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控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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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天色已经泛黑，窗边枝干被繁重的叶子压弯垂下来，偶有晚风吹过，挤在一起的叶子相互碰撞发出簌簌的声响。
晚风带着些暖意从窗子小缝钻进去，绕了几圈便朝向苏简去了。
苏简盯着白司故面前的书，呆楞着，暖风从窗外一波波卷进来，抚过他额前的碎发，温暖轻柔的感觉几乎瞬间就挑起了他脑内的记忆。
那晚灯光昏暗，密封的小空间内只有他和白司故两人，酒气环绕于四周，使得二人的头脑都昏沉至极，随着周遭温度的升高，气氛逐渐变得暧昧，两人不约而同做出了自身最原始的反应。
他时至今日也清晰记得那晚。
那晚感觉太过强烈，他混混沌沌承受着那不清不明的感觉，像只小舟一般沉浮漂泊整晚。
这，魅咬汁的效果还真是……
晚间的风儿越来越暖，吹的苏简一阵阵燥热，他抬起头，目光躲闪着略过面前的白司故，定格在窗外。
看到窗外光线变暗了，苏简干咳两声，伸手将台灯拍亮两个度，然后一脸茫然的站起身，结果因动作过猛，眼前一阵眩晕。
他忙撑住桌子缓着神，待眩晕感消去些才转身往卧室门口走去，步子明显还有些虚浮。
一旁默不作声一直看着苏简的白司故，“……”
直到苏简按着太阳穴去拉卧室门时，白司故才叫住他，“宝……苏简，你去哪？”
苏简动作一顿，悄悄吸了口气才缓缓道：“热，想喝冰可乐。”
白司故听闻立马快步走了过来，“你刚退烧，不能喝冰的。”
苏简扭头看了眼他，撇撇嘴，“哦，忘了。”
白司故站定在他面前，盯了一会便突然笑出声，“突然怎么回事儿啊？”
“……没什么，”苏简收回还按在门把手上的手，转身，“我有点热，去洗个澡。”
话刚说完，一只大手就不管不顾的伸了过来，在苏简额头附下一片温暖，他愣了愣，大脑一片空白。
白司故的手在他额头上蹭了蹭，说：“一会儿再洗吧，你这出了一头汗，刚退烧别再感冒了。”
苏简转了转头，额前的头发被白司故的手蹭的乱乱的，白司故另只手从口袋掏出纸巾，按住他乱晃的小脑袋，把他额前的汗擦了个干干净净。
苏简伸手摸了摸。
白司故扔掉纸巾，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去坐会儿，我把空调温度调低点。”
苏简点头，指了指那边，“故队，窗户没关好。”
白司故过去把窗户关严实了。
“还有哪里搞不清楚？”白司故坐到苏简对面翻了翻生物书。
苏简：“……”
苏简：“暂时没有了。”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再给我发消息，”白司故说罢站起身，“记得一会儿洗澡前把空调温度调高，洗完澡出来裹严实点，别感冒了。”
苏简点头。
结果白司故刚坐到办公室桌子前还没半小时，苏简就发来消息了。
宝宝：【故队，我有点事……你能不能现在过来一下？】
白司故本想回个什么事，但手指有它自己的想法，按下去时直接打出个——
白：【好，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白司故快步走进苏简卧室，进门就问。
苏简已经冲了个澡，正裹着浴衣坐在床边，他捂着胸口抬头，“故队，我总听见一些声音……”
“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一直在叫我，”苏简说罢便学起那女人，“苏简，苏简，苏简……妈妈马上就回来了，回来了，别怕，苏简……”
白司故蹙起眉头，走到苏简身前蹲下身，视线平视苏简的眼睛，问道：“不想听到你妈妈的声音？”
“她肯定已经不是我妈妈了。”苏简摇摇头，“故队有办法帮我屏蔽？”
“嗯，”白司故看着苏简水润的眼睛道，“这是别人通过沙平子传递给你的声音，我可以帮你切断联系。”
苏简点头，“谢谢故队。”
白司故：“但是你的沙平子从今往后只能给我一个人传递消息了。”
苏简眨眨眼，想了想道：“没关系，别人应该也没必要联系。”
白司故轻笑出声，伸手按在苏简胸口上，淡淡道：“那……忍一下。”
苏简低头看着白司故的手，挑了挑眉。
接着，一股强烈的剥离感从胸口传来，苏简下意识咬紧牙关，闷哼两声，放在两侧的双手也突地握紧，指节处因用力而出现白痕。
疼痛感消失后，白司故掏出纸巾替苏简擦去额上冷汗，另只手捏着那颗模样熟悉的沙平子朝他晃了晃。
“……这，沙平子不是融于血肉吗，还能抠出来？”苏简瞪圆了眼睛看着那属于自己的沙平子，随即似是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白司故，“不是吧故队……你刚刚手直接伸进我……肉里面了？？”
他脑内瞬间闪现一则画面：白司故满手鲜血，空手掏心脏，平时总是毫无波澜平平淡淡的俊脸上此刻则是配上病态疯批之微笑。
我操。
苏简盯着白司故紧捏沙平子的手，双目因长时间的聚焦而显得失神，他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想什么呢？”白司故笑了笑，低头在沙平子上按了两下，再次抬起头就见苏简正颤抖着一双手，试图朝自己胸口前探去，他不解道：“……你这，突然即兴表演什么角色？”
苏简终于狠下心摸到了胸口。
“哦，没事，”苏简又在完整无暇的胸口处摸了两把，彻底松出口气，“故队，这沙平子您是怎么抠……取出来的？”
白司故：“你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
苏简：“……我没。”
“沙平子可以依靠二者之间的感应脱离寄存的血肉，我的沙平子可以跟你联系上。”白司故道。
苏简看着那颗小小的沙平子，“我可以摸一下它么？”
白司故点头，把沙平子轻轻放在苏简手心，“沙产平子，隔千里，终相伴。它其实算是活物，属于灵植，也算是灵植中灵识较高的一种。”
苏简摸了摸它光滑的表面，那滑腻感简直就像剥了皮的鸡蛋，还带着些温暖，而且触感也完全没有视觉上那样的坚硬，反倒是弹软至极，“那，只要是能与我沙平子产生联系的人都能把它从我身上取走吗？”
白司故：“不会，沙平子取走的条件有两个，一是二者间的联系，二是沙平子的主人自愿不防备或者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苏简点点头，指尖使了些力气捏了捏沙平子。
白司故在一旁等着苏简玩够了自己的沙平子，才出声，“玩够了？够了我就给你安上。”
“嗯。”苏简伸手将沙平子递给白司故，张嘴打了个哈欠。
白司故捏着沙平子，空闲着的指尖轻轻点在苏简胸口，苏简只觉胸口处一片酥酥麻麻，紧接着眼前似乎有白光乍现，沙平子又如先前一般凭空消失了。
苏简摸摸胸口，心中道着神奇。
“好了，现在是要睡觉还是继续看书？”白司故站起身，将桌上台灯散出的光线挡去一大块。
苏简想了想，伸手拉开床上的被子，“故队，血瞳诡姿是利用了原……我妈妈对我的执念吧？而且，我妈妈其实是八年前‘血光之灾’的受害者？”
“嗯，你沙平子中刚刚传出的声音，不出意外应该是有人刻意放出，利用沙平子控制一众失去意识的血瞳诡姿用的。”白司故说话时面上表情很淡，似乎对于苏简突然猜出万荣的死因和血瞳诡姿案件的核心点并未感到意外。
苏简抬头看着白司故，因背光缘故，男人面朝他这面投着大片的阴影，眼眸也浸在黑暗中，格外幽深，他盯着这片幽深看了很久才甩开鞋子钻进被窝。
“哦，不过，”他裹了裹被子缓缓叹出口气，“故队，其实我觉得这案子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白司故帮苏简倒水的手微微一顿，淡淡嗯了一声。
苏简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滚，开始嚷嚷：“好热啊，热死了——故队，帮我把空调调低点。”
白司故把杯子放在苏简床头柜上，看了苏简一眼，“把浴衣脱了睡，空调温度不能再低了，刚刚让你洗澡时把温度调高，你都没有调。”
“……”苏简搂了搂身前的被子，“啊行吧，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嗯，”白司故上前扯了扯他的被子，“晚上记得盖住肚子，别着凉。”
苏简下意识蹬了蹬腿，结果被白司故拉住脚脖子塞进被子。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苏简无语。
“脚太凉了，今晚盖全身，”白司故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些，“我走了，你乖乖睡觉。”
苏简：“……我热。”
白司故看了他一眼，“心静自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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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空中阳光透亮，窗前繁茂的绿叶仿佛定格进超清蓝光镜头。
苏简坐在桌前，一手搂豆浆一手搂书，边喝边看着，阳光透过玻璃柔和的铺在他脸颊一侧，空间中唯有纸张翻页的声响，更显得周遭静谧美好。
这时，房间咔哒一声被人打开。
苏简闻声抬头，正和白司故对上视线，他朝对方摆了摆手，“早啊故队。”
“已经快十一点了，”白司故朝屋子里走去，随手带上房门。
他走到桌前，伸手碰了碰桌上盛包子的塑料袋，“包子快凉了，书一会再看，先好好吃饭。”
“哦。”苏简乖乖收起书，两三口将包子吃进肚子，吃完后抽了张纸擦擦嘴，“一会有什么事吗？”
“嗯，程文禹带了些人早晨动身去找昙兽，结果路上遇到些状况，我带你过去看看。”白司故道。
苏简起身去换鞋，“昙兽？”
白司故：“一会路上再跟你细说。”
“所以说，血瞳诡姿应该是吸血虫的领导者和昙兽血液两种东西搞的鬼？”苏简伸手按下车窗，吹了吹窗外带着暖意的风。
“还只是个猜测，”白司故转了转方向盘。
“哦，”苏简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那咱们现在去哪？”
白司故：“一个叫时光的茶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