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业为何如此》水生光

4、第 4 章

　　“花……学子？”
　　云中郡主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么冲动，但是为了不让司业逃走，她只能从他身后紧紧地用双臂箍着他的腰身，偏偏此刻她还在想，司业每日明雍山上山下来来往往，果然锻炼出了一副好身材。
　　“司业不问问我心之所系之人是谁吗？”她带着鼻音，任谁都能听出委屈和埋怨之意。本来不打算今晚就告诉他的，但是依他的性格，真的能做出打死不相见的事情来，明明年长她这么多，还时时说些让她如此心伤的话。想到此处，她有些难过，她知道司业是大景的探花郎，但是性格呆板，处事毫无圆滑，到了书院中也被学子们惧怕和不满。也只有她才会这么喜欢他了，偏偏他还不领情。
　　当她的手臂拥住他腰的那一刻，陈喻言的心开始剧烈跳动，仿佛回到了昨日深夜，梦中人也是这样与他相拥，共赴巫山的。
　　与云中郡主此番的境况，几十年来他从未遇见过，也未曾和女子有过这般亲密无间。从她第一天入学院贪心地想文武双修引起他的注意起，他就想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罔顾人伦的人不是云中郡主，是他陈喻言。
　　云中郡主在他身后无法注意到他震惊的眼神，只能看见他微微发红的耳垂，她笑了笑，司业好像并不讨厌自己呢，但一放下心来，就又会有一种想要欺负司业的感觉。
　　“我心之所系之人，会在我宵禁归来时在山门等我。”虽然是为了抓她夜不归寝。
　　“也会在我遭人诬陷的时候和他人据理力争。”尽管主要还是不让官兵在明雍放肆。
　　“每次我犯了错，他嘴上严厉，但是惩罚却比旁人轻些。”她可没抄过五百遍的院规。
　　“虽然他看上去年龄比我大上许多，却不如我懂得人情世故。”相处起来像个笨蛋一般，还总是喜欢口是心非。
　　“本司业何时不懂得人情世故了！”陈喻言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准备继续说下去的话。
　　“司业知道我说的是谁啦。”看见他越发红的耳垂，云中郡主就抱得越紧，如同吃了麦芽糖一般，心中滋发出丝丝甜意。
　　陈喻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自己在一些事情上显得木讷，但是少女将说得如此明白，他还有什么不懂。除了震惊之外，那股怨气也逐渐消散，只剩下悸动。他现在像是在山崖之上，明知道前方就是万丈深渊，但是却忍不住想要继续前进，就为少女的那一丝朦胧爱意。他现在脸烫人得很，想必已经红透了，但是少女却不管不顾，放开了抱着的腰，走到他面前来。
　　“司业的脸好红啊，司业也如我一般吗？”
　　少女银铃般的声音环绕在耳旁，像一把小勾子一样带他走向悬崖。
　　“花学子如此成何体统，学的礼仪孝廉都到哪去了，我看花学子如此这般，不如回南塘当逍遥郡主。”
　　她双手离开时，陈喻言还有些失落，还要强装镇定，免得被她看了笑话，只要不承认，他陈喻言就没有心动。
　　不过如今离她如此之近，这才注意到她今日贴了花钿，是……为了他吗。盼若星辰，静态极妍。他忍住不去直视那双眼睛，告诫自己要克制要冷静。
　　月光下的陈司业，显得清隽十分，要是他还在宣京任职，想必不输那些年轻的世家公子。说着一些严厉的教导之语，琥珀色眼睛却不敢与她对视，向上翘的嘴角和红透的耳垂将他出卖得彻底，这样的司业，好像南塘著名的一道小吃，桃花酥，若是咬上一口该是何等的甜腻。
　　既然想到了，便得付出行动，云中郡主踮起脚尖，双手捧着司业发烫的脸颊，做了一回月下采花贼。
　　柔软一触即离，却让陈喻言紧张和兴奋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简直是……以下犯上！离经叛道！欺师灭祖！蔑视礼法！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云中郡主听到他说出一堆成语，只得倚在他怀里吃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