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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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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是对大部分人来说都太奢侈的概念。”
“研二运气真的很好。”
这个看起来飒爽明朗的女人谈起弟弟时弯起眉眼，语气柔和。
我也笑起来，“是啊，能有你这样的好姐姐，多幸运。”
萩原千速一怔。
“不过他值得这样的幸运。”
我想起了迎着山风与天光长身玉立，神情恣意的青年。
那样的人就应该永远耀眼下去。
“他值得。”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文案组的副组长，我跟千速姐说了声抱歉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对面的小姑娘声音里的幽怨都快要溢出来了。
“组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咱们组那个新人我带着是真头疼啊呜呜呜组长……组长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啊，这样下去不行啊咱们的进度反而还越来越慢了……”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明白，她目前主要是哪方面比较困难？”
“哎呦现在的年轻人您也知道，都不好管，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工作经验问题吧，这种东西反正教也教不会啊……”
“嗯，明白。”我叹了口气，“等我回去处理，你们做好你们原本的工作就行。”
挂掉电话之后我走回来朝萩原千速歉意一笑，还没等我开口说什么，她就先展颜一笑，“你去忙吧，不用顾忌我。”
我怔了怔，“多谢千速姐，那么萩原君那边，还要拜托姐姐……”
“放心。”她扬起眉梢，冲我颔首。
我笑着点头，挥了挥手飞速下楼，直到走到街上才找了一处监控死角走近墙里。
再出来眼前就换成了前段时间工作室规模扩大之后新租的写字楼。
路过松田阵平的办公室的时候还隔着玻璃门和他笑着打招呼。
一如既往被他错开视线忽略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到新人的工位。
“嗯，这段剧情啊……感情线是亮点。”
新人小妹正咬着手指对着大纲删删改改地码字，听到我这句话吓得一下子坐直。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这里，对心理描写的处理还差点意思。”
她慢慢缓过神来，点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段落。”
“嗯……”我想了想，“比如这里，面对心仪男孩子的这种举动，她的感受绝不是只有喜悦这一层情绪对不对？”
看到小姑娘依旧懵懵懂懂的表情，我顿了顿，“你可以尝试代入一下，或者回想一下你谈恋爱的经历。”
“我没有谈过恋爱，组长。”
我噎了噎，改口，“那就回想一下你面对喜欢的人时候的状态，如果是他……”
“我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组长。”
“……”我努力调用大脑里对年轻雌性人类的了解，“那就想象一下如果对方是你的偶像……”
“抱歉组长，但我还是想知道，您指的不会是要我在脏乱差的娱乐圈里挑一个什么垃圾人来喜欢吧？”
我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话讲。
那姑娘却突然弯了弯眼，“那么组长是怎么应对这种情况的呢？”
“组长这么漂亮，应该谈过不少恋爱吧？”
“那倒也……”
“啊！那就是有喜欢的人？原来组长也是纯爱暗恋党吗？”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音量也越拔越高，“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呢？该不会就是咱们的……”
她的办公桌被人用文件夹敲了两下。
“关心你该关心的，不关你的事就少问。”
我侧过头看到了单手插兜压低眉眼，自带骇人气场的松田阵平。
“——当然，如果你已经不再需要这份工作的话，可以继续。”
小姑娘乖乖低头，大气不敢出。
“你也过来。”松田阵平不咸不淡地瞥了我一眼。
我噤了声默默跟过去，关上办公室的门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掏出包里的魔方放到他的桌子上。
“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连怎么管人都没学会。”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这种时候就不要被对方的节奏带走，否则要不然就是跟他吵架，要不然就是被他骂哭。
“给你买的纪念品，哈哈。”我讪笑，“萩原也给你买了！只不过他现在有点事走不开，过一阵回来了就能给你……呃或者我给你送过来也……”
“被抓回家里了？”青年靠坐进椅子，底下的滑轮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啊，也可以这么说吧。”
他两手放在下巴前面交叉，笑了一声。
“拖了那么多年，现在知道提起干劲不嫌麻烦了。”
“谁给他的勇气。”他歪了歪头看向我。“你么？”
……我抿着唇没有出声。
说实话，我有点怕他。
就……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门外。
LOOP工作室的员工在各自工位上静悄悄。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键盘噼里啪啦被敲下的声音。
工作群（除老板外）已经炸了。
「啊——这是什么冷面总裁强制爱，我嗑疯了家人们」
「+1！沈溪组长这种鹿系甜妹就该配cool guy！！」
「反对，没有人能在见过萩总蛊死人不要命的wink以后对他说不」
「得了吧，你是没见过他看见沈溪组长眼里那个粘糊劲儿，以我多年浸淫小说的经验，搞不好咱萩总才是那个黑泥」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神仙打架级别的修罗场……诸君，我好兴奋啊！！！」
然而我对这场办公室cp大战一无所知，只是一头扎进键盘里继续给老板埋首苦干。
游戏规模越做越大，为了不断让玩家有的玩，我们必须快马加鞭地赶制剧情，除去主线支线，还要配合各种节日做一些活动策划。
每天倒在床上都觉得自己累得像狗。
可是翻一翻论坛里大家的评论又会觉得确实很幸福。
大概，萩原研二也在非常努力地和他的大家族作斗争吧……不过如果是他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脑海里浮现出他在两百米高空之上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好像什么都做得到。
日子就这样重复但算不上枯燥地过着。
七月二十五日。
松田阵平一反平时对我爱搭不理的常态，在下班之后走过来敲了敲我的办公室的门，见我抬头之后把手插回兜里，语气也很懒散。
“三分钟，下楼。”
说完就径自离开，留给我，以及办公室的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深吸一口气翻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迅速把电脑里该保存的文件一一保存归档，起身把要带走的东西捡进包里然后跟大家挥手告别，“你们也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出了门我甚至都来不及等电梯，拐了个弯直接穿墙到一楼，这才勉强赶上。
松田阵平摁灭烟头抬手扔进垃圾桶。
“还算守时。”
……哈哈，还算……我真…
“你知不知道三分钟都来不及挤一趟下班高峰期的电梯的？”我努力抑制住大喘气和胸腔里的怒意，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尽量平稳。
“哦，是么。”松田阵平扔过来一个又大又圆的什么东西，转了转车钥匙勾唇，“那你是怎么下来的？”
我一噎，低头看了看怀里接住的头盔，“要你管。”
今天到底是发的什么疯，他和萩原研二平时一个两个都是汽车爱好者，怎么突然改了口味开始骑摩托了？
“行，我不管。”青年长腿一跨，坐到旁边的摩托车上扶好车把，“上车。”
“……你要去干嘛？”
他啧了一声，“你让我别管你，还对我问这问那的。动作快点。”
我忍了忍心头的火气，把头盔放到他后座打算少说话，离这个神经病远点。
“站住。”
已经走出去两步，身后慵懒的声音再次落下，“不然我们就在路上聊聊你的超能力……嗯？小神仙？”
他好像是刻意模仿了萩原研二的声线，把最后的称呼叫得低沉缠绵。
我浑身一颤。
见此，他哼笑一声，扔了个头盔给我，看大小却明显不是我的那一个。
“给我戴上。”
我舔了一下后槽牙，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弯唇笑了一下，眼里莫名流露出些温软……甚至是怀念，捏了捏车把，“我现在没手。”
……这太奇怪了。
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的怪异举动，心头堆积的疑惑越来越多，手上却顺从地给他整理好。
“谢谢。”隔着头盔，青年的声线听起来有些发闷，笑得倒是好看。
我蹙着眉给自己也戴好，抬腿有些费力地坐到摩托车后座上。
说实话，这种摩托车帅是帅，但是对我的身高确实是有些不友好。
“坐不稳就扶我的腰。”前面的人好像在背后长了眼睛。
我看了眼对方线条勾人的劲腰，笑了一声，“我能坐稳。”
“是么。那就好。”松田阵平低笑一声，猛加一手油门，摩托车如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冲了出去。
巨大的惯性差点把我从座位上掀起来，我下意识伸手勾住前面的人。
然而车子这个时候又猛地减速，恢复正常行驶的时候呈现的状态就是我整个人严丝合缝的糊在松田阵平后背上。
——注意这个动词啊。
不是贴，是糊。
我用尽了全身力气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对他的亲切问候，在风声里艰难张嘴，“你是不是有病？！要是不会骑车就换我来！”
青年笑了一声。
然后他用着我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听过的最愉悦的声音问我，“你不是说，能坐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