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逢你

65、#65·道歉

　　庆祝完生日，沈修宁把他们送出了门，还没上车，安其乐像是想起了什么，颠颠又跑回来，她让沈修宁蹲下，沈修宁只好蹲下来，安其乐凑近沈修宁的耳朵才说：“干爸，让干妈给我生个小妹妹好不好？”

　　虽是凑近，可小朋友还不太会小声说话。

　　沈修宁了然，刚想说点什么，杨璟跑过来一把将自己家闺女抱起来，说：“走了走了，回家爸爸妈妈给你生小妹妹，别耽误你干爹办好事了。”

　　杨璟头也不回地抱着自己的闺女跑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自从他告诉安其乐过一段时间白叔叔家的就会有个小妹妹或者小弟弟出生，她就每天问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这谁能知道，结果她就开始让爸爸妈妈给她生小妹妹，他说过段时间，这下好了，目标转移到沈修宁。

　　沈修宁站在原地哑然失笑，把他们送走，自己又返回室内。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快进去十二月，天气冷，室内已经开了地暖。

　　时迦正在被方燕拉着坐在沙发上聊天，沈长风也坐在一旁，正好说到她年轻的时候跟沈长风吵架一些时刻。

　　方燕看到沈修宁回来，把他叫过来坐下，一脸严肃地跟她说：“妈妈跟你说句对不起。”

　　沈修宁被方燕这句话激到了，蹭一下又站起来，“妈，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怎么突然跟他道歉。

　　方燕手掌向下动动，“你坐下。”

　　沈修宁又坐下，但总归会如坐针毡。他们家里怎么开玩笑都行，但他妈一正经，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我二十二岁就生了你，年纪小没人教我们怎么当爹当妈，不知道怎么带孩子，我也是跟你爸摸索着怎么当父母，你爷爷奶奶走得早，我都没见过。生了你几年以后，公司就发展起来了，挣得钱越来越多，你爸在外边越来越忙，我的安全感就越来越少，那个时候也是年轻任性，说什么是什么，我跟你爸吵得不可开交，但都尽量避着你，没想到还是让你给看见了，更没想到给你这样的心理阴影。”

　　沈修宁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他爸会带他妈全世界玩，那是年轻时留下的遗憾。他也明白了他爸为什么说如果他回去打理一段时间的公司对妈妈不公平，因为那样他的诺言没法实现。

　　他爸给了他妈足够的安全感。

　　在爱情上，沈长风无疑是沈修宁的榜样，沈长风做到了对方燕一心一意，抗住了社会上或多或少的诱惑，也完全对得起自己的心。

　　结婚，做夫妻，不争吵不现实，小吵小闹那是情趣。良性的争吵可以增进感情，恶性的争吵可以破坏婚姻。

　　“今天妈跟你说声抱歉，没给你一个良好的童年，希望你能原谅我们，今后好好对迦迦，你们都是好孩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沈修宁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脑子飞快转动，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妈，你不用觉得抱歉，这又不是你的错。”沈修宁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哄自己的妈妈，他想了又想听见时迦说，“方阿姨，沈修宁从来没有怪过您，他今天那番话，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而且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我们朝前看，以后一定会更好，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也会更加珍惜彼此的。”

　　话说到这种程度，该换个话题了，哄方燕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沈修宁说：“爸，妈，时间不早了，我先送迦迦回去，你们也早点休息。”

　　临出门前，沈修宁还不忘跟他爸说一句：“哄哄你媳妇儿。”

　　沈修宁把时迦带走了，上了车，时迦坐在副驾驶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倚靠在胳膊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他启动车子行驶一段距离，偏头看过去，时迦已经闭上了眼睛，沈修宁的手伸过去摸到了时迦的大腿上，她今天穿的是短款的羽绒服和紧身的黑色牛仔裤，现在的腿撑得很圆。

　　时迦察觉到，睁睁眼睛与沈修宁对上一眼，很快又阖上。

　　沈修宁修长的手指紧贴着时迦的大腿内侧，“怎么最近没精打采的，晚上没休息好还是工作太多了？”

　　“没有，”时迦闭着眼睛答，“就是感觉很累，就想睡觉。”

　　沈修宁勾勾嘴角，不怀好意地笑笑，“多运动运动就睡得好了，睡好了就精神了。”

　　路边看到了一个便利店，沈修宁靠边停车，让时迦稍等一下他下去买点东西，时迦轻嗯一声，任由沈修宁去了。

　　没五分钟回来，时迦早就睡着了，沈修宁看看手里他买了几盒的小雨伞，无声笑笑。重新打火调高了车内的空调温度，车速很慢驶往国宅华园。

　　回到地下车库，沈修宁停车后，他轻手轻脚下了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时迦小心翼翼地抱出来。

　　时迦察觉到有人碰她，睁睁眼哼唧两声看到抱她的人是沈修宁，又安心睡去，沈修宁看着怀里的小野猫，无奈笑笑，他就这样一路抱着她等电梯上楼。

　　到了门口，沈修宁输入密码990919，门开了。

　　倏地，沈修宁好像知道了什么，990919，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天。

　　沈修宁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低头看看时迦，抱着她走进去，用脚关上门走进卧室，撩起一点被子，将时迦轻轻放在床上，给她脱了外套和外裤，又给她盖好被子，倾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看了她几分钟，沈修宁临走前把口袋里的小雨伞尽数放进了她床头的抽屉里，上次买的早就用完了。

　　就在沈修宁刚要推上抽屉的时候，时迦腾地坐起来，伴随着一声“沈修宁”。

　　沈修宁连忙坐到床上拥住她，手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发，温柔发问：“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知道时迦梦到了什么，他听见时迦开口控诉：“我梦到你离开我了，跟别人结了婚，有个小男孩叫你爸爸。我还被烟呛到了，一边咳嗽一边流眼泪，可你就站在那里不管我。”

　　沈修宁把时迦抱得更紧了，轻声安抚她：“不会的，我这辈子只可能跟你结婚，只有你的孩子可以管我叫爸爸，你身体不舒服我肯定会第一个关心你，怎么会不会不管你呢。”

　　恍惚间，时迦想到那次沈修宁在书店找到她，她在他身上闻到了很重的烟味，那次根本没心情问，但今天她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高中就会，”沈修宁早就想跟她说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只是我对尼古丁实在喜欢不起来，抽烟没瘾，以前推不掉的时候偶尔抽一根，当着你的面更是不碰，我知道你受不了这个味道，这段时间更是一根没碰过。”

　　时迦被安抚到，松开沈修宁的怀抱，看着他淡淡笑了，“你在做什么？”

　　沈修宁的目光移到还未推进去的抽屉上，时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好家伙，半抽屉的安全套，他是想把这些年没好好享受过的爱全都做一遍吗？

　　蓦地，时迦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今年已经三十四岁，可以算是高龄产妇了。

　　想到这个问题，时迦严肃起来，沈修宁察觉到时迦微妙的表情变化，他问：“怎么了？”怕她因为这些东西影响心情，他主动说，“买这些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如果你不想我们就不做。”

　　时迦摇摇头，反正她都答应做他女朋友了，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她一直都坦然面对自己欲望。跟他坦白：“沈修宁，我喜欢跟你做。但是我们现在有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沈修宁不以为然，好像能看出她在想什么，他说：“是不是觉得自己三十几岁已经算是高龄产妇了？是不是在担心你们的身体？”

　　时迦有些想哭，沈修宁就是可以很快看出她在想什么，不过她忍住了，点点头。

　　可沈修宁像是早就考虑了这个问题一样，他跟时迦娓娓道来：“我们的过程虽然与大众的过程不太一样，但是我不可能让你意外怀孕。你要是准备好生孩子，我们就要去做孕前检查，合适生就生，不合适生的话，两个人过一辈子也挺好。”

　　他们还没在一起就先睡了，又睡了几次，时迦才答应他。大众一般都是先确定关系才会考虑进一步发展。

　　“明天就去做检查吧。”时迦握着沈修宁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得坚定，“决定生孩子并不是冲动，我是有原因的。第一是因为喜欢，我喜欢小孩子，你妈妈也喜欢小孩子；第二是因为我觉得你会是个好爸爸，我在看你逗乐乐的时候，能看出你对孩子的期待，我想和你一起好好爱她；第三就是因为身体，现在我觉得我的身体还没出问题，保不齐过几年哪个零件就出了问题，风险更大。”

　　沈修宁有片刻的沉默，他脱了自己的外衣，爬上了床，将时迦搂在怀里，时迦躺在他的胸口和臂弯，听见沈修宁说：“去做检查可以，但我想让你多感受一下恋爱的感觉，我们也多过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

　　最后，沈修宁给出他的意见：“明天去检查，然后我们顺其自然，这样好不好？”

　　时迦枕着他的胸膛，点点头说好，她在沈修宁的衣服上画着圈，轻声说：“沈修宁，我今天是不是还没跟你说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告诉我你的愿望吧。”

　　沈修宁闭上了眼，轻抚她的头发，“不用了，因为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因为时迦手指一直在他的身上画圈，沈修宁的声音沉下来，贴近她的耳边：“你要是不困了，咱们就做点别的，也别让我白去趟便利店，买了得用不是？”

　　时迦还在画圈的手一顿，悄悄远离他的身体，不再看他。

　　沈修宁哪能放过她，一把将她抱起来往浴室走去，时迦的腿扑棱着，但是无济于事。

　　在进去之前，沈修宁还在抽屉里顺了一盒套子。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

　　等时迦被沈修宁再一次抱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她腿脚酸软，连眼皮都不想多抬一下。

　　沈修宁给时迦盖好被子，他看看床上的人，无奈笑笑，自己返回浴室冲澡去了。

　　男人洗澡都挺快的，更何况刚泄完火，他顺手收拾了浴室的狼藉，又去衣帽间给时迦找了衣服，从里到外面面俱到。

　　重新躺到床上，沈修宁将自己的胳膊轻轻放在时迦的脖子下，把她搂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时迦因为太累，所以睡得很熟，但沈修宁脑子里一堆黄色废料，亢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