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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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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把她带到了一间房间里,里面装饰不多,却也显富贵之态,长椅上坐着好几个女孩子,常啼初见同龄人,很好奇也很惊喜。那些女孩子有些在窃窃私语,有的在哭,或者面无表情。她先看见了房间里的一面镜子,眼见无人理她,烟云又离开了,便蹭到镜子前,瞧一瞧自己的脸。
还算漂亮。
常啼细细打量了,又坐到椅子上,心情不错。与此同时,一个生存计划便在头脑里成型。
等了许久不见老鸨来,她有些不耐,却也只好耐着性子等下去,心里也盘算着要了解一下这个时代,身份地位,钱财货币,怎样保住自己的初夜或是破罐子找一个好人摔。
在妓院,虽然是男人上你,但是其实也可以妓女选男人,间接的选。
如果一个妓女身价越高,一般的男人越难得到,自然都是一些个大富豪,而不是地头蛇之辈,就算最后要去傍男人,也要傍个好男人。
常啼四处看了看,找了一个眼睛大大的有泪光的女孩子,凑过去问道:“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她显然很惊讶,看了她一眼,才嗫嚅道:“这里是扬州,飞燕楼。”似是说到了这个妓院的名字,小姑娘嘴一扁,又要抽泣。
三月烟花下扬州,繁华之地必有烟花柳巷,竞争也最为激烈,这时候,一个名妓也尤为重要。常啼只是简略的说:“别哭了。”她还在思考。只是小姑娘好像很害怕,好不容易有一个主动说话的人,她还是哭道:“我不想做妓女,呜呜呜呜•••••爹娘把我卖到这里,我不想••••”
常啼看着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孩,暗暗感叹现代和古代的不同,这些和自己同龄的人才多大啊,应该和现代她的年龄一样,都是十二岁,但是已经可以承欢君前了。
她叹了口气,可能这么瘦弱没发育的身子骨连初潮都没来呢。“但是你已经来了,不是吗?”她干嘛要来劝她啊。
女孩哭的更凶了。
“光哭是没用的,没人会喜欢你,你的地位反而更低,那么你的日子就越不好过。”常啼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只有努力爬得更高,你才能过好一点,甚至离开这个地方。”
她还在哭,显然没听懂。常啼耐心不是很多,更是怒其不争,于是也不再劝了,坐到一旁完善自己的计划。
老鸨显然是不打算管她们了,许久都没人来,到是烟云陆陆续续的又送了几个女孩过来,她数了一下,一共有九个女孩在屋里,姿色都不错。常啼抱着膝盖发呆,刚觉得肚子饿,就看见门开了,一个丫鬟送进来九份饭菜,然后转手出去。
女孩们互相看看,走上前去端起一份吃起来,等最后一个人吃完,那丫鬟又走进来端走吃剩的饭碗。
屋子里的光线渐渐暗下来,常啼猜不透老鸨打的是什么主意,又睡不着,于是在黑暗里睁着眼睛躺了几个小时。一觉醒来,天才蒙蒙亮,但是那种初入陌生地方又孤身一人的心慌感折磨的她睡不下去了,四处打量了一下,站起来刚走几步,昨天那个丫鬟就进来,叫她随她去洗漱。
常啼记了一下路线,回来时,发现又有几个女孩醒了。等九个女孩全醒了也洗漱完毕后,那个丫鬟又送饭菜进来,再沉默的端出去。屋子里笼罩着压抑的氛围,大多数人呆在原地,有几个女孩耐不住,走到门前一瞧,发现门没锁,外面也无人,不禁焦躁起来,常啼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陷入沉思的几个女孩,这才明白过来。
毕竟,没人会自愿来当妓女。
常啼的心思也被撩拨起来,但是她好好回忆了一遍到妓院来的所有事,连每个细节都回忆到之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颇是紧张的看着几个女孩的动作,就好像大战在睫一般,在女孩终于按耐不住,开始鼓吹别人时,常啼暗暗的想:也许不久,就要开始真正的妓院生活了。
常啼一直在观察而不打算动作,枪打出头鸟,随意的显示自己去劝阻别人,可能下场不好的就是她了。这些女孩子原来一共是两个,一个退缩了,另一个干劲很足的先劝,然后再转移目标,又劝动了两个,最后一共是三个人,在女孩们低低的惊呼声中溜了出去,一人四处看了一圈之后还笑嘻嘻的回头做了个“嘘”的手势。
她的判断不禁也动摇了,那些女孩已经走了那么远,怎么还没有人出来?不时有人时时刻刻的监视么,难道真的是千载难逢的逃跑时期?直觉压着她不让她随意行动。
过了漫长的十几分钟,门被打开,先前见的烟藤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貌美女子和几个粗壮的大汉。没有看见走出去的人,女孩们都打了个寒颤。
“我观察你们有一天了,你们通过了,人数蛮多,超出了我的预料。其中,你。”烟藤冷冽的指向常啼,使抱着莫名心态的她愣了愣。“你很不错,”烟藤缓缓夸道,“其实你一直是知道的对吧,观察力不错。”
她一脸笃定的表情,常啼更笃定的想烟藤就是传说中的大BOSS,一到结束关头就叽里呱啦一堆,这是一种孤立手段,原来和她交谈过的女孩,没有交谈过的女孩正用惊疑的眼神看她,还有那些留下来的女孩,眼神中还有惊怒。
“那么,这个姑娘就交给你负责了,烟雪。”烟藤说,其中最美的一个姑娘颔首,她又指了指剩下的几个人,“你们随自己喜好挑你们中意的丫头吧。现在,烟雨你带她们去签卖身契,阿虎阿豹阿鹰,你们跟我去处置那几个小蹄子。”
常啼略略明白这个烟雪是个地位较高的妓女,也许还是个头牌,那自己的身价也一定高了不少,不自觉的,她就对这个头牌产生了一种轻蔑,却又不得不畏惧的感觉。
剩下几个人选完后又有一个丫鬟进来,领着她们左拐右绕到一间显得简陋的房间,分别往六个女孩前面摆了六张卖身契,并给了她们红印泥,常啼哭笑不得的看着这所谓的白底黑字的卖身契,心想着以后一定要别人卖身给自己,有些无奈地把大拇指往印泥上按了按,向禁锢自己自由的那张薄薄的纸按去——字是简体,她看见这世与自己无缘的父母给自己取的无缘的名字,君花蛮。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常啼生出了一丝荒诞的感觉,按下了红色的手印。
她是最干脆的,六个女孩已经有三个开始哭,又因为惧怕烟雨,只好小声抽泣,还有两个在发抖,迟迟不理会那鲜红恐怖的印泥。丫鬟烟雨也不催她们,只是沉默的站在旁边等候,来收常啼按完手印的卖身契时,她还略显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最后都按完了,烟雨一个一个点来,细细的说:“你,叫烟尘。”
常啼愕然,什么鬼名字!
烟雨接着说,“你是烟云。你是烟花,你是烟月,烟空,烟叶。”
她暗暗叹了口气,开始期待自己开了个好头的卖身生涯。
2009-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