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榜校草》J安学

7、成年礼

　　新的学期很快就到了。
　　高三也到了。
　　于城是九月份生日，他本人没注意什么，甚至如果学校不办成年礼，他会忘了今年他成年的日期。
　　因为他不会去查。
　　但是今年毕竟和往年不一样。
　　他们高三混进来一个要十月份才十六岁的阮彬乔。
　　又恰好是他男朋友。
　　这个男朋友心思坏得很。
　　一直到他生日才告诉他。
　　凌晨12点整的时候把他从睡梦里叫了回来，对着他的嘴唇“吧唧”了一口。
　　“生日快乐男朋友，祝你成年快乐，年年平安喜乐，天天健康好运！”
　　声音不大，为了不吵醒睡觉的室友。
　　但足够让于城愣好一会。
　　……这家伙。
　　在于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阮彬乔就光着脚回了自己床上。
　　等于城反应过来，他已经重新在被窝里躺好了。
　　阮彬乔大概要睡着了。
　　于城等了一会儿，觉得他完全睡着了，就掀开被子往他床上去。
　　“……嗯？”阮彬乔困得不行，反应也慢半拍，“……学长？”
　　“嗯，我来陪你睡觉。”于城拍了拍他，动作和哄小孩子睡觉一样。
　　阮彬乔没想太多，心安理得地抱着自家男朋友，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天他们又是被室友吵醒的。
　　那室友在阮彬乔没来之前和于城关系最好，虽然于城这种性格，关系好也没到那种现在和阮彬乔一样形影不离的地步，只是走得比其他同学更近而已，但也是相对而言关系好了。
　　“于城，”室友皱了皱眉，“你们两个是不是……”
　　于城还没有回答，被阮彬乔抢到：“是啊！”
　　室友：“……”我没说完你就知道是什么了，那我们就是一个意思，不过你这回答也忒迅速了吧？！
　　罐子破了，于城也不顾忌了。
　　他点了点头：“嗯，怎么了？”
　　室友摇摇头：“没怎么，就是看今天你睡彬乔床上，觉得再怎么扯也扯不到你害怕的理由，觉得奇怪。”
　　“你们都知道了？”于城慢条斯理地帮阮彬乔叠好被子。
　　“不确定，但是也差不多……”
　　看到室友欲言又止的样子，于城挑眉：“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还要谢谢你呢。”
　　室友听到这话也不憋着了。
　　“你们不看论坛，现在A校B校的争议已经没有了，全盖的你们两个的CP楼……你们还是小心一点。”
　　阮彬乔和于城这会儿已经无所谓了。
　　阮彬乔耸耸肩：“反正迟早要公开，没事的。”
　　室友：“……”
　　你们是大佬，我错了。
　　于城听到这话也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抬眼对室友道谢：“谢谢提醒，我们会注意。”
　　停了两秒又说到：“……现在没公开的想法。”
　　意思是要他们别乱说。
　　室友不蠢，听懂了，点头：“好，我们知道，但是一个寝室里面肯定瞒不住，你们快点起来洗漱，我先走了啊。”
　　室友一走，两个人就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谁先笑的，反正最后两个人都笑了。
　　阮彬乔：“男朋友十八岁快乐！”
　　“嗯，谢谢男朋友！”于城用和他一样幼稚的语气。
　　阮彬乔笑得更开心了。
　　两人洗漱完吃完饭，又是踩点进的教室。
　　班主任对此已经免疫了，甚至还温和地提醒他们记得交作业。
　　……
　　本来他们班是一个月换一次座位，但是因为阮彬乔和于城总是一二名——成绩好的同学优先选位置。
　　他们每次都把位置定位在最后一排的两个位置，换位置对于他们来说，就形同虚设。
　　最多是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可能变了个人的。
　　不过他们不在乎这些。
　　所以两个不在乎外界因素干扰的人，就在教室最后，偷偷摸摸地给其中一个人过了一个成年的生日。
　　阮彬乔还打电话要司机给他买了一个小蛋糕，中午没其他人的时候，他们就在教室后面接了一个长长的、巧克力蛋糕味儿的吻。
　　然后，阮彬乔让于城闭眼。
　　于城从来没过过这样幼稚，但很有仪式感的生日，顺从地闭上眼。
　　再然后，他就感觉到一本硬皮质、有点重量的，有棱角的东西塞到了他的手上。
　　“可以睁开眼了，男朋友。”阮彬乔心情极好地说，“这是我给你的成年礼。”
　　“成年快乐，学长。”
　　于城看着他，觉得满心都是惊喜。
　　“学长，看看呗？”阮彬乔推他。
　　于城把礼物放在课桌上。
　　这是一本相册。
　　他从制作精美的盒子里把相册本拿出来，翻开。
　　第一张照片是他晚上睡觉的时候。
　　不知道哪一天拍的。
　　照片后面有字。
　　于城翻开背面，看到了阮彬乔亲手写的笔迹。
　　——这是我有男朋友的第二天，我男朋友很帅，睡觉也很帅。
　　第二张是一张有摩天轮，有他们两个人的照片。
　　照片上只能依稀看到他们俩透过摩天轮上玻璃的模糊身影。
　　大概是阮彬乔偷偷摸摸找公园的工作人员要的照片。
　　于城翻开背面，还是有字。
　　——这是一个很快乐的周末，我和很令阮彬乔快乐的于城见证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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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很多照片，他们旅游的、一起逛街的、他们的影子还有于城自己的背影……很多很多，每一张后面都有阮彬乔的欢喜。
　　这些照片几乎都是在于城没注意的时候拍的，只有一张。
　　也就是最后一张——是他们的合照。
　　是这个暑假他们自拍的。
　　照片背后写着——我不知道除了知识以外，还有一个世界可以精彩到我可以忘了呼吸，那个世界叫“于城”。
　　于城，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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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城看完这些照片，说不清什么感受，只是不可思议自己竟然有一天会眼睛酸涩。
　　他用额头贴着阮彬乔的额头，哑着声音说：“阮彬乔，于城也很喜欢你。”
　　阮彬乔很温暖地笑，不说话，感受着——或者说享受着恋人的一举一动。
　　“阮彬乔，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家？”于城突然问。
　　阮彬乔“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我爸是我们市公安局的局长，经常因为公务没法回家，但是在我印象里，他是个好父亲，他每个星期都会掐着点问我一周里的感悟，教我学习教我做人。他是个很严厉的人，但是从来也没骂过我，他开玩笑说，自知对我的照顾不够，不敢吓我，再吓，我可能不会要他了。我那时候很认真地回他，‘不会的’，他也只是笑……他真的很好，就是一年到头几乎只能通过视频通话和我见面。”
　　“我母亲……我母亲是个大学教授，一板一眼，教育我要为祖国为社会不断学习，她会逼着我不停地学习——所以有时候，我是真的不想学习了，但是那种时候，我会想，除了学习我还能干什么？乔乔，我和你真的很不一样，我真的不喜欢学习，只是不讨厌罢了。但是只有学习的时候，我妈她才不会在我脑子里面一直嚷嚷学习。”
　　“她其实不让我出去玩，上次暑假，我说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我是真的租了。我说我在外面学习，离图书馆近，假期就不回家了，正好她这个暑假一整个暑假都要带研究生，所以刚刚好，我才可以干点自己的事……我有时候，会被她逼得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是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教育方法。”
　　“直到你来到我们寝室。”
　　“那天你睡我床上，我才发现原来我并不会因为别人碰我私人物品感到厌烦——但是我妈会。”
　　“乔乔，谢谢你让我在她的思维里面走出来，成为自己。”
　　阮彬乔听得一愣一愣地，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他觉得很气愤：怎么会有控制欲这么强的妈妈！
　　于城看他表情，突然就萌生一个想法。
　　这个人，这辈子他要定了。
　　他自己没什么感觉，阮彬乔却替他愤愤不平。
　　“别气了，跟你说是让你更了解我的，不是要你来受气的，我自己都不气，你气什么啊乔乔？”于城失笑。
　　阮彬乔撇了撇嘴，顶嘴：“我气怎么了？我不该气么？我是于城对象还是你是啊？！凭什么我不能气？”
　　“……”对对对，你是于城对象，你可以气。
　　于城怕了他这张嘴，眼看着他还有反驳，倾身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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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今天中午都没有回寝室睡觉，在教室里呆了接近两个小时。
　　阮彬乔和于城都有午睡的习惯，下午都有点犯困。
　　前者直接睡了，睡醒了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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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里。
　　刘琦玉问他：“高三了，你觉得学习压力重吗？”
　　阮彬乔摇摇头：“不重。”
　　“那就好，”刘琦玉放心了一点，“那有没有想要老师帮他的？”
　　阮彬乔笑了：“谢谢老师，但是我一般处理不过来的问了于城学长，他好厉害，都会！”
　　刘琦玉不知道学校论坛，完全想象不到他俩的关系，听到他提到于城，笑得更开心了：“你啊你！天天只知道找他问，要多交点朋友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看到阮彬乔这么听话，刘琦玉也不忍心提他睡觉的事，想着人总有疲倦的，总会累，偶尔睡一睡没关系，更何况她面前这个乖学生。
　　所以阮彬乔没有五分钟就出了办公室。
　　于城在外面的等他，看他出来，问：“没骂你吧？”
　　“怎么会？”阮彬乔骄傲地说，“我在老师面前可乖了——事实上，我在大人面前都是听话的乖孩子！”
　　“是是是，”于城笑，“在我面前也是。”
　　阮彬乔这下一边骄傲一边谦虚：“没有啊，我在你面前不乖。”
　　他很有自知之明。
　　说完这一句停了一秒，声音也压低了不少：“我在你面前会皮哦！”
　　于城摸了摸他的头，也压低声音：“没事，皮一点好，我喜欢。”
　　阮彬乔朝他眨了眨眼。
　　怎么不好，是你的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