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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抢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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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道灵光呼啸而过,狠绝打在了拍卖台上。剑气烈烈翻涌,将乌塔达嵌脚腕上拴着的铁链一剑斩断。
时卿手掌向上收起微天机,一字一句道:“这个乌塔达嵌,我要了。”
玄宫城的弟子们愣了一秒,随后连礼仪都顾不得,冲上拍卖台大吼道:“你是疯了吗!”
“不可啊大公子!”
时卿语气不容置喙,“乌塔达嵌留在世间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玄宫城有义务为世间消除危险,将他带回去。”
弟子们冷讽,“您还真是深明大义。”
“我不碰这怪物。”
“我也不碰。”
时卿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好,我来。”
说罢,他弯腰想要扶起地上的乌塔达嵌,这只乌塔达嵌脸上布满鲜血和疤痕,看不清完整面容,时卿鬼使神差的想要帮他擦掉些血迹。
刚伸手,余知弄突然闯来毫不留情地将他手打落,警惕道:“你要杀他?”
时卿不紧不慢道:“我没那么残忍。”
余知弄显然信不过他,“将他带回虞鸿沟。”
“是。”侍从得令,团团围了上来,大有一副视死如归和时卿打一架的架势。
时卿欲言又止,转过头直视余知弄,道:“乌塔达嵌的血对同类有反噬作用,我觉得尊主最好别碰他。”
余知弄僵硬着身子,眸中竟露出些不安和忐忑,像是极力想掩盖什么秘密,将手臂不动声色的藏在了背后。
不对,时舟怎么会知道?自己终年长袍,手臂上的标识被遮的严严实实,不可能。
余知弄还想说什么。
时卿直接忽视他,向乌塔达嵌伸出手,“跟我走。”
乌塔达嵌仰着头,血液模糊了他的视线,猩红的眸子里满眼愤恨。
时卿冷冷重复,“走。”
乌塔达嵌眉眼泛着杀意,恨不得将面前人千刀万剐,却完全不受控制的伸手握住时卿伸来的手。
余知弄脸色一变,看着与时卿走远的乌塔达嵌终于是慌了神,想要追上。
时卿回头一个眼神,凛冽中充斥着不悦。
刹那间,余知弄完全被控制,意识也难以清醒,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是束缚者的命令。直到时卿走远,余知弄也没从这一冷戾中回过神来。
周围的商人倒是看戏,啧啧称奇,“玄宫城真的祖上冒青烟了,竟又出一个束缚者。”
一旁的青年小生来了兴致,“你们一直说束缚者,束缚者到底是什么啊?”
老商人哈哈一笑,端起一副说书人的模样,“束缚者只是一个叫法罢了,他们通常有特有的能力,能让任何事物认主,此生听命,甚至是最凶狠的乌塔达嵌也会无条件服从。”
“竟还有这种能力,那束缚者岂不是要称霸六界了。”
又一个小门派的弟子抢答道:“当然也有缺点,不然那景明仙君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我哪知道!”
“说不定没死呢。”老商人哈哈一笑,饶有兴味的停顿了一会,急的有些后生快要跳脚才缓缓道来:“束缚者所拥有的权利,是万人之上的神权,比如百年前那位景明仙君。”
百年前的玄宫城何等风光无限,靠得就是时卿大公子——景明仙君,那大公子是真叫一个令人望尘莫及,公子无双年少飞升,一成仙便是六界尊称一声的景明仙君,此后闲云野鹤自得其乐,青衫银剑从未跌入过低谷,而后成神,更如虎添翼,震慑一方,玄宫城也靠他稳居仙门第一至今。
“再说不定,时舟公子能成为下一个仙君。”有人得出结论,好像所有人都达成了一致,很赞同的点点头。
余知弄死死握住自己的手臂,神情复杂的望着时卿远离的方向,良久后,递给侍从们一把火折子。
侍从们接过火折子,心领神会,躬身道:“是。”
*
狭小逼仄的马车里。
因为长临哭着说不敢坐,所以马车上只有时卿和乌塔达嵌挤在一起,一切还算风平浪静。时卿搜了手头边能用的上的药材,起身准备坐到他旁边,方便帮他随意上点药膏清理一下。
没想到才刚过去,乌塔达嵌便防备的躲开,时卿冷笑,也不惯他,扯着他脖颈上的铁链粗鲁地解开了枷锁。
时卿问道:“你叫什么。”
乌塔达嵌撇过头。
“多大了?”
还是没回话。
时卿倒是锲而不舍,“被关了多少年?”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时卿也不恼,将手中膏药放下,静缓了许久后,言语低沉道:“你和余知弄什么关系?”
乌塔达嵌一怔,猛然仰头。
时卿前一秒还神情凝重的面孔,突然一笑,“开个玩笑,别怕,我不会吃人”
乌塔达嵌终于开口,因为常年未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是谁?”
“玄宫城大公子。”时卿用指腹沾了些药膏,闻了闻有没有发霉后才慢悠悠答到,“时舟。”
乌塔达嵌并不关心他是谁,回头掀开身后的窗帘,长街车水马龙繁华非常,小贩热情叫卖,行人来来往往。
时卿没抬头,专心研制药材,笑问道:“外面的风景不错吧,我当时也觉得很不错。”
乌塔达嵌眯了眯自己一双赤红色的眼瞳,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试探性问道:“你,目的。”
时卿假装苦思冥想的思索了片刻,一笑置之,“没有目的,只是想再培养一个兵器罢了,乌塔达嵌是最好的选择。”
乌塔达嵌:“.....”
“所以你愿不愿意?”
乌塔达嵌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此人是束缚者,手中还有微天机,专门收服乌塔达嵌,只要一个眼神,甚至不用得到乌塔达嵌的同意就能随意命令,根本没有问的必要,他也不可能能拒绝。
时卿倒是很不要脸自问自答,“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乌塔达嵌厌恶地闭目,任由这个人用粗糙的棉帕给自己擦拭手臂上的血迹。
时卿用力的抹了两下,终于将他手臂上顽固的血迹擦干净,一块图腾烙印显现出来,月牙模样,花枝灵动盘旋其上,通体黑色。与他小徒弟手臂上的一模一样。
时卿盯着这个标识有些出神,昔年种种犹在眼前,令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砰——!”一声响彻云霄爆破声打断他的思绪。
马车被冲来的花火狠狠撞击,车厢猛然滚落,向下倾斜,不算牢固的车厢哗的一声散架,木板七零八落,霎时炸开。
还没等时卿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巨响,火药香四溢,不远处有人一声令下之后,火把呼啸声引芯点燃的刺啦声充斥耳边。
时卿愕然抬眸,面前魔界的侍从手中拿着烟火爆竹,直接毫不留情的向他们掷来,而余知弄在相隔很远的地方,饶有趣味的看着这幅场景。
侍从扬手抛下火把,没有半点犹豫,火把落下那一刻,接触早已被涂上醇酒的马车,瞬间烈焰冲天,热浪呼啸火把,将他们困住。
耳边剧烈的炸响,而这点燃的烟花不攻击时卿,只攻击乌塔达嵌,草菅人命的用烟花向他狠狠冲打去。
乌塔达嵌凝视着自己被火焰灼烧发臭的手臂,道:“你走吧,他是来抓我去魔界的。”
“去魔界?”
时卿想了想,也是,乌塔达嵌是余知弄最后一个的同族,定是不会让他去玄宫城那种狗屁地方,哪怕是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毁八百的方法,也要将他带走。
那何不将计就计?干脆与他一起去魔界,还能光明正大的去拿尸体。
时卿不再护着乌塔达嵌,扬手示意侍卫,“将他带走吧,顺便将我带走也行。”
侍卫没想到能这么顺利,面露警惕走来,不惧炎炎烈火,将一个赤红色手镯扣在时卿手腕上,压制住他灵力。
见时卿妥协,余知弄瞬间觉得没了意思,脸色似乎还有些有些失望,转身就走,讥讽道:“什么大公子,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