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不竹马》现代文学

8、新伤旧伤

　　第二日，谷小西趁着她父母还未起床，没打招呼就去了学校。
　　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她父母会很心疼。
　　来到学校的谷小西不知道该去六班还是八班，干脆去了教师办公室，找到她原先的班主任，徐帅老师。
　　“徐老师好，我是来销假的。”谷小西走到徐帅的办公桌旁，吸引了办公室里所有老师的目光。
　　“你这同学的脸咋了。”高年级的一位女老师迎上前来，“徐帅，她是你班的学生？”
　　“对的。”徐帅关心的问道“小西，你妈说你只是扭伤脚。没说你脸也伤的这么严重。”
　　“呵呵，这伤是昨天不小心摔的。”
　　“你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女老师连连摇头，坐回了位置。
　　其它在场的老师也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你这样子，要不要紧。不如再请几天假？”徐帅有些不放心。
　　“不用不用。只是皮外伤。我已经落下好多节课了，不能再请假了。”
　　“也是，八班的进度比普通班要快很多。。”徐帅笑了笑，“你妈和你说你被调八班的事情了没有。”
　　“提起来过了，但是我不太确定。所以来找老师问问。”
　　徐帅老师拿起了电话，“佳佳老师，你有在八班吗？我们班小西今天来上课了，是直接去教室吗？”
　　“对对。我在教室了。你让她直接过来就行。”
　　“好的。”徐帅放下电话，说道，“佳佳老师已经在教室了，你直接过去找她就行。你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你父母的期望。”
　　“嗯，谢谢老师。”
　　当谷小西经过六班的时候，远远的看见赵佳佳老师已经在教室门口等着她了。
　　她跟谷小西招招手，谷小西看了眼空着的位置，小跑了过去。
　　柳筱筱还是没来学校。
　　“小西，你这伤要不要紧。”赵佳佳心想着平日里乖巧文静的谷小西，生出怜悯之心。
　　“不碍事的老师，只是表皮的擦划伤。”
　　“都伤到脸上了。”赵佳佳说，“虽然是学生，但是女孩子的脸蛋还是要保护好。”
　　“我下次会小心的。”谷小西赔笑道。
　　“你请了两个星期假，错过了很多的课程。现在又转到八班来，老师怕你不一定能跟得上。”
　　“老师的意思是，让我回六班吗？”
　　“不是，不是。”赵佳佳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姑娘可是教育局长卖的人情，她可做不了她的主。
　　“老师是关心你，怕你压力太大。”
　　谷小西不解的盯着赵佳佳，这是让她读还是不让她读。
　　只见赵佳佳拍了拍谷小西的肩膀，“跟我进来吧。”
　　赵佳佳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手，“大家先停一下。”
　　讲台上领读的课代表停下了声音，教室里瞬间也安静了下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班来的新同学，谷小西。”赵佳佳看着班级的位置有点犯难。
　　谷小西身高不高，让她坐最后怕引起校长的不快，让她坐前面，但是前面的学生基本都是学习好的优等生。
　　谷小西望着教室最后一排单独空着的桌子，也有些犯难。她的身高不允许呀，坐后面视线妥妥的会被高个子挡住。
　　底下的学生见到谷小西一脸伤的时候，也是叽叽喳喳窃窃私语。
　　“陈靖，你桌子往后挪一挪，把那空桌子移到你前面来。”
　　陈靖是班长，应该可以身先士卒。赵佳佳想着，第五排的位置是后面了点，但是总比最后一排好。
　　谷小西入座后，陈靖主动打起了招呼，“你脸怎么了。”
　　“不小心摔的。”谷小西小声的说。
　　“好了，好了，早读的时间还没结束呢，英语课代表继续领读。”
　　“we are in the street.....”底下的同学跟读着。
　　“第五十二页，第三段。”陈靖凑近轻声道。
　　“谢谢。”谷小西翻开书本，大半的空白页让她有些心慌。

　　叮’
　　早课时间才结束，前桌两位女同学好奇的转过身去，“我叫慕婷婷，是语文课代表。你是哪个学校转过来的？。”
　　“我原先是六班的。”
　　“六班的啊。你班柳筱筱出什么事情了，你知道吗？”
　　谷小西摇了摇头。
　　“我叫简小玲，你脸咋了。”她拿食指用力戳了过去。
　　“啊....”谷小西啪的一声拍掉了她的手，她疼得大叫，“你发什么神经。”
　　教室内同学纷纷投去了目光，鲜血顺着伤口滴到了桌子上。
　　“呀。你果然伤的很严重。”简小玲毫不在意的取笑道“你这是被哪个混混打的吧。”
　　她绝对是故意的。谷小西不清楚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你想要做什么？”谷小西眼神一冷，她感觉到脸上流下来的血越来越多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英语课代表拿着纸巾跑了过来，她刚要上手擦就被谷小西挡了下来。
　　“你流了很多血。”
　　“我知道。”她胸前已经被血染红。
　　“我带你去医务室处理一下。”英语课代表拉着谷小西的手正想着往外走，“简小玲你又欺负同学，我告老师去。”
　　“你去呀。我以为我怕你呀。”简小玲一点都不害怕，她爸可是校长。
　　“你别以为你爸是校长就可以为非作歹。
　　简小玲冷哼一声，“你跟你阿姨告状了又怎样，她还不是得听我爸的。”
　　“你，你...”英语课代表被气的顿时说不话来。
　　这是课间去卫生间的陈靖和付星辰都回到了教室。
　　“班长，简小玲又在欺负同学了。”她指了指谷小西的脸，“新同学的脸都被她戳流血了。”
　　“我带你去医务室。”付星辰上去拉起谷小西的胳膊就往外走去，她半边脸已经青的肿起来了。
　　“简小玲你下次敢动她试试。”陈靖一脸严肃的警告道。
　　简小玲愣了一下，瘪着嘴坐在了位置上。
　　“这谷小西和班长是什么关系？班长好像真的生气了。”慕婷婷靠近简小玲，“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小玲，你的男神要被人抢走了。”
　　“她敢，看我不弄死她。”简小玲咬牙切齿道。
　　慕婷婷则是一脸看好戏的笑样子。
　　医务室
　　付星辰推开了医务室的大门，他让谷小西坐在了凳子上，”这个时间还没有值班老师。。‘’
　　他熟门熟路的找到医药箱，看着谷小西说道，“我们班级的女同学经常受伤，我人高马大的抱起他们来也容易。所以经常给班长打下手，所以对这里比较熟悉。”
　　“我们班的女同学为什么经常受伤？而且都是女同学？”
　　付星辰拿出棉签，粘了点温水涂在谷小西脸上的胶带处。
　　“简小玲经常惹是生非，所以也经常受伤。其他同学，估计你们女生都是运动白痴，所以动不动就会摔跤。”付星辰一点点的撕下了谷小西脸上的胶带，拿开纱布后，皮开肉绽的伤口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微微皱眉，“没想到你的伤竟然会这么严重的，我还真的第一次见。”
　　“怎么很严重吗？”谷小西说，“只是摔倒的时候凑巧撞到石刀上了，才剌出这个口子。我昨天看了伤口，不是很深。”
　　比起覃珍珍的刀伤，她这个真算不了什么。
　　付星辰拿出云南白药喷剂，浸湿了棉花球。“这个是专门治疗伤口的，可能有点疼。”
　　“没事，我忍得住。”
　　付星辰夹着棉花球一点点的擦拭着伤口，“旁边的伤口看着没那么严重，就是中间这个，有点深，估计是让简小玲又戳破肉了。”
　　付星辰扶着她的小巴，抬了起来。“给你倒点药粉。”
　　“嗯。”
　　他的气息轻轻的噴在她的脸上，她仰望着他。他很专注的替她收拾伤口，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疼吗？”
　　“不疼。”他的手势很轻，比她自己上药好太多了。
　　“你咋就那么嘴硬，脸都肿成这样，还不疼。”付星辰在纱布的四周贴好绷带，随手敲了下她的脑袋。
　　“要知道如果是其它女同学，都不知道哭成什么样了。”
　　“真不疼，你动作很利索，比我自己弄好太多了。”她笑了一下，嘴角不小心却扯到了伤口。
　　“什么。刚刚那个纱布你自己弄的？”付星辰惊讶道，“你没有去医院看过？你都不担心脸上留疤吗？”
　　“小伤而已，没必要劳师动众的去医院。”谷小西摊开手指，“我以前学做菜的时候，经常划算手，都是自己包扎的。你看都没有疤痕。”
　　“你。”付星辰又好气又好笑，无奈道，“你不是摔了吗，其它地方哪里还有伤口，我一起帮你处理了吧。”
　　“不用了。”
　　“手臂还是膝盖？”他正要撸起谷小西的袖子，却被她挡了下来。
　　“真不用了。”她那时候那么一滚，使的她身上几乎都是伤。因为那个地上全是大理石的碎石块，以及半破的铝合金窗架。
　　“我打篮球摔倒的时候，基本都是手肘和膝盖受伤。”他拿起椅子坐在了她对面，双手轻轻抬起了她的脚踝放在了他的腿上。
　　他想掀起她的裤脚，却发现校服裤子的内网粘在了皮肤上。“你到底是摔伤，还是被人打劫了？”
　　他眉头越皱越紧，生气的加重了说话的音量“这样的身体状况，你怎么还来学校。”
　　“真不要紧的。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上过药了，不知道怎么的会跟裤子粘一起了。”
　　“那是因为你的伤口化脓了。”他有些气急败坏，却努力克制了下来，“你爸妈都让你这样子出门的？”
　　“额，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摔了。”谷小西伸出食指揉了揉他的眉心，“真没事。”
　　“成吧。我试着将肉和内网分开，要是痛的话你和我说。”
　　他用碘伏棉球一点点的分开伤口，越往离去伤口化脓的状况越明显。“不行不行。你这伤口到底有多长，你一定得去医院。”
　　谷小西指着大腿，“到这里。但是除了小腿那一块伤痕重点，上面就擦伤一点。左腿的伤只到膝盖，比右腿轻多了。”
　　“什么。我艹，你左腿也有伤？”付星辰冲动的拉下了她校服的拉链，“你上身呢，也伤着了？”
　　“嘶。”谷小西倒抽一口气，“你压我腿了。”
　　“对不起。”付星辰立马坐正，将她的腿轻放在了地上。
　　他盯着她。“让我看下你身上的伤。”
　　“那，那你去把门关上。”
　　付星辰愣了一下，回过神了，“我还是去找老师过来吧。”
　　谷小西抓住他的手，哀求道，“拜托了。”
　　“好吧。”付星辰拉上了帘子，转身关了医务室的门。
　　医务老师要十点才上班。
　　“你等一会，我说好了你再进来。”

　　谷小西脱掉外套，里面露出了吊带背心。手上的伤和前面的伤她都处理过了，也不是特别严重。后背有个地方一直隐隐作痛，那就让他帮忙清理一下好了。
　　帘子外的付星辰开始有些手足无措。
　　谷小西脱掉吊带背心，脱掉了内衣，双手搭在了胸前，“你进来吧。”
　　付星辰掀开帘子，只见她赤裸着上身背对着他，她的后背满是划痕。
　　“我自己清理不来后面的伤口，你帮我看看后面右上方，是不是有石子卡在肉里。”
　　付星辰调整好气息走上前去，害羞的感觉变成了怜惜。
　　他用碘伏擦拭着伤口，”这里没有石头，是少了块肉，多了个坑。
　　‘难怪那么疼了，我想应该是摔倒的时候被窗户外框给捅了。‘’她笑了笑，昨晚她洗澡的时候就感觉到应该伤的不轻。在整个后背都散了止血药后，症状缓解了，她就没有特别去处理。
　　“你将你前面的伤口也擦一下，等下你的背需要用纱布包起来。”付星辰的手穿过她的肩膀，他红着脸转过头。
　　他站直的身高从上往下，可以看到的不仅仅是她的背。
　　“包起来，那也太夸张了吧。。”谷小西接过用碘伏浸湿的棉花球。
　　“不包起来，你伤口和衣服摩擦，不仅疼，还愈合慢。”
　　“那。好吧。”谷小西用药棉擦拭着伤口，“我这情况要几天才好。”
　　“一个星期就会结痂。”付星辰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胳膊，“抬手，纱布你接过去。”
　　“那要天天换药吗？”纱布一圈一圈的绕了起来。
　　“需要的。你回去后让你妈妈帮你换，伤口不要沾水。”
　　‘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你把衣服穿上。”
　　付星辰轻轻的拉上帘子，对着门口叫道“来了”
　　敲门的是班主任赵佳佳和陈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