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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南巡钦差 ...


  •   一边走,那紫衣女子自我介绍道:“属下是夔州分舵掌册:弄紫,不知诸位来此,老板正在会客,几位在归云阁稍等片刻,我去知会老板。”说完便摇着身子离开了。
      随后又来了几名穿着素净的女子奉上茶水点心。
      归云阁在归云楼后侧,凌驾于湖水之上,四面环水,颇为凉爽,荷香阵阵,甚是怡人。
      “童童,这里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方天赐眼神晶亮十分好奇。
      韩稚轻蔑地嘁了一声,“真是少见多怪,不就是一家青楼么,最多再做点江湖生意,有个门派归属,有什么厉害的!”
      “你……!”方天赐很想回怼一句。
      此时丁长舒却冷声道:“你一路隐瞒身份,就因为是逍遥楼的人?”
      公孙童笑饮清茶,眉目弯弯,心情很好。
      “舒公子不会现在才想到吧?”她搁下杯子,“此处确是逍遥楼夔州分舵。”
      “逍遥楼?”方天赐对于逍遥楼三个字尚属一片空白,光字面上,无非就是酒楼之类的地方,可听他们的意思,明显没有这么简单的。
      “逍遥楼你都不知道?方仙儿,你说你这么多年跟着丁兄都怎么学的?连江湖第一大情报组织逍遥楼的名头都不知道?还是丁兄看你太笨,懒得跟你说道这些?”
      丁长舒朝他扔去一记眼刀,又问公孙童:“你在逍遥楼,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公孙童折扇摇啊摇,“算是……能说上话、能问上话吧。”
      逍遥楼在江湖中成名也不过三十年时间,从起初地方的小小情报楼逐渐壮大,渗透到五湖四海甚至异域城市,只有你出不起的价钱,没有他们弄不到的情报。
      不过逍遥楼有两样情报不卖:一是皇家情报,二是自家情报。
      这就是三十多年来朝廷没有动手铲除他们的原因,更因为朝廷也是逍遥楼最大的客户。
      方天赐恍然大悟,“难怪童童你什么都知道,原来家里是做情报买卖的!”
      公孙童轻笑一声:“不瞒各位,这次我其实是离家出走,很多东西都需要我自己查的。”
      “你说谎!”丁长舒脸色不善,僵硬如石,眼神凌厉如猎隼。
      公孙童脸上笑容一收,随即又释放出来。
      “舒公子认为我哪里说谎了?”
      方天赐跟韩稚:“(??⊙o⊙`)????”
      “是逍遥楼还是神仙府?”
      “神仙府!”韩稚惊呼。
      方天赐更懵了:“神仙府又是个什么地方?”
      公孙童呵呵笑得带劲,笑得脸颊微微泛红,“舒公子为何非要将我同这些神秘庞大的组织联系到一起,说来你或许不信,只是因为家父与逍遥楼的主人是故交,所以才能拿到这么一块逍遥令,我实在是闲人一个,在逍遥楼没个虚职,更没在那神仙府手底下讨饭吃。”
      公孙童这连说带笑,让在座的几人都听不出什么端倪来。
      她又诚恳道:“你们尽管放心,我到这里只是为了查齐家的案子,不会害你们,也不会害任何人。”
      丁长舒眼中的厉色才逐渐消退。
      此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哟哟,听弄紫说童少爷来了老娘还不信,这下眼见着活人了,不信都不成了,童童,许久不见,可有想金姐了?”
      一看,一个人高马大涂脂抹粉一身花花绿绿装扮的……男子?
      男子朝公孙童飘了过去直接将人搂进怀中,“我的小童童,你怎么都瘦成这样儿了?你家那些刻薄的的臭男人不给你饭吃了是不是。”他揉搓着公孙童白花花的小脸,“瞧瞧,皮肤都糙成这样了一点弹性都没有,可叫金姐我好一阵心疼啊。”
      “金姐……!”公孙童推开他,“我不是十年前那个小屁孩了,你还这么揉我我会害羞的。”
      “呸呸呸!你多大都是金姐眼中的小屁孩儿,哎哟哟,还记得你小时候白白胖胖一脸小肉肉多可人呐……家里都还好吧?”
      “金姐,你都知道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还问我,我爹他们估计正满天下找我,你可得替我好好保密。”
      “放心吧,你金姐想瞒的消息,玉帝老儿都休想知道!”
      金老板大名叫做金燕子,是个实打实的男儿身,也不知怎么个嗜好,就爱穿着这么花里胡哨,说话阴阳怪气,在江湖上还颇有点名望。
      公孙童乖顺的笑了笑,“坐下说,我来找你是有事想问。”
      金燕子坐她身边,手却握住公孙童的不舍放下,眼中满是怜惜,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定会以为是什么至亲的人了。
      “问吧问吧,金姐啊就差没舍得把心肝儿掏出来给你了。”
      公孙童低笑出声,“金姐,我要问的是齐家,您在夔州这么多年,对齐家之事了解多少?”
      “哟!”金燕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还别说,齐家这事儿我还真知道那么点!他们家尸体还是我派人去收的呢。”
      方天赐微微吃惊,原本听闻人英说起齐家一门曝尸乱葬岗无人敢收还觉得可怜,现听金燕子一言,竟然还有些小小感动。
      金燕子道:“齐正的过往童童你该知晓,他在夔州十几年间从小商贩一直做到整个南方最大的盐商,在我们这片也算是美谈一桩,莫名其妙的被扣上这么一顶谋反的帽子实在冤枉。齐正这个人虽说性子暴躁了些,人还是爽快的,许多商户都对他赞不绝口,你想想,他齐家在南方来说,算得上富甲一方,再狠点,都能跟京城第一富的方家匹敌了,生意红火儿女双全,小日子过得美不胜收,他又是个讨厌官场的人,哪里跟谋反扯得上关系。“
      谋反无非就为两样:一为钱,二为权。
      金燕子所说,齐正算的上是十分富有,断然不差钱,二来痛恨官场,断然也不是为了权。
      “夔州知府徐茂,真可谓是先斩后奏,直接跟刘家庄借了精锐弟子,连同官府一起将齐家上下八十一口诛杀,连家里养的猫猫狗狗都没放过。之后才向朝廷呈交了齐家通敌谋反的证据,朝廷也没说什么,反倒说徐茂铲除反贼有功,赏了不少东西。”
      “金姐……”公孙童打断他,“你知道我不是想问这个。”
      金燕子戳戳她脑门埋怨道:“看看看看,着急了不是,你金姐还不知道你,不就想问谁陷害的齐家么。”
      “是谁?”方天赐瞪大双眼。
      金燕子却摇了摇头,理直气壮的道:“不晓得呀。”
      “……?”
      “咳!我说的这个不晓得是幕后的真凶我不晓得,反正这事儿跟刘家庄跟知府衙门有拉扯没跑,刘家庄跟徐茂来往已久,有些利益关系在里头。这不,过两天徐茂的儿子徐少白就要娶刘家小姐刘莫兰过门,这城里啊,又免不得一通热闹。”
      几人刹那间回忆起那徐家别院里的孕妇。
      “金姐可知那徐家别院里头住的是谁?”公孙童问。
      “啧,可不就是个疯婆子么?因为这事儿徐少白跟他老爹可闹腾过好一段时间,那疯子是徐少白从外头带回来的,没个名姓。神志不清疯疯癫癫惹府里人嫌弃,说赶出去徐少白又不让,一气之下跟他老爹大闹了一场,直接把人藏到了别院。那疯子虽说疯疯癫癫,可模样不错,徐少白估计就是金屋藏娇罢了。”
      方天赐道:“藏什么不好藏个疯婆娘,还把人肚子搞大了……”
      “怀……怀孕了……?”金燕子惊讶,“啧,这不应该啊,徐少白跟他爹不一样,是个知书守礼好孩子,我叫人查查去……”
      “金姐……”公孙童道:“齐家没了之后,徐茂直接把齐家的产业指给了刘家,那齐家宅子里现在住的是谁?”
      金燕子忽然吸了口凉气,道:“怪就怪在这事儿,齐家没了,徐茂把齐家产业指给了刘家,可唯独齐家的宅子被徐大人里里外外的挖了一遍,是在找什么东西,能拆的都拆了,能砸的都砸了,还一找就是三年……”
      “现在还在找?”公孙童问。
      金燕子点头,“说来好笑,整整三年时间,掘地三尺都不算啥,齐家的地皮都快被他们掘地三百尺了,愣是什么都没找出来,可还锲而不舍地在找,这事儿,我谁都不服就服他!”
      “那齐家被栽赃灭门,势必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公孙童顿了顿又问,“金姐可有齐家小姐的消息?”
      金燕子忽地叹了口气,“这辈子我都没见过齐家这么养孩子的,人家儿女双全都捧在手心里疼着,齐正倒好,跟关犯人似的关着。齐家兄妹小时候聪明伶俐在夔州还算是出名,齐正也愿意带出去,可孩子十岁之后就被齐正囚禁了起来,整个夔州城再也没有见过齐家兄妹,依稀知道身体抱恙,养在深闺。可为何养在深闺,我们也无从得知。齐家看似商人,可齐家内部机关重重,步步险恶,不像做生意,倒像守着什么宝藏,可齐家哪儿有什么宝藏,要是有,三年时间让人这么挖也早该挖干净了。”
      “齐家关系向来直通京城,往来都是些顶级官商,不存在与当地官商发生牵扯,齐正向来谨言慎行严于律已,声誉很不错,任谁都想不到会是死于叛国这么一说。”
      “不知这齐家通的是个什么敌?”方天赐问。
      金燕子尚未开口,丁长舒道:“二十年前皇家道师胡寅子一案,同被朝廷诛杀的除了李霄九,还有当时的西南总兵庄沛,庄沛死后,余将颇有怨词,曾几度进京鸣冤,都被压制。后这些余将脱离军营,潜入京师,多次行刺当年督办此案的官员,更有潜入皇宫投毒暗杀者,先帝盛怒,下旨诛杀全部庄沛手下余将。”
      “可这些跟齐家有什么关系?”方天赐不明白了,“难道这齐正也是庄沛的余将?”
      金燕子却道:‘非也非也,是齐正的老婆,是庄沛的独女,当年本应被一起砍头,可被齐正想法子救了下来,带到夔州,改头换面变成风华绝代的齐夫人。三年前也不知谁走漏了消息,一纸密函到了徐大人手里,又逢齐夫人寿辰,来了不少当年庄家军的余将,齐家就这样被端的干干净净,之后徐茂一纸秘折递到朝廷,皇帝也无话可说,赏徐茂杀贼有功。”
      金燕子说完场上却忽然安静了下来,没人问,也没人答,方天赐听得迷糊,很多不解也不敢问了。
      在这安静的半柱香时间,方天赐还是感受到了古怪。
      “对了,总是听到胡寅子的名字,从李霄九到现在的庄沛,这个胡寅子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谋反啊?”方天赐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韩稚却轻蔑的啐了一口,“方仙儿,你这二十年在京城都白活了,连当年的皇家道师谋反案都没听说过。这个胡寅子当年在江湖在朝廷上大有名气,连三岁小孩都知晓皇帝身边有个厉害的皇家道师,他仙风道骨,医术通天,更精通星相占卜之术,曾在皇家道场运筹帷幄,谋划千里之外的退敌之策。更替皇家研制延年益寿,强心健体的丹药,当年许多地方发生洪涝,灾后多处瘟疫死了不少人,这个胡寅子几副药方下去,疫情很快就被压制下来。当时民间甚至流传出胡寅子乃是天君降世,被皇上封为皇家道师,直属皇帝一人管辖,虽无兵无权,身份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是啊,既然这个胡寅子这么厉害,都差点跟皇帝平起平坐了,他还谋哪门子反啊!”
      韩稚啧了一声,“你还不算蠢,还知道里头有猫腻。”
      丁长舒却扬手阻止道:“此事休要再提,当心祸从口出。”
      韩稚不以为然道:“先皇都退了多少年了,还不让人说了……”
      丁长舒板着脸,问他:“你到夔州究竟是要做什么?”
      “鬼才想来这破地方!”一说这事韩稚便忿忿不平,“你们走后皇帝就来了一道圣旨,让冯猴儿做什么南巡钦差,到夔州查什么盐案,还让我爹派人保护。薛教头要没死这事儿就落他头上,可他不是死了么,我爹就把我踢来给他做保镖了。”
      公孙童欣慰一笑,“皇上看来并没有放弃南巡的打算,先前连续折了三位南巡钦差,就说明朝中有奸细,有人不愿意查到南方来。便直接一道密旨下到汝州,表面朝廷断了派人南巡的打算,实际这个钦差大人已经开始南巡了。”
      “对!就是这样!”韩稚道:“上个月京城忽然死了不少人,一查,关键就出在盐的身上,那些盐不是通过正经渠道来的,而是从黑市低价所得,滋味比普通盐更咸了些,用起来就省了,所以很多百姓到黑市偷偷购买。没过多久,那些吃过黑盐的百姓就开始出现七窍流血,四肢麻痹溃烂的毛病,我们接到密旨的时候已经死了百余人。”
      经黑市的人交代,这批黑盐就是从夔州走私而来,冯乐安韩稚二人便直奔夔州,查黑盐一案来了。
      “那老冯呢?他没事跑牢里去做什么?”方天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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