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榜校草》J安学

8、度高三

　　时间过得很快，几乎一眨眼一天就过去了，他们每天也没什么事干，就是不断不断地埋头写题。
　　这会儿复习也到了最后阶段，老师们带着大本大本的二轮复习书，把知识点和高考题库讲过一遍又一遍。
　　偶尔有时候会在课堂上开个小玩笑。
　　这个时候，阮彬乔几乎永远都是尖子班笑得最开心的那个人。
　　是啊，怎么能不开心呢？于城想。
　　在别人眼里太多的题目是压力，在阮彬乔眼里，它们是大把大把的乐趣。
　　于城会累，知识点看累了，题目写累了，他会想趴一会儿，但是一偏头会看到“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阮彬乔，于城又觉得自己很没劲。
　　归根到底，都是阮彬乔在学习上的精力太充沛。
　　怨不得别人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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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周末，刚刚考完周考，于城拿回了自己的手机，他妈就掐着点打了个电话过来。
　　“喂，妈。”于城接通，皱了皱眉。
　　他妈语气很温和：“城城我听说你们周考啦！考得怎么样？”
　　“不知道，但是还是不能确定是第一。”于城决定速战速决，挑着他妈不爱听的说。
　　果然，于妈妈沉默了。
　　但是沉默过后的话却让于城愣住了。
　　“没事，别紧张，如果累了就适当休息一会儿，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后来他妈还说了什么于城不记得了。
　　他那次周末破天荒地回去了一趟。
　　正好他妈在家。
　　于妈妈看到他很高兴，同很多许久没见过儿子的母亲一样高兴，给他做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于妈妈单方面地和他说话。
　　于城也是向来左耳进右耳出。
　　突然，他听到了一句话，立马打断了他妈的发言：“您说您最近去看心理医生了？”
　　于妈妈大概没想到他会纠结这个点，愣了一下才笑着解释：“哦哦，没事，我是——你这不高三了吗？我觉得紧张睡不着觉，就去找了个心理医生看了看。”
　　于城等着他妈继续说。
　　“医生说我……说我有些想法是错误的，我也连续去了几个月了，有些成效……”于妈妈停顿了几秒，抬头看他，“城城，以前是妈妈不对，我很多心理确实是错误的……你、你要是原谅妈妈了，以后周末就回来好吗？放心，妈妈不会像以前那样逼你。”
　　说完还强调：“妈妈真的不会再那样了。”
　　于城看着她，和她对视。
　　突然就放下了。
　　因为他觉得，她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很可怜。
　　比他还可怜。
　　因为不自知的人最可怜。
　　而这个可怜的人是他妈。
　　亲妈。
　　他清了清嗓子，说：“没事，我没事。”
　　其他的话他说不出来。
　　不可能不怪她。
　　这么多年，就算总体上是爱这个女人、感激这个女人的，还是不可否认他责怪过她。
　　对不起，对不起……于城在心里把这三个字说了一遍又一遍。
　　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
　　于城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于妈妈让他放着，他来洗。
　　于城只不过皱了一下眉。
　　于妈妈就敏感过度地说：“抱歉城城，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
　　她很急，急得眼泪看起来都快要出来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于城淡声说。
　　她这是觉得他误解了她还是什么家务也不让他干，只让他学习。
　　因为以前就是这样的。
　　但是不管他妈有没有，于城是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一点都没有。
　　看着女人惊慌失措的脸，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冷静下来一点点。
　　于城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抱了抱她：“没事，没事，已经过去了，不需要想太多，我刚刚真的没想那么多。”
　　他的语气让女人一下子就安静了，慢慢地哭出来。
　　“我不是个好妈妈。”她说。
　　于城没办法骗她，只好说：“就算以前不是，现在是了，我说是的就是的，因为我是你儿子！”
　　等她不哭了，于城开始慢慢地说：“妈，你还是没走出来。”
　　“你别怕，我早就没有怨气了。就是以前，我也只是偶尔会埋怨。”
　　他还没说完，女人就抱住他又开始哭。
　　于城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不断地安慰她“没事了”。
　　于城还没有把于妈妈的情绪安抚下来，阮彬乔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那个特殊的铃声响了很久。
　　于城第一次没接到他的电话。
　　第二次响起来的时候，于城也没打算接，毕竟他妈这个状态不好说。
　　但是于妈妈说话了。
　　“接吧，可能是你男朋友。”
　　于城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这下彻底不想接了。
　　他的声音甚至有点冷：“你知道了？”
　　他没问怎么知道的，于妈妈自己解释了：“我第一个月治疗完……很愧疚，来你们学校想看看你，到你们寝室下面的时候，我从你们寝室的窗户里看到了你在……”
　　你在亲他。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
　　于城听到这个解释松了口气，他不想再伤害面前的女人，却不得不：“你有没有查过他？”
　　于妈妈否认：“没有，我当时很怕，怪自己没教育好你……我是个大学教授，这些，多少看见过，只是……我没想到，从来没想过，我的儿子会是。”
　　“对不起。”于城说。
　　于妈妈笑了一下：“没事，我看开了，这么久了，我已经看开了。”
　　“谢谢。”于城几乎不知道说什么。
　　“谢谢你，妈。”于城重复。
　　于妈妈没想到她的理解让儿子反应这么大，心里突然就明白了。
　　那个男孩对于城来说，很重要。
　　很重要很重要。
　　“挺好的。”于妈妈喃喃到。
　　有这么一个人，把她曾经的错误弥补了，挺好的。
　　于城听她这话，只一听就明白了她所有的心路历程。
　　这一个月的。
　　现在的。
　　他不说话，于妈妈就开始说：“如果他在，你可以保持我那天看到的那么快乐，挺好的。”
　　“我之前还自私地想要你回来住，现在看来……城城，你出去住吧，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你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来选。”
　　于城眼眶发红地看着她：“……妈，你变了很多。”
　　“是啊，我会继续治疗，最后，我会毫无芥蒂地生活，我希望有一天，我对得起你，对得起自己。”
　　“好，我陪你，相信你。”于城坚定地说。
　　于妈妈伸手握住他的手：“谢谢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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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时候于城还是赶回了学校。
　　打通阮彬乔的电话的时候，电话对面的小傻瓜已经被吓得声音都颤抖了：“学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妈妈把你关起来了，差点去找班主任要你家地址。”
　　于城沉默了一会儿，说：“乔乔，我妈好了很多，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阮彬乔的声音提高了至少十个分贝：“真的吗？！太好了！”
　　于城听着他不听地重复“太好了”，嘴角上扬，心想，真的是太好了。
　　谢谢这一切。
　　但是他没打算告诉阮彬乔他妈知道了并且告诉他，他爸那边她会帮忙，因为他怕阮彬乔觉得不好意思，然后自己偷偷摸摸对着家人出柜。
　　现在想起来他们在一起那晚的梦都是心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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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三的最后几个月，各大学院已经开始向各路优秀学生抛出橄榄枝。
　　在A校，于城和阮彬乔就不例外。
　　校领导亲自和他俩来说，一个劲劝他们规划好人生。
　　等他们都走了，阮彬乔就开始吐舌头。
　　“我天啊他们真是魔鬼口才，肺活量真好，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也不换气儿的。”
　　“怎么，被他们说服了想去H大？”于城摸了摸他的头。
　　“不想去。”阮彬乔摇摇头，吐槽他，“你明知故问啊，我们上个暑假就打算好了去N大的。”
　　于城笑了：“那你一脸纠结摆给我看干什么？撒娇么？”
　　“鬼！才没有！”阮彬乔扑过去咬了他一口，咬完就开始叹气，“我就是被他们说的，感觉不去H大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
　　“……”于城失笑，哭笑不得到，“哪有这事啊，我们真想去那他们不会阻止的，只是劝而已，我们想去哪去哪。”
　　阮彬乔又叹了口气。
　　“知道，不是校长那张嘴唬我么？”
　　于城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点评到：“你就是心软，经不住劝。”
　　阮彬乔心里虚，不说话。
　　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N大。
　　老师们一边很失落一边很开心。
　　N大也是个好学校，他们选的那个专业又是全球第一。
　　只是N大没H大那么大的知名度。
　　但是他们坚持，学校也不能把他们打晕了自己去面试考试。
　　确定了要去的大学，阮彬乔就和于城在外面租了一件房子，偶尔还回A校玩玩。
　　当然，现在论坛上的讨论更加激烈了。
　　因为他们几乎不顾忌外界因素了。
　　要上大学了嘛！
　　阮彬乔有一天一时兴起，趁着他们都在上课，拉着于城在学校里面逛圈圈。
　　最后走到操场上，在一块通知栏上写了一句话。
　　你们是傻瓜，不知道学习很好玩。
　　这句话，只两天，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整个校园，又包括了老师。
　　刘琦玉特地打了个电话过来教训阮彬乔，让他收敛点，别给全校师生制造无端压力。
　　阮彬乔很无辜，因为他说的是真心话。
　　于城摸了摸他的脸，安慰到：“没事，他们不了解你，我知道就好了。”
　　阮彬乔是个不记事的人，高兴了也就不计较了。
　　第二天还是拉着于城到处搞怪。
　　于城有时候不想出去，就会把他压在一个地方亲吻，然后让阮彬乔帮他。
　　这样阮彬乔累了腿酸了就很乖。
　　还有的时候阮彬乔控制不住了想要更多，于城就会说，我等小乔乔成年了的。
　　所以再怎么闹，他们也没做到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