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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   警报声拉响之后,街上的行人开始陷入了恐慌,推搡逃跑中,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摔在地上,手中的兔子,甩出去好远 ,他开始痛哭,在那刺耳的警报声中,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哭声。

      周围的人就算见到了对此无动于衷,因为他们在慌着逃命。

      温小窗皱眉,手触碰车门,要打开的那一刻,想起顾一言临走时说的话:“好好在车里呆着,别下来。”
      他抿着唇顿了一下,这个车的防御性很强,在里面确实很安全。就算丧尸出现,也不会伤害到他。
      可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再次望向那名小男孩。

      小男孩在地上趴着,像是一摊泥可以任人踩踏,凌乱的脚步踩上他的手,碾过他的指尖,在周围的高大成人中,他显得格外弱小。

      不出五分钟,人再多一点,小男孩绝对会就被周围人踩死。

      温小窗坐正身子,不忍心再看。
      他心里很乱,只能嘴里数起了数。1.2.3……

      他缓慢的数着。
      终于,“喀”的一声。

      温小窗动作缓慢的打开了车门,他小心翼翼的走过慌乱的人群,先是捡起兔子,又低头扶起了小男孩,他拉着他走到了一个没有多少人的地方。

      小男孩的的手此时已经青紫一片,温小窗小心翼翼的抓过他的手指,轻轻吹去上面的土,温声问道:“你爸爸妈妈呢?”

      他还在哭着,像是还没在刚才的事情中反应过来,小脸煞白一抽一抽的说:“妈妈……就不见了。”

      温小窗摸了一下他的头发:“那我们在这里一起等妈妈好不好。”

      小男孩的脸上挂着泪点了点头,半晌,好不容易停下来,温小窗看到他抬头望向自己,大眼睛里很是天真问道:“哥哥,他们为什么要踩轩轩,轩轩很听话。”

      温小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几秒,说:“因为他们急着回家。”

      小男孩轩轩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奶声奶气的说:“轩轩也等着妈妈一起回家。”
      说完,他像是高兴了,将怀里的兔子玩具递过来,温小窗着他,眼睛眨了下问道:“嗯?怎么了?”

      他以为这个小男孩是让他打去兔子上的土。他低头轻拍了几下,在混乱嘈杂的人群中,小男孩咯咯笑了两声说:“哥哥,送给你,妈妈说,要对帮助自己的人说谢谢。”

      温小窗一愣,低头看向小男孩手中的兔子。
      兔子玩具是白色的,耳朵上被灰色的步缝补了好几次,说实话有点丑。但是看得出来这个小男孩很爱惜。

      “哥哥大了,不玩玩具。”温小窗轻摇了摇头,慢声说。
      小男孩颇有些失落的说:“那好吧。”

      两个人又站了一会儿。温小窗倚在车门上,观察着四周。这时候,拐角的地方出现一个卷头发的女人,她看起来很是着急,像是在寻找什么,温小窗对着小男孩指了指:“轩轩,那个是你的妈妈吗?”

      轩轩的眼睛顺着温小窗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女人,他惊喜的喊道:“妈妈。是妈妈”接着,温小窗察觉小男孩挣脱了自己的手,朝着女人奔了过去。

      可这时,不远处突然出现一阵骚动,还夹杂着几声枪声,人群又起了另一波尖叫,顺序倒换,向那边逃跑的人开始快速后退。
      温小窗本能的察觉不妙,他皱了一下眉,对着小男孩道:“轩轩,回来。”
      不远处的女人看到小男孩的身影,脸上也露出喜悦的表情,她刚跑了几步,可下一秒,被拐角处的丧尸一下扑倒地上。
      女人尖叫一声,脖间瞬间崩出血迹,几块肉活生生的被撕咬了下来。

      温小窗觉得自己的眼睛被血色染红了,他甚至感觉体内的血液开始叫嚣起来。
      一片模糊中他看见小男孩因为跑的太快,身子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这一下并不严重,他坐在地上却还是像往常一样向着他的妈妈伸出了手:“妈妈。抱。”
      那黝黑的眼神天真又茫然。

      聚过来的丧尸越来越多,被咬的女人一脸绝望的看着路中央,她的手在空中挣扎,声音像是撕裂一般的喊道:“轩轩别过来,快走。”

      可是小男孩却只是道:“妈妈,轩轩疼。”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黝黑的瞳孔快速灰白下去,在空中的手也渐渐停止了挣扎。
      温小窗看着那些丧尸又起身,然后朝着小男孩扑了过去。小男孩眼里没有丧尸,只有他的妈妈。
      他踉跄着起身,重新奔了过去。

      “轩轩!”温小窗急迫的喊着,却只来得及摸到一片衣角。

      血。

      好多血。

      那些丧尸咬断了小男孩的脖子,那么纤细的脖子,甚至他都没有来得及异化,就倒在地上,那颗脑袋滚了几下,眼睛还是天真的睁着。

      温小窗僵住了身子,眼神呆呆的看着地上那个小男孩的眼睛。

      几分钟前,那小孩的手还被他攥在手里,那么小的手,明明才这么小的小孩。

      此刻,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血肉。

      丧尸此刻朝着他聚拢过来。
      温小窗却感觉不到了,他起身,拿起小男孩紧紧抱在怀里的的那只兔子,兔子被血浸透,眼睛里似乎流出了血泪。

      丧尸像是闻到什么气息,朝着温小窗扑了过去。
      一声枪声。

      “砰。”

      下一秒,他的眼睛被一双冰冷的手遮住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标响起:“别看了。”
      声音不似之前的冷漠,反而有些柔和,像是带着安抚的味道。

      温小窗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眼前没了遮挡之后,他看到了顾一眼的脸。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慢的说道:“对不起。”

      顾一言手中还拿着枪,他说:“不怪你。”
      在这句话中,温小窗没能控制住情绪,珠子似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他哭起来很安静,可也正是那种无声的哭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悲痛,他趴在顾一言的肩膀上,泪水很快浸透了一片衣服。

      温小窗哭累了才停下来,抬起头的时候,看到顾一言肩膀上的徽章都被哭湿了,虽然顾一言依旧面无表情,他却有些尴尬的快速起身。
      两人沉默半晌,温小窗问道:“丧尸都将解决了?”

      “嗯,指挥区的人和哨所的人来的很及时,”顾一言的眉却没有舒展,反而显得越来越凝重,“今天怕是回不了十二区了,一会儿我带你回哨所。”

      温小窗点了点头,路上的哨所的巡查人员穿着防护的服装正清理着丧尸地尸体。

      温小窗说:“它们会被送去哪里?”
      顾一言说:“焚化池,为了防止出现二次感染,会对们它集体焚化。”

      温小窗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手中捏着兔子,沉默了几秒后,温小窗指了指那边已经被装尸体的车说:“那我能把这只兔子放在他身边吗。”

      顾一言比他高,走路比他快一步,他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温小窗知道他的意思。
      他转身抱着兔子,缓慢的走到车旁边,一个工作人员看着他说:“离远点,这里很危险。”

      顾一言皱了一下眉,站在温小窗身后,在对着工作人员使了一个手势.

      温小窗没看到顾一言,指了指小男孩,小声带着点对着工作人员说:“我能把这个玩具放在他身边吗?放下我就走,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放吧。”顾一言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工作人员看清了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侧身让温小窗过来。

      车栏门很高,温小窗垫起脚尖才能将兔子放在小男孩身旁。小男孩的眼睛此时已经闭上了,看起来很安详。而不远处,正是那个卷头发的女人。温小窗看着两个人,沉默了几分钟,侧首对着顾一言道:“走吧。”

      车子开始行驶。

      十分钟后,顾一言将他送到了哨所,温小窗看着他对着几名巡逻的警务人员说了几句什么,便转身又离去。

      温小窗站在宿舍的窗户前,在灰色的天穹下,那辆车消失在长道上。

      “你好,要喝水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温小窗缓慢的回头,看到穿巡逻服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带着副眼睛,看长相有点斯文。

      温小窗摇了摇头。

      眼镜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闲聊似的说:“不用担心,那位长官只是去处理一些善后的工作,晚上的是时候就回来了。”

      温小窗静静的听着,想要说话的时候,却见男人推了一下眼镜,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说:“那位长官看起来级别很高啊,你和那位长官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要认真算起来的话,丧尸和指挥官,那么是——宿敌关系

      但是,温小窗莫名的不喜欢这个关系,他眼睛动了一下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眼镜的“哦”了一声,他的尾音微微上扬,温小窗觉得他认为的救命恩人,可能和自己说的意思不太一样。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

      “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我就在隔壁。”奈何男人不给他机会,说完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临走还不忘关上门。

      温小窗:“……”

      就这样,他在宿舍里一直带到傍晚,除了期间那位眼镜小哥给他送了一顿饭,那就没见过其他人,包括已经离开一天的顾一言。

      温小窗总觉得有点烦躁,这种情绪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突然间,天空被红色渲染,哨所的瞭望台上传来一阵警报。

      温小窗出门查看,看到眼镜穿着衣服,焦急的嘱咐他说:“你在房间内呆着,记住不要乱跑哦,不然,我可就没办法给那位长官交代了。”

      “嗯,”温小窗点了一下头,接着问道,“外面是出什么事了吗?”

      眼镜的脸色很难看:“这是全城进入紧急戒备的声音。上次拉响警报,还是06年的大逃荒。”

      温小窗睁大眼睛。

      眼镜男走后,温小窗能感觉到哨所里就剩他一个人,因为周围非常静,静的可怕。

      他一个人缩在墙角,三个小时之后,刺耳的警报声再次拉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男声。

      男声剧烈喘息着,听起来非常急迫的说:“十一区的所有居民请注意,所有居民请注意,由于东三街道出现大面积的丧尸病毒爆发,所有人立即前往渡口,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们,将你们送到东一区。”说完,他哽咽一下又接着道,“十一区——沦陷了。”

      温小窗愣住了,他抬头望向窗外,一枚的信号弹倏然升起。染红了整个夜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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