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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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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帝坐在御书房内,阴沉沉的看着脚下跪着的探子。
听他说完后一脚踹在那人的肩上,探子惊恐的倒在一旁,嘴里喊道“皇上饶命”。
“萧煜珩,你可真有种。”周景帝咬牙切齿的盯着地面,仿佛要把地盯穿了似的。
前几日不知道萧煜珩用了什么法子,江景堂发了一场大热,他派去的探子都因为办事不公被萧煜珩‘按理’的处理掉了。
现下王府里里外外都是萧煜珩的人,他想监视也没有了任何法子。
尚颉在一旁冲那探子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了下去,又对周景帝道:“陛下息怒。”
“朕息怒?朕该怎么息怒!”
他愤怒的低吼着,狠狠的指向门口道:“他宁定王势力日渐庞大,前几日朝会那些老不死的一直在给他说话帮衬,倒是朕一个皇帝成了多余的!”
“朕现在就想随便给他定个罪,杀了算了!”
“皇上,不可”尚颉道。
“如今宁定王在民间影响巨大,若是您给他定罪诛杀,怕是不得民心。”
“没了这些探子我们还有大把的机会整治他”
周景帝瞧他这么一说,转过头看向他,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尚颉目光微转:“皇上,过两天便是端午了……”
周景帝像是想到了什么,思索了片刻,明白了尚颉所意,脸色阴沉。
随即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这几日江景堂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但是萧煜珩仍然不准他出院子,只能在院里小范围活动。
起初江景堂怕他再在饭里下药,绝食了两日,最后萧煜珩无法,只能每日同他一起用膳。
一日用完早膳,萧煜珩问他:“住得可还习惯?”
江景堂淡淡的看他一眼:“习惯,如果不用提心吊胆的话。”
知道他说的是下药的事,萧煜珩尴尬的咳了咳。
又见江景堂问:“王爷,我与你可否有过交集?”
“为什么这样问?”萧煜珩疑惑的问道。
江景堂转过头看着他道:“照你的性子应该是事成之后灭口的样子,不像是会留后患的人。”
“若你真想杀我,想必我如今已经在阴曹地府了。”
见他说到这,萧煜珩沉默了片刻,他说了一句话。
倒是挺巧的,他说这句话离江景堂有点远,屋外的大风吹过窗户,‘咔哒’一声,窗户被风吹得关上了。
他没有听清楚,正想再问一遍。
只见萧煜珩不在意的说:“没什么,不重要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
“我想同你谈一个合作。”
江景堂看着他满是精打细算的狐狸眼,直直的看着他,只让人觉得没什么好事。
“你说。”
萧煜珩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一点一点的敲击石桌。
他缓缓道:“如今你被囚在这府中想必是正琢磨着如何向外头通风报信让人来救你吧。”
江景堂面色平静,但袖子里的手缓缓撺紧了些。
见他不说话,萧煜珩又道:“我可以帮你出去传信,也可以让你恢复自由。”
江景堂只觉得他不会那么好心,果然,他又听到萧煜珩的下半句话 。
“前提是你得帮我一些事,助我离开长安。”
堂堂宁定王难道离不开长安城?
见江景堂疑惑不解的样子,萧煜珩并不在意,“怎么,殿下,这笔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江景堂问。
不答应?
萧煜珩轻笑了一声,眉眼弯了弯,明明是一副艳丽勾人的模样,可眼神却是冰冷的,江景堂只觉得像一只颜色美艳的毒蛇。
他没有说话,江景堂便知道了。
不答应就将他囚在这院子中,直到死。
“可是我如今武力被废,形同废人。”江景堂冷笑道。
“你可别忘了是谁逼我喝的毒酒”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随后萧煜珩定定的看着他,随后缓缓开口:“不管你信与不信,毒酒并非我本意。”
江景堂有些不相信,可瞧着萧煜珩这几日对他的照料,又有些犹豫。
片刻后江景堂道:“王爷,谈合作需要诚信,我信不过你。”
别说是相信的问题了,现在他跟萧煜珩说两句话他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萧煜珩知道他信不过自己,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玉佩,道:“这是本王的玉佩,日后你若是有困难可以帮助一二。”
“宁定王府的玉佩就算是再蠢的人也是认得出来的。”
说罢他将玉佩递给了他,江景堂接过后左右看了看,是一块不算完整的和田玉,有一处是破损的缺了个小角,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宁定王府连一块好一点的玉佩都拿不出来,江景堂面色平静的心想着。
江景堂思考片刻,道:“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但讲无妨。”
“你平安离开长安城后,保我前往南梁,顺便给我一道休书。”
当初他们两人成婚,他还在婚书上被逼着按下了一个指印。
萧煜珩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可以。”
长安离开说是容易,但是没有文书他是离开不了的,周景帝如今将他囚在长安城内,凡是他靠近城门半步,半柱香之内禁卫军都会将他拿下。
三个月前他是大周赢了胜仗回京的将军,如今他只是一个囚于长安里的休闲王爷。
看似是个王爷,倒不如说是个囚犯。
他不愿永远囚在长安城内。
“那你好生休息。”沉默间萧煜珩丢下一句话,站起身准备走了,丝毫看不出这是他自己的院子,如今已经变成江景堂一个人的院子了。
江景堂见他离开也不留他,虽说他们现在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宁定王是断袖,他又不是。
他看着手心的玉佩,低头思索。
该怎么趁着明日的端午将信送到西域去。
他唤来季长青:“明日就是端午了,你们大周都有什么节日活动吗?”
季长青说:“有,民间通常都是有灯会,晚上江边会有龙舟赛。”
明晚的灯会是他唯一的机会,可是他如今院子都出不去,武力被废,翻个墙都是个问题。
他正懊恼的想着,就听到季长青道:“明日皇宴,王爷估摸着是要去的。”
江景堂眼睛一亮,萧煜珩不在府里?
季长青看不见江景堂的面色变化,自顾自的说:“唉,咱们王爷也不容易,三年了,没过过什么端午节,年年在外打仗……”
“若不是那皇帝拿文书要挟,他怎会……”
季长青惋惜道,随后又满脸愤怒道:
“王爷如此英伟,应当受百姓爱戴,怎能委身于京城之中!!好男儿就要战守边疆保家卫国!!”
季长青愤愤不满,周景帝如今将王爷囚在城内,以此要挟他给江景堂逼喝毒酒,要不是这样,他堂堂宁定王怎么可能会做这些肮脏事?
江景堂不知道季长青内心对宁定王的高大形象怎样憧憬,他只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先前觉得他话少细心是他错了,季长青是个头脑简单嘴快而且眼睛不好使的。
江景堂内心里默默的给季长青打上一个标签——人高马大眼神但不好使。
他是不相信萧煜珩能有多么英伟的,此人是个不打不达目的不放弃的人,无论用什么手段,也不管后果会怎样。
心里得出来一个总结,给萧煜珩贴上一个小小的标签——
不择手段的奸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