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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师尊的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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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出了门,就碰见了归来的慕挽尘。
赤隧看见慕挽尘,一把甩开花榆的手,生怕被人误会了什么,低声骂一句"你有病吧,没事拉什么拉?"
花榆也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拉上这个疯子的。
慕挽尘问道: "可还听到有用消息?"
两人心如丝乱,把眼侧开,满脸心虚慌张道:"并没有。"
同时两人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来这破讲书馆,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真想把它拆了"。
晚间,走在市上的三人,忽见红灯笼亮起,妖魔的数量竟与白日差无几。
花榆想了想道: "今日是北市特定的花灯节。"
北市道的花灯节不同于人间,这天所有的花灯都是免费的,细碎光点缀入夜空、流水、大街小巷中,都尽数亮起了花灯,故称花灯节。
花榆先声道:"暮宁,北市的花灯不仅比南市亮,质量也比南市好,要不我们去北市。"
赤隧指着一处人拥挤的地方道:"南市有迷灯,北市没有,光提着灯瞎转多无趣,还是去南市好。"
这俩人整天争的慕挽尘头都大了,不耐烦的道:"本尊不喜热闹,你们想去哪儿去哪。"
极不情愿之中,两人熄战了。
花榆丧着脸,指着前方道:"那儿有一处,位于南北市,也不拥挤,去那儿吧。"
所谓之处,正是放河灯的,塘上有一条长廊,在无数河灯映照下,水也变澄亮了许多,风款款袭来,使得河灯左右摇摆,柳枝轻轻摇曳,风随遇而安,无处不在。
一直坐在廊子上,嘴里的花生嚼起来顿时不香了,花灯也不好看了,太无聊了,这寂寞除了慕挽尘,耐谁也忍不住。
过于无聊,不知从何时起,赤隧竟将手湿了茶水,在桌上画起了小人。
他一边画着,心里还一边暗暗高兴道:这边俩开心的人,高的是英俊的师尊,较矮的是潇洒的我,他看向另一个孤独的小人时,不觉翻了个白眼,这个是孤独鬼花榆。
不过,我从未见过师尊笑,若能一笑,那该多好啊,那次师尊说自己眼花……大抵就是眼花了,想着,他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双目闭合,十指交叉,在后边柱着头,就差点把腿伸到桌上了。
这边花榆一直盯着慕挽尘看,嘴角微微笑,眼中的情愫,任谁看一眼都能看出来。
若赤隧此时眼在睁着,一定要给人当头一拳。
"我们去放河灯吧"赤隧无心道。
慕挽尘睁开双目道"好",花榆立刻把头转过去,满是虚心"应该没看到吧"。
花灯都是十二瓣莲花灯,中间亮着透黄的光,赤隧透着微光看慕挽尘的长睫毛随眼精华还摆动静比平时好看三分。
慕挽尘就站在台阶上,看着两人放灯,怎么说都像在看着俩随时会跑丢的小孩。
两人又拖着花灯,同时侧转过头来。赤隧问道:"师尊,你不放灯吗?"
花榆也问道:"暮宁你不来吗?"
见慕挽尘仍看着远方静默着,站的远远的,两人又无趣的转过了头,自放自的花灯。
片刻,见两人起了身,慕挽尘才回过神来"既放完了灯,就早些息吧。"
慕挽尘刚转过身,面前就走过一对妖侣。
怎么说呢?就是一个猫妖,摸着一个兔妖的耳朵,长的还行,猫妖那富有磁音的语言,让慕挽尘听了,想给妖打晕。
"定情就必须有信物,这玉佩可是我祖传下来的,兔兔一定要收。"
慕挽尘没眼看,紧闭着双眸,手死死的攥着,脸绷的特别直,强忍着没出手揍妖,等着两妖走过去。
赤隧绕过慕挽尘,直到他身前,眼眨了几眨,特别不着调的问了句"师尊,他们惹到你了吗?……说错话了?"
"没……再想,若有人这么跟本尊说话,本尊一定把他从雪山之巅丢下来,让他再也开不了口。"话语中还透着几分忍耐。
赤隧身子一僵,吓得咽了咽口水"其实……大可不必这么狠的吧!"
"怎么……你想试试。"慕挽尘那就有透射力的眼神,好像能看透赤隧的内心。
"不不,师尊在想什么,怎么可能弟子怎么想试试呢,弟子可惜命了呢,还怕冷,怎么可能想从雪山上滚下来呢?……也不用换个地儿摔"说完,趁慕挽尘不注意,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珠。
"本尊的意思是说,你有心悦之人,想这么跟她说话,那就带着人下山,别在本尊面前说,省得本尊忍不住,把你那心悦之人给摔残了。"
慕挽尘基本上是忍着怒火,才把这段话给说完,说完之后,脸色倒平静下来了,连紧攥着的手也松开了。
"给,这就当……是本尊给她的见面礼了"说着,慕挽尘从左手腕上,取下一个银白色的细镯子。
以前,其实也有几个外门弟子曾入过落枫苑,他们讨论过这个问题,当师尊的发现弟子有心悦之人,要立马送见面礼,省的弟子再带着人亲自上门要,那时候可就不太好了。
"哦"赤隧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接了镯子"弟子,谢谢师尊……不过这是什么镯子?"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他好像在哪见过。
"本尊娘亲留的不多,这个还算能拿得出手的"至于他自己的,除了书还是书,难不成送树?……他倒是有一片枫林。
听慕挽尘这么一提,赤隧想起来了,他那"好母亲"手上,好像也带着这么一个镯子。
他仔细一看,上面果然刻着一个"慕"字。
若不是种族不同,姓也不同,他还以为,他母亲和师尊的母亲,是姐妹呢。
"这是师尊的母亲,留给师尊的吧,上面还刻着师尊的姓。"
"大概吧"他也不知道。
花榆放花灯放的十分慢,现在才过来。
"回吧"慕挽尘刚转过身,再看不到的地方,赤隧就把银白镯子,戴到了自己的手上。
师尊的东西,怎么能送给别人呢?他自己也就只有这独一份,况且还是师尊母亲的遗物。
夜的凉风缓缓吹过,拂过水面,一只花灯被风吹得偏了一下,花瓣滑到水中,沾着些水珠,就这么一歪,花灯反而飘得更加的远了。
接下来的几天,也如今天一样度过,争着争着,两人也觉得没意思,便随着慕挽尘一道。
好不容易才挨到了万阁楼开门的日子,这天,还未进二楼的阁门,在门口处就听到了妖魔声嘈杂。
谁知道,慕挽尘刚踏入房门,有妖来闹事了。
赤隧心中自是知晓,这傻妖为啥来闹事,他们那天来的非常晚,肯定没有好位置了,笑了笑道:"师尊,先处理个事儿"而后,快速把门关上,生怕有什么传入慕挽尘的耳中。
那妖走过来,大声喝斥道:"就你们几个小崽子,抢了老子的位置,不知道先到先得,还不快滚。"
赤隧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花榆则是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傻妖,轻轻地打了一个指响。
正当傻妖向前一步,准备出手时,有两个妖走过来,抓住他道: " 楼主说你犯了规,请出去。"
接下来就没必要看了,赤隧手一摆,嘲讽道:"既然解决了,那就不奉陪了,就贵阁的风气,有点乱呀。"
这妖直到被拖出楼层,也没想明白,他到底犯了什么规,暗暗叫苦。
花榆轻"啧"一声,袖子一甩,发出一道灵力,紧接着也进去了。
锣声三鸣,拍卖开始。
是一个小兔妖上来展拍,看上去似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实际年龄怕有一百来岁了。
示台上,她用稚嫩细白的小手揭下纱布,色彩飞扬的道:"这是十颗隐气丹"她捏起来一颗展示"一颗,可以隐匿身上的妖魔之气二十天,比上次拍卖的多了十天,不可多得,仅十粒,拍卖起价一千两。"
底下叫着价,赤隧坐在楼上,看都不带看一眼的道:"若是像师尊这样灵力雄厚的修士,一探还是能探出妖魔之身的。"
花榆同赤隧坐在对面,挤兑道:‘"谁有那个闲功夫一个一个查。"
慕挽尘本以为这几天两人消停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有些气愤"你们很闲,还是有仇?"
想说有仇,但是不敢,想说很闲,但是也不敢。
"十万两终价"随着三声锣响,隐气丹拍卖停止。
接下来还有玉颜丹五粒,二十万两终价。
血灵丹两粒,五十万两终价。
"若有特殊需要,请到三楼等待"兔妖婉婉道。
慕挽尘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起了身,揉了揉两穴道:"去三楼。"
"师尊,弟子从清阴院顺回来一种茶,可以缓解头痛之状,回去给师尊,全给师尊。"
他伸了个懒腰,对一旁一无所知的花榆道:"你以为,我们就是来逛着玩的吗。"
三楼阁子不大,有几十个人已经提前到了,三阶台上,几层轻纱相交挂起,看不见后面坐的阁主长什么样,两侧有两位灵力强大的大妖守着。
右侧一妖开口说道:"楼主说,你们都是为了禁书一事而来,倒卖者占左,求者站右。"
三人也随着站了右侧。
花榆把头转向慕挽尘,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 "那些倒卖者虽拿了钱,但多数没命花,归途可不负责把他们送出迷林。"
慕挽尘也没想着救他们,他一边禁,这些人一边倒卖,不亲手杀了他们,倒还不错。
倒卖者走后,那妖又说"每一禁术五千灵石"他们竟是一个一个进了旁边的一个阁楼去,碰不着面也瞧不见。
听到要这么多灵石,赤隧一阵唏噓,问身旁的花榆道:"若付不起该怎么办?"
花榆道: " 那当然是……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这儿的阁主。"
见旁边的赤隧得意笑,花榆咬牙切齿,心里骂道:真不是个东西,竟敢阴我。
慕挽尘一行人,本来也只是来查清楚禁书从何处传播,又是何人传播,但这是在妖界,不能动手,没有胜算,就算毁了这一个万阁楼,谁知道会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三人……只得先回去另做打算。
花榆也猜出了慕挽尘此行意图,所以,以后万阁楼多了一条规定,售卖禁术,不是每一次开阁都有的,时间不定,看阁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