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盲人护理》我高斯无处不在

23、023

　　张肆玉进入大楼内，李隽匆忙地跟着她的脚步，追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张肆玉往楼上跑去：“去抓背着自己宝贝乐器跑路的音乐家。”

　　李隽不禁担忧：“带上我会影响你的行动，不如……”

　　“想都别想，我不可能扔下你。”
　　张肆玉道。

　　李隽还没感动上，又听她道：“我一走，你肯定死，我要是他，绕也得绕回来补这一枪。”

　　李隽:“……”
　　他心情复杂道:“警官跟凶手心意相通，真是我这个被害人的福气。”

　　更心意相通的还在后面——

　　张肆玉听到楼道的声音，提前从二楼跑到另一个楼梯通道口堵人，正好截住一个带着鸭舌帽，提着琴箱匆忙往外跑的男人。

　　那男人看到她，迅速转身往二楼楼道跑去，张肆玉快步冲上前，几息之间将男人制服在地，一把掀开男人的帽子。

　　帽子下是一张让人意外的年轻面庞，男生声音颤抖，看了一眼琴箱，尽量理智地对张肆玉道：“一个穿黑衣服的男的威胁我拿着这个往外走，还抢走了我的书包。”

　　在他说话间，张肆玉一脚踹开了琴箱，箱内掉出损毁的瞄准镜。

　　呃……
　　男生镇定道：“没错，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

　　张肆玉：“……”

　　她邦邦给了他两拳，直接将人铐上。

　　检查过杀手身上的东西，张肆玉拿鸭舌帽又给了他脑袋一下：“装大学生好玩吗？”

　　杀手没有说话，沉默地低着头，张肆玉将帽子往他脑袋上一扣，对他道：“给你个建议，别随便往学校跑，学生们虽然口头上喊着杀遍全世界，但跟你这样的职业选手相比，他们的杀气都是粉红色的。”

　　“他是昨晚来杀我的那个人吗？”
　　李隽走上前问道。

　　杀手抬起头望了他一眼，被张肆玉一敲头，鸭舌帽往下一截，正好遮住他观察李隽的眼神：“问你话呢，昨晚动手的是不是你。”

　　杀手低下头：“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张肆玉并不意外，这个狙击手的身形与昨天那人并不相似，昨晚的杀手体型更为健硕，在被她击伤眼睛以后仍然第一时间想要补枪，近战能力并不弱，而今天这位狙击手显然对于她的近身毫无反抗之力，他与昨晚的杀手并不是同一人。

　　“为什么要杀他？”
　　张肆玉例行问道。

　　杀手：“我只是收钱办事，其他的一概不知，不过这么多人想杀他，他干了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你应该问他。”

　　“话这么多，一看就是个新手。”
　　张肆玉给他后脑勺一掌：“当着人面说人坏话。”

　　杀手转过头去。

　　张肆玉把人交到赶来的探员手上以后，顺便蹭车回到调查局。

　　“你有什么想法吗？”
　　走在前往MMCIT办公场地的路上，张肆玉朝李隽问道。

　　李隽想了想：“小玉警官你果然很强。”

　　张肆玉：“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要杀你的人。”
　　她现在又开始怀疑潘小冰的失踪跟李隽有关了，就算潘小冰没有仇家，但李隽有啊，这接二连三的刺杀，很难说潘小冰会不会被无辜波及到。

　　李隽看起来倒不太着急，平静地笑道：“警官，我现在是有两个身份的人，就算我想提供线索，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是我这里出了问题。”

　　张肆玉想了想，也是，对方跟他是能下死手的深仇大恨，李隽如果早有预感，也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地待在中河了，而且根据ISA的调查情况，嫌疑人犯下的罪行确实才像是能招来这群人的水平。

　　“小玉。”
　　回到MMCIT，第一个碰见的曹瑾率先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李隽：“听说了，赫灵抓的人，你们没什么事吧。”

　　张肆玉仰起头：“有我在耶。”

　　曹瑾呵呵了两声，对李隽道：“李先生，张肆玉这丫头虽然疯起来像野狗一样，但有她保护你，安全方面你可以放心。”

　　李隽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身边的张肆玉像一阵风一样飞了出去。

　　“小叶！！”

　　张肆玉扑向叶知竹怀里，给了叶知竹一个差点把人扑飞的拥抱，叶知竹暗暗用上了核心力量，才堪堪稳住身体。

　　“小玉……”
　　叶知竹感觉到她埋在自己肩膀上转脑袋，有些哭笑不得。

　　曹瑾评价道：“我就说她是狗吧。”

　　李隽不免低下头笑了笑。

　　叶知竹作为犯罪心理顾问，她的回归对于MMCIT来说无疑是个喜讯，而张肆玉来得正巧，正好赶上小组开会，算上叶知竹，人员总算来齐一次。

　　由于张肆玉要开会，霍隆与李隽协商安排他到休息室等待：“休息室对面就是我们技术员的办公室，有问题的话你可以找小王。”

　　张肆玉摇头感叹道：“小王小王，啥事都扛。”

　　久违的集体会议，霍隆简单梳理了目前的案件进展，首先是从邓晨的照片中获取的线索，潘小冰失踪前疑似登上了一辆冷藏车，而他们找到了那辆冷藏车的司机，对他进行了审问。

　　“冷藏车司机没有松口，坚决不承认自己见过潘小冰，也对冷藏车里有人的事情一无所知，他表示他当时从东海岸装完货正准备出城，恰巧停在那里休息，在车上有货的情况下，他不可能随便打开车门，这个围巾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是很清楚，车里也没有找到潘小冰留下的痕迹。”

　　霍隆在屏幕上展示出冷藏车的线路图：“由于冷藏车出城需要检查，而当时的警察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我们认为潘小冰大概率还是在城里，沿着冷藏车当天的行驶路线，我们画出了几个可排查区域，但暂时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冷藏车出城的线路有那么长一段距离，中途还有好几座山，要彻底排查消耗的人力物力还有时间都不可估量，于是他们又将目光放到了潘小冰的人际情况调查方面。

　　“我们查清楚了潘小冰失踪前在西街经常接触的人。”

　　霍隆展示了几个人的信息，开口道：“其中有两个人都向我们表示潘小冰大概在十几号左右来找过他们，急需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不过出于一些原因都没能坚持下去，而她最后接触的一个人确实给她介绍了一份护工的工作，这个人叫小刀，中学的时候辍学当了混混，前两年加入的苦蛇，属于苦蛇等级最低的那类混混。”

　　叶知竹看了看资料上的照片，提问道：“下一步的目标是找到他？”

　　霍隆点头：“这小子滑溜得很，警方开始调查潘小冰的时候就消失了，不过现在至少可以确认一点，潘小冰失踪案件背后，一定有苦蛇参与，而且，我们还有个重点怀疑对象。”

　　他展示出照片：“苦蛇镜之门竹生郎。”

　　张肆玉：“这花名可真长。”

　　霍隆瞪她一眼：“是中河苦蛇帮派里那个镜门的人，竹生郎……确实是花名，他原名姚成，本来还是个法学生，后来家中出了变故，父母欠债逃跑，□□每天上门追债，他就辍学成了苦蛇帮派的人，现在是苦蛇四门下镜之门的法律顾问，也算混到了高层。”

　　张肆玉问道：“为什么怀疑他？”

　　“这就要感谢经济科的同事提供的线索了。”
　　霍隆道：“据我们的情报，姚成除了是镜门的法律顾问，还在苦蛇明面经营的正当产业里充当首席执行官的角色，而其中有一家企业正好在嫌疑人‘李隽’的交易名单里，并且因为嫌疑人，他们还承受了一笔不小的损失，以苦蛇的行事风格，他们完全可能报复李隽。”

　　中河目前较大的□□主要有三个，拜城，豪罗以及苦蛇。拜城是老派势力，起源于首都古兰，规矩秩序多，涉及的黑白产业范围广，甚至参与建成古兰工会，产业链尤其庞大；豪罗比起拜城没有那么多规矩，行事更加高调，杀人放火引起骚动，七成都是豪罗制造出来的，他们的内部成员最多，战斗力剽悍，并且基本没有正经产业，黄赌毒走私一个不落；而苦蛇相对而言最低调，内部有镜花水月四个组织，镜门主要从事经济活动，苦蛇不喜欢进行大规模械斗，查他们也是最麻烦的，他们喜欢用一些悄无声息的阴毒方式报复人，且极其热爱收买政要，调查他们常常受阻。

　　“所以苦蛇选择的报复方式，就是派潘小冰来接近李隽？”

　　“可能性很高。”曹瑾分析道：“这也正好能解释为什么李隽家的监控会遭到破坏，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报复李隽，自然要破坏摄像头，方便潘小冰行动。”

　　“不对吧，李隽家里的监控是ISA那两人动的，只有门口的监控不知道是怎么坏的。”张肆玉转了转笔：“如果是我，我会直接让潘小冰给李隽下毒，反正魏云已经肝癌晚期，正是拿捏潘小冰的好时候，苦蛇根本不需要管她的生死，当然也没必要去动摄像头。”

　　叶知竹低头思索：“下毒的话，一天时间就够了，作为报复行动，苦蛇为什么还会允许潘小冰回家呢……留在李隽家里不是更好下手。”

　　江林时：“医院那边的检查，李隽的身体除了失明和上次发烧，并没有什么问题，更没有中毒症状。”

　　叶知竹抬头看向他：“所以下毒的猜测可能并不成立，姚成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下毒。”

　　霍隆：“真实目的如何我们无从得知，但可以肯定潘小冰的失踪大概率跟他们脱不开关系，甚至还有可能……”

　　他眉头紧锁：“潘小冰的失踪，本身就是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