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泾渭分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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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难得花朝没有睡懒觉，早早起床和香檀踏上了去沂市的旅程。
要问这趟旅程是去看山还是看水，花朝都答不上来，毕竟这并非是什么主要目的。
两个半小时的车程，花朝坐得骨头都快酥了，懒洋洋地躺在副驾驶上。
香檀最近开车的次数渐多，越发的平稳，配合着暖洋洋的日光，花朝几近昏昏欲睡。
但花朝还总想给香檀解闷儿，说一句得过个五七八分钟才有下文，眼睛和大脑几乎都处于休眠的状态。
香檀本意就想让花朝多睡会儿，自然不会理会花朝半梦半醒是的呓语。
待到到达目的地后，香檀关闭了音响的声音，没几分钟的功夫，花朝就在异常安静的环境里醒了过来。
花朝先是眨眨眼，挣扎了十分钟之久，才清醒过来。
顶着红彤彤的脸蛋下车吹了吹风，才发觉香檀把车开到了一个商业街的后面。
高楼大厦林立四周，一个显眼的标识矗立在斜前方，明晃晃的四个大字‘明宇大厦’。
香檀不用猜都知道花朝累死累活的来这边做什么，明宇大厦也不是不能直接进，但是香檀考虑的头等大事永远是花朝的饮食问题。
这条街是附近白领丽人用餐频率最高的地方，当然要先带花朝填饱肚子，再弄那些有的没的。
花朝从不质疑香檀的安排，只是有些精神恍惚，这人是不是有点多？
不免疑惑地看向香檀，整个人可爱到犯规，引得香檀喜笑颜开。
“放心吧，已经订好位置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香檀解释道，之后还点了点自己腕间的表盘，安抚性地说道：“还不到12点，趁着他们还没午休，我们抓紧时间过去，碰不到多少人的。”
花朝假模假势地拍拍心口，像是自己安抚自己一样，才一步一跃调皮地蹦过来挎住香檀的胳膊。“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走吧。”
花朝面对着桌子上刚刚烤好的脆皮鱼，还有一些自己喜欢的小吃，心中微微有些吃惊。
单说脆皮鱼上的那些辣椒，那可是自己食谱里难得一见的材料，今天竟然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怎么能不多想？
香檀难得看到花朝在一天的时间内，脸上出现这么多疑惑不解的表情，从来到这片土地上开始，就开始上演这样的戏码。
“看你前天没怎么吃好，又好几天没给你做鱼了，这才带你来的。怎么，不想吃呀？”香檀边给花朝解惑，边用茶水给花朝烫碗。
花朝自然是求之不得，甚至祈祷过最好每天都是此等鲜香麻辣才好！想想就开心，眉毛都跟着翘了起来。“想吃！想吃！想吃！特别想吃！”
手上的动作也极为丝滑，开心地接过香檀烫过的餐具，眉眼弯弯道：“巴不得每天都吃呢~”
香檀面含笑意，却也因为这句话生出几分无奈：“那你还是想想好了，今天这样的伙食，只能偶尔改善，天天可是万万不可的。”
花朝佯装不悦，对香檀撅了噘嘴，手上不停地夹着菜，舌头和牙齿配合地极为默契，鱼刺一根接着一根地被剔出来。
香檀看花朝忙于进食无暇多言，默默地将鱼身翻了个面。
以花朝这顿的进食速度，没用上一个小时就差不多结束战斗了。
可这速度对现在来说毫无用武之地，毕竟包厢外面全是午休觅食的人。
以花朝这个情况，在这么密集的人群中‘片叶不沾身’几乎是很难做到的。
花朝透过木质隔断看店里熙熙攘攘的热闹劲，有一口没一口地戳着蓝莓山药解腻，眼睁睁看着人来人往逐渐只剩一二。
两人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两点钟了，香檀像往常一样付了双倍的费用，毕竟延时了那么久，总归是耽误了店家的生意。
工作日就是这样，商场几乎没什么人闲逛，办公楼却恰恰相反，热闹非凡。
两人散步到明宇大厦，认认真真地填写了访客登记，便拒绝了前台不太放心的护送，自行前往卜弋所在的办公楼层。
时间拖得有些久了，但好在花朝一直记在心里。当初在剧组折腾的宋煜的老厉鬼都已经开始了命运的审判，那这个现世的杀人犯，怎么跑的了呢？
不会真的以为，做了亏心事，没有鬼敲门吧？
花朝没那么闲，非要等到大晚上去吓唬他，这青天白日的，也很适合。
随着电梯的缓缓上升，两人在“叮”的一声提示音中到达了卜弋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卜弋所在这家公司占了整个大厦的六层之多，来来往往忙碌的人非常多，但还是可以看出来，男士的占比较大。
两人只停在门口观察了几分钟，却引来了不少过路者的关注。
花朝这样淡定从容的形象，与整个忙碌公司的气质格格不入。
两人像是入乡随俗又没完全入乡随俗，花朝身着白衬衫，墨绿色开衩长裙，黑色的细跟高跟鞋。
如果只看着装是没有太大问题。
但要是整体来看，就与上班族泾渭分明。
慵懒风的丸子头，斜插着两根青簪，还配了一朵显眼的大红彼岸花。
修长的脖颈空无一物，衬衫的腕口却戴着血红的玉镯。这样大胆的穿搭，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再说香檀的搭配，与花朝不相上下。
酒红色的丝质衬衫，花朝同款的黑色开衩长裙，同款黑色细高跟鞋。
两人站在一起，说不是姐妹就很难圆场。
两人这种视觉冲击，既不像来视察的领导，也不像哪家的千金或是夫人，倒像是误入五金超市的两只仙鹤。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花朝在心中感叹了一句：‘美女在哪都能大杀四方’后，方才施施然地离去。
两人不同寻常地选择了消防通道，推开弹簧门，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起来，一个正在抽烟的年轻男人出现在眼前。
年轻男人应该是没想到在这层会有人走楼梯，略带局促地向两人致歉。
花朝只是礼貌性地微笑，毫不犹豫地踏着大理石花纹的瓷砖一步一响地向下走去。
男人掐了烟，靠在白墙上，听着高跟鞋与瓷砖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不是两个人一起下的楼梯，怎么只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走路频率这么一致吗？
还不待他想个大概，弹簧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啪”的一声关门巨响，让胡思乱想随之一并掐断。
男人不禁笑了笑自己，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在乱想些什么？
不过那微笑的女人头上戴的那朵彼岸花，还挺红的，多少有些吓人了。
*
花朝两人下到的这层，还是属于卜弋所在的公司，只不过这一层的员工较卜弋的那层明显人少，少数走动的几个人也都是背着包直奔电梯。
这种风一样的速度，差点冲撞到花朝，香檀把花朝挡在了身后，迅速去往目的地。
要说这公司管理严格呢，有前台在看门。
要说不严格，就是花朝两人跟着一个男人一块进到了里面，那前台也没阻拦一下。
这就致使两人顺利地找到了老厉鬼藏匿卜弋所有犯罪证据的地方，就在办公区域最里面的一个桌子上。
这个桌子堆满大家不常用的文件，几个蓝色的塑料书架里，要么是用大夹子夹住的厚厚的材料，要么是略显破旧的蓝色文件夹，最终的宿命基本逃不脱垃圾桶。
桌面上散着几份没用的废合同，花朝拿起一份翻了两页，里面还有一个外卖盒留下的油印。
香檀根据得来的信息，翻找着那份证据。
老厉鬼做这事的时候可能真没想着自己来翻，就随意夹在了一个文件夹里，混在这堆垃圾桶预备役里。
而这堆古董又经常抽出来垫东西，插回去的顺序完全是随心所欲。
为了不引人注意，香檀坐在这个平时吃夜宵的位置上，飞快地浏览翻找。
而花朝拖过一个椅子，坐到香檀的斜后方，将这排办公桌的抽屉仔仔细细扫了两遍，终于找到那个已经被移动过的‘有条红色圆珠笔划过的抽屉柜’。
花朝有些嫌弃地蹲在了这个移动抽屉柜的面前，用指甲狠狠地描摹了两下，确定了这道红痕不会轻易消失，才心满意足地打开了这格抽屉。
在里面一个落灰的白瓷猫咪杯子里，找到了被抹消的天台监控视频。
花朝收起U盘，静静地等香檀完工。
花朝看着香檀熟练的操作，心里不由感叹到：这种找文件的细致活还是得香檀姐姐来做，换做自己早就发脾气了。
事实证明，香檀真的是熟能生巧的优秀典范。
在花朝打量四周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香檀就快速地找到了那份文件，一个平平无奇的文件夹。
花朝的眼睛微微睁大，满眼写满了佩服，对着香檀就比了个大拇指。
香檀将书架整理好，笑了笑：“没放得太深，不难找。”
花朝还是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信的表情，让香檀忍不住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这个工作区虽然人少，可不代表没人在。
有个和花朝年纪相仿的男人上前来询问情况，毕竟没见过，不知是领导还是合作方，要是多有怠慢可就罪过了。
可花朝面对这样的盘问，跟吃饭喝水一样日常，三言两语地打发了。
两人看着走远的年轻人，便带着找好的资料干净利索地离开了。
回到车上，香檀拿出准备好的笔记本电脑，检查U盘内容的完整性。
过手的证据都差不多有了印象，才询问花朝这份证据的归处。
花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把证据匿名交给警局。
怨不得花朝迟疑不定，只是不太信任这些所谓的父母官罢了。
早些年把证据交到当官的手里，却怕是不明来路，被屡次无视，更甚者被直接销毁。
显然谁都怕这种麻烦。天平上的砝码不一样中，自然无法要求是偏向利己，还是偏向为民。
花朝在这方面简直攒足了经验，以至于每次送官后都会留下观察几天，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管，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但花朝出不出手，全看警察怎么对待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泾渭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