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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看着玉竹出了门,沈绣久久站在门帘边,一动不动。屋外廊沿上的灯笼晃动着,树上的一枝枯丫掉了下来。
      沈绣看了看窗的方向才动了动,走了两步,忽然,双手捂着脸,肩头颤动压抑的抽泣声止于两掌内,烛火的桔光在她的肩膀上打下一轮柔和的光,她无力的跪在地上双手捂面无声的哭泣,自己劝着自己:“没事……没事,你没事儿的……哭一会就没事儿了……哭一会就没事了……阿伊没事的……”
      楚子墨拳头紧握,几次冲动的想出去抱着她,却生生的压制住。
      沈绣哭过,抬起头,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屋顶喃喃道:“还是死人了啊!”
      她忽然两袖胡乱的擦了擦脸,拍拍脸蛋自己给自己打气:“有什么呀!谁怕谁啊!不服就干呗!。”
      地上是紫竹昨天下午去买的厚厚的地毯,她索性躺下,大字展开,抽噎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指着房顶:“老娘也不是吃素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且看我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士饥餐胡虏血,笑谈渴饮匈奴肉。待从头,收拾旧山河,翰——天——阙!”
      楚子墨对这忽变的画风也是接受无能了,倒是有志气!
      “老娘两辈子了,不怕再重走一遭。”又在地毯上打了个滚。
      “小姐?”紫竹的声音,不是说睡了吗?
      “别过来,睡去。”沈绣严历道。
      紫竹无奈只得拴上门闩,在外间侧边的一个小耳室睡下了,也不敢真的睡下,注意着沈绣的动静。
      沈绣静静的躺在那里,可是心中的气是真的必须发泄,死了七个人,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她不知这个时代这些大官们如何看待,可是她哪里接受因自己而受连累死了七个人!
      “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安心投胎去,下一辈子是个好命的。”
      沈绣一脚将桌下一个笸箩踢远了,指着它道:“你,死定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小姐跟你杠上了,多烧几柱香吧!”
      又在地上打了个滚,坐了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打了个哈欠,叹了口气了,捶了捶胸,叹气道:“怎么办,好气哦!真是好气哦,唉!早知道,跟玉竹学两招,这时候也可以呼呼打两招出口气啊!怪不得楚子墨天天在校场打,也是去出气儿吧!啧啧!”
      楚子墨:……
      沈绣起身伸了个懒腰,拉伸了一下,打气道:“你是最好的,输人不输阵,不蒸馒头蒸口气,睡吧!”
      沈绣做完了心理建设,努力放松心情的哼着歌:“猪,你的鼻子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猪……你的耳朵那么大,呼扇呼扇也不知在骂你傻……猪……”沈绣将这首歌唱了三遍才慢慢没了声音,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紫竹和玉竹才扯掉耳里的棉花舒了口气,小姐睡不着时就是这样反复唱些奇怪的歌,才能困觉,这是自己哄自己睡觉呢!
      楚子墨已绝望的抱臂靠在墙上,望着房顶不停的深呼吸——这都唱的什么!
      终于他在被这首唱猪的歌快逼疯前沈绣停了下来进入了梦乡。
      楚子墨从屏风后出来,桌上的蜡烛还燃着,走近床前,撩开帐子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沈绣依然黛眉微蹙,嘴唇微微嘟着,楚子墨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温温的,小小的粉红舌尖伸出来舔了舔嘴唇,不期然的碰到了他的指尖,指尖却如烧灼一般弹开来。
      楚子墨起身放下帐子,长长吁了口气,阿伊!原来她叫阿伊!
      出了卧房门,掏出匕首插入门缝,将里面的门闩拴上。
      刚转身,玉竹便从西厢房内跑了出来,一见楚子墨,玉竹停下道:“大人。”
      楚子墨点点头,径直跃上围墙走了,玉竹忙去沈绣的房间,门却是闩上的!难道大人刚来就被自已给吓跑了?
      唉!自已出来作什么?玉竹郁闷的回了房,忽然又庆幸大人此时才来,不然之前小姐唱的那歌得要了大人半条命,小姐在他心里得成什么样儿了,好在万幸没听见。

      凌晨,沈绣早早的醒了,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理了理思绪便起身了,听着她起身来,紫竹忙去端了热水来伺候着洗漱。
      玉竹进屋小声的道:“小姐,大人昨晚来过了。”
      沈绣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玉竹有些惋惜道:“被我吓跑了。”
      紫竹“卟”的笑道:“真是‘吓’的?”
      沈绣也笑了笑道:“他说什么?”
      玉竹郁闷道:“他好像刚响敲门,被我发现叫了他一声,他就走了。”
      沈绣点点头道:“不管他,应该是来问昨日之事的。”
      三人皆深以为然。
      因为昨日江雄的事,沈绣临时通知今日巳时去胭脂铺。
      于是三人收拾好便走路去了胭脂铺,一来时间早,二来也可以看看周围的环境。
      紫竹道:“还是得买辆马车。”以前的那辆已用了多年,加上这次长途行路已是老旧了,又放在国公府里多久没用。
      这里叫柳树胡同,还真是名符其实,胡同口两颗大柳树,目前还是枯枝,到了春天应该很漂亮。
      三人刚出门,就见昨日搬家的隔壁邻居,如今正有人往里搬家什,三人关上门出来看到一个四十几岁的有些微发胖的妇人,鬓边有些白发,眼角的鱼尾纹很深,脸上是长年在外的风霜,皮肤有些油黑,眉眼间露着些爽朗之气,穿着有些发白的湛蓝衣袍,下摆撩起掖在腰间的布带上,下着同样的旧布裤子,鞋子已是有些破了,正指挥着一众年轻人搬着一架大床。
      听见身后的开门声,一转头看见三个姑娘婷婷玉立的站在门前,其中一个个矮的戴了帷帽。
      “唉哟!吵着你们了?是老婆子的不是了。”妇人说着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脸歉意道:“小姐们多担待,我让他们快着些,必不吵着小姐们。”
      沈绣笑笑道:“不妨事,我们这有事要出去的。”
      妇人笑笑道:“小姐真是好性儿人。”
      紫竹道:“婶子是买下这院了?”昨儿才搬完,今儿就搬进来了,这可真是等不了。
      妇人笑呵呵的道:“是啊,不过是我儿子寄的银子回来孝顺我的,说是回会来成亲,我寻思着,不如将银子给他买了宅子,回来成亲正好,乡下的房子是泥土墙,可不能亏了我儿媳。”
      妇人满脸欢喜气儿,看得人也觉得喜气洋洋的。
      玉竹道:“只您老两口?”
      妇人道:“老头子没福气,我呀叫我闺女一家来陪我住呵呵呵……”
      胡同口一辆牛车又拉了一车子来,那边也有人叫她:“福婶,快来看看……”妇人忙告了罪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
      三人相识一笑,从牛车边倚着墙走了出去。

      一出巷口便是大街了,各路店铺也都开张了,三人一路逛着向胭脂铺去。
      看着街上忙碌的人群,沈绣昨晚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喂,沈绣。”一个娇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三人抬头向上看,一家茶楼的二楼上,福玉两手扶在拦杆上看着她,福玉每次出来都是打扮得这么漂亮,衣服光彩亮丽,头上珍珠倚翠,脸上的胭脂和口脂都很好的与发饰和服饰搭配,路人也纷纷抬头看着楼上的美人儿,发出啧啧赞叹之声,福玉像是被人赞美惯了,根本不在意楼下百姓的观赏。
      三人行了一礼,正要走,楼上的福玉道:“你见了我还走?你不上来?”福玉觉得这人也真是胆大,不该是上来拜见吗?这样没礼数的人怎么配得上子墨哥哥,随即一脸不悦道:“上来。”
      沈绣无奈,谁叫人家是公主呢,只得和玉竹、紫竹一起上了楼,侍女将三人领进房。
      沈绣三人又向福玉行了礼,福玉让沈绣坐下,道:“听说你搬出国公府了?”声音里有些开心,又有些不确定。
      沈绣点点头。
      福玉道:“我也是听了传闻,到你铺了上问掌柜的,才知你有间房在这一片儿,我本想去找你,可是这里……”福玉撇了撇嘴,翘了白嫩嫩的手指,指了指四周道:“这么脏,你家里肯定也是……,你咋这么可怜了?是子墨哥哥给你找的这处?”脸上止不住的得意。
      沈绣叹了口气道:“不是,你子墨哥哥可连房都懒得给我找呢?这是我自己租的。”
      福玉一愣,眨了眨眼睛:“啊!不可能,子墨哥哥可不是这样的人,什么?还是租的?”福玉一脸不可置信:“你真这么可怜吗?”
      沈绣:……
      “公主没事,民女想告退了。”沈绣实在不想与她废话,估计得了自己出了国公府的消息来看笑话了。
      福玉看着她,忽然起身上前一把掀开了沈绣的面纱,玉竹上前一步都没来得及拦。
      沈绣惊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就见握着面纱的公主,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浑圆,指着沈绣:“你……你谁啊?”
      “民女沈绣啊!公主不认得?”沈绣道。
      “你的脸?”福玉拉过一旁的侍女问:“你看是不是她,上次可不是这样的脸。”
      侍女上前看了看,回禀道:“是国公夫人。”
      “掌嘴,她都被休了,还是什么国公夫人,沈小姐。”福玉踢了那侍女一脚,没好气道。
      “是,公主,是沈小姐,脸上只是没了疤,其他的还是那个样子的。”侍女被踢后,马上跪好回道。
      “子墨哥哥找人给你治好的?”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
      沈绣眨眨眼,似笑非笑道:“不是,是我的铺子里新的护肤脂膏的作用。”
      福玉一听,扔下面纱上前细细端详,惊呼:“怎么可能,太医院也没这样好的药,这就像没有疤一样,你骗人!”
      沈绣偏了偏头,躲着公主极近的观察,道:“可是这脸不骗人呀。”
      “可是这么漂亮了,子墨哥哥咋就休了你?他不喜欢漂亮的?”福玉沉思着。
      沈绣也不知她咋想到这一出,只得道:“谁知道,公主,民女可以走了吗?”
      福玉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最后让人都出去,又只留下两人了。
      沈绣自觉这又是要起妖蛾子了,心中提起精神应对。
      福玉坐近了些道:“你和子墨哥哥住在过一起,他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女人或者只喜欢丑的?”福玉说完脸上通红。
      沈绣一时怔愣,忙又道:“公主说什么呢?他是个男子,咋会不喜欢女子呢?”
      福玉低落道:“可是你看,你嫁他前他都没碰过女人,我都这么漂亮了,他也看不上。如今,你也这么漂亮,他咋就休了你?是不是只喜欢丑的,你看你之前好丑的,他都愿娶。”
      沈绣静默了一下,道:“民女也不知道,公主,民女有事呢,先告退。”
      “你走吧,走出去我就说你对我无礼,打了我。”福玉一脸低落的看着茶杯,心事重重。
      沈绣无奈道:“民女还要去铺子里,民女也得挣钱吃饭的,公主。”
      福玉将头上的蝴蝶金钗拔下扔在沈绣的衣服上道:“够了吧。”
      沈绣白了她一眼将金钗扔回去道:“公主当民女什么人?”
      “当你是和子墨哥哥生活过的人。”福玉手指转着茶杯,眼里忽然有了落寞:“和你说说话,也是好的。只是你可真不争气,丑的时候,漂亮的时候都留下不住子墨哥哥的心,没用。”
      沈绣点头应和:“是没用。”
      “所以啊,当初我不是说了吗?你娶我进门做了平妻,我们俩一起,他不敢纳妾,我是公主,我说过保护你,如今子墨哥哥就不敢休你,你也是自找的,没出息。”
      沈绣:……
      福玉呸了她一句:“呸!你没话了吧!可惜啊,这天下没有后悔药,哭死你去。”
      沈绣闭了闭眼,吐了一口气道:“公主这说得,其实,我还……”
      福玉根本没听她说的,自管又道:“你也是个不惜福的,多好的男子啊。”两滴大大的眼泪掉了下来,打在了桌面上。
      沈绣吓了一跳,忙上前道:“公主你怎么了,我可没打你。”
      “呸!你也能?我一脚就能把你踢下楼去,只是我心好才没有。”福玉呸了她一口。
      沈绣:“那多谢公主了。”
      福玉叹了口气:“别谢,我上次说了想杀你也不是玩笑的,只是事与愿违,忽然就觉得没意思透了。”
      沈绣:你要杀我这话,也能这么聊天的说给我听,也是公主你啊!
      福玉道:“算了,反正你也不是子墨哥哥的夫人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人的命各自安好吧。”说着看着窗外,拿起斗蓬道:“你啊!在这里也是有福的,你看看这些人谁跟公主说得上话,也就你,我还让你坐这么近,跟人说你和公主一起吃过茶,可够你在这里吹的。”
      沈绣吐了一口气点点头,道:“那就多谢公主了,让民女脸上也贴了金。”
      “嗯,不用谢,也就这一次了,以后只怕不能见面了,不过你到东边讨生活,我还是可以给你点钱的。”福玉拍拍她的肩真诚道。
      沈绣奇道:“公主要出外云游?”这是去疗情伤?
      福玉一脸无语又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怪不得子墨哥哥休了你,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京里的事你不打听吗?”
      “什么?”沈绣奇道,去了守北这十几天错过什么了?
      “平南王想造反,想联合其他王爷呢,所以……”福玉眼神黯了下来:“我大概是要嫁去东边的晋王了。”
      沈绣:“和亲?”
      福玉点点头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是不是很高兴?得意了吧。不过你还不如我。”
      沈绣道:“不对啊,那是王爷,和你不是一个姓吗?你们是近亲。”
      福玉都懒得看她一眼,系着斗蓬的带子道:“晋王是异姓王。”福玉手一下垂了下来,瘫坐在地上,低下头:“都五十多了。”
      沈绣一听,看着地上的福玉,心中也不是滋味,公主多半是用来做政治联姻的。
      “皇上下诣了?”沈绣同情的问。
      福玉摇摇头:“母妃听出了父皇的意思。”
      沈绣忙蹲下道:“那你还不快嫁,找我在这里傻聊?”
      福玉猛抬头瞪着她,沈绣吓得腾的站起来,防备的看着她。
      “你真是粗鲁,说了这么久,你还你你我我,半点没有眼色,还敢教训我?”福玉想蹬她一脚,被沈绣跳开了。
      “说嫁就嫁吗?你不觉得你很过份吗?你听了没一点点内疚吗?”福玉越说越伤心:“当初让你娶了我,你还牛气得很,现在怎样,你被休了,我却要嫁老头子,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沈绣想回嘴自己还没被休呢,可又不想刺激到她,那时只怕更让她生气,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只得上前道:“那都这样了,扶不上,公主就放开我得了。”
      “可是我想找你说说话,子墨哥哥是不愿见我的,我就只能和你说,至少你也曾是他房里的人。”福玉喃喃道。
      这是爱屋及乌!
      沈绣忽然有些受宠惹惊,忙上前道:“事情也许不是你想的呢?”
      “不用和亲?”福玉摇摇头:“母妃说,北边又有匈奴人活动,朝庭要紧着那边,这边不能内乱,自然先安抚。”
      沈绣道:“可能让你嫁晋王儿子呢?三十,二十的。”
      福玉无语的盯着沈绣,沈绣不明所以,不是说在乎的是个老头吗?
      福玉摇摇:“子墨哥哥还好休了你,你这脑子怎么当贤内助,你不想想,是先安抚,先安抚啊,安抚怎么会嫁给儿子,儿子都还没继位呢,当然是安抚王爷,安抚儿子作甚?”
      沈绣忽然瞪大眼,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后面会收拾?”那这个女儿是扔了吗?如果后面削藩,那公主岂不是正好让人祭旗!她摇头道:“如果是这样,你更不可能嫁了,皇上不是最宠你的吗?”
      “所以才是最能表示朝庭的诚意。”福玉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
      沈绣竟无言以对,可不是吗?皇上可真是能狠下心,为了江山什么都不重要,是啊,皇室哪来的亲情,只有利益。
      沈绣看着福玉,想到她口口声声要自己好看,要对付自己,可倒底也只是骄横了些,并没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是个养在温室的娇花,什么下作手段也没学会,只会嘴上耍着横,要不然,
      楚子墨不可能只是被烦,只怕也会被迫娶了。
      说到底,也是个心底善良的,至少比一些浸淫后宅之人良善些吧。
      沈绣有些不知如何安慰,一旦下诣,一切都是苍白的,就算现在找人嫁,皇上即有这打算,怎么可能同意。
      沈绣只得上前说些无用的话:“贵妃娘娘也许可以帮你想想法子的。”
      福玉趴着,半天没说话,好久才无奈的叹口气,道:“谁叫我是公主呢,我不嫁,天下乱起来,谁也别好过,说不定子墨哥哥又得上战场,我听二皇兄说,他身上好多伤的,背上的伤更是吓人,冬天还会犯疼,说那个伤口也吓人得很。”
      “是吗?”沈绣真不知他还会有旧伤犯,身上伤口很多?
      福玉点点头,忽然瞪眼看着沈绣,奇道:“你不是国公夫人吗?子墨哥哥的伤你都没看见?你们没睡一处?你们,你们没同房过?”说到后面,这声音怎么这么开心?
      沈绣点头,淡定的看着福玉一脸兴奋到不可自抑,道:“我今年五月才及笄啊,公主。”
      福玉捂嘴掩也掩不住的笑着道:“真的?那就好。”她又撇了撇嘴道:“看你这身材,前不突后不翘的,是看不上你的。”福玉笑道挺了插胸道:“你呀,还得长长,我都十八了,你才多大点儿,也是,子墨哥哥见我都不动心何况你这个豆芽菜。”
      沈绣听着也不说话,懒得和这么幼稚的人说,顺着她更能早早离开,忙道:“那是,你的子墨哥哥可一个正眼也没给过我,不过是因为一点救命之恩罢了。”
      福玉道:“当然,你也是误打误撞罢了。”
      沈绣点点头,这倒是。
      福玉看着她,心情也好了些道:“你走吧,还是去嫌钱吧。”
      沈绣如蒙大赦的行礼退了出去。
      出了茶楼长长舒了口气,累得不行,紫竹和玉竹忙上前扶着一路小跑着去了胭脂铺。
      看着一路跑走的三人,福玉伸了个懒腰,心情大好,她的子墨哥哥还是清白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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