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造孽，活该/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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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无看了看时间，确认生日是今天、确认那个数字是23而非11，认真而谨慎地思考了片刻，仍然没有揣测出楚烁可能的意图。
总不可能真的是来送祝福的吧？
于是文无只能回复道：“谢谢。”
楚烁轻轻嗯了一声，“所以我可以上山去把礼物交给你吗？”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文无果断拒绝，“不过太晚了，你可以将东西放在保卫处，我会自己去取，不麻烦你多跑这一趟。”
“可是我不觉得麻烦，”楚烁油盐不进，“你不欢迎我吗？”
“晚上的山路不安全。”
“没关系，我会很小心的，而且我还会很迅速，绝对可以在十二点前把礼物送到。”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读不懂空气的人。
文无用沉默表达拒绝，楚烁用沉默表达对拒绝的拒绝。
如果只是这种僵持，文无可以和楚烁耗到天荒地老，但显然楚烁有其他手段来与文无拉扯。
“我们不是朋友吗？”他语气里有淡淡的失落，“在朋友生日送上礼物是一点也不过分的社交礼仪吧。”
这个人显然捏准了文无吃软不吃硬，用光明正大的付出来道德绑架逼文无就范。
文无沉默片刻，妥协了。
楚烁是自己开车来的，文无估计着他上山的时间，叫来了家里的佣人，吩咐立马安排一间客房出来。
不管楚烁会不会留下来，但文无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到。
估算着时间，却迟迟没有楚烁到达的消息，文无感到了细微的疑惑，正要打电话询问时，楚烁的号码倒是先拨了进来。
“我猜你在等我。”他的声音带喘，风声又大了些，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文无顿了顿，避开他的问题，转而问道：“你那边出了什么意外吗？”
“没有什么意外，”楚烁笑起来，“只是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见我，我不想你困扰但是又希望你在意我，于是我把车丢在路边自己偷偷溜上来了。”
文无现在站在阳台吹风，从他的房间向远处看，隐约可以看见前往庄园门前公路上汽车的车灯。
没见到亮光，文无就会一直记挂着说要上山的楚烁什么时候到达，而楚烁自己步行上山，悄无声息，不会打扰到文无。
懂事贴心与狡猾心机都叫他一人占了。
确实是楚烁的作风，这次他却意外的笨拙。
“我很努力地赶上了哦，”楚烁的呼吸还是没有平复，听得出是真的很努力过，“我把东西放到门口了，你等下可以出来取，我就不和你见面了。”
文无想象了一下楚烁丢下车子后到底如何努力赶时间上山，再偷偷摸摸将礼物留下，与他对楚烁永远从容精明的印象反差实在太大。
忍俊不禁。
但文无确保自己没有发出声音。
楚烁比他想象的更敏锐，“我猜你笑了。”
文无被抓包仍然淡定，没正面回应，只说道：“谢谢。”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去拿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楚烁的声音依旧是混杂着凌冽的风声，他的语调却柔软，“如果你不想接受的话，这个小小的乐子就当作我给你的礼物吧。”
电话就此挂断。
如果没有楚烁这番话，文无真的会将那份礼物原封不动保存起来，然后找个机会用它来当下一个打击楚烁感情的道具。
文无暂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只是接触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楚烁会对自己有这样精确的了解，一向拿捏他人情绪的文无少有的感觉在顺着别人的步调被勾着走。
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犹豫了片刻，文无还是在巡逻保安发现前将楚烁的礼物拿进了房间，拆开了。
是一个小小的旧式录音机。
估计已经可以算是个小古董了，但对文无和楚烁这样身份的人来说，价值低到忽略不计。
文无想不通楚烁为什么费那么大劲儿将它送到自己手里。
老物件已经不复光彩，按下播放键时甚至有点费劲，伴随着“咔吧”一声，先响起的是磁带转动的细小杂音。
片刻后，楚烁的声音缓缓流淌而出。
与文无平时听到的声音差不多，好像又是楚烁开的那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他也确实是带着笑意在说话，只是在念出某些词语时会稍微滞涩，古董磁带音质的加持下文无分不清那是一点点的窘迫还是什么。
能骗住文无不容易，能用足够的情感打动文无更不容易。
而现在文无真切的疑惑了——
真的就这么喜欢吗？
大概是的，因为他在念一首情诗。
……
“What are all these kissings worth,
If thou kiss not me?”
随着录音的结束，播放键自动弹出，轻轻一声“咔吧”在安静的卧室内都格外清晰。
999好不容易看到了任务完成的曙光，大气都不敢喘，安静看着文无陷入若有所思的状态。
【在我离开后——】
已经考虑到脱离后的事情了吗？虽然执行者确实有选择小世界灵魂前往中央的权利，但是这进行的也太快了吧。
999代码跑的比文无语速还快，抽调灵魂申请表都拿出来才听到文无后半句话。
【这具身体会属于他。】
？！
999没忍住爆了句电子粗口，【你就想明白了这事？】
执行者在替目标完成夙愿后目标的灵魂就会消散，而执行者又无法一直留在小世界内维持身份的延续，因此会由时空管理局根据执行者曾经的行为逻辑模拟出一套数据，用这套数据来运行这个身份的余生。
【楚烁喜欢的是原主。】
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但大概感情都是没有原因的，文无欣赏楚烁，希望他能得偿所愿。
其实这件事不需要文无来决定，因为以楚烁的攻势与手段，没有谁能拒绝他，他最后会与“文无”在一起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果他没有倒霉的遇上过文无的话，这一过程还会更顺利。
这样的安排对楚烁有些残忍，但这确实是文无抛去任务与身份后最本质单纯的温柔。
【我就不该对你抱有希望，】999有气无力。
*
庄园外，楚烁慢悠悠走在路上，距离他停车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
他是真的把车停在挺远的地方，直接导致需要跑步的路程稍长，脸上到现在还留着奔跑后的红晕。
风衣凌乱，刘海也被风掀起来了。
但是他的神情是畅快又开心的，眼睛黑得发亮，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目标锁定：文无】
【正在捕捉目标情绪——】
【正在计算——】
【结果输出中——】
【确定目标存在情绪波动，波动约1.3s，无法分析内在象征。】
777：……
纯粹由代码组成的系统都被这数据干沉默了。
连楚烁都安慰它，【这就是大boss嘛，困难些很正常。】
已经不是难不难的问题了，这样的人，真的存在被攻略的可能性吗？
777还在怀疑人生，楚烁自顾自开口，并非解释什么，或许只是单纯的倾诉。
【不是早就知道吗？追求他就像是捂一块伪装成冰的石头。】
这个“他”指的是谁心照不宣。
【这块石头状态正常健康，任何创伤都可以自我痊愈，并且他本质聪明且清醒，经历过漫长的岁月后所有惊心动魄的可以带给他激情与欲望东西都已经变得不值一提。】
【所以，攻略……】楚烁顿了顿，换了个词继续道：【想要追求他没有任何空子可以钻，能做的只有用满腔的爱意包裹上去，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让这个石头热一点。】
【而且，若是这爱意掺了一点假，这个石头就会当着人的面直接跑路，连个捂他的机会都剥夺。】
楚烁讲得轻松，777却知道这全是他的经验之谈。
但作为他的专属系统，777甚至没有一点安慰他的想法，只是道：【你看看你都造了些什么孽。】
那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了。
楚烁再神通广大也做不到逆转时间，已经做出的事更是无法挽回，那个人甚至连后悔的机会都没给过他一次。
【我明明已经知道错了……】楚烁叹息。
777只知道这家伙的过去，对他毫无同情，【建议遗忘，建议放弃。】
【你不会懂的，】楚烁第无数次冥顽不灵，【你没被他爱过，你无法理解。】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造孽，活该/已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