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不太对劲》越王司剑

4、不太对劲（四）

　　“有效提问剩余次数：2”
　　最后一行白字不紧不慢地跳出来并如是显示道。
　　戚萌和时嘉驰同时沉默了几秒。
　　“这下可以确定你肯定不是人工的了。这也太智能了，我大白话问siri好几遍，siri都会告诉我‘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戚萌没忍住吐槽道。
　　虽然不知道这有没有用，戚萌还是伸手关闭了提问应用，他不希望这多管闲事的功能随意消耗二人的次数。时嘉驰拿回自己的手机。手机上的界面和显示屏上的并无不同。仍旧是纯蓝色底和一个应用软件，唯一不同的是游戏说明显示在备忘录中——当然，其他应用和备忘录里原本有的其他东西此刻都不见了。
　　戚萌找了找自己的手机。
　　他平时微信挂在电脑上，一般不会失联。除了取快递和外卖，倒是不常用手机。
　　此刻他翻找一番，发现手机被倒扣着放在显示屏后面。戚萌平时为了不让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影响自己，一般都会屏幕向下放着。这也是为什么刚才时嘉驰手机响起时他的手机好像没动静。
　　但现在不出意外，手机上显示的东西和时嘉驰倒是相同。
　　看起来两个手机像是主机的分身，如今只作提示作用。
　　戚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道：
　　“如果手机能带走，意思是不是，这个提问是可以随时生效的。”
　　时嘉驰沉默着，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这就是他不太确定的表现。戚萌也读懂了。
　　比起这个，时嘉驰似乎有其他更在意的事。
　　“你觉得为什么一下楼界外生物就浸染了……难道是因为这个吗？”时嘉驰拿出方才一直攥在手上的登记簿。上面仍然是密密麻麻的两人名字。
　　“……我觉得不是。既然是规律，一定是你两次上楼具有的某种共性。我比较倾向于下楼这个动作本身。”戚萌想了想，反驳道。
　　时嘉驰觉得有必要记下来，他在戚萌的房间环顾一圈。戚萌的电脑桌上布置简单，几乎是空无一物，也还好戚萌已经收走了之前本来盘踞在此的饮料瓶和外卖盒，否则时少难免会眉头紧皱。
　　时嘉驰转向戚萌的床头柜，在里面找出一本翻了几页的小笔记本和一支没有笔盖的黑色签字笔。时嘉驰用笔在纸上划了几道，坚强的笔尖还能吐出流畅的线条。
　　时嘉驰将纸笔拿了回来，坐上了戚萌的电脑桌，附身在笔记本上书写着。
　　“界外生物。”
　　他翻了一页，又写道：
　　“主机下降的原因。”
　　“1. 可能和下楼有关”
　　时嘉驰写完后一顿，在后面打了个问号。
　　戚萌抬肘支着电竞椅背，倾身靠在上面。他边看时嘉驰写边分析道：
　　“两次下楼的共同点都是你下去了，所以我反而有可能不是变量……但不好说，我和你一起进来的，我肯定也有什么意义。而且现在没办法冒险验证。”
　　“时少，你往前翻一翻。”戚萌从时嘉驰脑袋上垂下手臂，指了指。时嘉驰翻到写着界外生物的一页。
　　“目的可能是要侵染主机，现在还不清楚。对他们的能力，我们只能猜测，其中有可能的是攻击……”
　　“更有可能是伪装，”时嘉驰没等戚萌说完就插话道，“窗外的景象，减少的楼梯。”
　　戚萌点头同意了，时嘉驰笔尖在纸上飞快地运动。
　　“我还有一件事很在意，那就是我们对减少的楼梯的记忆消失了。”
　　戚萌看着时嘉驰道：“我们之前记得是五楼，后来是四楼，现在只剩三楼。对原来楼下住着谁，长什么样，少了哪一层，完全不记得了。”
　　时嘉驰笔尖一顿，道：“如果它们能修改记忆，我觉得游戏规则也不公平，换句话说咱俩也玩完了。”他抬头看向戚萌：“能修改，但是有某种限制，我觉得这更合理。”
　　戚萌朝看过来的时嘉驰比了个拇指。
　　窗外的风声忽然停了。
　　戚萌在短短几十分钟内变得对声音非常敏感，他注意到窗外的变化，警惕地望向窗外——那里由大风变成了大雾。
　　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漫起，窗外的一切形状和颜色都消失了。时嘉驰和戚萌此时看不见任何东西。
　　戚萌想起什么似的，忙把床头柜上的闹钟拿到电脑桌前——上面的时间正好是下午五点。戚萌道：“离十一点还有六个小时。”
　　“规则四说它们会在十一点后‘出行’，我们姑且可以认为，现在不是它们的活动期，或者说其能力是受到限制的。”时嘉驰道。
　　戚萌补充道：“规则里说只有主机所在的卧室是安全的，而所有门窗都是不可破坏的……这说明十一点之后卧室以外的地方都有可能以某种非暴力的形式变得不安全。”戚萌握拳抵着下巴沉思道。
　　时嘉驰撂下笔，状似悠闲地双手抱头靠在了电竞椅上。
　　“我想出去看看。”
　　戚萌看着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时嘉驰正好回头与他对视：
　　“卧室以外的地方都没有区别不是吗，现在不管是外面的客厅、我的房间还是楼上，在理论上应该都是一样的。”
　　“我们的信息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