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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   气氛尤其的压抑,连空气都变得极其冷凝,弄得觉沚心里一个劲的不安,连呼吸眨眼都得隔格外小心翼翼。
      于为面无表情地走到觉沚的身前,彼此对视着,保持不该有的静默,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
      觉沚自觉又主动地认了错:“鱼尾哥哥,我错了。”她心里清楚方才她和知落的对话于为一定全听到了。
      看了觉沚良久于为才道:“哥哥实在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知落:“好啦,于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干脆略过不要说了。嗯,酒以后少喝就是了嘛,觉沚她不会胡来的,况且现在谁不会喝点酒呀,你我都喝,让觉沚一直顶着酒香的诱惑,迟早会受不住的,这件事情早晚而已。”知落收到了觉沚感谢的眼神。
      于为本就无意去责怪,对觉沚他向来很宠溺,也总是一切由着她,以致他现在很无奈。他十分妥协地道:“算了,我也不想去骂你,但你谨记喝酒要适量,小心暴|露了身份,听见了吗?”
      “嗯,听到了。”
      “你确定你只是喝醉了,没说不该说的,没做不该做的。”
      “没了。”她哪敢告诉他呀?
      “那便好。”
      “二位,我先去洗个澡,去去这一身的酒味,再见。”说完就跑,溜的比兔子都快。
      于为和知落也相继出去了,知落出了消夼殿,于为进了书房。
      “于为。”看见于为进来消赦打了声招呼。
      于为在消赦对面坐下,看见消赦笑他就心塞:“你还好意思笑!”
      “怎么了?”消赦假装不明所以,他答应过觉沚不告诉于为的。
      “还怎么了?好在是你,我放心,倘若换成别人带小觉去喝酒,我一定把他给手撕了,说到做到。你要庆幸!”
      听出来了,于为已经知道觉沚喝酒的事了。
      “我是真不知道她没喝过酒。”
      “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想必也不差这一条。我准备回冰卉一趟,问问父尊母尊联合的事,估计得走上一天。”
      “重点。”
      “消赦,小觉和知落你帮我多看着点,我已经管不来了。”
      消赦无情:“我也管不来。”余后笑着补充,“于为,快去快回。”
      于为应了声嗯也不多耽搁,直接施瞬移术就离开。
      于为离开没多久,消赦就出了书房。
      他走到觉沚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觉沚将门从里面打开,心里正好奇是谁来找她,打开门探出脑袋的一瞬,看见了一张熟悉又帅气的脸,脸上有着一抹似暖阳般温暖的笑。
      “消赦。”她低声去打招呼。
      消赦唇角上扬,笑意明显更深了,他是满身心的轻松和愉悦,心情颇好。
      他将觉沚从头到脚快速扫了一眼,看得出她刚沐浴完。
      她额前凌乱的几缕青丝还有些湿润,在微风之中浮动不起来,一头乌黑光滑的头发轻轻散放,没有任何的饰品,连耳环也没有戴。
      小小的脸蛋白净水灵,似能掐出水来,亮到透光的眼睛装着的全是纯净,红润的薄唇如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尝尝味道。
      觉沚今日穿的是一袭浅蓝色的衣裳,素净淡雅之中皆是雅秀气质,美丽自然、落落大方。
      觉沚身上还残留着沐浴过的香味,清幽淡雅、绵延芬香,还有一股淡淡的莲花香味。
      他的话语声中透着轻松和欢快:“可酒醒了?”
      只隔着一个低低的门槛,她看向他,木然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他顿了片刻,终于开了口:“六殿下,我昨晚是酒后说胡话。”声音格外轻柔软绵,甜甜怯怯的,如沐春风。
      消赦的笑容清浅、干净、治愈、醉人,看向身前美丽的可人轻声地说:“原来你还记得。”
      是啊,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为什么别人醒酒之后能把一切都忘个一干二净,而她却不行,一切记忆都无比清晰,自己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甚至他的一呼一吸、他的心跳以及自己的唇不小心碰上他耳沿那一瞬短暂的触感……
      想到这些,她的脸颊已经泛起了一片红润,是羞赧。
      她觉得自己就要疯了,在崩溃绝望窒息的边缘无力的挣扎着。
      对于这个变化,消赦自然没有注意到,故意去问:“为什么是酒醉后说胡话而不是醉酒后吐真言?”消赦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咄咄逼人的感觉,只听见他继续不依不饶道:“欣赏我,喜欢我洒脱的性格,心中生羡。”
      觉沚紧咬下唇,神情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
      鬼知道现在的她有多悔恨,多无助,多尴尬。
      她说话开始变得语无伦次:“我……我,无话可说。”
      消赦:“别羡慕我,你也能活得很洒脱的。”他本就没想去为难她,见她如今这般不知所措,心彻底软了下来。
      觉沚面露惊愕的看着他,样子竟有些呆萌可爱。
      觉沚认真地去想了想,也便释然了,因为消赦好像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单纯的逗逗她,开个小玩笑。
      觉沚真诚微笑:“承六殿下吉言,我会努力做到的。”
      消赦适可而止,因为他一直拿捏着分寸,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以免再说下去弄得双方皆尴尬不已:“你的冰笛做好了吗?”
      她虽心虚却也只能实话实说:“我一不小心给忘了。”抛在脑后忘了个干干净净,近日就没惦记过新武器的事。
      得亏了他还特意去问她,得到的竟是这样的回答。
      “不过我会尽快的,不会再忘也不让你久等了。”怎么说得跟是他在制新武器一样?
      他也没多在意,毕竟他只是简单问一问,并不着急,便答:“行,我等着。”
      “对了,你来找我是特意为了询问冰笛的事吗?”
      “这倒不是,只是突然想起就顺着问了,正好提醒了你。至于我来找你也不是什么特殊原因或别的什么大事,只是担心你就来看上一眼。”他倒是坦诚的很呐!
      “担心什么?”
      “怕你喝的太过,还没醉醒。”
      “哦。”
      好吧,她竟无言以对。
      “哦,还有一事,于为要回冰卉小界同他父尊母尊商议与天界联合的事,为期一天,他忘了告诉你,就由我传达。”
      觉沚只点了点头,表示她现在知道了,并没有吭声。
      “我回去了。”他指的自然是书房。确认她无事,他彻底放了心,自然也就得回去了。
      一个小姑娘第一次喝酒是因为自己,还醉得不省人事,破了别人的戒,他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他知道觉沚并没有怪他也怪不了他,虽然他还知道浅层词里,只曰无戒,却依旧会存几分内疚。
      消赦便是这样的人,知晓是非真理、轻重缓急,随性洒脱的他也重情重义,注意分寸。
      这样的他,让人恨不起来,还有几分喜欢。
      觉沚静静地看着他转身离去,他的背影清瘦,身材高挑,身姿雅正,步子平稳轻盈,可不管怎么看都掺杂了几分闲散慵懒。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见要看的人,她才淡淡的笑着将门轻轻掩上,心情愉悦地坐到镜前去,为自己整理打扮,化上了淡妆。
      空闲之时,觉沚便想起去找知落,顺便也问问宣泽有关战事的进展,她知道此时此刻知落一定在泽战殿。

      “火凤凰,要不你先停下歇会儿,喝口水也行啊。”
      宣泽也当真停下战策的规划去倒了杯水喝,小歇一会儿。
      知落无聊地东张西望,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女子。
      “ 知落,宣泽。”
      觉沚边打招呼边走了进去。
      宣泽问:“来找知落的?”
      觉沚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答:“不全是,我特来向战神询问一下战事准备的进展。”
      “一切都在筹划之中,几天来情况也未有恶化迹象,大可放心,按推算,战事将在十一天后爆发。”
      宣泽是当之无愧的战神,他的名号早已响彻了六界内外,在战事方面他定是最为顶尖的一个,雄才和谋略更是无人能及。但他一直都保持着初衷,尽守本分,勇担职责,护六界安定、维持太平之况。
      谦虚也热心,勇敢也聪慧,果断坚决里又不失柔情和风度,学识渊博,经验充足,法力修为高深莫测,这便是战神宣泽。名副其实!
      “鱼尾哥哥他已经回冰卉同尊主尊后商谈联合一事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答复,还得耐心等等。”
      “行,多谢相告。”
      觉沚问完想问的说完想说的未再多做停留,踏着无聊去了莲塘,赏莲看景,陶冶心性,沉醉于自然之中。
      她仰起头,温和的暖阳背后是刺眼的痛,心里胡乱想着一些零碎而又乱七八糟的事情,当她再次看向满塘艳丽的莲花时,竟然想到了消赦。
      她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回去了,便一路闲走着回去,对莲塘竟无半分的留恋和不舍。
      某种潜在心底深渊的欲望竟盖过她对于莲花的喜爱,但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
      觉沚进入书房时,消赦还在认真地画着战略图,为战事而画。
      笔停、画毕、抬眸、轻笑,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觉沚偷瞄了一眼那画,每一个笔画都相当清晰,图样逼真,精致巧妙,细节之处处理到位,美观至极,这画功,杠杠的。
      消赦注意到她的目光,便坏笑的问了一句:“你可要学?”
      “算了,我这人吧又懒又笨,学不来的。”明显的自我贬低。
      觉沚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从来都不会上心,就算去做了也必定有不了好的成效。这点一直没变,从前是,现在也是。
      消赦无奈摇头,笑而不语。
      觉沚极自然的在他的对面坐下,想看消赦接下来要干什么,也许她是真的无聊才会选择来书房干坐,看消赦做事。
      可一切并不按她所想的发展,对面的人愣是坐着没再动过了,就只盯着她看,以至于她没干坏事都倍感心虚慌乱,也只有在他这儿她才会如此,若换了除消赦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这般。
      以她的性格那定会毫不服气的使劲盯回去,盯到对方主动收回目光。但现在的她没了往日的气场和势头,她看向他的眼睛时,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仿佛有压迫感。
      觉沚认为现在的自己相当奇怪,也很莫名其妙。
      终于等到了他说话:“不知你是有事找我还是因为闲得慌。”
      “后者。”
      “巧了,我也很闲。”
      你不是一直都很闲吗?觉沚心想。
      “消赦,我想听你弹琴,可以吗?”
      消赦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可以。”
      答应之后,他的手轻轻拂过桌面,一把漂亮的木琴便现在桌上,这琴是他所最惯用的。
      他将手轻轻置于琴弦之上,白皙修长的手指开始拨动琴弦,动作娴熟流畅。此时的消赦平静放松,淡然自若,悠然自得,完全沉浸于琴音之中,很是享受。
      看得出,他敛了随性,投入了认真。
      觉沚闭上眼睛细细倾听,醉在音里,痴于声中。
      阵阵琴音悠扬婉转,安逸悦耳,时而欢快,时而缓抑,像欢笑像倾诉,既有激昂也有凄凉,听的人情绪不免会随之有轻微的波动。
      消赦嘴角轻轻向上勾起,弧度并不大,却也足够惊艳诱惑,他的动作缓慢停下,琴音也渐渐消逝。
      觉沚缓缓睁眼,看着他甜甜的微笑,忍不住赞道:“好听!”语气里听得出来她有多满意多愉悦。
      于为的武器是琴,名为未命。他的琴技也是相当出色的,若消赦与他比不分伯仲,都有其特色和水平。
      “消赦,到底有什么是你所不会的呀?”
      在觉沚的记忆认知里,消赦精通琴棋书画,各系术法都修得很好,她真的猜不出他有什么是不会的。
      消赦只淡淡地回答了两个字:“很多。”
      觉沚才想继续去问譬如有哪些,消赦却如早就看透了一般,抢先一步说:“就不列举了。”
      “哦。”觉沚有些失望,却也只能妥协应声。
      两人四目相对,在彼此清澈明亮的双眸里,清晰地看见了在咧嘴笑的自己。
      真的很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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