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过渡结局：公主与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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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华贵的香槟色为基调的起居室里，弥漫着清甜的红茶香味，若是仔细辨别，似乎还能隐约嗅到貌似兰花的味道。在这本不是兰花盛放的季节中，确实有些罕见。
“不愧是极品的祁门香，非常出色的口感。”氤氲之中，宛如高悬于寂静之夜的月光般皎洁的嗓音，盈盈在雾气里荡漾开来。
“这是刚从本家送来的上等祁门红茶，据说是来自于威斯敏斯特公爵慷慨的赠予。”回应她的是一个沉稳如磐石、却又不乏琉璃般清越的男声。
“反正又是关于投资的问题，我们还是不要太过深入为好。”少女的声音中明显带着轻蔑。
“是。”少年的声音里有着和年龄不符的老成和恭谦。
阳光透过薄薄的纱质窗帘，轻轻洒在浅色系的家具上，仿佛是镀上了一层金。
少女将白瓷茶杯放下，柔柔起了身。
“瞳小姐，学生会将嘉年华的企划书递交上来了，请过目。”
白鸟瞳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淡淡道，“不必了，一定还是老样子。就他们那些能耐，能翻出什么新花样？”
“是。”少年谦卑地欠了欠身。
像是终于欣赏够了日落的景色，白鸟瞳终于转过身，“刹那，你跟着我也有5年了。从国中开始，一直到现在高中毕业在即。”
“是。”
“这五年来，真亏你能够忍耐下来。”白鸟瞳的语峰一转，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一直低眉的九条刹那缓缓抬起了眼，半晌之后，仍然只是回了一句，“不敢。”
与此相对的是，白鸟瞳反倒轻笑起来，“别担心，我不是要非难你。不过现在，有一个难题摆在你的面前，需要你做出选择了。”
“我的选择从最初开始就只有一个，就是陪伴在您的身边。”九条刹那回答得不疾不徐，大方自若，如同这句话已经从他的口中吐出过千百遍了似的。
“MA，先不要这么快下结论。”白鸟瞳缓步走到墙角边那个维多利亚式的书桌旁，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我准备申请的大学的资料，看过之后，请再一次认真地告诉我。”
九条刹那以无可指责的优雅姿势接过文件，粗粗一览，平静的语调竟然有了一丝波澜，“佛罗伦萨国立美术学院？”
白鸟瞳补充道，“没错，我决定要继承父亲的道路，成为一名画师。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执意跟着我么？”她似乎话中有话。
九条刹那俊朗的面容上第一次染上了阴霾，5年来，他雕像般的脸庞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出现过裂痕。
“从5年前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人。可是很遗憾，我和你不一样。我可不愿意为了这种东西放弃自由，我无论如何都会贯彻我作为个人的意志，组织什么的和我向性太差了。”白鸟瞳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笃定的样子就好像她从来没把白鸟家的基业放在眼里。
作为对比，九条刹那就显得顾虑重重，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确实，作为九条家庶子的我，在九条本家不论怎么努力怎么优秀，恐怕都没办法胜过那些嫡出的人。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剑走偏锋，另寻门路。所以，那个时候，我选择了当时作为九条家死敌的白鸟家作为跳板……”
听到这番坦白，白鸟瞳没有丝毫发怒的迹象，依旧用饶有兴致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的表兄。
“而我最后选定的目标，就是您，瞳小姐。”九条刹那驯良有礼的姿态一点一点褪去了。
“是因为我虽然是白鸟家嫡长孙女，却并未被任何势力所拉拢，再加上那个时候突然传出的奇怪谣言吗？”白鸟瞳似乎把所有的一切都看穿了。
“是的。”一直低着头，以仆人身份和自家表妹相处了5年的九条刹那，猛然间将自己放在了对等的位置。不再畏惧，不再犹豫，而是毫不掩饰地将清丽的少女映入自己的瞳孔。
“我很高兴你能对我直言，虽然我大体上都已经猜到了。”白鸟瞳用纤纤玉指在沙发上划过，然后随意地靠在了桌子上，“刹那，你真的很优秀。不单单是指能力上，更是这5年来，你一次都没有对无聊的现状感到过不满。我之所以拖了你5年，就是为了看清楚，除了优秀的能力之外，你是否还具备我所期望的那些品质。”
“那么，答案呢？”
“当然，是合格了。不然，我今天也不会费唇舌和你说这些。”白鸟瞳定定地看了九条刹那一眼，“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还依然执意要留在我身边？”
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九条刹那的声音蓦地响起，“是。”
“你的目标呢？”白鸟瞳诧异地扬起了眉，“你出人头地的愿望呢？”
“瞳小姐，难道您不认为，现在的我，已经有足够的条件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站在九条家人的面前了吗？”九条刹那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也是。”白鸟瞳思忖了片刻，“不过，离真正的顶峰还差得远了点。”
九条刹那微微笑道，“若是过早地攀上顶峰，人生才叫真正的无聊呢。”
白鸟瞳直直地望着对方，忽然莞尔，“刹那，这样的微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作为你的熟人，我很高兴呢。”
作为回答，九条刹那弯了弯腰。
“即便抛弃自己原有的目标也想跟着我，我也感到很欣慰。”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白鸟瞳接着道，“不过很遗憾，我希望你能够去英国继续你的学业。”
“瞳小姐……”面对突然发生这种变故，九条刹那想争辩什么，却被白鸟瞳用温柔的话语阻止了。
“刹那，你拥有才能，我不想就此将它埋没。即使你或许不在乎，但是我不愿意后悔。”
“可是……”
白鸟瞳盈盈笑道，“别担心，我们并不会就此分别不再见面。等你学业有成归来之后，我希望你能够成为白鸟家的中坚力量。”
“我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被条条框框所束缚。所以，作为替代，我希望你能够帮助鸣海哥哥去挑起这副重担。”
“鸣海哥哥本来也并不想要掺和白鸟家的事务，不过为了我，牺牲了自己。我一直想为他做些什么……”
白鸟瞳的美目里微微闪着光，“这个愿望，你会为我实现的吧，刹那。”
九条刹那怔怔地望着白鸟瞳，望着他服侍了5年的少女，半晌之后，终于坚定地回答道，“谨遵命令，瞳小姐。”
“你可以退下了。”似乎是站的有点累了，白鸟瞳坐回了沙发上，“把未名叫来吧，我有事吩咐她。”
“是。”九条刹那深深一鞠躬，退出门外。
现实总爱和人开玩笑。回想起5年前，白鸟瞳还和北条真纱子为了白鸟姬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可在短短数月之后，她竟自愿成为了冰帝的实际掌门人。
若不是因为他，她大概还会在一些无聊的问题上纠结半天吧。
抛开许多因素，北条真纱子或许有着她自己的私心，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是一名绝对优秀的领导者。为了冰帝尽心尽职，作为后继者的自己，虽然不见得就不如她，可那份心情是没有办法做比较的。
接下来，该由谁来继承这个位置，挑起这份重担呢？
就在白鸟瞳陷入沉思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完）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过渡结局：公主与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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