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佛剑分说】天上掉下个娃他娘》笔名难取

21、第二十一章

　　璎珞耶提看见来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三人落地，众人齐齐行礼：“见过无间主。”
　　无间主端严颔首：“不必多礼。”
　　业途灵戳戳秦假仙：“大仔，无间主，吾是死了不成？”
　　秦假仙瞪他一眼：“你懂甚么，这是来给佛剑撑腰的，这下可好，看谁还敢给佛剑扣帽子。”
　　阿兰若携圆儿缓缓行至佛剑身旁，语调平静威严：“无间阿兰若来此，并非干涉佛门中事，只是阿兰若亦是非中人，若万圣岩不曾明察，听一方之言，难免不公。”
　　无垢尊者道：“无间主请赐教。”
　　阿兰若道：“吾听闻有尊者道佛剑犯淫戒，只是这淫戒事实是否成立需有待考证。”
　　意有所指，众人将目光皆转向璎珞耶提。
　　璎珞耶提道：“若非邪/淫，此子何来？”
　　阿兰若冷冷道：“夏虫不可语冰也，这便是见识短浅了，竟不知精气运化亦可孕育生命。”
　　秦假仙道：“说得好，就是见识短浅故意陷害佛剑。”
　　只见身旁女侍取出一面镜子，无垢尊者看着女侍，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不由心神一动。
　　阿兰若道：“此乃观世之镜，可溯过去，亦可观未来。”
　　只见阿兰若双手拈诀，观世之镜灵光开启，镜中景象飞逝，很快回溯到了当初阿兰若被误卷入时空之门的情景。
　　那女侍缓声道：“诸位请看。”
　　佛剑亦不由凝了神，当时阿兰若为何被击中，他并没有注意，在镜中方才看得清楚。
　　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好笑，她怎的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还能分神，受伤后还有心思收拾坟头。
　　随后便是阿兰若同佛剑分说回不解岩养伤，又匆匆离去。
　　圆儿偎在佛剑身边，甚是惊奇：“原来圆儿竟是这般出生的。”
　　回溯完，阿兰若道：“这便是圆儿出生之因，这可算犯了淫戒？”
　　无垢尊者道：“既是未曾阴阳相交，亦不曾有非分之举，自不算犯戒。”
　　璎珞耶提冷笑一声：“虽未有非分之举，却不见得无非分之想。”
　　秦假仙道：“你个和尚，不要血口喷人！”
　　璎珞耶提转向佛剑分说，极其傲慢：“不知圣行者，可敢亲口承认，你未曾有非分之想。”
　　圆儿不明所以，看着阿兰若：“娘亲，何为非分之想。”
　　阿兰若淡笑：“待你长大便会知晓。”
　　佛剑昂然而立，面色平静，语气亦平和坦荡：“吾对阿兰若，确有非分之想，佛剑不昧也。”
　　圆儿眨巴眼睛，并不懂。
　　此话掷地有声，大殿之内一片寂静。
　　纵观众人神色，诧异有之，嗤笑有之，不解有之，愤怒有之，惋惜有之，了然亦有之。
　　秦假仙呆住了，看看同样呆若木鸡的业途灵，又看向谈无欲：“啥？吾老秦没听错吧？”
　　谈无欲却只是摇摇头。
　　秦假仙一拍脑袋：“吾要晕倒了，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佛剑，你傻了？”
　　佛剑始终不会说违心之话，亦不做违心之事，坦荡从容，有便是有，无便是无。
　　无垢尊者道：“心动情动，亦是有违修行，佛心不定，终究功亏一篑。”
　　阿兰若道：“依尊者之意，该如何处置？”
　　无垢尊者心下为难，轻则不服众，重则不合理，只得道：“此时吾需请示莲华尊者。”

　　佛剑看出无垢尊者为难，眉目低垂：“阿兰若，不必再争辩，吾愿受遮那八部刑。”
　　阿兰若道：“佛剑，吾此行并非有意为难尊者，佛门自有佛门规矩，只是这规矩，未免迂腐。”
　　她淡笑：“吾此行，亦是要为堕莲讨一个公道。”
　　无垢尊者大惊，怪不得说那女侍颇为眼熟，原来竟是堕莲尊者！
　　堕莲尊者原本是佛门支柱，修为已是近神之身，与梵天相比，亦不遑多让，只是却不知为何莫名有孕，无法自证清誉，被逐出佛门。
　　她是唯一一个被逐出佛门的尊者，后来她诞下孩子，一日外出化缘时，家中遭山贼，孩儿竟生生被杀害。
　　她怒极发狂，大开杀戒，将山贼尽数斩首，又杀入佛门，血洗庙堂，最后被众僧合力拿下，忿而自刎。
　　因她杀孽过甚，直接堕入刀山火海狱，上任无间主怜她失子，又有能为，便多方引导劝解，令她暂时得以平静。
　　只是她这几千年始终未曾超脱，便是她内心之结未曾放下。
　　阿兰若任职之时，天父地母便告知她，堕莲虽为女侍，实则是她的老师。
　　或许是不愿碰触堕莲心中之伤，将有关堕莲之卷宗尽数毁去，直至佛剑之事，堕莲方才将她的过往和盘托出。
　　阿兰若眼神凌厉：“无垢尊者既是知晓堕莲，便自当知晓过往秘辛，便知这佛门清规，有诸多不合理，如今历史重现，莫非还要蹈当年覆辙么？”
　　佛剑叹息一声，是是非非，自在人心。
　　三寸软舌无力，却吐杀人之言，人间，本是名利场。

　　在无垢尊者为难之时，一步莲华声音传来：“无间主之言，莲华深感赞同。”
　　一步莲华进了大殿，行了一礼：“见过无间主。”
　　阿兰若颔首：“尊者有礼。”
　　一步莲华道：“释迦牟尼成佛前，亦有婚娶，佛门亦有密宗允许娶妻，爱，本是人之常情，无爱人之心，修行何用。”
　　与佛剑之见，倒是甚同。
　　一步莲华道：“佛门清规戒律，是令众人静心修行，却绝非断情绝欲，一人既能爱一人，又可兼爱众生，已是修行大为，何错之有。”
　　闻言，众人心中一动。
　　又听得他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门无誉，何来维护佛门清誉，此言谬矣。”
　　阿兰若笑：“尊者之言，阿兰若颇为赞同，佛门自有清规，阿兰若据理力争，却也知千万年来形成规矩，自有其道理，阿兰若所求，不过是合情合理。”
　　一步莲华道：“心动情动，亦是修行必经之路，因果如何，一切自有安排，佛剑尊者情动，当处以钉刑，且面壁思过。”
　　佛剑行礼：“佛剑领罚。”
　　璎珞耶提道：“既是莲华尊者做主，吾等执行便是，吾现在便带佛剑尊者前去领刑。”
　　圆儿听闻爹亲竟然要跪钉子，当即怒了：“爹亲何错之有！”
　　阿兰若拦住他：“圆儿，这是你爹亲的选择，无论何时，都需付出代价。”
　　圆儿埋在佛剑怀里，呜呜直哭：“都怪圆儿，不该出来找爹亲。”
　　佛剑淡笑：“圆儿，无需自责，你且随你娘亲回无间，爹亲届时便会回来找你。”
　　只是这一别，竟带来无尽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