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文孙

22、生生不息的春天

　　一早大厅就站满了人，姜眠也在。大家都在等着昨晚的罪魁祸首，关门声清脆且小心，怕是被别人听到似得，脚步轻轻，滴答滴答，那个男的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偷偷摸摸的下楼。大家可都在等着他呢。“早上好”瑞安先一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佳妮在一旁看着他们偷偷摸摸的样子，嘴角早快忍不住了。“退房”那个男的故作姿态，强装冷静地把房卡递给了瑞安。“祝您生活愉快，再见”瑞安礼貌地送走了他们。瑞安心里记得孙姐的嘱托“和气生财”。“咱们又不是黑店，看他那熊样”佳妮算是解气了。“我们吃早饭吧，我让阿姨早上炖了鸡汤和排骨”。瑞安说完就进了厨房帮忙。“哇哦，太棒了，我要吃鸡汤排骨米线，真是美好的一天”。“瑞安姐，姜眠哥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浩俊看着瑞安端出来的米线，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麻烦浩俊你给他们送过去吧，阿姨按人数做的，吃不完也浪费了”。“好嘞，不麻烦的，我马上回来”。大家都围坐在桌上享受着阿姨做的美食。隔壁的姜眠看着碗里的排骨，嘴角拉扯出丝丝真切暖意，“哥，这个米线很好吃哎，有点学校食堂的感觉，烟火气很足”姜离笑起来两侧脸颊的酒窝和姜眠一摸一样。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明丽透亮的眼睛，笑眼弯弯和小林有几分相似。
　　“浩俊，有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瑞安今天休息和唐姐约好了一起去环海。店里虽然没客人，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放心，瑞安姐，我们今天就老老实实吃饭，看店，我下午叫姜眠哥一起来打游戏”。自从昨天的晕血事情后，瑞安倒觉得姜眠是几个人当中最沉稳，最让人放心的一个。“你就放心吧，安安，下午我们叫姜眠来帮忙看店，他在我们就有满满的安全感”。佳妮对姜眠也不似之前的偏见讨厌。瑞安换了一身浅蓝色和白色相间的长款连衣裙，白色帆布鞋，海军翻领衣领衬得瑞安稚气满满。“安安，你换下长衫简直就是从老板娘到邻家妹妹的转换，一下子减掉了十岁”，一向话少的阿群也赞同着“感觉像是高中生的感觉，初恋的感觉”。阿群说到了佳妮的心坎里“对，就是初恋的感觉，阿群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大有前途”。瑞安觉得佳妮有时候真是可爱，除了心直口快怼人的时候。“浩俊你看，是不是有种初恋的感觉”，佳妮把正在搬椅子的浩俊喊了过来。浩俊像弟弟般把双手搭在瑞安肩上“安安姐，我要是十八岁遇见你，我肯定会追你的”。瑞安反手拍了一下浩俊的后背“我走了，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拜拜”。
　　原来今天一早夏鱼就主动联系了瑞安“唐姐叫我去接你，”“刚好去村里买上次的卤鸭”，一口便回绝了瑞安还在口中的推辞。“好的”。“你在村口的停车场等我”，夏鱼觉得瑞安一定会说两个人在卤味点见面，就先一步约好了地点。夏鱼开车路过一片草莓地，一些女孩还有小朋友在里面摘草莓。路边的樱花已然盛放，散落的花瓣随风而去。夏鱼绕过马路先去各买了一只卤鸭和卤鸡。“我还要十分钟左右才能到，你五分钟以后再出门，外面有些晒”。瑞安早已走到了路口“嗯嗯，好的”。停车场斜对面的路口便是那棵老树，还是那个老奶奶带着小女孩在卖鲜花手串。瑞安摸索着兜里的糖果，店里吧台上总会放一些小朋友喜欢的巧克力和糖果。瑞安选了自己喜欢的打算带给小林。瑞安拿出了兜里的一半糖果，放在了小女孩围兜的兜兜里。小女孩开心的拿着棒棒糖想要让奶奶尝尝，老奶奶串了几朵粉白色兰花“姑娘，这是高山上的雪兰，根扎在雪山上，但花是开在阳光下的，只要花开便是最香的”。老奶奶拉着瑞安的手“你带着它，走到哪里都是香的，阳光都会追着她”，瑞安推辞着想要谢绝奶奶的好意，一双修长的手搭在了瑞安的手腕上，风力揉着咖啡豆的香气“奶奶，谢谢您”说完夏鱼便拿出了十元纸币放在奶奶的竹筐里。瑞安有一瞬的呆滞住，夏鱼轻柔地扶着瑞安的侧腰让她站直了身体。“我们走吧”，瑞安乖乖点头。“唐姐让咱们在城里吃完午饭再出发”，我们先去市场买菜，然后再去接上小林”，夏鱼一字一句报告着。“还是你做饭吗”。“嗯，今天主厨是唐姐，我负责打下手”夏鱼的眼睛里粘满了一路的花蜜，路两旁的花儿都攒足了劲绽放着花苞。阳光透过车窗追随着瑞安手腕上的兰花。“你喜欢吃什么地方的菜，酸的，甜的，辣的，不要每次你都回答都可以”，瑞安嘴角浅浅的笑意“我是真的都可以吃的，我不挑食”。夏鱼转头看了眼瑞安真挚又有些无辜的眼神“嗯，那比方肉，是猪肉，鸡肉，牛肉啊，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夏鱼无奈又宠溺的语气。“我都可以吃的”瑞安的想法单纯又真诚，她确实没有什么忌口的。夏鱼是被气笑得，阳光下男孩明眸皓齿洒满阳光的侧脸，让人有些心悸。“我是想知道，你很喜欢吃的东西，比如腊肉腊肠，我会给你做”。“我都喜欢吃的，鱼啊，肉啊，西兰花，番茄啊，你刚刚说的都可以做的”，瑞安用无比真诚单纯的眼神回望着夏鱼。夏鱼把车停在了一个垂满花苞枝头的樱花树下，侧转着身靠在座椅上“瑞安，你知道你有时候特别可爱吗”，瑞安第一次听夏鱼喊自己的名字，心脏都漏掉了半拍。瑞安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回话，夏鱼把两侧的车窗完全打开了，眼神示意瑞安看向右侧的樱花树“这是最后一季的樱花”，夏鱼倾身靠近瑞安的侧脸，花瓣随着清风肆意而飞，瑞安转身便对上了夏鱼的正脸。退无可退，瑞安只能睁大眼睛表达自己被吓着了。花瓣一片一片飞落进车窗，夏鱼解开安全带扣倾身又靠近了些，瑞安可以清晰分明地数出夏鱼的每一根睫毛，越来越近，风吹在脸上越来越柔，瑞安下意识保护性地闭上了眼睛，夏鱼拿起瑞安鬓角的一片花瓣，眼神流连驻足在女孩的嘴角，夏鱼嘴角清浅温柔的笑着，倾身而去，折了一枝垂在窗口的樱花“带回去插在咖啡吧台的花瓶里”。瑞安转头看着夏鱼递给自己的花枝，花苞里是生生不息的春天（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