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Chapter 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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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内的连老二一直盯着风无，在门快要关上时踏步走了出来，在离两人几步远的地方停顿，视线扫过风无的脖子，踌躇着开口：“那个项圈……”
贺晴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注意到风无脖子上那个带着铭牌的专属项圈。他来回看着连老二跟风无，发现连老二和风无站在一起竟然矮了半个头，虽然都是alpha，但是论长相论气势……
输了，贺晴默默在心里评定。
“哎呀！乐老大的宠物，说起来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正式见面呢。”风无非常自来熟的上前握住连老二的手，满脸笑容的打着招呼，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之前的酒会你不是还扇了他一巴掌吗？”贺晴在旁边跟着不咸不淡的拱火了一句。
风无斜眼撇他，眼神有一瞬间的刺人，而后又变成了八面玲珑的乐呵样子，拍了拍连老二的肩膀，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依旧很熟的套着近乎。
“那只是作为商务情人走的过场啦，表面展现下冲突，免得让部分闲人多想，其实那并不是我的本意，对不住了兄弟，别太记恨我啊。再说了，打他会让乐老大很心疼吧？”
他把之前的事都推到了乐文柏身上，还用着肯定的语气来说疑问句，调侃连老二和乐文柏的关系。
这人真的很恶趣味啊。贺晴在旁边没吭声，转头看向了玻璃窗外的夜景，还别说不愧是中心双子塔，视野高景色特别好。
连老二撇开风无的手，比起风无，兴致并不高，只是带着公式化的语气提醒道：“你是夙夜的客人，跑这里来会我的小情人不太好吧？风无。”
“原来你知道我，真是荣幸。”风无抿唇笑了笑。
连老二这句话很明显就是在提醒他不要跟自己套近乎，他是做什么的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
“虽然不像你了解我一样那么了解，毕竟我和乐文柏已经三四年没有直接联系了。他留你在身边还真是大灾难，到底怎么想的，雇个杀手做事居然还交付信任。”
“哎呀~”风无夸张的感叹着，“是吃醋了吗小弟弟~”
“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连老二语气陡然变得凌厉。
两人才来回两三句，气氛居然有种要打起来的错觉，感觉贺晴完全不需要拱火，风无自己就有办法激怒连老二。
贺晴站旁边虽然当空气，耳朵却在时刻注意着，一感觉到不对，他立马岔开话题，“连二当家应该还有事要做吧？”
被他这么一提醒，连老二果然记起正事，看了风无一眼后就准备绕开他们往里走。
可这个时候风无不知道怎么，非要犯个贱，将手中的手机显示出来，屏幕上赫然就是之前给贺晴看的照片。
他对着贺晴说话，但字里行间都是在跟另一个人炫耀，“对了，我们之前聊到哪儿了？哦对，真别说乐老大的纹身比我的好看多了，真霸气啊，从后面看去妥妥的一副美景。”
“……”贺晴对他的无语已经快到达顶峰。
而原本路过他们准备走的连老二闻言停下脚步，偏头抬眼看着风无，什么都没说，但能感觉到他的情绪递增，贺晴看到他的拳头紧握，仿佛下一秒就要往风无脸上招呼，可是他跟风无对视十几秒后，连递到眼前的照片都没施舍个眼神，扭头就走了。
只给贺晴留下一句，“晚上记得过来找我，别到处乱跑，少跟不靠谱的人接触，我的小情人。”
“你说你激他做什么呢？”贺晴背身靠到窗台栏杆上冲风无翻了个白眼。
风无耸了耸肩，低头点了根烟，笑道：“他很有意思不是吗？可爱的脸蛋，还有可爱的性格。说实话我很羡慕他，毕竟有人在乎他的生死。”
他的语气带着丝丝惆怅，虽然是笑着说话，面上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显露，但贺晴站在旁边总觉得他有几秒钟的时间里，非常的可怜。
那种可怜不来自于他本身，而是命运。
命运导致了他在连老二之后，注定了他此生都无法做乐文柏身边的第一人——任何形式上的第一人。
有些人表面上看似赢得光鲜亮丽，其实输得很彻底。他大概都没意识到，自己居然会如此幼稚的通过一张照片去搏得那一丝优越感。
“你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样的人呢？”风无在半根烟抽过后突然问道。
贺晴一直在等他说话，结果他没头没尾给自己抛了个疑问，他皱着眉沉吟片刻，觉得他更多是在自问，但还是按自己的理解回了他。
“因为有想要守护的人。”
守护啊？那是什么东西？风无表示理解无能，在杀手的生涯里，刀尖永远向前，只有不断刺穿敌人，没有守护身边人，有时候他甚至会牺牲自己的安危来完成任务。
他在边上的垃圾桶按灭烟头，叹了口气，他好像暂时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疑惑。
在贺晴准备开口追问刚刚的事时，他又说道：“和我说说你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吧？”
贺晴抿唇斟酌，他一直算着时间，推测林楠应该已经摸完外层，但有些地方需要他的权限才能深入，他不能再在这耽搁时间。
“你觉得我在做什么？废话少说。直接说刚刚聊到的是什么人吧？”
风无：“真是个急性子。说起来那两个人我可不敢接触，被他们抓到把柄是很危险的事。”
他说的模糊不清，又拿出了个胸针戴到秦飞胸前最显眼的位置，理着他的衣服，隔着一个暧昧的距离说道：“带着这个东西往世贸大厦广场那边去，大概靠近跨江大桥附近的码头，暮色接你们的交通工具也在那边，他们会在那里等你一起去暮色。”
“小可爱~要小心哦，我还是很想在暮色见到你的，可别轻易就死在这里了，我会伤心的，还有小乐总。”风无笑眯眯的说完后，就着这个距离偏头亲在了贺晴脸上，非常响亮的一声，速度快到贺晴都没反应过来。
贺晴后退两步，擦着脸眼神幽幽的看着风无，感觉下一秒就要破口大骂，但他只是很平静的评价道：“你还真是个人渣啊。”
风无似乎是在报刚刚贺晴拱火的仇，他这人不记仇，有想法都是当场执行，见贺晴被他堵到，他咧嘴笑出八颗牙，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杀手可不需要太高尚的人品。”
等风无走后，贺晴往周边看了看，注意到尽头拐角的那个摄像头，状似无意的瞟了一眼，抬步从另一个方向绕向档案室。
他在档案室中部区域碰上林楠，那老伙计蹲在角落里无声无息的抽烟，要不是贺晴眼尖瞅到那一小抹亮光，能被他吓死。
“你受伤了？”贺晴靠近他后，闻到了血腥味，“撞见了人？”
“是蔷薇，谁知道她一个三当家来这个地方也跟做贼似的不开灯，跟她撞个真着，不过光线太暗她没认出我，交手两下我就跑了躲到现在。”林楠扶着墙站起来，把烟灰小心的收拢揣进口袋，以免留下痕迹。
贺晴伸手过去虚扶了他一下，被林楠推开手，“幸好躲得及时，不太要紧，还能行动。”
从风无那里听到他和蔷薇谈过事时，贺晴就猜测蔷薇也在这层楼，就是没想到林楠运气这么差直接就碰上了，不过也有可能是他的坏运气连累了队友。
“没什么大碍我们就尽快行动吧，一会儿我还要去连老二那里一趟。”贺晴边走边跟林楠说道：“大概两个小时后，凌晨一点半左右，我们去探二十八层，这里的档案室很少有我需要的东西，那就只可能在二十八楼的实验室。”
零点一过，他就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他不可能在最后关头才去找暮色的交通工具，所以形势非常紧迫，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我们必须在中午之前找到办法离开夙夜大楼，退路我已经找到了，离开这里直接前往世贸大厦广场，或许我们可以顺一辆车。”
他安排的很明确，林楠原本就只需要离开这里，现在安静跟着贺晴就行，但是听到他突然被连老二找有点好奇，“连老二找你做什么？”
“刚刚私会其他人被他碰见了，可能是要找我问责？”贺晴低声笑道：“毕竟我是他的情人嘛，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
“我还以为你和他就是表面功夫，原来是真的。”林楠一副不懂贵圈玩法的表情。
贺晴勾唇：“真假有什么重要的，就算只有表面，情人身份也是事实，况且他给了我一个狗环，肯定也是重视我，我得回报他。”
林楠被他的话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明明听上去是好话，可听到他耳朵里就成了另一种意思，他搓了搓胳膊，决定不再多嘴去问贺晴的任何事情。
两个人在档案室里里外外都摸过一圈，意料之中的没有找到贺晴的资料，只有很多关于夙夜与实验室合作的信息。
没想到这几年夙夜势头逐渐增加，已经准备从实验室脱离出来，不再是实验室的附属和供养器。
夙夜和实验室并不对头，甚至有推翻它的打算，对贺晴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只要有更多的强有力势力与实验室作对，那么这一趟暮色之行他赢得几率就更大。
除了这个之外，贺晴还看到了夙夜整合的洛兰蒂斯暗线势力，有一半归Hec集团所有，也就是归乐文柏掌控，而这股力量远比贺晴想象的要更加强大，看着那些资料，贺晴原本抱着的必死决心都有些动摇。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虽然乐文柏、夙夜等人和他也算不上盟友，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在他所不能触及的地方，有着更多他想象不到的势力。
那一刻贺晴意识到了，这不是一个必死的局。
只可惜他意识得太晚，原本就是拼着这股劲，现在随着思想的转变，慢慢透露出疲惫，他不该想这么多的，到头来还是他自己把自己送入绝境。
林楠就看到他对着核心区的这些资料愣神很久，脸色越来越苍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皱着眉头一脸死相，过了会儿又捂着脸闷笑自嘲。
大概停留了十几分钟，贺晴把资料全部复位，和林楠离开了，他让林楠先回去，见过连老二后会直接去找他。
连老二的房间正好就在八十二楼，贺晴把林楠送到电梯口后，转身没走多久就到了，门口的电子锁自动检测到他脖子上的狗环，立马就开了，他连按门铃都没来得及。
进了屋正对的就是站在窗边的连老二，还是刚才的衣服，就像是一直在等贺晴。
他听见动静侧过身看着贺晴，没什么表情，看着有些冷酷，“用我的权限去了不少地方，有找到你需要的东西吗？”
贺晴走到了桌边，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定位显示器，屏幕里多处地方被标红，重点警告了三个档案室的位置。
“看我两手空空，就该知道我一无所获，倒是看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贺晴摊手无奈回道，他转眼一瞟，就看到了另外一台电脑上的监控录像，画面正好在刚才他送林楠到电梯。
“是吗？”连老二嗤笑一声，明显是在嘲讽他拙劣的不诚实，他向前走了两步，拉着贺晴的领子凑到近前，“我觉得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今晚是你离开这里的最后机会，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你想要听到些什么呢？”贺晴无奈的看着他，“感谢你给我的权限，让我可以在夙夜来去自如？还是谢谢你更改监控隐瞒我的行迹？你应该并不需要我的感谢吧。或者让我求你做些你不能做的事？我既不想求人，你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连老二沉默了一瞬，垂眸没有对上贺晴的视线，“告诉我风无和乐文柏的事吧。”
听到这句贺晴很惊讶，除了连老二的直言外，还有在他觉得风无可怜后，他又觉得连老二也很可怜，“这两个人我其实并不熟悉，你问错人了。”
果然还是年轻气盛藏不住事儿，比起风无他可能更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孩儿。贺晴鬼使神差的在连老二泄气踉跄的时候，一把抱住了他，问道：“所以为什么要离开那个位置呢？原本你可以好好的留在他身边。”
连老二头靠在他的肩膀，揪紧了贺晴的衣服，屏气许久后才缓缓呼出一口气。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嘱咐贺晴小心行事后，就让贺晴走了。
贺晴来回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隐约意识到，连老二背负的东西不比他轻，如果之后他碰上危险，他一定会出手救他——就当感谢这几天的照顾。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Chapter 6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