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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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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你永远不知道,用岁月去衡量的守候有多沉重。”
时光十分尴尬地看着面前三人,他真的很想撬开他们三个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江雪明用手托着腮,盯着时光看,她斟酌了一下,“时光,你永远不知道,用岁月去衡量的守候有多沉重。”
时光愣了一下,他带着疑问望向江雪明,江雪明抿着嘴视线垂在时光的手机上,“俞亮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他这么多年为你做了什么你都知道吗?俞亮用了多久的时间喜欢你,你知道吗?”
扪心自问,时光心里大概都是有数的。
江雪明叹息着,她目光里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时光,你总能让人觉得,无论付出多少在你眼里,似乎都毫无意义。”
四个人吃完饭,时光准备回去。他一直在复盘俞亮的棋,思绪百转千回。等吃完饭手机电量见底,丝毫不客气的黑屏关机。
时光有点懵,他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我这有充电宝,借你用吧?”江雪明说着从挎包里拿出充电宝,时光赶紧拒绝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打车回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一时半会没事。”
说完,时光刚好拦到车,他回头望了眼朋友们,挥挥手,“下次见,兄弟们!”
谷雨点点头吴迪挥手,江雪明懒得搭理他。
车子启动,时光看着街景飞速倒退,心里有点着急想要见到俞亮。他从那盘棋里隐隐感觉到俞亮的不安与茫然。那是时光很熟悉的瓶颈期,无法突破自己现在的极限,又茫然自己飞速坠落的状态。
他们都知道翻山越岭后是更广大的天地,现在却又无计可施,找到方向也无法跨越眼前的障碍。
即使,现在正横冲直撞想要摆脱被自己桎梏的人是俞亮。换句话说,正因为是俞亮,才更让人担心。
到小区楼下时,时光在万家灯火中寻找自己熟悉的楼层,搜寻无获后他赶紧上楼,钥匙只转了一圈,俞亮应该是在的。
家里没开顶灯,只有沙发旁的装饰灯开着,小范围照亮了客厅的一部分。
时光走进客厅,只见俞亮正依着沙发坐在地毯上,认真看着面前的棋盘。他蜷起一条腿,手搭在上面,手里拿着打开的易拉罐。他脚边还有一个空掉的易拉罐,安静的躺在地上。
画面看上去有点孤独,俞亮听到他的动静,动作有点迟缓地转头望着他。
时光站在不远处看着俞亮手里的易拉罐,那瓶易拉罐时光很眼熟,是前几天他们去超市时买来晚饭时喝的。
“吃饭了吗?”时光反应过来,连忙问道。
俞亮沉默了半晌,欲言又止地最终说了句,“没胃口。”
俞亮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不仅仅是输棋。最近状态不好,他也在努力调整。可似乎这次的瓶颈期意外的漫长且找不到答案,他心急的想要去突破,却发现自己在无力的后退。
他开始有些理解时光两年前的心境。
在俱乐部复盘回来后,俞亮急切地想要见到时光,可回到家时光却不在,他给时光打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俞亮心慌地以为时光又一次不告而别,上一次的离开还历历在目,俞亮自己知道,他已经无法再忍受时光的突然消失。
不知道时光在哪里,遇见什么人,在做什么事,他们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放大,就好像嘲笑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付之东流。
俞亮去卧室看到时光的衣服和日常用品都在,他打开柜子看到自己的手表少了一块,他这才冷静下来。他确信时光只是出门了,今天一定会回来。
心里的石头放下,俞亮实在没胃口吃东西,他在冰箱里找了找到啤酒,拿了一提出来,他强迫自己去看今天这盘让他无比难受的对弈,但俞亮明白,他根本一点也看不进去。
他心不在焉给时光打了很多通电话,无一例外都是机械的女音告诉他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那瞬间的不安感几乎要让他窒息。
不过好在时光还是及时出现了,时光就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俞亮却不知道自己是否该问那些问题,最终俞亮叹息着开口,“下次晚回来,记得发条信息给我,不然找不到你,我会担心。”
时光闻言不知为何有点难过,他难过于俞亮的隐忍,又难过自己太不懂事。时光上前坐在俞亮身侧,他学着俞亮的样子靠在沙发旁,从棋桌下面拿出还没被打开的易拉罐。
“我今天下午去跟江雪明他们回了趟十三中,看看我的学弟学妹们。晚上跟他们一起去吃了顿饭。”时光的声音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俞亮垂着眸子,一边听时光讲话一边从棋盒里拿出棋子摆棋面。
时光看着俞亮拿黑子落下,他将没打开的易拉罐放在脚边,伸手从棋盒中拿出白子,按他记忆中的顺序落子,“我们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你输棋了,我就拿手机一直在复盘,没注意电量就关机了。”
俞亮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知道了,没事的。”尾音落下去,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俞亮黑子落下的声音尤为清楚。
时光突然摁住俞亮落子的手,他满脸都是认真,“你现在的表情告诉我,你有很重的心事。”
“放手!”俞亮皱眉,他盯着时光的手腕,他想起少年时代他还曾经牵过这只手,那时候似乎是他们之间距离最近的时刻,只要伸出手,对方就在彼此身边。
时光正要发脾气,俞亮却突然直视着他,口气带着浓浓的疲倦,“时光,我不想跟你吵架。”
从儿时相遇开始就吵闹不停的两个人,俞亮却在这时候说,他不想吵架。
时光有些茫然,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俞亮,时光执拗地没有放开手,他口气带着委屈和讨好,“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让你找不到,也不想让你担心,我只是……”
时光的话说了半截,戛然而止。
俞亮用力挣开时光还紧紧攥着的手,他轻轻把棋盘推开,他将啤酒往嘴里灌了一口,顺着时光的话说,“你只是从来没想过,把你做得每一个决定都告诉我。”
“你也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该如何定义。”
“时光,如果你现在坚定地告诉我,你不爱我,你想离婚,那我们明天就可以去办手续。”俞亮的声音很冷静,虽然在轻微的酒精浸染下让他的眼睛有些发红,他也依旧思路清晰。
他年少时似乎总因为时光,而轻易红了眼眶,而此时,他却觉得自己冷静到无以复加,他只想知道,自己做得一切在时光这里,是否真的有意义而已。
时光看着俞亮的眼睛,他能从俞亮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那个有时坦率,有时别扭,明明长不大却又勇敢的男孩,一直是俞亮心里最爱的人呀。
时光动作迅速起身把俞亮困在自己胸前和沙发之间,他像是挑衅一般,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俞亮,我再说一次!我从来没后悔过跟你结婚这件事。我也说过,我陪你一起疯。”
这句话像是宣誓,又像是给彼此之间的关系下了定义。
时光有些凶狠地亲吻上俞亮的唇角,他没章法的亲吻像是只横冲直撞的小兽,时光下嘴没轻没重,在把俞亮的嘴角用牙齿磕破后,被俞亮嫌弃地推开。
时光委屈地看着俞亮,俞亮无奈的把人带进自己怀里。
“棋下得烂,接吻也不会吗?”俞亮轻轻舔了一下被时光搞出来的伤口。
“你倒是经验丰富。”时光气喘吁吁咬牙切齿地说着。
俞亮被时光的傻样逗笑,他的声音仿佛会蛊惑人心,“要体验一下其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