周后，对应播出的第三、第四期，李喻东需要演唱两首歌——《如画》和《summer time》，前者是一首抒情慢歌，后者是一首R&B，风格差异比较大，杜小焰的意思是舞台呈现也要体现出差异。
Tommy打开一份做得简陋无比的ppt，用一口同样简陋的港式普通话开始介绍。
“鱼画这首歌，走水墨风的路子，这个某问题的。summer time我想的是搞个游泳瓷，一群靓仔靓女上去跳舞……”
这口音实在可爱，杨启斯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Tommy在任何方面都非常自信，唯独是这普通话水平，在内地工作了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他也很苦恼。
杜小焰眼里也有笑意，“游泳池的创意不错，但预算不会批这么多，你还得想个低预算的PlanB，但这首歌肯定要有群舞，启斯你可以着手开始准备了，舞团的服装、道具你和舞团负责人Lucy聊。”
“好的！”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进展顺利，Tommy赶着去下一个导演组汇报工作，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杨启斯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和腰，“焰姐，我想去内场看看情况。”
换组后，新的证件还没有发到她手上。
“去吧。”杜小焰一甩头发，把自己的全通证交给杨启斯。
会议室只剩下杜小焰一个人，她盯着面前厚厚一沓舞台效果图，疲惫的身体仿佛又一次被点燃，迸发出用不完的能量。
节目组邀请的大众评审涵盖各个年龄层，包含了不同行业，他们的反应是对表演最直观的评价，李喻东演唱结束后的欢呼声仿佛还在耳边。
一步一步，掌声会有的，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
杜小焰坐直身子，继续投入工作。
手机突然不停地震动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音乐总监Andrew Cheung的助理威仔，负责处理版权事项，他的话如同一桶冰水，将杜小焰从头到脚淋得彻底。
****
晚上十点，第一期录制结束，观众散场。
甘蓝昭留在演播大厅内开总结会议，认认真真地记下了梁玥提出来的所有注意事项，会很快散了，甘蓝昭环顾四周，其他艺人都已离场，李喻东还坐在沙发上。
她赶忙收好笔记本跑过去：“你怎么还不回休息室？”
“等你。”李喻东把领夹麦克风和接收器递给她。
“这个你给其他工作人员也是一样的。”
“你说过不要随随便便把线拔掉。”李喻东看她一眼，“我可不敢再违抗导演的命令了，以免又被说拿她的工作开玩笑。”
彩排时说的那些话他还记得，可真够记仇的。
“走吧，本导演允许你离场了。”
万良波早早地等在出口，工作人员不许入内，他等得十分焦虑。看到李喻东和甘蓝昭终于从人群里出现，这才放下悬着的心。
“一切顺利的吧。”
“顺利，可顺利了！”甘蓝昭比了个ok的手势，“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见！”
明天录第二期，只有那六个新人需要唱第二首歌，李喻东不需要上台表演，相对来说会轻松一点。
李喻东扭头问万良波：“联系上了吗？”
“嗯，约在十二点。”
甘蓝昭好奇地问：“联系谁？”
“明天就知道了。”李喻东松了松领带，朝出口的方向走去，“明天见。”
竟然还卖起关子来了。明天虽然不用表演，但是他要淘汰范江舟，留下何正夏，按理说心理压力不会小，怎么现在看起来心情反而不错？
容不得甘蓝昭花时间疑惑，路过的Tommy伸出手在甘蓝昭面前晃了晃，“你是小焰的实习生？跟我来。”
Tommy把甘蓝昭带到了五号会议室，说是有临时会议要开。会议室内，梁玥坐在主座，杜小焰和音乐总监Andrew坐在两侧。
杜小焰给甘蓝昭发消息。
【杨启斯在哪里？】
【不知道，开机以后我就没有见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