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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循环往复 ...


  •   他金色的头发,比阳光还要耀眼。

      我低下头,用僵硬的双手握紧了他递给我的水杯,小声反驳:“为什么我要平白无故地老上一岁,我今年就是十四岁,才不是十五岁呢……”
      “是,那就是十四岁吧。”他耸肩,显然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我伸出舌头,用唾液润湿自己已经裂开的双唇,见他说完了自己的话,便问出了那个问题:“封印指定……不是会被幽禁在时计塔深处的特殊区域吗?”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好歹也是名门‘亚历山德拉’,总不能断在你的身上;况且,”他顿了一下,偏头道,“如果断在你这里,还要顺着你家家谱找你家不知死活的远亲,那太麻烦了。所以赶紧生个孩子,这样或许我一下子就能轻松几十年。”
      “断在我这里也挺好。”
      “哈啊?那遗产要怎么办?刻印要怎么办?这座城堡和这块地脉要怎么办?”
      “……送你了。”
      “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音量大了些重复道:“都送给耶利米好了。”

      “布莲达你真是……”他快步走来,坐到我的床上,不顾我尚未恢复的身体一把将我搂在怀里,胡乱地揉着我发顶的头发。终于正常叫了我的名字,我知道他现在心情不错。我靠在他的胸前,能够清楚听到他胸腔的震动:“我的布莲达,我亲爱的小姑娘……”
      我没有再说话。
      良久,终于抱够我的他放开双手,稍稍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拍上了我的双肩:“布莲达,成为武斗派吧。”
      “欸?!”对于这样的转变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成为武斗派魔术师吧,这是现在对你而言最好的道路。”他浅笑着,向我提议道,“虽然你身上最危险的部分已经被封印了,但剩下的也严重受限于你的根源‘火’。所以,成为武斗派才是最好的运用方法吧。”

      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没有拒绝。
      然后,我便被扔给了那位老爷子,当今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武斗派大师,也是……我的师父。

      ++++++++++ Great War ++++++++++

      回忆到此为止吧。
      终于想到了某个关键一环的我,从茶室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来,扶正那把同我一起摔到地上的椅子,一口喝掉了桌上那杯已经凉掉的红茶。

      事情会有转机的,终于懂得“乐观”的我如此坚信着。
      既然想要控制住我,把我囚禁在什么地方不好?非要把我关在自己家?哪怕给我扣上手铐扔进监狱我都会束手无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地下室的秘宝、图书房的藏书、充盈着魔力的地脉。
      我相信耶利米制作结界的水准也相信自己这半吊子的能力,所以我才不会去硬碰硬正面撞这个笼罩着城堡的结界。就算拼了命出去,也无法到达那个世界。倒不如直接从内部……

      ……。

      耶利米再来这里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久。
      先前还担心他没有看到我发给他的电报的我,看到他带来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见那位身材魁梧的老者依旧穿着没品的运动衫,悠闲地和耶利米一同来访了我的城堡。
      我的师父,我先前发觉的那个“关键一环”。在我给耶利米发电报说“我想见师父”后的半个月,终于还是来了。

      站在门厅阶梯的拐角处,感到了空前膨胀的乐观,扬起下巴对门口处的耶利米说:“我想和师父单独聊聊,没问题吧?”
      他握紧手中的权杖,脸上却带有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轻声道:“没问题。”
      我颔首,提起裙摆,行礼,对师父道:“那么,请。会客室在二层。”

      “真是的……为什么又把老夫卷进来了……”老头子一脸“你们好烦”走来,就差挖鼻了。
      我皱眉,忍住没发声,转身带路。
      “我这还是第一次来亚历山德拉家呢。”然后,这个令人火大的糟老头还是挖鼻了(我:= =+)。他跟在我身后,停在走廊的一幅肖像画前,“这是……赫拉吗?”
      驻足,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墙上那副一点三公尺的标准像在幽暗的光线下露出难以形容的微笑。
      “亚历山德拉·F·赫拉。”我面无表情地吐出那个女人的全名。
      随后,继续向前走去。
      身后传来他的低语:“……还真是怀念啊。”
      “恕我直言,您贵庚到底多少了?”推开会客室的门,我邀请他进去。
      走进,毫不客气地坐到客座上的师父掰起了手指,最终道:“丫头,所以说你还是太嫩了……寿命这种东西啊,对于魔术师来讲,总有延长的办法。其本质不是‘天命’而是‘人体的机能’吧。”
      “不用了,我对长命百岁没有兴趣,只要单纯地活着就好。”我关紧门,走到主座前,在桌上摊开一卷羊皮纸,“但若说现在有所不同的话,大概就是不想随波逐流了吧……”
      “这是……”他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正经的惊讶。

      桌上摊开的大大羊皮纸上,画着标满注释的复杂魔法圆阵图样。

      “我翻遍了家族所有的藏书、找遍了家族所有的秘宝,自己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个程度。”双臂撑在桌子上,我紧盯着他的脸,恳求,“无论如何,请指导到‘他’身边的方法,师父。”

      他眯起双眼,懒散地打量了两下我拼尽全力做出的成果,然后——
      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他说:“你知道吗?丫头,六年前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看出了你根本就不是成为武斗派的料……不、倒不如说,虽然我看不出你有什么长处,但你差劲的短板就是这个啊。”
      我僵直在原地。

      ——他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协会给我的答复是:一切都是为了抑制‘亚历山德拉’。”

      骗局。
      一切都是骗局,曾经的、现在的、甚至有可能是未来的,发生在我身上的。

      那时,耶利米搭着我的肩膀,笑着说:“布莲达,成为武斗派吧。”
      ——成为武斗派魔术师吧,这是现在对你而言最好的道路。

      我惨笑出声:“已经……晚了啊。”
      所以,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师父,感谢您告诉我这些,但是……因为有着非常不祥的预感——不,这或许已经不能被称之为‘预感’了,而是确信的推断——所以,我必须去他的身边。”
      “战斗?”他挑眉,讽刺着。
      我无比坚定:“是的,‘战斗’。”

      “毫无这方面才能的你,以肉身打破时空之壁是不可能成功的。”
      “就算只剩下尸体……不、就算只剩下肉酱,我也会让那些家伙后悔。我也会拉上整个世界陪葬。”
      “还真是个彻彻底底的报社分子。为什么我和赫拉的后裔一个比一个扭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2、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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