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下的交集》Lee木木夕

4、拜访，受邀爬山

　　庄晓梦回到客厅，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换着台。换了一圈下来，没一个想看的。便把电视调到新闻频道，听着声音玩着手机。

　　十二点左右，庄父和庄晓晨才回到家。饭菜端上桌，一家人吃着饭，聊着弟弟的学习。

　　有弟弟这个高三党在，庄晓梦也不怕父母会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来。时不时地还会插上几句，替弟弟说几句好话。作为高考过来人，她太了解弟弟现在这个处境了。

　　在母亲的絮叨教育，庄晓晨的小声反驳，父亲的多数沉默中吃完了这顿饭。吃过饭，庄晓晨约着同学一块出去了。

　　收拾好碗筷，庄母就催着庄晓梦赶快一起去超市买点水果，回来出了电梯都不带犹豫地直接敲响了对面季家的门。

　　门内有隐隐约约的喊声传来，仔细分辨，似乎能听出是一个人的名字——“言礼”，名字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就有些听不清了。

　　庄晓梦心道，这叫的会不会就是电梯间碰到的那个男人，姓季，那全名就应该是季言礼了，这名字还怪好听的，看上去也是人如其名。

　　正想着，门被打开，开门的果然是他。对方一看是庄晓梦，愣了一下，待看到旁边的庄母，回过神来，赶忙说了句，“阿姨快进来吧。”把两人迎进了客厅。

　　庄母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向季言礼介绍道，“小季，这是我女儿晓梦，今天刚回来，我带她过来看看你妈妈。”说完这才转头对庄晓梦道，“这是你季阿姨的儿子，季言礼。”

　　两人不约而同地会心一笑，庄母看着两人的神情，疑惑地问道：“你们认识？”庄晓梦转头对母亲解释道：“妈，回来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吗？上电梯的时候遇到过。”

　　庄母拍了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啊。小李，你妈妈呢？刚好像还听到她的声音来着。”

　　“我们刚吃过饭，她在收拾厨房呢。阿姨，您先坐，我去叫我妈出来。”季言礼放下倒水的水壶，走进了厨房。

　　庄晓梦环顾四周，客厅布置的简单而整洁。看来是刚住进来不久，除了必要的家具，还没有添置过多的东西。电视柜旁摆着一个白色的高脚花架，一盆绿萝长势极好，长长的枝叶沿着花架蔓延而下，为室内增添了一丝情趣。

　　“那盆绿萝是我让言礼从老家搬过来的，这房子里就我们两个人，他上班一走，冷冷清清的。宠物我养不动，就侍弄些花花草草，添点生气儿。阳台上还有几盆绿植，长得比这个还好，都是我照顾了几年的。”

　　坐在沙发上的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季母一边整理着挽起的袖子一边笑吟吟地朝这边走过来。

　　庄晓梦隔着透明的半开落地窗朝阳台望去，果然在角落看到一个三层花架，还有几朵盛开的菊花点缀在一簇郁郁葱葱的绿植中。

　　季母走过来坐下，望向庄晓梦，“这就是晓梦吧，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那天我们搬家你母亲来帮忙的时候，聊天就总提起你。”

　　庄晓梦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庄母，连忙向季母问好，却在心中腹诽，她这母上大人是多想把她推销出去啊？又俏皮地笑道，“阿姨，我妈给您说了我不少坏话吧？”

　　季母依旧是笑吟吟地回答庄晓梦的话，“你妈妈一直夸你呢，说的我直羡慕她有个小棉袄。”季母和季言礼两人的眼睛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笑起来都像是弯弯的月牙，甚是好看。眼角虽有皱纹点缀，却更显温柔慈爱。

　　季母看到桌子上的水果，对庄母客气道，“你们串门就串门，还带什么东西。”

　　庄母回道，“这孩子回来买的水果多，她和晓晨一走，我和老庄两个人吃不完，放久了就坏了，给你们带点过来。”

　　季言礼正朝这边走来，听到庄母的话，看破不说破地瞟了一眼庄晓梦。

　　听到脚步声，庄晓梦回头看了一眼。四目相对，看到他一笑就弯弯的眼睛，又被晃了神，忙挪开眼神，做好”别人家的孩子”应该有的样子，认真地听着两位长辈聊天，不时地还接上几句。

　　果然，长辈们聊天必然离不开各自的儿女，没聊几句，话题就转到庄晓梦和季言礼二人身上。

　　季母仿若想起了什么，对庄晓梦道，“明天言礼要带着两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妹妹出去玩，晓梦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你们年纪也差不多大，人多热闹。”

　　庄晓梦还没来得及开口，庄母已经抢先一步应下了。又聊了片刻，对面似乎传来关门的声音，估计是庄晓晨回来了。庄母忙起身告辞，回家准备庄晓晨返回学校的东西。

　　季言礼送她们二人出来，临关门时，庄晓梦想起还没问他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谁知，季言礼他们三人之前也是临时起意，没有约定时间，只说了明天会去爬山。不过，季言礼还是提醒庄晓梦，可能会很早，到时候去叫她。约定好，庄晓梦就进了自家家门。

　　第二天一大早，庄晓梦正做着梦，梦到自己怀孕突然从楼梯上摔倒，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她拼命地呼救希望有人来帮帮她，结果却发现声音怎么也发不出来。于是她努力地挣扎想要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摆脱这种令人窒息的无力感。

　　这时庄母的喊声从门外传来，“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小季都过来问过一次了。”

　　庄晓梦听到母亲的喊声，猛地睁开眼睛，一滴眼泪悄然从她的眼角滚落到枕巾上。随着眼睛的睁开，刚刚梦中的情景消散得一干二净，不复存在，但是那种疼痛到窒息的感觉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心口，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怎么会梦到流产，还这么真实？

　　听到“小季”二字，庄晓梦彻底清醒过来，有些疑惑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刚过五分，声音沙哑地说道，“这才几点啊，这么早的吗？”

　　“刚我出门倒垃圾时碰到小李了，问你起了没，你这还不起的，是想让人家上门来催吗？二十好几的人了，你还赖床，让人家知道了也不怕被笑话。”

　　庄晓梦一听这话，知道刚是庄母骗自己起床，敷衍地回了句：“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起。”

　　嘴上说着起床的话，身体却又躺了回去，但一闭上眼睛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又涌上心头，让她无法安睡，无奈只能起床洗漱。

　　吃过早饭收拾好东西，背起门口置物架上挂的双肩包就去对面找季言礼。

　　正准备敲门，门却自己开了。季言礼看到是她，脸上依旧带着有礼貌的淡淡的浅笑，轻声说道：“之前碰到阿姨，她说你还没起呢。这会儿我正准备去对面看看的，你就过来了。这么快就收拾好了吗？”

　　庄晓梦见到他这如沐春风的笑容，第三次稍微走了个小神。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骂自己：庄晓梦，你还有没有出息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功夫白练了，怎么一看到他就这样了呢？事不过三，事不过三啊。

　　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喜欢美好的事物呢？带着他出去买东西，应该很容易砍价，冲服务员笑一笑，立马八折，指不定还有赠品拿。

　　季言礼见她没回答，在庄晓梦眼前晃了晃手，好笑道，“你这是没睡醒吗？”

　　庄晓梦连忙回神，“醒了，醒了。我妈她一回去就开始拼命催我起床。我呢，就一懒人，不怎么化妆，真收拾起来很快的。你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两人在门口聊了起来，屋内的季母只听到声音不见二人进来，说了声：“是晓梦来了吧，怎么不进来呢？言礼，你也是，哪儿有让客人站在门外干聊天的。”

　　最后一句虽是责备儿子，却带着无尽的温柔。

　　听到母亲的话，季言礼对庄晓梦道：“你先进来等一下，我拿下背包，我们就走。”

　　庄晓梦轻声回了一句“好”，却没有进屋，又对季母道：“阿姨，我就不进去了，言礼拿了东西我们就走，别让他的朋友等着急了。”

　　“那好，上山如果累了就让言礼帮你拿东西。”又嘱咐已经在门口穿鞋的季言礼，“言礼，照顾好她们三个女孩子，注意安全。”

　　“妈，我知道了。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在家无聊，就去对门找庄阿姨聊天。”

　　“我就不用你操心了，快走吧，别让小雪和静静等着急了。”

　　庄晓梦和季母道了别，跟着季言礼一起下了楼。季言礼要先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子，庄晓梦没跟着，在路边无聊地踢着石子等他。

　　没等多久，一辆宝蓝色的SUV停在自己身边。庄晓梦正想拉开后排座位的门，季言礼的声音适时响起，“就我们两个人，你坐前排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