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梦想与奢望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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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个梦想。
若是某天，他能陪在心中所思慕的那个人身边，能与她一起，哪怕只是简单地逛街，他一定会欣喜若狂。
所有她喜欢的、她想要的，只要是他力所能及……不，哪怕是天方夜谭的希望，哪怕她想要的是整个世界，他也会竭尽全力去达成。因为她便是——
他的全世界。
☆ ☆ ☆
工作日工作时段的购物中心，人潮稀疏，一点没有周末和假日时人来人往的拥挤景象。
这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主流的消费人群都得工作。有了收入，才有能力继续消费刺激经济。
当然，还有一些工薪族，他们的工作时间表并非固定的工作日朝八晚四或朝九晚五。忙起来的时候，有可能需要长时间超时加班，可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有足以羡煞旁人的带薪长假。
比如，火原和树与他的兄长火原阳树，便是这一族群的其中一员。
时值盛夏，正是各个学校放暑假的季节。虽然身为教师，不可能像没有社团亦无须到校补习的学生那样，一连好几个星期都不用出现在校区内，但是总不至于还和学期中一样，每天大半的时间都得耗在学校里。假期中，日常出勤不是必须的要求。
——如此理应窝在家趁机「休养生息」的日子，火原却一早被兄长拖出了门，只为陪他给女朋友买什么「交往Ｘ周年纪念」礼物，当个参谋，出点主意。
这也就罢了，草草把礼物刚选好，还没来得及再多讨论几句，兄长便让女朋友的一通电话招呼得重色轻「弟」，扔下他不见人影了。
被无辜喂了满肚子狗粮的火原，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绕着购物中心走了一大圈，总算觉得被兄长闪「瞎」的双眼恢复正常，可以原地满血复活了。
正准备离开，竟意外看到熟悉的身影。
行进的脚步蓦然一滞。
香穗子……
她仿佛寻找着什么的样子，一路走走停停，每经过一处看上去像是精品店般的店铺，便会在展示窗前驻足观望一阵子。只是，似乎没有见到她走进任何一家店，神色很是苦恼。
他直觉地再次迈开脚步，极迅速地向她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越来越近，然后在眼神交汇的瞬间，唤出她的名字。
「小……香穗……香穗子！」
「火原前辈？！」
尽管心底很是惊讶，自己竟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到火原，香穗子倒没多问，只语气上单纯表达了很诧异的感想，反而是火原主动，将一大早被兄长赏顿鸽子的郁闷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香穗子一面听得同情满满，一面又忍不住为他的遭遇感到好笑不已。忽地，一个念头闪过，她双手倏然一击掌：「火原前辈，不如，你来帮我参谋参谋吧？」
「……参……谋？！」
一脸茫然。
☆ ☆ ☆
香穗子是携着「任务」出门的。
交往的周年纪念就要到了，她却对应该送男朋友什么礼物毫无头绪。
想来也是，毕竟在一起那么久了，生日节日纪念日经历那么多，常见的送异性的礼物轮番送一送，基本上早就轮了个遍，根本找不出什么新颖的选项。
「柚木那家伙，什么都不缺，要挑出一个他满意的礼物，还果真是很困难的啊。」
刚一听闻香穗子此行的目的时，火原心里说不清到底是种什么感受。欣羨中夹杂着酸涩，总之，五味杂陈。
只不过，她开口相邀，他是无论如何也讲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所以即使感到有些艰难，他仍然耐心地陪着她把购物中心逛了个遍。
最后，在好不容易终于选中一份礼物，等待柜台服务包装的时候，他不禁这样感叹。
「没错，超级头痛的，而且每年都要这样痛上好几回。大家常送的那些都送过了，选择越来越少，所以一年比一年更头痛。」
嘴里说着抱怨的话，脸上的神色却是那般幸福，看得旁边的人眼睛生生地发疼。
火原不自觉地别过头，状似认真专注地瞧着柜台边装饰用的小盆栽半晌，才觉得稍微缓了点。
「不过，其实不管你送什么，就算是随便选的礼物，柚木收到还是会很开心的吧。」回眸见她好像真的为此感到很困扰的样子，他忙开口宽慰道。
「……『随便』送什么？这样会不会太敷衍了一点？收到的人应该会很不开心才对吧？火原前辈真是的！」大约是觉察了他言辞间安慰的意图，香穗子略略摆摆手，淡哂着反驳他。
「谁说的？我就会超级开心！」一听她似是不相信，火原急急强调。随后又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可能会引人多想，又慌张地补充，「啊、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的『女朋友』送我生日礼物，那无论『她』送什么，我都会超级、超级开心的。」
说着，他用力点了点头，仿若借此为他口中所谓「超级」的程度佐证。
这一回香穗子全盘接受他的说辞：「火原前辈真温柔，能当你女朋友的人，一定会很幸福。」
这样近乎「爱屋及乌」的态度，得要多深刻的感情才能做得到？她感慨的同时暗自想着。
她的话让火原有些不自在地垂下头。「女朋友什么的，说笑了。哪会有谁能看上我这样的人……」
「太过自谦可不好唷，火原前辈。你很棒的，请不要妄自菲薄。」
她说得十分认真，使他下意识也变得慎重起来：「不，不是自谦，而是……」他斟酌须臾，几不可闻地说，「……实际上，是我自己的问题……」
看不见别的人。
一直一直。
即便没有明确地「等待」，但他的潜意识其实从未真正停止，在无止尽的荏苒光阴里，抱着那一点渺茫的「期盼」。
所以，他才会这么多年过去，还竭力坚守着过去的一切，邮件、地址……连电话号码都不曾改过。
「……诶？」香穗子一时间哑然，不确定自己该怎么接话才好。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僵。
这个……好像已经涉及到别人的隐私了，香穗子直觉此时应当换一个话题，「啊、都这个时间了呢！今天真是太感谢火原前辈帮忙了，我请火原前辈吃午餐吧？小小的回礼。」
「不用不用，我又没帮上什么……」正说着拒绝的话，火原忽地谋生一个想法，「如果真要感谢的话，不如……」
「是？」香穗子好奇地侧头望向他。
「不如……上次说的联合演奏会，来做演出嘉宾吧？我准备演奏的曲目，正好还缺一位小提琴手。」
「诶？！」香穗子一怔，着实意外火原会讲出如是提议，「演奏倒是没问题，但是……我去参加演奏会真的可以吗？我既不是职业的乐手，也不是两所学校的学生或者教职人员喔？」
「当然可以！你是普通科的ＯＧ，就像当年的音乐比赛那样，没有谁比你更合适在这样的演奏会上演出了！」听出她有答应的意思，他连忙肯定道。
本来就没有明文规定，所有的演出者必须是目前在校的师生，ＯＧ也算学校「教学成果」的一部分，不是吗？
更何况，他的私心，希望自己演奏的曲目，能有她的参与。
「那行吧，演奏得不好的话，火原前辈可不要后悔邀错了人喔。」她小小地开了自己一个玩笑。
「怎么可能！」他凝视着她的眼，无比郑重。
怎么可能后悔？
他只会庆幸刚才的灵光一现。
——可是这种心情，她永远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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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梦想与奢望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