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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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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礼晃晃悠悠地走进电梯。
电梯里还有一对老夫妇,看起来像是来上海旅游的。
江晚意弯下腰刷房卡,扭头问周怀礼:“几楼?”
周怀礼想了一下:“二十二楼。”
二十二楼是顶层,只有几间总统套房。
江晚意背靠墙壁,双手交叠在前,手里拎着果切袋子,安静地站在那里。
周怀礼站在她右侧,半闭着眼,呼吸有些沉重。
在他们二人沉默的时间里,老夫妇一直在用四川口音交谈,江晚意听不太懂,感觉好像是老太太在抱怨今天回酒店太晚了。
电梯在十一楼停下,老夫妇下了电梯。
“晚饭吃得开心吗?”周怀礼突然问她。
他的声音被酒精浸润,带了些慵懒。但如果仔细听,可以听到被压抑的怒火。
江晚意不看他,闷声说:“开心。”
周怀礼提了口气,不说话了。
密闭空间里,江晚意隐隐约约地闻到一股酒味。
不是令人作呕的熏人发酵味。
是一股甜味,甚至像是某种带了酒精的香水,细细挠挠地钻进她鼻腔。
想来他喝的酒也应该是蛮名贵的,果真是贵有贵的道理。
想起来以前周怀礼喝了酒,总是兴致很高地对她又亲又抱,占尽她便宜,江晚意嘴上嫌弃他说他好臭,行动上还是很乖地被他拖走,吃干抹净。
思路有些飘远了,江晚意抬起头,数字显示二十。
过了几秒,电梯稳稳停下,在二十二楼打开门。
江晚意把房卡递给他,下巴朝电梯外一扬,“再见。”
周怀礼跟没看见似的,不接房卡,脚下也没有动。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十几秒。
江晚意不比他能沉住气,拿他没办法,拉着他往外走。
这次周怀礼倒是动弹了。
“慢点,我晕。”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周怀礼脚步有些发软,偏偏江晚意拉着他大步流星地走,跟急着去投胎似的。
江晚意听清了他嘟囔的那句,没好气道:“晕你还喝这么多。”
没想到周怀礼对她这句话倒是很受用,甚至还笑了笑。
江晚意知道今晚周怀礼喝得确实有些多。每次他喝多了,耳根后到脖颈都会是通红一片,今晚也是这样。
不过周怀礼酒品好,喝了酒从不闹事,一直都是很安静地直接昏睡过去。这也是以前江晚意从不介意他喝酒的原因。
“你住哪间?”
“那儿。”周怀礼指了下右边。
……
江晚意刷开2202的房门,“进去吧。”
周怀礼又在装:“我走不动。”
江晚意沉默地低下头,她陪他进房间后会发生什么,他们两个都门儿清。
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两人之间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别闹了,你早点休息。”江晚意率先开口。
她转身想要离开,周怀礼却手一拉,直接把她扯进屋内,抵在墙上,低头吻了下去。
那盒可怜的果切被孤零零地关在门外。
房间内,甜香的酒气在两人唇舌间蔓延。
江晚意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个吻太凶猛炽热,像是在泄火一样,让她无法招架,发出一阵呜咽声。
在她即将缺氧前,周怀礼从她唇上移开,轻咬她耳朵:“开始相亲了,嗯?”
被他吮得舌尖发麻,江晚意的嘴唇亮晶晶的,眼底也涌起泪花。她觉得自己快要醉了,闭上眼轻声说:“你不是劝我别背对太阳生活,让我去过正常人的日子?”
周怀礼按着她手腕,啃咬她细嫩的脖颈,听到她的吃痛声又伸出舌尖舔了舔那块软肉。
他咬牙切齿:“我后悔了成吗?”
周怀礼在云萃坊看见江晚意跟男人有说有笑地吃饭,当她是长本事了,本想着跟自己也没关系,冷笑一声就打算离开。可在看到那个男人给她擦嘴时,他嫉妒的要发疯,强忍着没有把江晚意直接从餐桌前带走。
他现在是真后悔自己那晚说的什么“面向太阳生活”的屁话,她怎么就突然这么听他的话?让她开启新生活就乖乖地去了?
周怀礼心中吃味,手上动作加大,把她的大衣扯了下来。
他的身体顿时涌起一股燥热。
他的动作太快,江晚意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便拼命地推着周怀礼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他。可就凭她的小身板哪能抗衡过他,周怀礼根本不为所动,桎梏着她的细腰,整个身子的力气都压在她身上。
“你放开我!”江晚意急了,大声尖叫。
周怀礼恍若未闻,低头在她锁骨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痕迹。
窸窸窣窣的月光透过窗纱,落在墙脚并不安分的两人身上。
良久,江晚意的力气耗尽了,不再挣扎了,逐渐安静下来。
或者换句话说,是不再反抗了。
她闭着眼紧靠在墙上,睫毛轻轻颤抖着。
周怀礼突然察觉到异样。
他松开了扼在她身上的手,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
果不其然。
周怀礼愣怔地看着她,被这些眼泪冲刷清醒,理智恢复后,又轻轻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感受到江晚意身体的颤抖,深深喟叹口气,“对不起。”
他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即使他是天之骄子,是集团里说一不二的领导,但他在处理自己和江晚意的问题上依旧做不到在商场争斗中的杀伐果断,面对江晚意,他总是有太多的自我矛盾,太多的优柔寡断,太多的出尔反尔。
他是希望她可以开启新生活,远离自己这淌浑水。可是说起来简单,他做不到,他做不到看着她走向其他男人的怀里。
“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霸道!”江晚意哽咽着,眼圈红肿地瞪向他。
周怀礼抬手拭掉她脸颊上的泪珠,眸中尽是温柔。
赶在思考之前,他脱口而出,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江晚意,我放不下你。”
听到他这话,江晚意终于忍不住低声哭了出来。
是被他感动吗?当然不是。
她只是厌恶这样软弱却又无能为力的自己。
厌恶自己是这样的无能,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要伤害自己的人她无法反抗,要离开自己的人她无法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