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下的交集》Lee木木夕

3、新邻居，季言礼

　　“晓梦，刚杨静打来电话，说白雪出事了，我听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你离得近能先过去帮忙看看出了什么事吗？我现在开车，一会儿就到。”

　　庄晓梦一大早起来收拾了下，正准备回家蹭午饭吃，上个月认识的住在庄家对面的新邻居——季言礼打了电话。

　　庄晓梦一听白雪出事了，没犹豫立马换了鞋出了公寓。

　　来到白雪和杨静住的楼层时，电梯刚停稳门还没开，就听到外面人声嘈杂。拐个弯看到杨静站在门口一边哭泣一边和一位警察说着什么。

　　庄晓梦连忙走过去，“杨静，白雪出什么事了？怎么警察都来了？”

　　“晓梦。”

　　杨静还没回答，一旁的警察看到是她，叫了她一声。庄晓梦这才扭头看向旁边的警察，原来是之前商场偶遇的高中同学——赵明泽。

　　故事还得从刚认识季言礼那天讲起。

　　周六上午刚过十一点，庄晓梦照例提着买好的菜往家走。刚要按电梯，熟悉的钢琴前奏响了起来，这是前几天才换的周董的新歌，掏出手机一看忙接了起来。

　　“喂，我亲爱的母上大人，又有什么事啊？”

　　“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回来，整天磨磨唧唧的。叫你回家吃个饭怎么这么难？”

　　庄晓梦听着母亲的絮叨，急忙解释道，“到了，到了，已经到楼下了，正在等电梯呢。这一早上，您都打了几个电话了。”

　　“我要是不打电话催你，你还打算几点回来？又不指望你做饭，吃个饭也这么不积极，赶紧上来。”

　　“知道啦，知道啦。这电梯不来我也只能干等着啊。好了好了，我电梯还没按呢，挂了啊。”

　　说完庄晓梦转身准备按电梯，一看已经有人按了。随便一瞥，只见一个穿着一身休闲服的男人正悠闲地站着，一手插兜一手提着菜。

　　即使只看到背影，也能感受到这人浑身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亲和力，吸引着人不断靠近。

　　庄晓梦不动声色地挪了两步，站到了可以看到男人正脸的地方，快速地瞧了一眼，这一瞧让她晃了神。半长的刘海随意地垂在他的额前，睫毛长而浓密，眼睛黑亮亮的仿若会说话，这人笑起来的话，这双眼睛一定更好看，整体的轮廓温润如玉。

　　庄晓梦在心中嘀咕：新来的？以前应该没见过吧，这楼里住的可都是老住户了。自己那外貌协会资深会员的资格可不是白来的，就算现在周末才回家，但这么惹人注意的男人碰见了不可能过目即忘。总不能这么不巧吧，每次回来都没碰到？这次是老天开眼了？庄晓梦想着，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男人转头望向了她。庄晓梦丝毫没有被抓包到偷窥人家的尴尬，反而一脸坦然地微笑点头示意问好。

　　在庄晓梦的字典里没有“尴尬”这两个字，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男人见状也回以微笑，礼貌的恰到好处。果然，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庄晓梦看着他的笑，竟不争气的有些许脸红了。

　　这时，电梯门随着“叮”的一声缓缓打开，庄晓梦抢先走了进去，她绝不承认自己有些尴尬了。

　　按了五楼，往后退了两步站定。男人进了电梯，看了按键一眼，却没有动，站到了电梯的另一边。

　　居然是同一楼层的。到了五楼，她率先走出电梯，那个男人竟然跟在她后面和她拐了同一个方向。庄晓梦心里嘀咕，这人长得这么好看，不会是跟踪变态狂吧？

　　这一层总共四家住户，电梯间左右两边各两家。她家对面那户两年前换了新的住户，却一直没见人住进来。

　　庄晓梦慌忙打开家门，关上门的刹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对面那户一扇即将关上的防盗门。

　　原来是新邻居，也不知道是租户还是房子的主人？

　　进了屋，庄晓梦放下菜，朝着厨房喊道，“妈，我回来了。”

　　庄母听到喊声，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庄晓梦提了一袋子菜回来，又忍不住数落道，“你又买这么多菜干嘛？我菜都备好了。指望你买的菜回来做饭，咱们今天中午就等着饿肚子吧。”

　　说完又转身进了厨房。庄晓梦把菜放进冰箱，也跟了进去。

　　庄母从蒸锅里拿了一个包子递给庄晓梦：“起那么晚，又没吃东西吧。先吃个包子垫垫。”庄晓梦接过包子，一边吃一边问道，“我爸呢？”

　　“你爸去接你弟弟了。他们今天休息一下午。中午十一点半放学，下午六点返校。”

　　庄晓梦听了，忍不住感叹道：“高三的孩子真是辛苦啊！我们那时候过小周末，好歹还能休息一天。现在的学生们更累了。”

　　庄母闻言回道，“现在辛苦点，以后轻松点。”

　　庄晓梦立马反驳，举双手反对，“我看他以后说不定天天累成狗。你看看乔然她，每天不是八九点才回来，就是周末被叫去加班。我是碰到了一个善良的老板，不用周末加班。”

　　还不等庄母回答，庄晓梦随手拿起一旁的蔬菜边清洗，边状似无意地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妈，我刚上来的时候，看到对面住进来人了。谁啊？他什么时候搬进来的？那房子就是他买的吗？”

　　庄母听了，没好气地数落起庄晓梦，“你还好意思问，好不容易休了几天假，也不回家就知道去景区人挤人。”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她那一连串的问题。

　　“他们上周就搬进来了，住着一对母子。那孩子两年前把房子买了下来，人在外地工作就一直空着。今年他妈妈身体不太好，他就回来了，把他妈妈也从老家接过来，方便照顾。”

　　庄晓梦听到母亲的数落，连忙关掉水龙头，转身笑嘻嘻地讨好道，“乔然这不是难得有空休假，她男朋友还在加班，只能我陪她出去了。十一七天长假我保证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哪儿也不去。”

　　保证完又转回新邻居上，“妈，你这口风够紧的啊，就算我不回来，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见你提起过他。出电梯看他往对面走，我还以为两年前买房子那人终于决定把房子租出去了呢。”

　　“我每次一给你介绍相亲对象，你都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这次我学乖了，让你自己见真人。你看看人家，还是男孩子，都知道和母亲一起住，你一个姑娘家，自己却在外面租房子，家里又不是没你住的地方。父母在不远游，不知道吗？”

　　租房子这事简直就是那泄洪大坝的闸门，一旦提起，庄母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数落个没完。

　　庄晓梦暗叫倒霉，怎么忘记了这茬，租房子和相亲现在就是她的两大死穴。她不仅主动提起，还和“别人家的孩子”放在一起作比较，有这么个全民公敌在，自己别想好。

　　忙截住庄母的长篇大论，“他这不是为了照顾他母亲嘛。再说了，我这哪儿远游了？还不是乖乖回来工作了。妈，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让我自己出去住。我呢，周末回家吃饭。”

　　庄母一听到这个更来气，“你这孩子真是整天不着家。大学的时候，不是我们给你打电话，你都不知道主动往家打个电话。偶尔主动一次也是因为生活费不够了。小时候就不该老教你独立，现在好了，真把自己独立出去了。”

　　庄晓梦不由地挽着母亲的胳膊，语气弱了几分道，“我现在不是挺好的，自己做饭，自己照顾自己。我若是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你又该操心别的了。所以，我很感谢你们的独立教育。再说了，我又不是一个人住，不是还有乔然陪我。”

　　庄母被她说得彻底没了脾气，每次提到租房子这个事情，两人都要唇枪舌战一番。

　　“算了，怎么说你都有理。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对门拜访你季阿姨。省得以后碰见还不认识，好歹大家现在也是门对门的邻居了。”

　　庄晓梦一听这话就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了，果然逃不开。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小季”也。

　　瞬间感觉脑仁更疼了，低头以手扶额，无奈地回道：“妈，你不会又看上人家，想让人家给你做女婿了吧？”虽然是疑问的话语，却十分肯定。

　　庄母一听，回头瞥了庄晓梦一眼，“有何不可？那孩子我看着挺好的，礼貌懂事又孝敬，不像你。再说，你看看你都单身多久了。”

　　庄晓梦听到这儿，知道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要不还得再来一轮唇枪舌战。看了下时间，忙打断庄母，“妈，妈，咱打住，十一点半了，我爸和我弟弟再过一会儿就该回来了，咱快做饭吧。”

　　庄母嫌弃道：“行了，你快出去吧。只剩下炒了，你也帮不上忙。”说完，加快了手中炒菜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