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转校生一见钟情后》七月二十一日

7、围墙下

　　这天晚上，周辞盈意外地睡了个好觉。
　　隔天，注意到电脑上显示最后一个订单已经完成。
　　看到账户里的一大串数字，心情顿时美妙了不少，感慨道：真是一串漂亮的数字。
　　另外还有一个谱曲工作也不用着急。
　　把窗帘拉开，外面蓝天白云，是个好天气。
　　她打算去书店里帮忙。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喂，你好”
　　“周辞盈，你算算自己几天没来学校了”
　　对面的声音有些大，不断刺激着人的耳膜。
　　周辞盈不由地把手机拿远了些。
　　“除了开学第一天你哪天来过学校”
　　“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学生吗？”
　　等对面说完话，周辞盈才不紧不慢地回复：
　　“您这是说得什么话，我当然还记得自己是学生”
　　对面的徐老师听到这话心情才好了不少，又催着周辞盈快点来学校。
　　周辞盈无奈应了下来，放弃原来计划，收拾了会就直接往学校赶。
　　她随手拿了几本书，塞进了个帕恰狗样式的包，拎起来就出门。
　　时间还早，她也不赶，先找个地吃早餐。
　　晃悠悠地赶到学校，她一瞧。
　　哦豁，很好，没开门。
　　注意到在学校门口戴着红袖章逡巡着的老师，很好，完全不认识。
　　今天好像是督察日，看到那个红色的袖章，周辞盈心里断定。
　　提前10分钟上课。
　　她别无他法，只能往围墙边上的小路上走，地方比较偏僻，也更为幽静。
　　鸟鸣声悠扬清脆，树梢浅浅地晃动着。
　　“喂喂喂，你们俩个还有没有良心了，真的不管我了吗？”
　　“加油啊”沈殊坐在围墙上讲风凉话。
　　“其实这墙也没多高的，你要不再试试？”
　　刘嘉辰也在墙上坐着，支起腿等林南再一次的尝试。
　　他的手臂随意搭在墙上，手部线条流畅漂亮，劲廋有力，极具力量感。
　　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蓬勃朝气，极具少年感。
　　青色的血管盘旋其上，又为其增添了分脆弱的精致感。
　　“你们可别跑了啊，我们是一起来的，可别丢下我一个人”
　　林南又尝试了次攀爬，整个人半挂在墙上，手上却使不上力，缓缓向下滑落，结果自然以失败告终。
　　沈殊搁上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上抛着手机，眉眼间的神色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
　　这已经是第五次了，这个围墙有这么高吗，还是林南太菜了？
　　“你别急，先找个着力点，借个力，再助跑一段试试”
　　刘嘉辰神色正常，脸上也没带着催促。
　　听到刘嘉辰的话，林南冷静了些，深吸了口气，再次尝试。
　　林南此刻的样子有些狼狈，头发有些散乱，衣服也弄乱糟糟的。
　　越急越出错。
　　他是真的服气，这个墙为什么要修得这么高。
　　林南正无能狂怒中。
　　“为什么我运气这么差，怎么还碰上了督察日啊”
　　“督察日都是随机的，又不固定，谁让你运气这么好给碰上了”
　　周辞盈走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林南缓慢却无法抵抗地从墙上往下滑落。
　　出于好奇考虑，她没有上前打扰，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事。
　　盯了半天，瞧见底下人还在努力向上攀爬。
　　不过，没什么效果。
　　围墙上有两个人朝底下看着，似乎在欣赏他的努力。
　　一人置身事外，还有个人好像在和底下那个人说着什么。
　　林南再一次“哎呦”的从墙上滑落。
　　整个人都无比沮丧，头靠在墙壁上怀疑人生。
　　应该是一批同样迟到的人，嗯，比她还早到一些。
　　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是怎么了？”
　　周辞盈站在离墙不远处，目光落在墙脚下的林南身上。
　　林南的眼睛亮了些，多了一个人就多了一份力，就多了一份成功的可能啊。
　　他立即回头，想跟来的人沟通一下。
　　“你是周辞盈？”
　　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很有神采。
　　周辞盈有些意外，居然有人在认清她之后还这么笑容满面。
　　“嗯，我是”
　　听到肯定的回答，林南更高兴了，兴奋地自我介绍。
　　“我叫林南，森林的林，东西南北的南，而且我们还是同一个学校的，是校友啊”
　　“林南，你好”
　　周辞盈被他的自我介绍逗笑了，身上都穿着同一个学校的校服，能不是一个学校的吗。
　　她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应该是见过眼前的这个人的，出于好心她礼貌询问道:
　　“需要我带你进学校吗？”
　　林南的眼睛“唰”地一下更亮了。
　　“你真是个好人”他说话的语气格外真诚。
　　“嗯，我是个好人”
　　周辞盈听完笑着点点头。
　　继而她抬头看了眼坐在墙角上的两人。
　　发觉看着挺眼熟的，能算得上是两个熟人。
　　沈殊在见证了林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被气得无话可说，于是干脆在墙上眺望远方。
　　别的不说，这学校里的景色还是不错的。
　　刘嘉辰也无奈，他甚至想给林南递个梯子。
　　但这附近也没有啊。
　　于是，他也百无聊赖地打量四周。
　　同样也注意到不远处的周辞盈。
　　在她开口时，沈殊就低头发现底下来了个人。
　　“呦呦，是周辞盈啊”
　　他脸上带着些许嘲讽，语气也算不上礼貌。
　　周辞盈抬头望见刘嘉辰旁边正说着话的沈殊，有些无奈。
　　“沈殊”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还有2年前的事，你到现在都没给我一个交代”
　　“抱歉啊，那次是真的有些事给耽搁了，不是故意的”
　　刘嘉辰听着两人的交谈，察觉到两人之间有些他插不进话的熟稔。
　　突然觉得沈殊有些碍眼，而且是越看越不顺眼。
　　这不是有三个人啊，他难道不显眼吗，怎么还忽视他。
　　难度是他的脸长得太大众化了?
　　怎么不跟他打招呼，跟林南，沈殊说话怎么不搭理他。
　　他俩还是同桌呢。
　　刘嘉辰脑子里想法纷杂，但脸上还是一脸的平静，毫无波澜。
　　仿佛无事发生，他无动于衷的淡定着。
　　“刘嘉辰”
　　周辞盈的声音唤回了刘嘉辰的思绪。
　　“怎么了”
　　他回，随即心头涌上丝丝喜悦。
　　嗯，沈殊现在看起来也没那么碍眼了。
　　“你不下去吗？”
　　刚刚那会，周辞盈离这不远处的一扇石门口处，用钥匙开了那道侧门。
　　林南就这样进了学校。
　　而沈殊是直接从墙上跳了下去。
　　正处于自己思绪中的刘嘉辰浑然不觉，依旧在原处坐着。
　　周辞盈又瞄了眼他旁边跳进学校里已经没了影的沈殊。
　　“哦”随即也跟着往下跳。
　　刘嘉辰这样看来有几分异样的乖巧。
　　周辞盈挥走脑海里奇怪的想法。
　　这不是个好的预兆，他的心情因为别的人而大起大落。
　　这不像以前的他。
　　而周辞盈不知道刘嘉辰心里的波涛汹涌，思绪万千。
　　她看着跳到眼前低着头在思索着什么的刘嘉辰，觉得从这个角度看这人确实是有股子帅气在身上的。
　　一身简单的校服都给穿高了个档次。
　　“怎么不直接往学校里走？”
　　“比起翻墙其实我更喜欢从门进学校”
　　“那行吧”
　　周辞盈掂量着手里钥匙，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办公室里。
　　刘嘉辰木着张脸，面无表情地听着来自老师的赞赏。
　　他想，他还是习惯不了徐老师的热情。
　　老师的办公室在教室旁边，当他俩经过办公室门口时，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徐老师眼尖地看到他俩，并迅速出现到他俩面前，将他俩喊了办公室喝茶。
　　“哎呀，刘嘉辰笑一笑嘛，好事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他手上拿着年级榜单，上面第一名的名字被放大加粗，无比惹眼。
　　“别的不说，长得还是很俊俏的，放在古代怎么说也能当得上探花”
　　“老师，探花也是需要过了科举考试里的殿试才有的”
　　徐老师一噎，忘了接下来该说的话。
　　“你真的很给老师长脸，感谢你啊”
　　徐老师对他说了很多话，脸上喜气洋洋的。
　　他看出刘嘉辰的不自在，又扯着人夸了几句，就放人回教室。
　　“这次的考试你没来”
　　不同于刚刚跟刘嘉辰说话时的玩笑现在的语气多了凝重。
　　“周辞盈，你还是个学生，读书它可能不会很大程度上左右你的人生方向 ”
　　“但是教育具有的持久性，长期滞后性，会让你在以后的某一天后悔，世界是一本很懂的书，读书能帮你顺利翻开第一页”
　　“我可不希望我的学生是个高中都没毕业的文盲”
　　最后那句话带着明显的调侃的意味。周辞盈都乐了
　　“安心，我高中应该还是上得了的”“依你这个做事的章法，连考试都没放在心上，哪能顺利毕业呢？”
　　“老师，我错了”周辞盈认错态度积极诚恳。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周三还有场考试，别忘了”
　　徐老师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大气地挥挥手让人去教室。
　　“回教室吧，现在应该在上语文课”
　　周辞盈听完立即转身准备溜了。
　　“等等，怎么这么着急，把成绩单拿回班上去”
　　徐老师拉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沓A4纸。
　　周辞盈恭恭敬敬地接过，随后立即转身溜走。
　　等俩个学生走后，徐老师开始跟旁边的张老师开启单方面的聊天。
　　虽然张老师开始不乐意搭理他，但他硬是凑到人脸边嘚瑟，模样十分欠揍，欠兮兮的。
　　隔壁坐着的张老师垮着张脸，放在办公桌上的成绩单皱巴巴的，明显被蹂躏过，他脸上阴沉沉的，像是能挤出墨水。
　　他起初不言不语，看到徐老师在他眼前晃悠时，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糟糕了。
　　刚刚他望向刘嘉辰的视线带着无限的后悔，早知道人成绩这么好，他当初的态度就应该端正一些的。
　　他的评优，他的名声啊。
　　张老师故作风轻云淡，此刻，后悔也无济于事。
　　“一次的成功说明不了什么，指不定这次他运气好了些”
　　徐老师淡定地回：“哦，我班上的学生考了第一”
　　张老师气急，“上次联考是我班上的学生拿的全市第八”
　　“还有上次市级物理竞赛拿了两个一等奖，三个二等奖”
　　徐老师不急不躁，等张老师气急败坏地说完后，才慢悠悠地补充：“哦，这次我学生拿了第一”
　　张老师卒。
　　难得见到张老师吃瘪，徐老师扬眉吐气，昂首挺胸地走出办公室，像一只斗胜的公鸡。
　　本来那么好的苗子，妥妥能去首都大学的苗子啊。
　　这么多年以来就只在6年前出现过一个，现在好不容易又出现了一个预备役，结果被他跟他不对付的徐老师给抢走了。
　　徐峥嵘他凭什么啊，他还以为这个被校长重点关照的学生是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来。
　　哪能知道他这么有天赋啊，想到这，他的心情又差了几分。
　　早知道那个学生有这样的实力，自己当初就客气一点了。
　　这孩子应该在他班上的，给他争光的啊，今天昂首挺胸的应该是他张老师啊，结果被徐老师截胡了，这么一想更心塞了。
　　那个悔啊。
　　无法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