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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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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闹腾了一阵,时容觉得累了,瘫倒在床上,开始耍赖,“你凶我!”
几番拉扯之后,瞧着时容怒气愈盛,时遥终于软下语气,“好了,好了!我听你的就是了。等明天我生活费到手就还给他,行吧。”
时容这才破涕为笑,“说好了,不许耍赖——”
“耍赖的分明是你。”时遥也只敢在心里这么说,表面上还是连声道好。
“你把钱收好,可别粗心大意丢了,更别让妈看见了,不然又得说你了。”时容叮嘱道。
“也是哦。”时遥淡淡地回着,猛地想到什么,讶异道:“不对啊,为什么要取现金?转账不就行了?”
“是你没想到还是故意不提起?”时容白眼一翻。
“嗯?”时遥疑惑了一下,随即便明白时容的意思,这是怕他二十四小时内反悔,撤销操作。时遥自认也没想到这一点,正庆幸,也悔不迭,“对啊,应该让他用手机转账的……”
“估计没有吧。”时容接道。
“没有什么?”时遥看了一眼时容,疑惑道。
“他没手机。”时容很肯定。
“没有手机?”时遥大大的眼睛,满是困惑。这个年代还有人没手机?“他该不是原始人吧?为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出去,我要睡觉了。”
“喂,这是我房间……”
时遥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看来妹妹真的是睡着了。还记得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坐在妹妹床边,看着她粉扑扑的脸蛋,一边捏着,一边讲故事给她听。那时候妹妹也最是粘着自己,总是往两人房里来玩。只是……
最终时遥也没多想,坐在床沿,只是看着妹妹,然后给人盖好被子,起身朝外去,看了眼时容后便掩上门,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清晨醒来,时遥看了看时间,早已是日上三竿。时容早早地起来,此刻正在书房学习,时遥父母也不在家。
时遥去到厨房看了一眼,又去冰箱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有些颓丧,一头倒在沙发上,拿出钱包来嘿嘿傻笑,笑了一阵又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起来。
时容听见楼下动静,走出门来便看见时遥懒散得躺在沙发上,脸不洗,衣衫不整,竟是一副邋遢模样。
“你这一大早的,叹什么气?”
“可怜我的钱包刚鼓起来就要瘪了——”时遥好一番装模作样,听的人直翻白眼。
时容没有理会她哥的牢骚,静静地听着不说话,没过多久就听见人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并不差钱,否则怎么会答应地这么爽快。”时遥虽是如此说,但不由自主地想到初旸说的每月一千生活费一事,不禁怀疑这个说辞是否真实。
“他不差钱,那为什么出来兼职?”
时遥被问得无话可说。可是他既然需要兼职,那为什么那么大气说借就借,时遥心里一百个想不通,对这人就越发好奇了。
瞧着她哥问这话,时容顿时警惕道起来,“你该不是不想还了吧?”
时遥讪笑了两声,没有答话,其意不言自明。气得时容鼓着嘴,到底没能骂出来。此后的时间时容那是片刻不离身,盯得时遥心里直发毛,只好保证绝对不会再改变主意。
到最后,时容也没放松,反而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拉着她哥就走。时遥还有些愣神便问去哪。
时容答道:“小姨家。”
“做什么?”时遥撇撇嘴道,显然心里不愿意去。
“去还钱啊!初旸上午会去辅导君行……”
话音未落就看见时遥跳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说完就风一般地跑了。
没多会时容便看着她哥风一般地跑回来了。霎时脸变黑了。
只见时遥洗了把脸,换了身装束,虽然衣品不怎么样,大体上还过得去。若要问时遥为何如此,他肯定会答:“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跟他见面不要那么邋遢。”
“我是你妹,怎么没见你这么郑重?”时容抱怨着,已经不想带她哥过去了。但是为了她哥能心甘情愿地把钱还回去,时容不得不使大招,从包里拿出厚厚一沓纸扔到人怀里。
时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钱!”时容淡淡地说道,“你不是要钱么,我借给你!”
“你哪来的钱?”这下轮到时遥板起脸来训人了。
“你管我!”
“你是不是去找别人借钱?”时遥靠近一步追问道。
“你以为我是你?”时容瞥了人一眼,高傲地走了,“你把他的还回去。”
时遥捏紧手里的钱,不用看他也知道是多少,也知道时容从何得来。虽然自己可以开口要,但是他们一定会问清来龙去脉,毕竟这不同于日常生活费。
也正如时遥所猜想,时容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父母伸手要钱。然而当得知是替时遥所要的,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便给了,只是说了不要让时遥知道,两人在这事上还是出奇地一致。
时遥距离他小姨家并不算太远,都在同一个小区,走上二十来分钟就到了。此时早已过十点半了,早点的人家已经开始忙碌午餐了。时遥有些没精打采地跟在女学生后头,实在不是他不愿意亲近小姨,只不过每次到她家时,小姨总是有许多语重心长的话。
其实有些话,时遥并非不明白,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有人说他的叛逆期来得晚了,毕竟那几年实在太难熬了。相比之下,时容倒是显得十分乖巧,根本没有叛逆期的状况。反倒是尤君行经常被抓典型,气得尤君行三天两头往时容哪里跑。
上了高中,繁重的课业压了下来,尤君行也没有了那么多空闲时间了,所以见到时容兄妹俩来了之后,显得分外高兴。“哦,表哥也来啦。”那语气仿佛是才见到人一般,很平静地打招呼。
女孩子家毕竟要谈得来些,时遥如此想到,也不在意,默默地跟在后头。反倒是小姨见了,颇为热情地迎了上来。
来人是一个爽朗地中年妇女,显得十分干练。一头乌黑的头发说明她还没老,抑或是保养得好。看面容,与时遥母亲并无二般,年轻时必然国色天香,此刻也是风韵犹存。来人正是惠柏的孪生妹妹惠荷。她热情地招呼道:“是时容时遥来了啊!”上来打量着时容,嘘寒问暖道:“可有段时间没来了,是开学功课繁忙还没跟上么?”
时容功课落了后她是知道的,初旸去给人补习功课还是她推荐的呢。
时容笑着说:“可不是么。我现在遵循他的指导,正一步一步赶上来。这不还有些疑问,想要找他问问。”
惠荷高兴地笑道:“那可正好,他还没走。”说着看了看尤君行,“那你们去学习,我去弄饭。正好到饭点了,让他留下来吃饭。”
时容与尤君行对望了一眼,携手进屋而去,徒留时遥一个人在外面,仿佛他没有跟来似的。
俩女生走进书房正见着初旸收拾好书包,正准备往外走。
“嘿,我又来啦!”时容率先叫到。
初旸笑着说:“可是还有疑问?”
“哦,有点……”时容犹疑了一会儿。
初旸低首瞧了瞧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要是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午饭了,略微有些迟疑,随即还是说道:“请说。”
反倒是尤君行笑嘻嘻地说道:“不急于一时。妈说已经预备下你的午餐了。你便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
初旸连连摇头:“那太麻烦了,无须如此。”说着看了一眼手表,“我现在回去还能赶上食堂吃饭——”
“你这人好不识趣,客随主便,不知道么?”不知什么时候时遥出现在门口,看起来怨念丛生。
一句话噎得人说不出话来,倒是勾来时容一脸愠怒。
说来也是一件痴病,但凡看见生得俊美的男子,时遥就挪不开眼睛,更不喜他与别人谈笑风生,尤其那一副春风化雨的模样。此刻又遭到妹妹冷落,心中郁积一段忧愤之情。
此刻见到初旸出言婉拒,想着昨日自己的话,以至于以为初旸是不近人情之人,一下子发泄出来。
然而初旸并未生气,沉吟半晌竟就此答应下来。原来初旸也在想,这两日因着拒绝两次,都被同一个人严词批驳,竟在想着自己行为是否不妥。于初旸而言,许多事他都在学着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