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CXXVII 风洞飞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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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高空坠落的场地在鹿海市的商业垂直风洞，也是琹国最大的商业垂直风洞。
虽然杨蔓萌说的是她自己先去看看，但魏信道作为不使用替身的决策者，肯定要跟她一起去。而既然导演都要去，还是有不少人想跟着的。最终导致锦絮和甘书瑜都一同过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锦絮不知道是什么心思，而甘书瑜估计在想着那个姓杨的真几儿事儿多，自己的活儿干不好，人家替身演员的工作还想插一脚。由于甘书瑜从一开始就被通知了这段戏使用替身，他也并不知道杨蔓萌要去自己“跳楼”。
进了垂直风洞的场馆，感觉到这里面的气温还挺低的。现在鹿海已经春暖花开，而场馆内的空气不光温度低，还颇为干燥。
而走近垂直风洞，冷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这座风洞的高度有57米，底面直径20米，最大风速可达到0.3马赫。现在由于被剧组租赁，暂时停止对外开放，此时内壁的4/5区域都铺上了绿幕，在绿幕的对面也架好了云台。
魏信道带着他的三个主演到场时，甘书瑜的替身演员还在练习。那位替身演员估计是垂直风洞的教练，正站在风洞顶端临时加的平台上，看到底下剧组的导演带着人来了，还对他们挥了挥手。
魏信道也对那老哥挥了挥手，而后那个替身演员突然脚下一滑，径直从平台上掉落下来。
锦絮和甘书瑜吓得叫出了声，多少是有点儿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了。不过魏信道在看见那老哥“掉”下来的时候也有些紧张，但随后就看到他在空中表演了“挣扎”以调整姿势，增大自身迎风面积，最终以后背向下持续掉落的姿势悬浮在了离地大概二十米高的半空。
“这……这也太吓人了吧？”锦絮不由得嘀咕道。
“对你们来说是难了点儿，可人家是专业的。”魏信道解释道，“受力平衡还记得不？空气阻力是跟相对速度的平方成正比。这个风洞的气流匀速地把人往上吹，就是模拟了人从高空掉下来足够长时间的情况。空气阻力达到跟重力等同，人就做匀速运动了，而跟气流做相对匀速运动，就是相对地面静止。”
锦絮虽然也才上本科，但是从高二就没学过物理了，听他在这儿掰扯也没啥兴趣，然而面对导演还是要恭维一句：“原来是这样，魏导的理论水平也是专业的。”
魏信道颇有些沾沾自喜，但转眼看见杨蔓萌还在旁边，不得不轻咳了一声被迫谦虚道：“嗐，这都是高中知识了，可见小锦你当时没有好好学习哟。”
他也不知道杨蔓萌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是单纯从她随便手算“简单”的考虑空气阻力的自由落体过程来看，在她面前扯这些多少是有点儿班门弄斧了。
杨蔓萌此时也开口道：“魏导，要不先让这位大哥休息会儿，我去试试？”
“啊，你上来就试这个吗？”魏信道有些意外，而且肯定也会担心，“不从小的开始试起？”
这个场地除了最大的垂直风洞之外，还有一些小型垂直风洞，都是给顾客训练用的。毕竟就算是风速可以把人吹起来，这么长的距离如果控制不好，直接砸在顶面或者底面的铁丝网上也是要命的，就更不用说在空中控制不了方向也可能撞到侧壁了。
“应该不用吧。”杨蔓萌诚实地说，“这么强的风，只要想停，一下儿就能停住。”
“那——那好吧。”魏信道去找工作人员讲了，控制室的安全员跟风洞里的替身演员进行了对讲机沟通。那位老哥从空中缓缓落下，而后风洞停止，让他从底下的出口出来。
安全员带杨蔓萌去换了防护服，然后给她测试了通讯耳机。在风洞里高速气流与体表的碰撞，会极大干扰人的听觉，因此外面和里面沟通主要靠手势和耳机对讲。
这里的安全员原本还要安排一个教练去保护杨蔓萌，然而被她拒绝了——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她想玩点儿花活儿怕被人拦着。
做好准备之后，杨蔓萌就进去了。风洞启动，从底面网下吹上来的气流逐渐增强。这个感觉说实话还是有点儿奇怪的，主要是她也没有在地面上被风吹跑了的经历，还差点儿因此摔一跤。
如果她真的没站稳，估计在摔跤改变迎风面积的时候就会被斜吹起来，可能会撞到侧壁。这还是有点儿危险的，魏信道差点儿就喊暂停了。
然而杨蔓萌勉强调整了姿势，张开手臂向前俯身，逐渐增加自己迎风面积，还是较为平稳地让从脚底吹上来的风把她托了起来。
在达到这个跳伞过程中的姿势之后，后面的对她就没什么难度了。
杨蔓萌保持了最大迎风面积的姿态，随着气流加速上升，如同反向自由落体一般，直线往顶面飞去。
在她的耳机里，安全员连忙提醒她：“收手臂减速！太高了会撞到顶的！”
“好好，知道了。”杨蔓萌面儿上答应了，然而并没有立刻减速，而是直到刚才替身演员下落的平台处才收起手臂，身体转了90°角，变为头朝下直插向地面。
由于迎风面积骤然减小，她也因此以颇高的加速度加速下落，像一颗炸弹直冲向地面。
在耳机里的警告声和场外的惊叫声中，杨蔓萌下落到了距离底面不到五米的位置，紧接着做了个前滚翻展开身体，又以面向上的姿态重新飞了上去。
“卧槽。”魏信道是预先知道她玩儿过的，但没想到杨蔓萌这么牛X。
刚才那下儿着实吓人，即使只是单纯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表演技巧，在外人看来也惊险得跟真的似的。
而杨蔓萌还没玩儿够，飞上去之后又来了个脚朝下的垂直下落，然后再背向上地飞上去。
这把要来个转体了——她飞到了刚才替身演员老哥站的平台旁边，抓住平台把自己拉上去，松手的同时用脚蹬平台，给自己一个初始的角动量。
在四肢舒展的状态下，这角动量表现出的角速度确实不高。然而当她收拢手臂减少自身的转动惯量，旋转速度就因此加快了。
在头朝下快速转动着掉落的同时，杨蔓萌还用摆腿加了一点儿进动，使得这边转变摇摆的下落过程看上去颇有些魔性。
经过了上两次下落，底下的人终于知道了她确实心里有数，此时纷纷鼓起掌来。
而杨蔓萌也配合地再耍了个花活儿，控制自己悬浮在离地十米的高度，然后保持身体呈一个平面，头向斜下方。
当她减少倾斜角度的时候，重力大于空气阻力而向下加速，而当她增加倾斜角度又反过来向上加速。就这样通过前后摇摆控制自己向下或向上，颇像一条逆着水流的鱼挣扎着往“上游”游动。
耳机里安全员颇为赞赏地问：“我说妹子，你是练过吗？”
“算是吧。”杨蔓萌得意地回答道。虽然她练的倒不是风洞飞行，而是跳伞罢了。
这样魔性地“游”了一会儿之后，杨蔓萌也玩儿腻了，于是翻过来头向上倾斜着下落，在耳麦里说：“我好了，麻烦关一下儿风。”
控制室的安全员很上道，当风停下的时候，杨蔓萌正好也直着站在了底面的网上。
从垂直风洞出来之后，杨蔓萌相当矜持地评价道：“还挺有意思的。”
当然是比她以前学跳伞有意思多了——那都是由老兵把小丫头片子们直接往下踹的。
魏信道虽然是被她这炫技惊到了，但还是警示她道：“你也挺吓人的。人家安全员在下面嗓子都喊哑了。”
“啊？哦，对不起您了。”杨蔓萌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而那位安全员表现得也并不在意，毕竟杨蔓萌玩儿得确实不错。
虽然从比例上玩儿垂直风洞的人并不多，但这毕竟是商用设施，到这里来飞的客人也有不少是技术高超的，因此杨蔓萌的这些玩法本身对于工作人员来说并不意外。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美貌和技艺单拿出来都不稀奇，但是结合起来就是王炸了。
在换回自己的便装之后，杨蔓萌从更衣室出来，还特地在甘书瑜的视野里瞟了他一眼，无声地告诉他：老子就是牛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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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识了杨蔓萌的技术之后，魏信道跟摄影团队商量了一下儿，果断决定把高空坠落的镜头时间增加一倍，使用长镜头慢放来表现杨蔓萌从高空跳下救人的全过程。
之后他就让杨蔓萌和那位替身老哥试演了一遍，由于现实速度还是太快了，这次也上了云台跟随摄影，拍完之后再逐帧分析。令魏信道有些惊讶的是，杨蔓萌在整个过程中表情非常平静，唯一跟平时状态不太一样的就是不自觉地眯眼，可能还是风太大了的缘故。
对此杨蔓萌自己解释道：“我从小就是三无，用大人的话来说，是蔫儿坏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第127章 CXXVII 风洞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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