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攻势》张真甜

10、生日

　　运动会的最后一天，基本上没剩下几场比赛。
　　叶锦和霍虞到学校见面后先一起吃了早饭，霍虞让叶锦先去操场，说他有点事一会就来。
　　等叶锦下楼后，霍虞往楼上高三教室走去，他这两天打听了洛南的一些消息，到了高三一班，霍虞随意的拍了一下站在教室门口的一个同学的肩膀，请他帮忙喊一下洛南出来。
　　可能因为他的举动太亲切，大家都没把他和那个据说很凶残的“校霸”联系到一起。
　　洛南被同学的告知说门口有人找他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是霍虞，或者说他根本不认为霍虞会因为叶锦来找他麻烦。
　　霍虞冲洛南点了点头，示意他往旁边的楼梯角落走去。
　　“你父亲是叫洛钧吧，我手里有一些关于他的事情，相信你会感兴趣。”
　　洛南闻言，原本一副伪装出来的微笑脸立刻变了，忍不住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他知道霍虞在说什么。
　　关于他爸的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但一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二是不想伤害他的母亲。所以他一直把这个秘密埋在心里，在母亲每次念叨着父亲应酬多不爱回家的时候，都会默默的低下头，装作没听见。
　　霍虞见他反应这么大，冷笑了一声。
　　嘲讽道：“别再来叶锦面前晃。”
　　说完就直接走了。
　　洛南这才明白霍虞的背景和能力到底有多大。
　　他自己家也算是有钱，他爸也总能在一些事情上给他开后门提供不少便利，但是比起霍氏还是差远。霍家想查他爸的事情，不过是几天而已，就调查的一清二楚。
　　洛南的眼里阴沉沉的，全是一些负面情绪，他忍不住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将这些情绪给压下去，转身若无其事的回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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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学生们剩下的几场比赛结束后就是老师们的接力赛。
　　同学们比自己比赛的时候喊的更加起劲，整个操场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直到下午四点左右闭幕式的时候，叶锦他们所在的班级积分依旧排在了年级第三，还算不错的。
　　闭幕式结束后学校直接让学生们自由活动，可以提早回家。
　　班主任周老师很高兴，因为这次的班级积分拿的不错，还会在将来作为评选优秀班级时加分。
　　于是为了表扬和鼓励他们，周老师在群里发通知说请全班同学一起吃饭。
　　群里立刻有人回复喊着要去吃自助野外烧烤，还有许多人跟着附议。
　　周老师想了想，感觉可行，按照他们的要求选定了一家公园烧烤。
　　因为是临时决定，只能让已经不在学校的同学各自选择交通工具过去，而还在学校的学生由老师和班干部一起叫车安排送过去。
　　到了地方之后，大家纷纷兴奋的撸起袖子动手自给自足。
　　还有几个人围着周老师说着运动会的趣事。
　　叶锦拿了一些自己和霍虞爱吃的食物和调料，拉着霍虞过去，找了个小一些的烤炉开始烤。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叶锦已经习惯了和霍虞形影不离，不管做什么事都在一起。
　　而其他同学在看到他们以两人为单位的小团体时也习以为常。
　　有霍虞的地方肯定有叶锦，叶锦在这里的话，不怕找不到霍虞。
　　叶锦刚烤好了几串肉串，正想拿给霍虞，就被一直关注着这边闻香流口水的蔡承给一把抢走了。
　　因为是给霍虞烤的，叶锦还放了不少辣，蔡承一边一边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
　　“叶子！你这手艺绝了，比咱班长烤的好吃多了！”
　　一直在烤炉旁边矜矜业业给大家烤肉吃的班长听到他这话翻了个白眼。
　　“蔡狗！刚才是谁吃的最多，你居然还说我烤的不好吃！你今天别想再吃我烤的了！”
　　蔡承看班长发话，赶紧吞下嘴里的肉凑过去道歉。
　　“班长我开玩笑的，你是最棒的！你烤多少我吃多少！”
　　蔡承拍着胸脯应承。
　　叶锦看到这一幕有些无奈的对着霍虞笑了笑。
　　霍虞黑着脸，瞪了蔡承一眼。
　　刚才因为不想被烟熏到，霍虞站的离这边远了点，现在为了护食，又走回叶锦身边。
　　说要和他一起烤，坚决捍卫自己的食物。
　　这时蔡承拿着两串班长烤好的肉串递给霍虞，说是补偿刚才他吃了霍虞的那两串。
　　霍虞冷哼一声，接了过来。
　　却直接放在了叶锦嘴边，显然是没打算自己吃。
　　叶锦愣了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要给自己吃，准备伸手接过来时，霍虞却又将手往后退了退，一副不给他拿的意思。
　　叶锦更迷惑了，等他收回手以后霍虞又凑了上来，这下叶锦看明白了，霍虞这是要喂给他吃。
　　叶锦只好就着霍虞的手吃了起来。
　　凭良心说，班长的手艺还不错，叶锦吃着又香又辣的烤串眯起了眼睛。
　　霍虞看他一副享受的样子，催促叶锦快点继续烤，他还没吃呢。
　　叶锦无语，感情就是要吃我烤的是吧？专门来压榨我的！
　　蔡承看着他们俩的互动，吐槽道：“霍哥你这是把叶锦圈起来当自己的专属厨师呢？”
　　霍虞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接下来想说的话用眼神堵在了嘴里。
　　而实际上霍虞表面上虽然拉着脸，但心里却因为蔡承的这句话而产生了一丝波动。
　　“蔡承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怕霍虞了啊，信不信他让你感受一下真实的校霸是什么样子的。”叶锦低头烤串只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没看到表情，顺嘴怼了蔡承一句。
　　叶锦的心里很高兴，他感觉到了现在大家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怕霍虞了，有些同学偶尔还会主动的和霍虞打招呼说上几句。
　　这和一开始自己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些同学们无意间对霍虞的孤立，以及霍虞不屑于交朋友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现在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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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运动会结束后，时间就在一天天的学习中过去。
　　很快要到年底了，老师们也开始催着学生复习。
　　元旦三天假期结束之后，不久就是期末考试，霍虞这段时间事务比较繁忙，学习就不得已只能稍微放下了一些。
　　毕竟比起他不怎么喜欢的学习，还是年底的公司更重要。
　　伴随元旦到来的还有一个重要日子，那就是霍虞的生日。
　　霍虞自从母亲去世后就没怎么庆祝过自己的生日，自然也没和班里的人提过，所以大家也都不知道他的生日就在元旦三天假期的中间，1月2日。
　　在元旦放假后的第二天，霍虞的生日就这样来临了。
　　霍虞自己也没有在意，打算和以前一样，就当成平常的一天过了。
　　霍爸一大早就安排秘书上门送了很多他认为在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会喜欢的东西上门，算作给霍虞的生日礼物，和礼物一起送来，放在最上面的还有一张申请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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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世界，人类进化到现在，除了男女之外，还分为ABO三种隐形性别。
　　在十八岁生日的前后一周左右会迎来正式的分化。
　　而在这之前，年龄到了十七岁的孩子，随着身体的逐渐成熟，是可以动用仪器检测出将来的分化方向。
　　但为了防止未成年因为隐形性别，遭受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觊觎或歧视对待。
　　相关规定只支持在学校统一安排的高二下学期，给学生们集中免费检测。
　　如果想在十八岁前私下检测，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和人际关系。
　　也就是说想要在其他时间去做检测，只能走关系付出高额的金钱去找私人机构。
　　而且必须是十七岁以后，第二性别开始逐渐成熟之后才能检测的出来。
　　所以大部分人哪怕错过了免费检测，也都宁愿多等一段时间到自然分化，而不会自己去申请检测。
　　到了现在，第二性别的分化影响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大了。
　　AB、BO、甚至AA、OO的结合都逐渐被大家接受。
　　叶锦的父亲是一个Alpha，母亲是Beta，他们是自由恋爱结婚。虽然父亲是Alpha，但是从来没有多看别的Omega一眼。
　　一直都在努力的让叶锦母子俩过上更好的生活，也信任叶母让她专心管理餐厅内部事宜，而他出去跑业务。
　　他们一家人过的很幸福。
　　所以哪怕家里负担得起费用，也从没打算去给叶锦做提前检测。
　　在他们心里不管叶锦分化成什么他们都会很高兴，也会保护好他。
　　叶锦自己也没有多想这件事，他觉得自己虽然长得不够健壮，但身体一直很健康，身姿挺拔修长。
　　即便是不能分化成和叶父一样的Alpha，和叶母一样做一个Beta也不错，至于Omega，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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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虞一大早就出去了，直到傍晚才回来。
　　等他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客厅堆着的礼物。
　　他拿起放在最上面的那张申请单。
　　面前这张随着生日礼物一起送来的单子正是关于第二性别检测的，上面已经填好了霍虞的基本信息，只要按照要求的时间去配合检测就行。
　　至于时间，就在明天。
　　“嗤，老霍真是着急。”
　　霍虞随手放下单子，感觉到了有点疲惫。
　　心里想着，随便吧，既然老霍这么想知道自己会分化成什么，那明天就去做做这个提前检测。
　　眼睛一扫，看到了旁边那些礼物。
　　生日啊，今天做了些什么呢，早上起来就去公司了，下午和叶锦聊了几句。
　　叶锦说他去隔壁市看他爷爷了，今天下午回来。
　　忙了一天，霍虞本来打算晚上回来抽空写一写之前因为忙碌好久没碰的练习题，但是现在感觉好累，一点也不想动。
　　霍虞放任自己的身体整个瘫在沙发里，闭上眼睛放空脑子，准备休息一会。
　　就在他快要陷入沉眠的时候。
　　突然想起了推门声。
　　这个时间，难道是？
　　霍虞睁开眼，朝门口看去，果然是霍爸回来了。
　　父子两沉默的对视了片刻。
　　霍爸放下手里的东西先开口：“我去开瓶酒。”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像是也没打算让霍虞回应，边说着边直接去了储藏室。
　　霍虞沉默着，只是从原来的躺着，变成了坐直身子。
　　等霍爸拿着酒过来的时候，霍虞看见他手上只有一个酒杯，自己起身又去拿了一个。
　　霍爸看到他这个举动，却没管他，还是只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好似原本就打算一个人喝。
　　霍虞给自己倒了半杯。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坐着，在客厅喝了起来。
　　霍家这个别墅装修很精致，但风格已经是比较早的那种了。
　　客厅的一些装饰也明显是那种十几年前的，比如中间这个老式的水晶大吊灯。
　　在夜晚，白色的冷光显得明亮而寂寥。
　　光打在底下的两个人身上，映出两团阴影，模糊不清，却又界限分明。
　　这对沉默的父子分完了这一瓶酒后，霍爸声音有些沉重，缓慢的开口说了句：“生日快乐。”
　　然后就离开了客厅。
　　霍虞还是坐着没动，也没回应。
　　他不知道刚才发生的这一切这有什么意义。
　　霍爸离开的时候把客厅的灯给关上了，不知道在这坐了多久，霍虞感觉身体有些发麻。
　　酒精开始在身体里散发。
　　顺着落地窗，月光照了进来。
　　正好落在那堆送来的礼物上。
　　霍虞连拆都懒得拆那些堆在一边的礼物，这些除了霍爸叫人买的，剩下的多半是霍家的那些合作伙伴托人送过来的。
　　没有一件是他想要收到的礼物。
　　霍虞晃了晃有些混沌的脑子，从沙发上起身。
　　没找到拖鞋，干脆直接穿着袜子踩在回房间的路上，在经过他父母房间的时候，隐隐听到了一声哽咽。
　　霍虞本就轻的脚步顿时停住。
　　大概是霍爸喝的有些醉了，所以并没有把门关严实，门锁没有扣上，还留下了一条手掌宽的缝隙。
　　透过缝隙，霍虞看到他那高大的父亲坐在衣柜前的地上，衣柜门开着，依稀还能辨认出那里面挂的都是母亲的衣服。
　　霍爸就这样抱着母亲生前最爱的那条裙子，也是霍虞房间照片上的那条。
　　就这么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偶尔溢出一声止不住的痛苦哭腔。
　　“我真的很想你，儿子，儿子十七了，再过一年就成年了。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你不在我好痛苦……每天拼命工作，这样……就不会想你了……我，不敢回家，家里到处都是你……”
　　霍爸像一个寻不到归处的旅人，茫然又绝望。
　　他语无伦次的诉说着。
　　霍虞没有打扰他，而是如来时一般的放轻脚步，直接离开了。他没有再回自己的房间，向着大门走去，摸出鞋子换好后，轻轻的关门出去了。
　　他把那个家留给了父亲。
　　掏出手机时，霍虞发现才九点多，时间不早也不晚，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漫无目的在街上走很久，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附近。
　　他的脚步一顿，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模糊念头。
　　他以为的漫无目的，却好像明明白白的指引他来到了这里。
　　到了这附近，他突然就知道该去哪儿了。
　　冲着目的地走了一会，霍虞来到了叶锦家小区。
　　门口的保安正在打盹，他也不想去打扰。
　　在旁边找了个花坛坐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叶锦下午才坐车回来，现在应该早就睡了。
　　但脑子这么想着，心里却又好像燃起了一丝不甘心的小火苗。
　　最后，霍虞还是试探着给叶锦发了条信息。
　　HY：睡了吗？
　　等了几分钟，叶锦没回复。
　　霍虞失落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想着叶锦反正已经睡下了，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只要撤回的及时，他都看不到。
　　又接着发了几条，然后撤回。
　　HY：今天是我生日。
　　HY：我爸回家了。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HY：我有点难受，不知道能去哪。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HY：叶锦，我突然好想见你啊。
　　叶子：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