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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刘壮的转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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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你下次要来找我直接从正门来就可以了，不用翻墙过来了，万一被我家里的人当成贼伤害了怎么办？”
“那我什么时候能来找你？”刘壮知道读书意味着什么，他听过村子里的人说过，一旦读书基本上就没有时间了，只能天天看书了。
程玉竹也被问住了，她读书基本上从早到晚都安排好了，没有空闲的时间。
休沐的时间倒是有，只是是农忙的时间和每月十五和月底两天，要不然就是节日的时候。
但这些时间，刘壮也要帮家里人做事，过节。
这样一算，她和刘壮真的没有多少时间玩耍。
程玉竹有些伤感，刘壮算是她在这个世界接触到的第一个朋友了，难道他们就这样渐行渐远么？
“大壮，你要不也去读书吧！”程玉竹脱口而出。
刘壮的眼睛一亮，然后又黯淡了下来，道：“小少爷，我不行，我家里大哥还要娶媳妇，二哥也要娶媳妇，这些都要钱，家里没有闲钱给我读书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是读书的料子。”刘壮虽然比较憨厚，但他清楚自己家里的情况，家里连他吃的饭都快供不起了，而且要是他真的和程玉竹一样，能读出名堂，家里人或许咬咬牙就同意了。
可他知道自己的水平，他不可能浪费家里的钱荒废时间的。
程玉竹也有些诅丧，她明白刘壮说的对，读书是一个很费钱的事情，不是指学费贵，而是指书本，纸张，墨之类的学习相关的物品十分贵，刘壮的家里人负担不起。
刘壮见程玉竹不说话，看到她桌子上的书本，道：“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看书，我先回去了。”
“等等，”程玉竹叫住他，道：“大壮，是不是读书的料子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呢？”
“要不这样，你每天晚上过来，我教你识字，我们先试试。”
“可以么，不会耽搁了你的学习？”刘壮有些犹豫道。
“不会的。”程玉竹斩钉截铁道：“我现在学习的十分轻松。”
“好，我明天晚上过来。”刘壮立刻翻窗离开。
“走正门……”程玉竹还没说完，刘壮就一溜烟跑了。
算了，就这样吧，走正门还不好解释刘壮是从哪里进来的。
***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
程玉竹有些犹豫地把刘壮每天晚上都会来到她这里学习的事告诉了祖母，她有些担忧地看着祖母，害怕祖母不答应。
谭老夫人认真的听完了，问道：“玉儿，你们告诉过刘壮的家里人么？”
“没有。”程玉竹道：“我是想先让他和我学几天，看他有没有天赋，若是有的话，再告诉他家里人。”
“要知道若是考上秀才的话，是可以免赋税的。”程玉竹肯定道：“这样他家里肯定愿意让他读书的。”
“你能平衡好时间么？”
“可以的祖母。”
谭老夫人温柔地道：“如果你可以不耽误学习，那就去做吧。”
得到了祖母的承诺，程玉竹高兴的去上学了，她的好心情，连看到吴言那张冷脸都没扫兴。
学堂的学习，程玉竹很轻松，她认真的看温先生怎么教其他同学，自己回去后好教刘壮。
她轻松的回答了温先生的问题，反而是吴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无精打采的。
温先生看着吴言眼下的黑影，嘱咐道：“学习虽然重要，但要懂得量力而行，损伤了身体反而本末倒置了。”
吴言低着头道：“是，先生。”
温先生看吴言还是没有听进去，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就是太过于执拗，看来要找时间让李娘子好好劝劝他。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程玉竹吃完晚餐没一会儿就看到刘壮过来了。
“你是怎么和家里人说的？”程玉竹有些好奇。
“直说啊，”刘壮理所当然道：“我和家里人说，你想着在晚上空余的时间教我认字，我家里人就高兴得答应了。”
“你没说读书的事？”
“为什么要说？”刘壮奇怪道：“我们不是说先看看我有没有天赋再说么？”
程玉竹哑然，也是，这说的也没错，读书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呢。
“那我先教你认字。”程玉竹把《千字文》拿了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他。
刘壮认字的速度不慢，但也不是很快，就是正常的水平，教完他，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去记忆，程玉竹就开始学习。
程玉竹的生活就这样固定了，白天上课，晚上教刘壮认字。
一切都很好，就是在她教刘壮那些文言的意思的时候，不管怎么交，刘壮就是听不懂。
简单来说，就是认识每个字，但是连起来的意思就是不明白。
程玉竹明白，刘壮恐怕真的在这方面没有天赋，他考不了秀才，也读不了书。
但多认些字也是有好处的，程玉竹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刘壮明白了些，但也没有问，两人就这样每晚在一起学习。
白天上课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吴言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
他竟然在温先生问问题的时候，竟然答不出来，要知道《大学》这篇文，吴言不是早就背熟了么？
而且她仔细一看，发现吴言的黑眼圈很重，双眼无神。
程玉竹一向和吴言不对付，她要是问些什么，吴言搞不好还认为她是来嘲讽他的呢？
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温先生会解决的，她也是最近才知道温先生原来和吴言去世的父亲是好友。
晚上，程玉竹和往常一样背书，背完一段，一看，发现刘壮不知在看什么，看得十分认真。
这可真稀奇，要知道，她之前让他背四书之类的书籍，他背的一脸痛苦。
这什么书，他看得这么认真。
难道父亲的书房里还有话本？程玉竹心里燃起了好奇心，祖母一向在这方面管的紧，她都没见过话本的。
“大壮你在看什么？”程玉竹伸头去看。
刘壮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书本递给程玉竹，“是有关于战役的书。”
程玉竹扫了一眼，是描写了古代著名的战役的，什么左兵多少，右兵如何的，她看得头疼。
刘壮看程玉竹看的久了，以为她也有兴趣，高兴道：“我觉得这场战役可以这样打。”
说着刘壮就拿起了毛笔，在白纸上画了几笔，了了几笔，就把山坡，峡谷，树林画的十分清楚。
“楚国的军队其实可以埋伏在这里等待起国的人，再让人以包围……”
程玉竹呆呆地看着刘壮口若悬河的说了一大堆，这是正常的么？这不正常吧！
刘壮说完之后，看到程玉竹盯着他看，忐忑道：“我说的不对么？”
她怎么知道？她又听不懂。
程玉竹咽了咽口水，问道：“大壮，你想过参军么？”
“参军！”刘壮脸上露出了惊恐，他急忙问道：“是皇帝要征兵了么？那我大哥怎么办？”
看到刘壮一脸焦急的样子，程玉竹忽然想起来在古代参军是极为可怕的事，他们不过是被当成大头兵上场，几乎没人能够活着回来。
“没，没有。”程玉竹连忙解释道：“我刚刚只是想着你对打仗这么熟悉，或许想要参军了。”
“怎么可能，”刘壮道：“我又不是当大将军，一上场肯定就会死的。”
也是，像刘壮这样没有背景的人去参军，不过是炮灰而已。
在家乡活的好好的，谁想去送死呢。
程玉竹见刘壮喜欢看这些兵书，就把书房里有关于兵书的书都找了出来。
“既然你这么喜欢看这类的书，就多看看，可以让你认字的速度快一点。”
就算知道参军是不可能的，但这件事还是挂在了程玉竹的心里，她有些可惜刘壮在这方面的天赋。
她的这份心不在焉，被温先生发现了。
看着他最喜欢的两个学生，一个双眼无神，一个在发呆，就算他脾气再好，心理也有些恼怒。
“程玉竹，出来。”
温先生把她叫了出来，问道：“你上课为什么注意力不集中？”
程玉竹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先生。”
“是有什么事么？有什么烦恼可以说给我听。”
对啊，温先生这么有学识，或许他有办法呢。
程玉竹就把刘壮的事情和温先生说了，温先生有些惊讶道：“你说那个孩子在排军布阵方面有天赋？”
“恩，是的。”程玉竹立刻把刘壮昨晚对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你把这个孩子带来给我看看。”
“好。”程玉竹眼睛亮了，“我马上就带来。”
温先生刚想说不用这么急，明天带来就可以了，可程玉竹直接跑的没影了。
程玉竹知道刘壮这个时间一般在山上，果然，她一去就看到刘壮躲在草丛里，不知在做些什么。
“大壮！”程玉竹一叫，就听到一阵鸡叫，刘壮满脸幽怨地看着她。
程玉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连忙道：“温先生要见你。”
“温先生？他为什么要见我？”
“快，等去了就知道了。”程玉竹本来是拉着刘壮跑，后面就变成了刘壮拉着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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