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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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长老议论纷纷之中，蓦地，长云睁开了眼。
一瞬间，众人都安静下来。
戒律长老神情有些严肃。
“宗主也觉察到了？”
主座的长云微微颔首，“西海翻涌，似有不详之兆。”
“西海自古以来便是龙族的栖息之地，若有异动，恐怕与龙族脱不开干系。”
一旁的二长老胖乎乎的身影挤了过来，“长老莫不是太过担忧了？龙族一向与我修道之人井水不犯河水，又如何无故生事？”
戒律长老冷哼一声：“你这胖子，平日里只知吃喝闲游，怎会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二长老不以为然地摸了摸肚子：“哎呀，戒律长老，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虽胖，但脑子还不糊涂。依我看，这事儿多半是虚惊一场。”
三长老站在一旁，始终未发一言，此刻却忖度道：“戒律长老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不若派人探查一二，若无事便罢，若有事，也可早做准备。”
长云枕夜出口熄了几人争论之声，“循识长老所言极是，派人探查是当务之急。”
戒律长老点头道：“正是如此。”
“不若就我与秋露长老去吧？”
秋露，即是二长老的名讳。他平生爱酒，便取了秋露居士为号，旁人称他，即是秋露长老。
长云摇了摇头，“近日各类伦理课学才安排出去，还要有劳长老多看顾些。此次还是由我与循识长老前往西海吧。”
“如此也好。”
“门中弟子，就有劳戒律长老及秋露长老了。”
当夜，长云枕夜，三长老循识率领一队弟子整装上了飞舟。
一路穿云破雾，抵达西海边缘。
海岸边隐约弥漫着一股莫名的不详之气，几乎遮去了月色。
一队人见此，心中愈加不安。
浩然宗素以清气闻名于世，如今临近之海却隐隐有妖魔之兆……
“宗主，此地浊气好重，恐怕有不小的危险。”前方探查的弟子低声道。
长云枕夜点头：“大家小心行事，不可轻举妄动。”
一众人沿着海岸线缓缓前行。
“吼——”
蓦然，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巨大的黑影从海中跃出，随着惊涛骇浪，鳞光闪闪，赫然是一条被魔气污染的龙族。
那条龙族已然双眼通红，巨大的身躯穿梭于海岸，一时翻江倒海。浪涛冲破海岸，瞬间崇垮了一众码头木屋。
长云枕夜心中一凛，立即凝出墨笔法宝。
“戒备！”他低喝一声，众弟子迅速摆开阵势，准备应对来袭的龙族。
渡劫期。
据他了解，已是西海龙族精锐。
魔龙嘶吼一声，径自扑向为首的长云枕夜。长云枕夜身形一闪，避开了龙族的攻击，笔墨挥舞间，虚空绘出一个浩字，直逼要害。
所经过之处，魔气顿时一散。
剧痛之下，魔龙怒吼连连，利爪带起寒光，反击更加凶猛。
龙尾狠狠一扫，顿时破了困阵。
被击中的弟子当即青衣染血，喷出一口黑血，彻底倒在地上。
“宗主，它已经失了神智了！”临近破阵一角的弟子一声惊呼。
长云枕夜心中一沉。
便是他不说，他也感觉到了。
但……这似乎不是普通的入魔。
三长老的声音从阵法另一侧传来：“宗主！”
长云枕夜望去，只见循识手中挥出一道玉符。
过往浩然宗曾有一绝艳的先辈，他飞升时，利用浩气之法封存合神期的雷劫，以做宗门之宝。
宗主及门中三位长老人手一枚。
龙族乃是天地之灵体，威力不凡，纵是渡劫修为，以其强横之躯，也足以与人族合神相抗。纵是他与长老不惧，可周围弟子修为却还不足。
若再不决断……恐怕，伤残就不止这些了。
望着那双红色的眼睛，长云心中一定，带身后门人后退几步，三长老口中念念有词，玉符骤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直射向那龙族。
黑色的鳞片在清光之下刷刷的掉落。
龙族痛苦地嘶吼一声，身形剧烈颤抖，魔气逐渐被驱散，最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三长老收起玉符，缓步走到长云枕夜身旁：“这龙族受到了魔气污染，已无力回天。我等还须尽快找到魔气的源头，否则……”
恐将永无宁日。
长云枕夜点头：“正是。”
“也不知西海之下发生何事了。”
门人道，“若宗主实在忧虑，吾等可下海一探。”
“这……”是该一探，只是……
长云沉吟了下，“此魔族已非同寻常，海下只怕更加凶险。我等修士生长于乾坤，毕竟不比龙族，海下必会减损修为。若要下海，需避水珠相助。看来我等还需回宗门一趟才是。”
三长老：“宗主所言极是。另外……三海互通，不知其他门派可曾发现什么蹊跷。宗主，不如传音问问御兽宗和缥缈宗。”
这两个，前者临近东海，后者临近南海，皆与龙族比邻，可以观望一番。
长云枕夜点头，拂袖收了那条魔龙尸体，留了弟子在此等待龙族讯息，又给了他自己手中那道玉符，叮嘱道，“转移周围渔民为先。若再有相遇，以退为宜，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举妄动。”
……
已至深夜，浩然宗的庭院回廊静谧，月光洒落，流水粼粼。
自那个方向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已经昭示着某种变故。
淡江渺站在庭院中小桥流水旁，目光远眺着西海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雪清宵推开门，恰好看到她。
淡江渺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今晚的气息有些不同寻常。”
雪清宵：“啊？”
她闭上眼，感受了一番：……
有什么奇怪的？浩然宗不一直如此吗？
“天色晚了，快去休息吧。”
雪清宵闻声睁开眼，见她正回院中客房，回过神迎了句，“啊？奥……”
翌日清晨，淡江渺早早收拾了下，刚好雪清宵被拉去加课了。据说讲课的是他们的戒律长老，要学习孝经伦理诸类典籍……
雪清宵走的时候，还跟她说不知为何、莫名其妙。
如淡江渺所记不错，浩然宗宗主当在浩然殿处理宗务，想必长云枕夜此刻就在那里。
她寻了弟子前去通传。
长云枕夜恰与众派门主长老商议完毕，听闻有客来访，显然有些意外。
他当然是知道，那位淡仙子是门中弟子故交旧友。
斟酌了下，才开口，“仙子此来，所为何事？”
……他如今已是渡劫期，却看不清这位的修为。
“……宗主，昨晚睡得好吗？”
长云枕夜：“……”
“只觉昨夜有些潮湿，不知西岸出了何事。”
“仙子心细如发。”
四字一出，又不多言语了。
淡江渺便有所了解了。想来事情棘手，不好传扬。
“若有用得着之处，江渺愿尽绵薄之力。”
“仙子有心了。”
“仙子……是天玄宗的人？”他这样问。
“正是。”
……
传音符自袖中飞出，化作一道流光，划破夜空，直奔天玄宗而去。
天玄宗内，和光正坐在书房中，眉头微皱，思索着西海异动的种种可能。忽而，又一道传音符飘然落在他的掌心。他略一惊讶，摊开手掌，符文闪烁间，长云枕夜的声音传入耳中。
“和光掌门，再度打扰，还望见谅。”长云枕夜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一丝歉意。
“长云宗主，无妨。何事如此紧急？”
长云枕夜沉吟片刻，似在斟酌措辞，最终开口：“听闻贵宗中，有一位名为淡江渺的弟子，不知掌门可曾听说过？”
“！”
和光一时有些失态。
“那位……那位前辈……咳，行踪缥缈，晚辈不知其行止。”
三年前，这个名字的出现，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和光一时心绪复杂。
那件事之后，他也猜到了，那位的身份。
恐怕正是师祖大人。
她过往俗名，正是淡江渺，后来入住剑峰，便以静渺之名行走于世，旁人便不大清楚她的过往。只是她如今离宗日久，他也不知她的消息。
“……”
“长云宗主客气了。若有任何关于淡前辈的消息，还请不吝告知和光。”
前辈？
还有何人？能令如今已是天玄宗掌门的和光如此客气。
长云枕夜听出这份异样，若有所思。
今天玄宗虽不比之前青年才俊层出，然也仍有底蕴。静字辈还有一个静辰合神大圆满正在闭关，清字辈除清尘之外，左右四位长老皆在渡劫合神上下，至于这一辈和光，不日前也突破了元婴入分神之境。前任掌门清尘已离宗出走，和光为宗主，如此之下，游离宗门之外，女性，并能令他还尊称前辈之人，就不多了。
“……剑尊？”
和光轻咳了下，强调，“剑尊前辈。”
他语气格外较真，长云一时笑出了声。
“我明白了。”
“长云则需问问那前辈之意。”
和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有劳长云宗主了。……须知清尘师尊当年实在是一念之差，若可弥补，和光还是愿前辈能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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