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吴言的人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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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竹和平来走到程家宅子的不远处，就看到了祖母和张嬷嬷站在门口向着她这边望。
心里忽然有些酸酸的，程玉竹连忙快速地跑了过去，“祖母，我好想你。”
“哎呦，”祖母一下子抱住了程玉竹，笑道：“玉儿上了学怎么还撒娇了呢？”
程玉竹把脑袋埋在祖母的怀里，谭老夫人笑着拍了拍程玉竹的背，“祖母也很想你。”
玉儿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小，她看着玉儿慢慢长大，今天是玉儿第一次从家里离开到另一个地方，心里难免有些牵挂。
“走吧。”谭老夫人牵着程玉竹的手走向正堂，“祖母今天吩咐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排骨。”
食不言寝不语，程玉竹和祖母吃完饭，下人收拾了桌子，祖孙两人才开始说话。
“玉儿，今天在学堂感觉怎么样。”
“温先生很好，就是同桌的那个吴言太过于自傲了！”程玉竹鼓起了嘴巴，有些不爽，“一副自己天下无敌的样子，我可比他厉害多了。”
说着，程玉竹站了起来，模仿吴言仰着头走路看人的样子，走了一圈。
“就这样，他这样走路下去，不怕得颈椎炎么？”
谭老夫人看着玉儿得样子，脸上带着笑意，有有些疑问地问道：“什么是颈椎炎？”
程玉竹心里慌了，完了，说漏了，颈椎炎在古代叫作什么的？
谭老夫人想了会，道：“玉儿说的是项痹？”
“是的，是的，”程玉竹连忙道：“就是脖子久低造成酸痛的病。”
“那就是项痹了，不过玉儿这个名字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在父亲书房的一个古籍里说的，”程玉竹胡编道：“或许是古时候一些游方大夫自己起的名字，所以和现在的大夫所起的名字不同。”
谭老夫人没有怀疑，她儿子的书房的确有许多的书，他又爱收集古籍，所以有些医书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她还是嘱咐道：“有些书不是你现在能看的，现在你有先生了，以后看什么书都问一下温先生，免得移了性情。”
“好好祖母，我知道的。”程玉竹连忙转移话题，“祖母我再和你说说吴言他……”
谭老夫人笑着听着玉儿埋怨她的同桌多么的讨人厌，她并不干扰玉儿的想法，如何真正的认识一个人，这也是玉儿必须学会的，她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点拨几句就行了，其他的就必须玉儿自己去经历。
玉儿所走的路以后会遇到许多人，他们或许披着圣人的皮囊其实做的是十恶不赦的事，又或许和她争锋相对，不对付，但其实做的却是有利的事，而这些都是需要她自己辨别。
谭老夫人温柔地摸了摸程玉竹的头，这条路还是过于辛苦，但熬过辛苦，总会有所收获的。
聊了一会天，见时间差不多，谭老夫人就让程玉竹去睡午觉。
上学果然是最费精力的事情，一躺在床上，程玉竹就睡着了，直到墨菊叫醒她，程玉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全程任由墨菊摆弄，穿衣服，直到一块温热的毛巾敷到脸上，程玉竹才真正地清醒过来。
程玉竹背上背包，拎着早就准备好的小点心，带着平来就来到了学堂。
学堂里中午在学堂吃饭的人还趴在桌子上午睡，而吴言已经来了，正在看着书默背。
程玉竹小心翼翼的走到位子上，她看到吴言看了自己一眼，眼睛里充满了嘲弄，似乎在说她竟然睡懒觉。
要不是学堂里还有许多午睡的学生，程玉竹绝对出言嘲讽，可现在只能扭头不理他。
她同样拿出书本默背，每背一句，在心里说出那句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上学的时间到了，温先生过来了，其他一些回家吃饭的学生也陆陆续续的过来了，朗朗的诵读声又响了起来。
《大学》这篇文，她几乎已经熟透了，所以一边读书，一边偷偷地看着温先生。
她发现温先生很厉害，基本上对每个学生的水平都了如指掌，可以根据他们的需求和学习进度，安排适合的课程。
走了一圈，最后温先生到了他们这里，他先检查了吴言的背诵，再抽出几句让他解释意思。
吴言都对答如流，显然掌握的十分好。
温先生满意地点点头，夸奖道：“不错，把昨天布置的大字拿出来。”
吴言从书筐里拿出了纸张，上面写着字，字写的很工整，温老师检查一遍，又指着些字告诉他应该怎么写，又布置了练字的任务，扭头就看到程玉竹期待的眼神。
温先生失笑道：“玉竹，你还小，等四岁了再练字。”
若说程玉竹在学习上最担心的就是两样，一个是诗赋另一个就是字了。
诗赋是因为前世没有那个条件，而字就是因为习惯了，她已经习惯了写硬笔字，软笔字恐怕不行。
倒不是不会写，就是会很丑，但在科举中，字也是一个很好的加分项啊。
“是，先生。”
不过温先生说的很对，她现在手还太小，恐怕连毛笔都抓不了，这些事情都急不得。
温先生见程玉竹懂得量力而行，心里有些满意。
他和对待吴言一样，抽背几句，再问些意思，见程玉竹对答如流，心里有些感叹，这程玉竹恐前程无量啊，这么小，就能对这些字句意思了解清楚。
温先生能够看出程玉竹真的懂这些意思，而不是死记硬背，就这项，恐怕连吴言都不及。
见程玉竹对《大学》已经学的不错了，便道：“接下来，你可以学习《论语》了。”
程玉竹记下了温先生布置的任务，开始坐下学习。
吴言抿了抿嘴唇，温先生还让他温习《大学》，可程玉竹却可以开始学习《论语》了，最重要的是程玉竹还比他小三岁。
他握住书本的手紧了紧，下决心，一定要超过她，晚上要多学习一段时间。
中午到放学的这段时间里有一段休息的时间，大家会吃些从家里带的点心。
程玉竹也将点心拿了出来，她的点心很是精致可爱，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了目光。
程玉竹见点心比以前多了好多，知道祖母肯定是早就知道这些情况。
分享是融入一个集体的最好的办法，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点心外交”？
程玉竹便笑着拿了一块荷花酥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八岁多的男孩，“你要吃么？”
八岁的男孩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换着吃吧。”
两人交换了点心，其余的孩子见状也上前和程玉竹交换了点心，程玉竹慢慢地就融入了这些学生里。
其中一个学生感叹道：“玉竹，我还以为你和吴言是一样的呢。”
其他人都点头附和，吐槽道：“是的，吴言总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他以后是要当大官的，和我们可不一样。”有一个男孩大声的说着。
程玉竹扭头看过去，吴言面无表情的吃着点心，看着书，似乎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不在乎，只是泛着白的指尖却暴露了他的想法。
这是孤立么？程玉竹以为吴言只是脾气不好而已，没想到他和全班都不对付。
程玉竹有些疑惑地问道：“吴言一直这样的么？”
“是的吧。”
“不知道啊。”
“不清楚。”
学生对吴言的事都不太清楚，程玉竹问不明白，想着又关她什么事，吴言不受大家欢迎就不受吧，自己操什么心。
想明白后，程玉竹回到了座位继续看书。
放学了，平来来接她，帮她拿着书筐，跟在她的身后。
程玉竹回头一望，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一起回家，只吴言一人背着书筐回家，就算同是吴白村的人都不和他一起走，显得吴言孤独极了。
算了，自己还是不要同情心泛滥了，或许吴言就是喜欢一个人呢？
程玉竹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甩开，回到家里，吃完饭，就回到了书房里。
她认真的看着书，就在这时，书房的窗户忽然传来了敲击声。
程玉竹打开窗户一看，是刘壮。
刘壮有些委屈道：“小少爷，你今天怎么没来找我玩？”
“对不起，我最近忙着学习，所以忘了。”程玉竹有些愧疚，她竟然把刘壮就这样忘了。
“你快进来。”程玉竹刚想开门，就看到刘壮直接翻着窗户进来了。
她嘴角抽了抽，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大壮，你从哪里过来的？”
“从墙翻过来的啊。”刘壮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一直没来找我，我以为你是被你祖母关了起来，所以当然偷偷地来了。”
程玉竹有些无语，看来家里的防卫不行啊，怎么连一个六岁的小男孩溜进来都没发现，明天要和祖母说说这件事。
这次还好是刘壮，万一下次是贼怎么办？
平来打了个喷嚏，搂了搂衣服，想着天气有些冷了。
他走到老夫人的房间，道：“老夫人，翻墙的是小少爷的朋友刘壮，所以奴才就没有阻拦了。”
“恩，好，下次若还是刘壮这个孩子就不用管了。”她一向对玉儿的交友不多加干涉，更何况刘壮还救过玉儿呢。
“是，老夫人。”平来汇报完就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吴言的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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