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不过寒风》郑蔷薇

7、梦开始的地方 下

　　夜晚好像起风了。
　　吹动了一栋很大的别墅外不枯萎的树。
　　沙沙声音，是今年冬天的曲子。
　　那个女人在房间里，安静的站在一排透明的水晶柜子前。水晶柜子里摆放着的，是各种各样的香水。
　　什么样子的香水都有，什么名牌的香水都有。
　　叫人瞠目结舌的。

　　她随意的穿着一件彩虹色的针织毛衣，毛衣很宽松的罩在她的身上，却很好的展现着女人独特的线条，她披散着的头发随意的洒在肩上。
　　脖子上带着的一条金色的项链发出亮晶晶的光，在这一排玻璃水晶柜子上映出，一片闪闪亮亮。
　　她正是戚氏集团的大小姐戚昕耀，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是董事爷爷一直放在宠爱着的宝贝孙女，的确，就想那个男人说的那样，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教训过她的，所有的人都是巴结谄媚的奉承着戚大小姐的，没有人敢大声对戚大小姐说话的，就算是戚氏董事，也就是自己的爷爷，在外面如何威风也好，对宝贝孙女却是百依百顺的，本来就是过着公主生活的女人的。
　　“那个味道。”戚昕耀站在柜子前已经发呆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她好像，开始回忆起来，那个刚刚遇见的那个男人，身上的，香水味。
　　那个男人好像突然变得特别起来。
　　特别到戚昕耀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想要，记住他身上的味道。
　　那应该是一款女士香水的。
　　会喷着女士香水的男人，好像本来就变得特别起来。
　　戚昕耀把涂着糖果色的指甲放在唇边，眼睛就从上往下的打量着，这排柜子里，满满成列着的香水。
　　这时，她好像突然得到了答案似的，急忙打开了透明的柜子门，在第三层的左侧，挑出了一瓶蓝色瓶子的香水。
　　瓶子很通透，蓝的很清澈。
　　好像是，那弯绝似碧潭的眼
　　擦擦擦——
　　几声很轻的喷洒。
　　香水的水分子，就弥漫在了空气里。
　　人的感官本来就是带着记忆的。
　　就像这香味。
　　突然在身边绽放出来的这香味，就好像可以，感受得到，刚刚，那个男人的存在。
　　带着这种气味的存在。
　　戚昕耀稍稍闭上了眼，有长长的睫毛刷下一片影子。稍稍嘟起来的小嘴显得要稚气的多，她好像还想在感受下，那个刚刚被他弄疼过，却已经不再发烫的下颚。
　　脑海里回荡着的，是他托住自己下颚时说的那一番话，一番胆敢“教训”戚昕耀的话。
　　敢这样对自己大呼小叫的，只有在很小的时候，自己任性弄坏了玩具或者是不愿意好好学习时，那个曾经最爱自己也最严格的父亲才会这样大声呵斥自己的。
　　他，凭什么能用那样的语气和戚昕耀大小姐说话。
　　玻璃柜子里，倒影出这个女人的倒影，似一弯安静的水彩画。
　　许久没回自己房间的戚昕耀，好像连家具也开始想念她起来，于是才会把她的倒影，映得过于细致了。

　　“真是这个味道。”戚昕耀好像是在做一场考试的题目，或者是像一部日剧神之水滴里诠释着的那样，每一瓶红酒都能有有一个故事一个味道，那么每一款香水也是带着不同故事和不同味道的。

　　这个味道，开始晕染上了今天那个男人的记忆。
　　但是，心好像在柔软的一处着迷下去了似的。

　　“明天就去找你哦，戚昕耀新的目标就是你了。”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手里拿着的这蓝的像是宝石一样的香水瓶，心里这么想着，嘴角就勾勒出来了一抹醉人的弧度。

　　第二天的天气，好像又降温了，这将要过年的气息，也越来越浓烈了。
　　这条路上走着一个东张西望的女人，她一身白色的皮草大衣，亚麻色大卷的头发很是坠感的披在肩上，一刀平的刘海，增添了整个都市气息，提着的带着双C标志的小黑包，一双白色的，很高的高跟发出很悦耳的声音。她便是昨天那个女人，那个让江孝觉得没有礼貌很让人讨厌的有钱人。
　　“新的目标你在哪里呢\"
　　“奇怪的感觉是不想报复你，却是想要见到你。”
　　“或者你只是晚上才开工的吗？”
　　“你在这个附近吧？”
　　“这附近根本就没有什么牛郎店啊？那，他会是哪里的呢？”那女人站在了路边，自言自语的拿出了手机，看了看这附近的导航。看样子，好像真的认真起来。
　　认真起来接受这个新的目标起来。

　　而那一边，工厂的事情虽然定下来，但是至少，大家还是准备把这个月做到月底。
　　他们在工厂里还是按照往常的那样，修理的车。只是今天生意也不太好，有几个人，已经闲下来，在休息的地方，抽烟起来。
　　这样很快的，到了午休时间。
　　江孝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真的很冷了，穿上羽绒服的人，不管怎么样，都显得那样臃肿，那样，没精打采。
　　“爸，我去跟你们买午饭，这里的一套衣服，要是等会你看到安宏来了，你就给他。”江孝这么嘱咐了一声昨天安宏借的那件黑色皮草和那条灰白的兔毛围巾什么的，就出去了。
　　来到买盒饭的地方，却也没有见到丁小温，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江孝，又莫名的失望了一次。没有抱着希望，为什么要失望。
　　“老板，还是老样子。”江孝给了钱。
　　买好盒饭便转身离开了。
　　可是，走到了熟悉的公园那里，不经意，还是停了下来，
　　就是这不经意的停下，却是看到了一个孤单的身影，一个人坐在公园那个生锈的长椅上。
　　吃着已经没有热气冒出来的盒饭。
　　“丁··小温？”江孝莫名的涌上一丝惊喜，带着小跑，向她走过去。
　　只是，走进了，才看到，丁小温和平常不一样的神情。她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虽然只是见过几次，但是江孝艳丽，小温绝对是个坚强的女孩。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江孝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了一句，坐在了丁小温身边。
　　丁小温侧过头来，看着这样的江孝，吞吞吐吐的道：“我以为··你今天也···不会来了。”
　　我，以为，你今天都不会来了。
　　我，以为，你都不会来了。
　　因为，我一直在这里傻傻的等你。
　　以为，你都不会来了。
　　我，以为，那个约定，你都不会放在心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可以让江孝一下子感受到这么多。
　　昨天，她中午，也是在这里傻傻的等吗？
　　那个自己一句约定？
　　“傻丫头，你等不到，就回去啊，我昨天有事，所以，出去了。”江孝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哄骗小孩子似的说着。
　　“我····我····很想···等到···你。”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大冷天里，冻坏了的丁小温，只想吐出自己最真切的想法一样。

　　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让江孝自己也没有能力和理性去把握这种情感，他一手将丁小温搂在了怀里。
　　公园里，好似一对情侣，拥抱着。
　　虽然孝今天穿的是羽绒服这样厚的衣服，但是，贴在他的胸膛上，却可以这么真实的听到他的心跳，那么真实的，心跳。
　　扑通，扑通的；
　　扑通，扑通的，敲打着这个世界，丁小温觉得最美好的声音。
　　他的怀里，暖暖的，可以抵挡最寒冷的风。
　　“我一直都在。”这么紧紧的抱住丁小温，江孝，也说出来了其实，一直都很想说出来的话。
　　“嗯？”丁小温稍显得不懂。
　　“不用在傻傻的等我了，看你在这里坐着，都浑身冻得冰凉了。”江孝轻轻放开丁小温，微微笑了笑，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认真的说，“我们开始吧！”

　　To the world you may be one person, but to one person you may be the world.
　　对于世界来说，我们不管是谁都是这么渺小，但是，在这里，有的人，对那个你，却就是把你当做了最是珍贵的宝物。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小温认真的看着这样的江孝，在那一秒绝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露出有史以来，江孝见过最美丽的微笑。
　　用力的点点头。
　　我们，决定开始了。
　　但是，这份小小的爱，在最初的日子里，就没有被人看好的它，我们会不会，都没有担心，未来，我们要一起为了这份爱，去抗战一切，那些，我们对我们最是重要的一切。
　　但是，不管怎么样。
　　带着，微微甜，微微苦涩的爱，终于要是开始了。

　　“我先回去给他们送饭去了，下午你下班我来接你，一起去庆祝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来弥补昨天我的没有出现好吗？”江孝笑了笑，果然，突然建立这样的关系，就是在不怎么好的处境下，心情还是会不自觉的好起来。
　　“嗯~”丁小温却是第一次这样的感觉，总觉得很是害羞。
　　······
　　说到安宏，他把江孝的那件灰褐色的风衣送去工厂，但是没有见到孝，只是他父亲把那件皮草给了他。于是，本来就下午还有课的安宏决定不等江孝回来了，只是和他父亲告别之后，拿着这些衣服准备回家了放好，就去学校。
　　正在盘算是要坐公车还是直接坐出租车回去放衣服的安宏被一声“站住。”吓得停了下来。

　　叫住他的正是戚昕耀。

　　“小姐，我不认识你吧。”
　　“我当然知道你不认识我。”她走近了些，大量了安宏一眼，目光最后还是落在安宏手里的那件衣服身上，“这衣服你哪里来着，穿这件衣服的那个人呢？”
　　“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这···衣服是我借来的。”安宏突然被她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结结巴巴的。
　　“你少装蒜，我昨天明明就见到穿这衣服的人，你放心，以我对服装这样的识别度，是绝对不会弄错的，但是昨天我见到的穿这件衣服的不是你，你借来干什么？快告诉我穿这件衣服的小牛郎呢？”这个女人极度霸气，完全是安宏反抗不了的类型，但是听她这么说，一定是昨天见过穿这样的江孝了。
　　不过，竟然是这样的话，那她为什么还真以为孝是牛郎呢？难不成，江孝接着牛郎这身份···
　　“喂，安宏，你在想什么，怎么能那么想孝呢，他明明是那么怕麻烦的人，怎么可能····”安宏很是愧疚的打断了自己的思路，怎么可以这样想自己的兄弟呢。
　　“你在干什么？木头一样？快点告诉我，衣服哪儿来的，你把他怎么了？他昨晚那么down的心情，是不是因为有你这种人的存在？”那个女人越逼越近，带着淡淡清香的气息也都环绕在安宏的周围。

　　“我想你真误会了，你说的穿这件衣服的人，可能是我朋友，但是，他不是牛郎。”安宏终于想把什么都告诉了她。
　　“你说什么？朋友？”戚昕耀顿了顿，也渐渐理顺了思路，果然不是牛郎了吧，那么神秘的男人似的，

　　\"那你快带我去找他。”那女人突然抓住了安宏的手臂，这么任性的道。
　　“小姐，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但是我不想让孝为难，而且，他的修车厂，他···父亲···也在，你去找他很不方便的，总之，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安宏一下子挣脱了她的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就很快的离开了。
　　“孝？修车···修车厂？”那个男人，好像不再陌生起来，竟然还真能让戚昕耀打听出点眉目。

　　她又拿出手机，导航的找起来这附近的修车厂。
　　突然，怎么了，对这件事情，变得这么执念。
　　她终于是找到了那条江孝工厂的那条路，那条路，车很少，所以很清静，也很荒凉。
　　高跟鞋在这样的路上，发出很是清脆的响声。
　　这时，从后面来的一辆奔驰却是猛按着喇叭。她回过头来，本来很是生气的脸，却突然露出了笑：“爷爷？”
　　······

　　上了车以后，就变得暖和起来。
　　“昕耀，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爷爷正是戚氏房产的大老板，而正巧的，也就是要收购江孝父子在的工厂的老板。
　　“我···是来找人的，爷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是过来看看这一片地的情况，你要去哪里，爷爷送你过去。”戚老爷是个很慈爱的人，当然，只是对戚昕耀来说。
　　“我要去前面那个修车厂。”
　　“昕耀你有朋友在修车厂吗？”爷爷问。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这个修车厂吧。”昕耀望着窗外，生怕开过了。
　　“不过要是在这个车厂的话，可能马上就要搬走了。”
　　“为什么？”昕耀侧过头，看了看爷爷。
　　“爷爷已经收购了这里的一片地，定过这个月，这里就都要拆掉了。”
　　“这样啊，咦，到了，到了，快停车~”

　　当一辆奔驰停在车厂门口的时候，在外面吃饭的工人们，包括江荣也惊讶道了，说实话，这么多年，在这个车厂门口还真没有出现过这种车。
　　从车上下来了这个有着亚麻色头发，大大眼睛，穿着很华丽的女人。
　　“爷爷，你们先走吧，我就找一下，等会自己回去就行了。”
　　这么说完，那辆车就开走了。
　　“小姐，我觉得，我们这里没你找的人吧。”德叔很是直率了说了一句，大口的吃了几口盒饭。
　　“孝。”那个女人顿了顿，睁着大大的眼睛，这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似的，“孝。你们这里有人叫孝的吗？”
　　听到孝的名字，江荣算差点没被那口饭菜噎到。
　　“有是有，但是，应该不会是他吧。”江荣这么说。
　　“可以帮我叫他出来一下吗，不然我进去找他也可以。”戚昕耀听到有，顿时欣喜了起来，说着就去车厂里走去。
　　“不··不用了，修车的地方很脏，免得你···弄脏了衣服，还搞不好找错人，我叫他出来就可以了。”江荣这么说完，对着车厂里面大喊了一两声，“儿子~~出来一下，有人找你。”
　　这样等了一会，直到听到有脚步声从里面走出来的声音。
　　此时此刻，戚昕耀莫名是紧张了一把。
　　江孝这么平常的走出来，穿着很脏的修车服，脸上还有点灰尘，很顺的头发搭在前额，虽然没有那天带着有点魅惑的妆，可是那双眼睛，依旧那么好看。
　　和昨天晚上变化很大，但是即使这个样子也没能让找了她这么久的戚昕耀失望。

　　“是你？”江孝很是诧异的看着来到车厂找他的人，那个，昨天那么对她的没有礼貌的有钱人。
　　包括江荣在内的几个人，完全被吓住了，本来以为是八成找错人了，但是江孝的一句是你，打破了这份寂静。
　　“是啊，是我。”还是带着一份轻佻的语气，这么回答了一句。

　　“孝，真是认识的？来找你的？”江荣还以为是那天孝在家里和他提到过的女朋友，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女朋友，孝就不会说她很是平凡，而且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
　　“算是认识吧，不过不太熟。”江孝看了一眼她，没对她在说什么话，转身对着父亲道，“没什么事，我进去工作了。”江孝说完转身走进了工厂里，
　　“喂···什么叫没什么事情？我可是大老远来找你的，你怎么知道我没什么事找你~~”那大小姐跟着江孝去了工厂里面，还可以隐约听到她的声音，“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要你给我道歉~”
　　几个工厂里的前辈和江荣都整个哑口无言了。
　　“江哥，你不是说孝很乖的吗？不会是在外面惹上什么女生了吧？”老德有点关切的说。
　　“应该是不会的吧，孝应该不是这样的孩子啊？”江荣的信念也一点点被吞噬了，毕竟，他们可是都听到了那女生要江孝道歉什么的。
　　“不过，我们可是说不定看好的，那女孩可是坐着···什么车来找孝的啊？”他们都笑了笑，毕竟，有的活到这么大岁数，真正也从来没有和那些有钱人打过交道。
　　父亲却是有点忧心的往工厂里看了眼。
　　孩子，未来的路，该他自己去创造吧？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让你跟我道歉啊。”她终于是带着小跑步拦住了江孝的路。
　　“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无理取闹，我为什么要道歉？本来就是没有礼貌，没有家教，任性成这副德行的人，我怎么可能跟你道歉？要道歉的话，你怎么不跟我道歉，我可不是你口中说的牛郎。”江孝避开她拦着的路，继续往前走了。
　　“你···你还真是我见到最不可理喻的人了，我好心跑过来找你，给你机会道歉，你还···这么嚣张的样子？”那小姐继续挡住了江孝的去路。
　　“你够了，每人退一步。昨天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这是我的底线。”江孝忍让到了最后一步，不过道歉这种涉及到原则问题的，江孝也不会在让步了。
　　“这里是一百万元的支票。”戚昕耀从黑色包包里很不屑的取出来，“只要你给我说句，对不起，昨天的事，是你不对，这就是你的了。”
　　这副有钱就是君王的态度和语气真是差点没把江孝给再一次逼得火大，虽然要是自己家里可以有一百万，那该是可以解决多少事情，但是就这么没有骨气的拿下这个有钱女人的钱，估计世界上也没有多少人会愿意接受吧？何况江孝是一个如此脚踏实地的人。
　　“你真无可救药了。”江孝是在没有忍下去的极限了，他将那女人在他眼前晃的支票一把扔在了地上，“我也是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刁蛮任性的女人，你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去找你看的顺眼的人玩去，歉我是不会道的。你不要妨碍我做事了。”
　　说完江孝走去了里面的修车间。
　　戚昕耀弯下身子，捡起了支票，却不自觉了笑了笑。她把支票收好，装进了包包里，然后又朝着江孝进的那件修车的房去了。
　　“你还不走？”看到进来的戚昕耀，江孝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了，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不能理解的思维，这种有钱人果然就是整天闲的发慌。
　　“刚刚是试探你的，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贪爱钱。”戚昕耀说着把包包扔在了一边，走到他修的那辆小车前面，手稍稍撑在了车上，总觉得即使稍稍撑着的女人就过于风骚了，“我叫戚昕耀，其实，我今天来不是让你给我道歉的，对，我是没有人管教，从小到大，就是你说的那种，过着公主的生活的人，所以，我觉得，我很少可以听到一些真心话，昨天你是第一个那么大声跟我说话的人。”
　　江孝很是诧异的看着她，被这个奇怪的女人弄得一头雾水之余更加是莫名其妙。
　　戚昕耀笑了笑，有时觉得，这抹笑也好想是故意有着性感的包装，她似乎再勾引着，目标而已。
　　“我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教训哦，第一次差点害怕到眼里都有泪水了，那么多第一次都给你了哦。”
　　过于，挑逗的话语了。
　　江孝怎么也能听得出有些什么其他的意思了吧。
　　现在的女人，都成这个样子了吗？
　　“孝很有趣哦。”戚昕耀又这么添上了一句。
　　江孝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连自己名字都能知道了，这倒是算什么。

　　“我想和你交往，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和我交往吧。”这句话一出来，江孝完全就被愣住了，这个昨天自己那么教训的女人，今天要和自己交往？

　　“你不要开玩笑了，我是不会和你这种有钱又任性的女孩交往的。”江孝稍稍推开了站在车边有些碍事的戚昕耀，拿起修车的工具，开始工作起来。
　　“我没有开玩笑，我看上去像开玩笑吗？你···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怎么样，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戚昕耀是谁啊？这是我给你的机会！”她依旧这么用了不起的语气这么说着。
　　“我才不管你是谁。”江孝边修车，边不经意的对她说着，“首先，以你这种身份，就不可能和我交往，不是你愿不愿意，是我不愿意。然后，我有女朋友了，我们很爱对方，你让我不管有没有女朋友，都和你交往，单就这句话吧，我就更加不会和你扯上任何关系。你走吧。”
　　“有多爱对方？能有多爱呢。”戚昕耀大小姐脾气的反问了一句。
　　江孝没有在说话，开始修车起来。
　　“她有多优秀呢？”戚昕耀又问了一句。
　　依旧只是听得到修车时而发出的声响。
　　戚昕耀稍稍叹了口气，在车的玻璃上，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倒映。
　　自己从来都引以为傲的倒映。
　　好像，失败了似的。
　　有史以来，第一次，目标，失败。
　　黑历史，简直是戚昕耀的黑历史。

　　“算你狠。”说着戚昕耀拎起来了包包，带着很是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