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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慕挽尘累趴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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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经过万踪迷林时,果真如花榆所说,尸横遍野,一些人手里还攥着钱袋子。
一些尸体,被妖怪破了肚,肠子露在外面,面目全非,让人不觉发恶心。
到最后,慕挽尘为了不弄脏衣服,御剑而行,把两人抛在了身后。
他们已经赶了大半天路,到了一个镇子。
赤隧反着身走,问道:"师尊一会儿要吃点什么?"
这一问,让慕挽尘想起,刚才在林子里看到的那些肠子,让他本就不多的耐心,在这一刻消失殆尽,眼睛瞪了一眼赤隧。
在不正确的时间,说不恰当的话。
"本尊不饿,你们自便,还有....不会走路,就别走了。"
赤隧:"……"
花榆在一旁偷着乐,赤隧立马转过身走。
三人本就不准备在此长久停留,也就租了一间屋子来歇脚。
赤隧坐在桌前,手里晃着茶杯,乜着眼道:"你什么时候带的这条傻白蛇?……看着也不笨,以后别惹麻烦就行。"要不然,我一定会把它砍的一节一节的,说起来,他还没有尝过烤蛇的味道。
桌上,一条通体都是色的蛇,正在玩弄着几颗透若水晶般,又似琉璃的珠子,时不时透出五彩的颜色。
它还不知道,自己什么还没干,就被记恨上了,还傻傻的将珠子推向仇人。
慕挽尘坐在床上,未观便察道: "是条灵蛇,很稀有。"
花榆自得笑道:"还是暮宁眼光好,白灵可是自我出生时,就陪着我了。"
听着花榆在那十分拘谨地说着,赤隧被逗的哈哈大笑"凤凰蛋下生蛇蛋……多好的寓意啊!!"
"赤隧……你不要太过分。"花榆咬着牙,刚悄悄放出一道妖力,就被赤隧打了回去,速度极快,慕挽尘根本来不及察觉。
楼下一阵吵声惊了三人,慕挽尘坐的床就在窗户边,头一抬就能看到楼下。
"是今日求禁书的人"慕挽尘眼角稍抬道。
"本尊下去处理,顺便收了禁书。"
慕挽尘刚走赤隧就变了脸色,十分难看"你知道自己刚才在干什么吗,你以为,我师尊察觉不到吗,别在那自作聪明,想暴露自己暴露,别带上我,小心我一个不注意,送那群妖崽子上了黄泉。"
"南市有那位的义女管着,我倒是不用担心,可你就不一样了……"他不是在交易,是在威胁。
"哼!"
慕挽尘下楼一半时,楼层上传来了玻璃之类碎的声音,同时,他又听到楼下有人欢呼喊到"人死了,这就是报应。"
慕挽尘又匆匆上了楼,进屋后以死神之眼,盯着桌子问道: "那几颗珠子呢?"
花榆斜着眼,吞吞吐吐,心虚的道:"珠子啊.....我收起来了,若暮宁想看……我再拿出来"他还真又拿出了几颗珠子。
慕挽尘这才放下戒心,冷声道: "街市上人爆死,必会引来躁动,你们先待一会儿。"
两人松了一口气,刚才白灵蛇不小心碰掉了珠子,幸好两人手速快。
赤隧在一旁埋汰道:"你那条白蛇怎么那么蠢,不过,那几个人死有余辜,还免得脏了我师尊的手。"
此刻,赤隧的面庞上,俨然没有了少年那么纯真,有的,除了厌恶杀气,就是不可高攀了。
赤隧整日师尊来师尊去,听的花榆早想问道: " 你什么时候拜暮宁为师的?"
"缘分,是你没有的那种,是命中注定的那种"赤隧道笑道,三分嘲笑五分自得。
"切"他和暮宁还从小就认识,还有过救命之恩,说说谁的缘分大。
赤隧一杯茶未喝完,慕挽尘就回来了,他仍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还好每人只有一种禁术页子,我们也得快些赶路,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三人或御剑或步行,来回用时一月有余。
悄声去,也悄声回来,来山门迎接的只有木清寻,沈长老,纪潜,陆子宣和乐晚曦。
木清寻盯着花榆,执扇转摆问道:"这位是?"
慕挽尘答道:"花榆,在北市救过本尊,无家归,就先带回来了。"
他没提花榆是跟家人吵架,偷跑出来的,也不重要。
木清寻过去瞧了一眼花榆,不可置信的点了点头,最后还是关切的道:"花公子,多谢你救了小师侄,我给你拿些药,不至于落下病根。"
"那花某,先在此谢过了。"听说这人是暮宁师叔,他一定要先和长辈搞好关系,先留下个好印象。
他不信,就凭赤隧这个烂性格,还能跟别人搞好关系,不打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啊,他却低估了赤隧的演技,和他那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沈长老蔑视的看了一眼花榆,冷哼一声,又要咄咄逼人了"暮宁上尊真是心善,每次远行都能带回无家可归之人,那多出去几次,这苍梧山不就成了流浪所了?"
慕挽尘本就心累,这沈长老还偏往火山口上撞"二师叔的意思是,让本尊对类似事件袖手旁观吗?"
沈老老避开了慕挽尘那锐利的目光"本长老可没有这么说。"
"就不该让这个姓沈的来"一旁的木清寻真的想立刻把他赶回去,他师侄是欠他的,还是咋了,搞得跟有了杀亲之仇一样。
慕挽尘从沈长老身边走过时,低声警告道: "若二师叔太闲,再回去闭关几年,也好增长灵力,本尊那徒弟若你看不惯,可以离得远远的,本尊又没有强迫,你们之间一定要有交集。"
赤隧也霸气十分的从沈长老身侧走过,还扮了一个嘲笑的嘴脸,虽然他不知道刚才慕挽尘说了什么,但沈长老一定被气的不轻。
的确,沈长老被气的一语不发,冷哼一声,自己识相的踏剑离开了。
回落枫苑后,慕挽尘吩咐听雪,把赤隧屋旁的第三间屋子收拾出来给花榆,听雪对花榆的脸色,同对赤隧刚来时一般无二。
像看待灭世仇人一样。
这一月多积了许多卷宗,慕挽尘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就赶去批阅,加上这几日一直赶路,慕挽尘竟累倒了。
得到消息的赤隧,急忙去厨房做糯米银耳红枣粥,他还记得师尊早晚只喝粥。
花榆叫啥啥不会,则留下来照顾慕挽尘,虽然赤隧是极不愿意,但也只能如此了。
慕挽尘是修道之人,又是强者中的强者,恢复的快,不到半刻钟慕挽尘就醒了。
一脸懵。
他想起来了,自己刚才累就趴了一会儿,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大事,又叫人误解了什么。
"本尊不是三岁小孩儿,没有那么娇弱"慕挽尘淡声道,看着花榆像尊神一样的站在那里,他多少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感觉自己被监视了一样。
竟被两人看见自己那种模样,但只要自己不嫌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暮宁,你都累成那样了,卷轴就先别看了"花榆一脸担心的道,小声嘟囔着"卷宗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堆破的锁烂事。"
像花榆这样的人,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慕挽尘,怎么可能拦得住敬业的他。
慕挽尘刚一坐下,赤隧就端着粥进了门”师尊是在等这儿等我吗?"赤隧凤眸眨了几眨,笑着道。
花榆站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自恋鬼",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
看着满头是汗的赤隧,慕挽尘也不忍心说"不是",但说"是“又会丢了面子,他又拿出一块帕子扔给赤隧道:"汗擦了,粥放下,然后你俩都出去。"
嗅着帕子有一丝清香,素白帕子上绣了一片红枫叶“师尊对红枫叶,还真是情有独钟。"
赤隧今日穿的是束袖子的衣服,放瓷碗的时候,手腕上的银白镯子,不自然的露了出来。
慕挽尘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时间不平静,日子却极为平静,枫叶还是红的,少年还是天真的,风还是微微的,只是某些搏动的心脏,跳的更加重了,像有了什么压着的执念。
几天后,花榆担忧地推开赤隧的房门,问道: " 你看见我的白灵了吗?"
赤隧刚练完功,洗了澡,正悠哉悠哉的看书。
他必须帮花榆找,要不然他铁定要去找师尊,对,不能让花野鸡去找师尊。
赤隧合了书,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嘲笑着问道"你那条傻白蛇喜欢去哪?或者说它去过哪儿?"
"刚来...白灵除了这,就去过那日为我开药方的人居处,这我已经找过了,没有,但我不熟悉那的路。"
花榆此刻正想着,一会儿他去找暮宁的时候,该怎么跟他说,让他带自己去。
赤隧一脸不耐烦起了身,快步走到花榆那儿,一脸不情愿的一把拽起花榆道:”得了得了,别废话,我带你去。"
此时,清阴院还一如既往的忙碌,药材晾了一大院子。
桑易带着几个弟子,匆忙的赶到晒药之地,找到大师兄陆子宣。
陆子宣面带微笑,似是对桑易这个弟子格为关照,问道:"小易,有什么急事吗?"
桑易举起右手,大怒道:"师尊,这条臭白蛇刚才在丹药房内,吃了清阴长老练的丹药。"
"多少?"听到这,陆子宣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木清寻的丹药,没有允许,可是连他都不能碰的。
前几日,为了炼丹,都不知道炸了多少个房子,如今听说他这丹药被吃了,指不定得发多大的火呢。
"一瓶固魂丹,两瓶回心丸,三瓶清心丹"桑易满眼杀气的盯着这条白蛇"师尊,我们不是正好缺蛇胆,这蛇又吃了那么多丹药,我看入药一定能把药效发挥到极致。"
"谁敢!"花榆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正要冲向桑易,却被几个清阴院的弟子拦住了。
"来者皆是客,你们几个把手松开。"陆子宣微微愠怒,甩了甩袖子,一双桃花眼里却看不到半点愤怒,却让人看了他的眼神,有点羞愧。
"是弟子们莽撞了。"那几个弟子低着头,快速的退到一边。
按礼,赤隧先去陆子宣那儿问了一声好。
陆子宣有些惊讶,但还是十分礼貌的问道: "这蛇是你们落枫苑的,为何能跑这么远?
他有一点震惊,还有这么能跑的蛇。
赤隧满口胡说道:"这傻蛇哪哪都不好,就记性好,来过一次清阴院可不就熟路了,就跟他那主人一样。"
说完,赤隧还放出一个眼神"你看我夸你呢,多好听"。
"你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数落我"花榆咬狠狠着牙齿,却不能反驳,还是他的暮宁好。
桑易早把刚才伸着的手收了,藏在背后的手,还悄悄给蛇下了一道禁制,一脸轻蔑道:"这蛇,今天你们不能带走,他吃了长老那么多瓶丹药……"况且,这蛇还跟你赤隧有联系,他就是有这个私心。
陆子宣叹了一口气,走到桑易身旁,耐心道:"小易,不过是几瓶丹药,把蛇给他们。"
桑易一脸不甘“师尊,可....算了,今天看在我师尊面子上,就不跟你们计较。"
花榆拿过白蛇,心痛的安慰着,赤隧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桑易,翻了个白眼道:"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桑易宽宏大量,不与我们这几个小人计较呀……真是,想都别想。"
桑易听前面那几句话时,还和颜悦色,到最后那句话,就像祖坟被刨了一样,被气得火冒三丈,鼻子发青。
"好了,小易,若师尊说起,就说是我用了那丹药,它日我再去寻些药材"陆子宣在一旁笑着,三分自责七分安慰。
"师尊,你怎么总是这样。"桑易有些气不过去,一半还是为了这个师尊,怎么什么错都往自己头上揽。
晚间,慕挽尘得知此事时,就将自己那株千年雪莲送了过去。
其实,他本来是不想送的,那株雪莲对赤隧以后有用,况且,师叔已经交代过自己了。
但以后的事,谁又能确定呢,再说了,他不想让赤隧丢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