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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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中，温小窗下了楼，虽然他不想去十二区，却还是想好好地给顾一言道个别。
哨所的瞭望台上的灯发着孤独的光，温小窗站在灯下，他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像是陷入一个人的世界。
他抿唇半晌，开始朝着顾一言离开的方向走去。
越向北走，越是荒芜，路上的血迹随处可见，巨大的血腥味冲刺着温小窗的鼻翼，他低头，眼睛观察路边，又被越野的车轮压过的痕迹。
所以，这个方向是对的。
温小窗走过这条路，以前的时候，这条道路上总是堆满卖东西的小贩，今日却没有一点痕迹。温小窗知道，一个月之后，这边的路上就会有植物长出来，再过一段时间，巨大的藤蔓会爬满房屋，就像西三区那样。
他又继续走，路上开始遇到零零碎碎的人，再然后人群开始密集，他开始陷进人流里。
“唉唉，小孩，你怎么还向那边走，那边的丧尸太多了，军区的人杀都杀不过来。”
一个中年的大叔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要去找人。”温小窗说。
大叔说：“别去找了，找不到的，那边的人都向这边逃，根本走不动。”
温小窗原本还想试一试，没走几步，就被人群推了回来。他皱了皱眉，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有成功，无奈之下，只能顺着人群向渡口的方向前进。
*
温小窗已经来到东一区三天了，这三天他们暂时被安置在东一区的救济舱里。
这期间，他一直尝试着打听顾一言的消息，然后再十一区回来的人说，这次指挥区的人伤亡惨重。
温小窗前几天还在坚持不懈的打听，后来的几天，他不得不被另一件事份分了神。
他该出去找工作了。
东一区的人物聚集的越来越多，救济舱的位置有限，东一区只能出来出来一个新规定。
——尊敬的十一区的居民您们好，我是东区的管理员，因本区的资源有限，经各位领导的讨论，所以只能做出以下政策。
凡是年龄在十五岁之上，五十岁之下,没有残疾和严重外伤的群众，七天之后，救济舱将不会再对你们开放。
若有企图蒙混过关，或者不尊重规定者，东区的管理人员将会采取强硬的政策。
再次感谢理解！
东一区新纪年22年4月
“这要去哪里了找？东一区这样的地方，不被抢就是好事。”
“是啊，这可是东一区，管理区要是真的不管我们，还不是死路一条！”
温小窗看完告示，就听到周围两个男人的对话。他之前在指挥区的成员那里听到过一次，好像是有点恐怖的样子。
他只知道这边被人称为：“灰色地带。”至于怎么灰色法，温小窗就不是很清楚了。
为了以后不无家可归，温小窗决定第二天就出去找工作。
他先是去了商业街那边，最受工作人群欢迎的地方——搬转工地。
一个光头的大汉穿着黄色的安全服，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他嘴角处看起来有一道伤痕，嘴角上撇的时候，眼睛留白最多，所以看起来很横：“你这小身板，能行吗？”
温小窗被他看的向后缩了一下身子，他觉得这个人一拳能打十个他，温小窗心思在走还是不走之间横挑。
“哑巴？哑巴也行，”光头见人抿唇不说话，兀自下了定义，指了指东边转头围起来的高墙说，“给我去搬几块砖试试。”
温小窗只好迈开步子，慢吞吞的朝着砖墙走去，他先是拿了一块砖头，嗯，轻轻松松。
他又去拿第二块。
也还可以，勉强可以拿动。
他手还想拿第三块，脑子却告诉他：“行了，不能再多了。”
于是，温小窗拿着两块砖头去见了那位秃头大哥，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那位大哥更加凶神恶煞了，他生气的问：“这就是你搬的？”
“对啊。”温小窗点了点头，目光很是单纯。
“你他妈耍我呢这是？”秃头手中的皮鞭在空中甩的啪啪作响，接着他抬手朝着温小窗挥过来，却在在看到他胸前的牌时，愣了一下，“你是十一区过来的？”
这边的人太凶了。
温小窗心想。
他看着秃头大叔手里的皮鞭，喉间动了一下，点了点头头。
“他妈的真晦气，怪不得这么弱，”秃头高声吼道，“快滚吧！”
温小窗身子一颤，快速的放下砖头，抿着唇就向外面走。几个长的看起来很瘦很黑的人在他面前经过，温小窗数了数，最起码一个人搬了十块砖头。秃头像是对此还是不爽，指了指旁边的来回搬砖的人说：“看看其他人，再看看你自己，你这个小辣鸡。”
温小窗：“……”
不要就不要，干什么人身攻击。
他愤愤的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此时的的大街上，已经挤满了人，里面大部分都是之前十一区的人，温小窗又重新陷入人流。
各家店铺人满为患。
但是十一区找工作的人还有很多，七天之后，找不到工作，不仅代表着要流落街头，甚至能不能生存下来都是个问题。
温小窗觉得和这些人相比，完全没有竞争力。
他抿了下唇，开始朝着人少的地方前进，他一个人走了很久，傍晚的时候，天幕微沉，街道上灯红酒绿，和十一区，十二区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色。
这里不似十一区的贫穷，也不是似十二区的高贵和繁华，反而很像是他在报纸上看到的06年大逃荒之前的城市建筑。
他还小的时候，曾经听着老一辈人唠嗑，说有一部分人当时不愿意背井离乡，所以就留在已经被丧尸攻略的城市里，很幸运，有一部分人因此活了下来。
后来，这边没有巡逻队管辖维持秩序，就又吸引来了一批亡命之徒。
再后来，就有了现在的东一区。
此时他走在街道上，这条街上十一区的人最少。他发现周围男人的目光，看向他的眼神很是吓人。
就像是被锁定的猎物一样。
温小窗有点紧张，指尖下意识的收紧，不会是遇到打劫的了吧。
但是他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这么想着的时候，温小窗看见那些人朝着他走来了，他们看起来很高很瘦，像是几棵焉了的瘦竹竿。
他们一边吊儿郎当的走着，一边吹着口哨，截至了他的道路。
温小窗脚步一顿，漆黑的眼球看着他们一眼，很有礼貌的说：“麻烦你们让一让。我要过去。”
“哎呦，”一名发梢染着黄色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着温小窗说，“这么细皮嫩肉的，怎么敢独自一人朝着来醉生梦死街？”
温小窗老实回答：“找工作。”
“找工作？”三个人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来这边，你想找什么正经工作？”
温小窗虽然反应迟钝，但是他不傻，听这话就知道这边的工作好像不太适合他，他于是就要转身离开，“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
几个人却围住了他，不让他离开，温小窗皱了下眉。
“这样，我们哥几个给你钱，你跟我们回家怎么样？”
温小窗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们的邀请，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这几个人确实是打劫的。他沉下脸。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看着人冷漠的说：“让开。”
几个人见此，也没有了耐心，直接动手。可能是仗着人多，脸上还笑眯眯的。
温小窗的胳膊被抓住的那一刻，他能察觉到体内的血液倏然喧嚣起来。
——不好，这种感觉又来了。
就在他即将失控之时，一杯水及时的泼了过来。那几个人躲闪不及，被浇了满身，顺势放开了温小窗的手。
“艹！谁啊？”青年人开始大骂。
一道成熟的女声缓慢的说：“要惹事，不要在我门口。”
温小窗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灯牌下一身长裙坠地，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的眼神看人的时候，是那种骄傲的眼神，盛气凌人的神色。
她不爽的说：“最近的通知你们没接到吗？要是敢砸了老娘的生意，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女人像是有点话语权，那几个人看见她表情神色沉了下去，他们捏着拳头顿了半晌，接着向呸了一声，骂了一声晦气，很是不甘心的散去。
温小窗对这女人说：“谢谢。”
女人拿了一根烟夹在手里，红嘴唇吐了一口烟雾，眼神朝着拐角的地方看了一眼，才道：“跟我进来吧。”
温小窗想要拒绝，他还要去找工作，照这个速度，七天之内找到一份工作，对他来说可能有点难。
他抬头的时候，女人已经转过身子进了屋，只是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进不进由你。”她的头顶，红色的彩灯标着明晃晃的四个大字：“醉生梦死。”
温小窗沉默几秒，想了想，最终还是抬脚迈了进去。
里面的装横和外面完全不一样，暖色的灯光古朴的墙面，还有上面暗色的花纹，也是进去之后温小窗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间酒吧。
此时是晚上，正是生意最火爆的时候。
温小窗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带去了二楼，
二楼是包间，女人进门之后，坐在沙发上，大波浪卷垂了下来，她隔着烟雾打量温小窗，半晌才道：“十一区来的？”
温小窗很乖的站在门口，临进门之前，他下意识的朝着拐角的地方看了一眼，那几个青年并没有离去，看样子应该还在等他，他这才知道女人为什么让他进来。
他再次说了声谢谢。
“十一区什么时候出来这么标致的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十二区的小少爷跑出来了呢。”女人看起来并不在意，嘴角上扬着，笑着说，“你在找工作？”
“嗯。”温小窗尽量忽略女人的目光。
女人:“找到了么?”
温小窗摇了摇头，有些沮丧的说起了自己去工地搬砖，然后被秃头大叔赶出来的事。
“哈哈哈哈，去搬砖，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这话有什么不对，女人听他讲完就开始笑，甚至捂着肚子倒在沙发上。温小窗不知道笑点在哪里，只能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半晌，温小窗开口说：“最后，还是谢谢你，不过，我要走了。”
女人这才停了下来说:“你不是要找工作吗？这样吧，我们店里正缺个服务员，你来吧。”说完，她又加了一句，“对了，我是这儿的老板娘，纪新月，你可以喊我纪老板。”
温小窗微微睁大眼睛。
找工作这么容易的吗？
不过这种想法，只是持续到十分钟之后，温小窗看着纪新月拿来一套衣服。她进门之后，垂着眸子，眼睛里带着笑意说：“这是服务员的衣服，换上吧。”
温小窗有点傻眼。
因为他先是看到上面放着的长长的兔子耳朵，接着又看到了锈着白边的黑色裙摆。
这是男孩子穿的吗！
是吗！
温小窗：“……”
他收回刚才的话，果然世界上就没有容易的事情。
温小窗拿着那身兔女郎的衣服，很是委屈的问道：“我一定要穿吗？能——不穿吗？”
“不能哦，每个人都统一服装的哦。”纪新月眼睛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说完，她又嘱咐了几句说，“哦，对了，东一区刚下了命令，过几天会有指挥区的人来这边训练，看到客人说话办事都注意着点，弄不好就是军区的人。”
温小窗脑袋一热，问道：“那指挥长来会吗？”
“指挥长？”纪新月想了一下，“这谁知道呢，应该不会吧，毕竟指挥区就够忙的了。”
温小窗有些失望的啊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