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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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新一届的LP杯世界围棋棋王赛开始，俞晓暘远赴韩国，参加这一场不被大多数人看好的比赛。
与此同时，作为围棋初段新秀的俞亮，刚刚结束天元预选赛往家里赶，当明娴和江月明满心激动的听着电视里爆出俞晓暘夺冠消息的同时，他打开了大门。
“结束了吗？”
“赢了赢了，快看！”沙发上的两人异口同声，当得知了俞亮预选赛没过的消息时，她们轻声安慰，“没关系，你后边还有棋圣战呢，好好准备。”
既然已经知道了比赛结果，江月明起身告别明娴，准备回自己家了。平时俞家两夫妻各有各的事，所以俞亮总跟着她回家也没什么问题，但现在俞晓暘也不在，明显特意请了假在家等比赛结果，她再不知好歹不让母子团聚，就说不过去了。
“小亮，快送送你明明妹妹。”明娴当然也想和儿子一起说说话，顺理成章接受了江月明的好意。
“可别，就五分钟还送来送去，大白天的，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听到这话，江月明忙摆手拒绝，她把站起来准备走向自己的俞亮按下，说道：“毕竟接下来，他就得对战包括师兄在内的众多职业棋手了。”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一个初段一个九段，她们当然不会觉得方绪会被俞亮打败，这只是给俞亮的为其人生添点色，只是方绪对师弟的友好教导罢了。“好吧好吧，那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这些天江月明和俞亮接触的时间比较足，所以就算暂时分开半天一天，她也不会突然见鬼，不用一直粘着俞亮。
这对于感情正处在朦胧阶段的两人，不得不说是一个矛盾的情感抉择。一直腻着，担心彼此的感情和自己不同，担心错误的理解会让彼此产生厌烦；但分开，又会忍不住的去想念。
坐在明娴身边继续收看电视播报父亲采访的俞亮，此刻心底生出了些许彷徨，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样的关头想情爱的事，可他就是忍不住。
江月明从小就跟自己不太要好，当时江家的叔叔阿姨还在，两人都是被家里宠着的坏小孩，互掐是常有的事。而她对自己转了观念，也不过是因为车祸之后，自己成了她生命中特殊的一个人。
这样的特殊，换任何一个人，大概都能让江月明接受，不唯独是自己。俞亮有些难受，从韩国回来以后，他时时刻刻都守在江月明身边，却又没有一刻不觉得江月明是虚无的。
这样谁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十足困扰着这对年轻男女。俞亮的母亲坐在他身边，自然也看得出，她是过来人了，现在和俞亮爸爸虽然看起来相敬如宾，年轻时候，也是甜蜜腻歪过的。
“小亮呀，你和明明，发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那一步？”俞亮还没从思绪中抽神，就听到了母亲的问话，下意识一接，才突然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深意，“妈，你想什么呢，我只是住在她家而已。”
明娴掩笑，反问，“哦，而已啊。”
“我和她，我们都不住在一层楼。”俞亮被笑得恼了，气急败坏地说：“她只是……我只是觉得她一个人住不安全，当年又是我先抛下她去韩国的，愧疚而已。”
他拼命地解释，想要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想让母亲不再误会，也是在说服自己。“什么都没有。”
院子里，不知何时回来的江月明低下头笑笑，她不慎落了个包在俞家，想回来找找，没想到会听到俞亮这样的话。“这样也挺好的。”反正她也只是想要有俞亮的陪伴，之前还怕伤害他，现在？呵。
当夜，打开江家大门的俞亮受到了江月明的热烈迎接，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门响，边飞奔扑进了俞亮怀里，“俞亮，你回来了！”
“你……”俞亮想问她怎么突然转了性，却又顿住了，“站好，小心扭到脚。”然后把江月明拉下来。
俞亮手里拿着江月明的钱包，那是他临走时在沙发上找到的，“忘东忘西的，怎么没把自己忘在我家？”
“那也没事啊！”江月明接过钱包笑笑，“你在不就好了，你可以带我回家的不是吗。”她故意天真甜美地说出了暧昧的话语，假装没发现话里的不合适。
柔软的语气让俞亮心里微颤，想到下午在家里和母亲的对话，坚定而又愧疚，他没有付出真心，这对江月明多不公平啊。
两人各怀鬼胎的进了客厅，江月明硬是挤在俞亮怀里，后背紧靠他的胸膛，看着电视，“嘿嘿嘿，这男的好傻，都看不出来自己被骗了吗？”电视里，长相俊美的男主在雨里沉默，他刚和女主争吵，现在一个人难受着。
电视背景音诉说着男主内心的纠结和对女主的爱和恨，配上被雨淋湿的妆容，显得格外可笑，江月明笑得花枝乱颤，扭来扭去让俞亮心里烦躁。“明明……”他突然拉住了江月明双手。
“什么？”
“没事，我今天想早点休息。”说完他拉开江月明，起身向二楼走去。俞亮已经被自己愧疚的说法洗脑了，现在觉得自己是个渣男，一直欺骗着江月明的感情，心里难受的不行。
见他上楼，江月明随即关掉了电视，拍拍手也回了房，“今日接触，达标了呢。”
离棋圣战的日子所剩无几，方绪不知道是有什么要事在忙，好几天没来俞家看望师母，俞亮和江月明也久久没和他有任何联系，不过这也应该。即将对战，如果平时走动的太多，到时候无论输赢，都难免给人一种徇私的错觉。
毕竟2004年，狗仔的业务能力也是相当的厉害。
俞晓暘刚夺冠，在韩国还有事，来不及赶上儿子的比赛，于是能和俞亮磨课打谱的，就只有江月明一人了。她一个二段棋手，本身就只负责奕江湖训练营的学生入门指导，如今秋招已过，春招还没开始，每天的工作不过是点卯和评讲，比较清闲。
“俞亮，最近师父师母整天不在家，怎么感觉你成留守儿童了。”江月明一边落棋一边调侃，脑袋里思索着棋路，嘴上不饶人。
琢磨着江月明接下来的路子，俞亮抬头白了她一眼，又抬手敲了她脑门一下，“你也就敢在我面前说这些了。”
“那可不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整个俞家数你地位最低，我当然是说你了。”揉了揉自己额头，江月明撇撇嘴。
“别忘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兄！”俞亮云淡风轻，地位谁高谁低不好说，但是辈分，呵呵了。
“你！”江月明自然听出了俞亮话里有话，不就是想让自己喊师兄，他做梦！情绪激动时，她衣袖边缘勾到了棋盘，又在抬手想揍俞亮时，一把带翻了棋盘，所有棋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啊！俞亮，你故意的吧。”
“我故意什么？”
两人蹲在一起捡着散落的棋子，手忙脚乱，“你是不是发现下不赢我了，作为师兄面子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气我，搞成这样。”
“你说我是什么？”
江月明本身就有些低血糖，低着头捡东西搞得自己头晕眼花，一下子没发现俞亮语气里刻意的引导，“师兄啊。”
“诶。”如愿以偿听到了江月明的回答，俞亮停下手里动作，弯起了眉眼。他右手搭在膝上，看着江月明的发顶。
“你……”江月明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了，此刻内心情绪复杂得难以形容，忙乱的站起身，扭头往自己房间走去。
俞亮没去追她，他晓得江月明不是生气，也许，是害羞了。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一天都在俞家发生，直到棋圣战里，俞亮被方绪击败，止步于八强。江月明作为新晋二段中的佼佼者，有机会观赛，她看出了俞亮的矛盾和犹豫，猜想，时候他一定会气恼。
果然，回家的车上，俞亮精神恹恹，方绪的安慰让他更加烦躁，“师兄你别再安慰我了。”
“今天老师从韩国回来，你不会想让他看到你这副样子吧。”方绪一阵见血，的确，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孩子确实不会轻易和父亲诉苦，反倒和母亲关系会更密切。只不过俞亮特殊些，早早出了国，导致现在都不怎么会主动和父母说心里话。
江月明也跟着附和，威胁如果俞亮不说，就告诉俞晓暘，让他面子里子都丢干净，无奈，俞亮只能说实话，“我就是觉得，当时我不选择靠断作战的话，就不会输那么多棋。”
“还是生气了。”方绪看着后视镜和江月明相视一笑，一起说：“你呀，就是实战太少了。”感觉在韩国，俞亮真没学到多少，光修养了性格，下棋时的心理却还是和当年一样容易钻牛角尖。
孩子生气该怎么办？当然是哄着。于是，在方绪的一张马克西姆CD诱惑下，俞亮勾起唇角，答应了做接下来围达网的线上赛的助阵嘉宾。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