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服》皎皎宸星

13、风波起

　　魏夫人重金贿赂朝臣图谋太子之位，不久朝堂上奏请立太子之声不绝于耳，其中公子华呼声最大。秦王驷本就没有立公子华为储君的意愿，面上不显，但心中着实恼火，朝臣此时请立太子，这是诅咒他早死吗？秦王志在天下，不想早立太子。秦王驷在公子华和其他庶子中看不到他理想的储君，若属意公子华，便早在娶楚国公主册立了，何必等到此时。
　　公孙衍这是想挟臣意造势逼他立太子，秦王驷沉吟良久，尚未答复。客卿张仪站起来反对，洋洋洒洒说得极为煽情，公孙衍口舌不如张仪利索，中立派又倒向张仪，立储局势一戳就破。秦王驷不置可否，只说容后再议。
　　消息传至后宫，楚魏两派心情迥异。魏夫人对收钱又坏事的张仪恨之入骨。林姝听到消息，心情畅快，暗想没有如原著用五千金贿赂张仪，张仪也会间接为她暂除危机。
　　玳瑁欣喜异常，请示道：“魏氏为立太子，勾结朝臣，要不要现在就去大王那告发她？”
　　魏夫人行事谨慎，林姝知道她勾结大臣，但想抓住能彻底将她治罪的证据很难，魏夫人的侍女采蘩和井监是勾结的爪牙，涉及立场利益，不可做人证，贸贸然将二者捆绑问罪，只怕被反咬一口，若不能一招制敌，还不如不做。林姝不打算严查这事。玳瑁愤愤不平道：“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这魏女？若是让他们得逞，只怕我们永无翻身之地。”
　　林姝说：“不是放过她，而是我们动不了她。她勾结大臣图谋太子一事，想必大王也能查蛛丝马迹，大王暂时不动她，想必也不愿让她过于上蹿下跳，这正是我们除去她的左膀右臂的好时候。”
　　林姝接掌后宫，魏夫人不肯放权，总在暗地里处处掣肘林姝，颇有分庭抗礼之势。不过林姝是威后，有执掌后宫职权，魏氏面甜心狠，在后宫兴风作浪早令秦王驷心有芥蒂，秦王驷在二人争权拉锯中偏向林姝，林姝很快就接管住后宫，诸魏在后宫的人手差不多被清理一遍，诸魏式微。气得魏夫人愤恨不已，其他姬妾见林姝尽得秦王宠爱，又柄权在手，将后宫治理地如铁通一般，往来皆是不自由了。晋位为夫人的东虢国之后虢氏在林姝进宫颇为得宠，林姝入主秦宫后，恩宠变稀，对林姝也是怀恨于心。魏夫人对虢夫人有宠无子，人美无脑，位份却与自己平起平坐感到不平，就怂恿虢夫人惹事。只要后宫不平静，责任在王后，秦王迁怒的会是王后。
　　林姝入宫三月有余，三个月婚期已过，秦王驷开始招幸其他宫人，林姝没有给秦王驷安排媵女侍奉的意识，玳瑁以为林姝介意，故也不提醒。季昭氏见王后不安排这事，自己也没办法，季昭氏不想做无品无阶的媵女，在秦王驷来椒房殿与林姝相处的间隙，向秦王驷卖弄风情却无济于事。季昭氏带着侍女在秦宫的回廊曲苑走走停停，遇见虢夫人。虢夫人嘲笑季昭氏不知羞耻，谄媚于秦王却扮俏给瞎子看，这正踩到季昭氏的痛脚。季昭氏炸毛反讥虢夫人无脑又失宠，两人竟是吵起来了。虢夫人位份高，占优势，季昭氏伶牙俐齿也是不处下风。
　　虢夫人说不过季昭氏，气得挥手打在季昭氏的脸上。许是季昭氏太能说，虢夫人似是要撕烂季昭氏的嘴。季昭氏见她还要打，便想跑，被虢夫人的侍从拦住。林姝听到消息赶来时就看到这情景，暗道这不是芈月与虢氏的戏吗？芈月不在就由季昭氏顶上？待会会不会出现樊姬被撞早产的事情？
　　林姝见虢夫人欲要掌掴季昭氏，忙出声喝止：“大胆虢姬，竟敢在后宫擅施非刑。”虢夫人惊愕回头，见是林姝，只勉强向林姝行礼。林姝见她甚是不恭敬的行礼，怒道：“跪下。”
　　虢夫人被喝令，心中一颤，只好委屈地跪下。
　　林姝看着虢夫人，问道：“不知我的媵侍犯了何错，竟被你越俎代庖，私自刑罚？”
　　虢夫人不服气，但也不敢嚣张，忍气吞声说道：“妾身不敢，请王后恕罪。”
　　在林姝神识范围内注意到身怀六甲的樊长使正往这边来，林姝便说：“你既知罪，那就不得不罚，罚得太重，怕伤了虢姬的颜面，罚得太轻，又怕虢姬不长记性，那便禁足半月，罚抄宫规十遍吗？虢姬，你可服？”
　　虢夫人不敢继续不依不饶，只好说道：“谢小君宽恕。”
　　林姝令她退下，带着季昭氏回宫。虢夫人本想气气季昭氏，落井下石，好出这几个月憋着的怒气，不料反被责罚。虢夫人越想越气，急匆匆往自己宫殿走，于绿荫拐角处撞上了走出来的樊姬，樊长使被撞倒在地，惨叫起来，不一会就出血了。侍女采葛冲上去扶住樊长使，众人都被吓住了，当下七手八脚，将樊长使送回宫使，又急召太医诊治。
　　樊长使提前早产传遍后宫。秦王驷得报，急忙赶来。虢夫人连忙迎上去，正欲解释。秦王驷心急如焚，哪愿听她废话，拨开她斥道：“休要挡在寡人面前。”说完也不管虢夫人如何，径直向里面走去。
　　秦王驷得知樊姬正被医女施救，情况尚稳定，秦王驷稍觉安心，便坐了下来。虢夫人上前哭着解释脱开自己的干系：“大王，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不知樊姬从绿丛出来……”
　　秦王驷来之前略听说是虢姬不小心冲撞樊长使以致早产之事，心中焦急，没有心思听虢夫人辩解，且虢夫人只是为自己脱罪，半点也没有关心樊姬和子嗣，不耐烦地挥手叫她退下。虢夫人被吓得哭着回自己居住的宫室。
　　林姝听到消息也匆匆赶来，虽然人不是她撞的，但后宫出事，少不得是王后管理失当的错。林姝赶到后赶紧向秦王驷请罪。秦王驷心烦后宫不如他预想地平静，到底明白是权利交割的阵痛期表现，且这是也不是人力可阻止的，没有给林姝冷脸，拉起林姝说不关她的事，不会怪罪她。
　　樊长使难产尖叫许久，还是没有生下孩子，林姝建议让樊长使服用她带来的血参，补充能量才有力气生产。秦王驷采纳意见，令人将血参煎水给樊长使服用，又给樊长使含参片补充体力，经过一个多时辰，樊长使终于产□□弱的一位公子。秦王驷烦躁积怒的心绪稍减。林姝上前贺喜，秦王驷心中愉悦。不料内室帘子掀开，一个侍女端着满是血水的铜盆出来，林姝陡然闻到血气，忍不住冲到门边干呕。
　　秦王驷忍耐不悦道：“王后怎么了？”
　　林姝侧身行礼道：“臣妾无碍，只是闻不得血腥味。”林姝猜测应该是怀孕了，但不确定，不好明说，按剧情大概也是怀孕了。秦王驷看着林姝面色有些苍白，觉得林姝过于娇气，心中不喜，但见她关心樊长使和子嗣，也就不说什么了。
　　不料此时，虢夫人的侍女采艾披头散发地闯进来，扑在地下哭道“大王，大王，救命啊……”
　　秦王驷大怒：“又怎么了？”
　　采艾泪流满面，泣道：“大王，虢夫人冲撞樊长使，致樊长使难产，惭愧自责，投缳自尽了！”
　　秦王驷气得怒视采艾，道：“带路。”
　　林姝身子向来健康，只是这血腥味实在难闻，林姝干呕地泪水涟涟。玳瑁提醒她去看看虢夫人以示关心。林姝也不想在这里呆，赏赐一些珍贵药材，吩咐人好好照顾樊长使母子，就赶去虢夫人那。待林姝赶去之时，已有太医诊断，虢夫人自杀未遂，却因抢救误时，生命垂危，情况严重。
　　掖庭宫中人来人往，将虢夫人的院落挤得水泄不通。林姝指挥侍人行事照顾虢夫人。过了一会，唐夫人、卫美人、魏七子等人皆又来了。魏夫人尚在禁足，不能出门。来者都显出焦急万分，说着对虢夫人、樊长使万分关切的话来。秦王驷让林姝好好照顾虢樊二人，就回自己的承明殿了。林姝见唐夫人、卫美人都显得十分关心虢樊二人，就吩咐唐夫人照料樊长使，卫美人照料虢夫人，有事再禀告。
　　林姝回到自己宫中，召太医诊脉，诊断确是怀孕，玳瑁等人喜气洋洋，连声道贺。第二日秦王驷知道后大喜，到椒房殿见着林姝也是喜不胜收，蹉跎半日才离开。
　　秦王驷虽生有数子，却至今无嫡子，先王后未生育，如今林姝有孕，自然是欢喜。秦王驷途令大监彻查虢夫人自杀和樊长使难产一事，发现桩桩件件都离不了魏夫人的身影，虽然证据俱是销毁，但做过的总会留下痕迹。林姝此时怀身孕，实不是让她劳心劳力的时候，索性将后宫仍交与魏夫人执掌，后宫若再出事端就只问责魏夫人，借此套住魏夫人不敢再生事。为防魏夫人坐大，顺便换个永巷令，把魏夫人在后宫的布局都拔了，并将公子华搬移披香殿。这是在警告魏夫人，他已疑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