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太阳的忧伤

10、第十章

　　大街上熙熙嚷嚷，好一派热闹的景象，今天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接触这样普通的人群，从没想到自由竟会是件如此美好、快乐的事，就连空气中都带着飞扬的气息。

　　天气虽然依然寒冷，但一点也不妨碍我，除了厚厚的衣物外，身上还有裘衣，让我整个人不怕被严寒侵袭。

　　大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我东看看，西瞧瞧，一切都觉得新鲜。

　　“我要吃冰糖葫芦。”那一串串鲜红的枣儿诱惑着我的视觉和味觉。

　　“好。”递给小贩铜板，从他手中接过我嚷着要吃的冰糖葫芦递给我，“给你，小馋猫。”

　　咬下一口，真好吃，酸酸甜甜的味道溢满唇齿间。

　　无污染，无色素的东西吃起来口感就是不一样。不像我那个年代，什么东西都不放心，到处是农药、化学品残留什么的。

　　这几年在多尔衮身边吃的都是精工细做的东西，吃久了也会腻味，更何况那里根本不会有这种民间小吃，说起来还是民间小吃解馋，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吃，更不会流传那么久了。

　　舔着糖葫芦，我们继续逛街之旅，兜兜转转间，多尔衮手上也多出了几样东西，皆是我的小零嘴。

　　“嫣儿，累不累？要不要我抱你？”不知不觉我们也逛了有好一会儿了。

　　“不累，我能自己走。”

　　自从五年前的那次关门事件后，我经常有意识的多运动，好增强力量。而近两年更是如此，除了看书认字，练习写字外，我最多做的事情就是锻练，尤其是走路，如今已经初见成果，因为我的力气和灵活性远比同龄的小孩子好了许多。

　　“嫣儿饿不饿，我们找一家饭馆吃点东西，好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的肚子的确感觉到有些饿了。

　　也是，现在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了，是该吃点东西填填胃了。虽然买了许多小零食，但那都是我准备带回府再品尝的，所以除了冰糖葫芦，我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

　　“睿，我们去哪里吃？”

　　“前面有一家挺大的酒楼，里面的饭菜味道不错，要不，我们去那边吃。”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一幢不错的房子。

　　“好，那我们就去那边吃。”牵着多尔衮温暖的手，朝目的地进发。

　　随来——挺奇怪的名字。

　　转头正想跟他说这家店店名取得真奇怪，却在转头间看到了酒楼东侧有一个奇怪的老头坐在那里。

　　老人有着一头白发，看上去年龄似乎很大了，他端坐在椅子上，头低低的垂落着，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桌面上铺着纯白的毛皮，而在那白色中间，似乎有一抹红色。

　　那抹红色到底是什么，那个老头又为什么坐在那儿，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睿，你看那个老人奇不奇怪，我们去看看好吗？”视线无法从那里移开，所以我决定亲自去看一下。

　　“好。”他牵着我的手改变方向朝东侧走去。

　　走到老人的面前，我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人太矮了，竟然看不到桌面，郁闷之极。

　　“睿，把东西拿给我看看。”

　　“嫣儿，喜欢吗？”多尔衮拿起桌面上唯一的东西，那块红色的玉佩放到我面前。

　　那是一个圆形的玉佩，小巧玲珑，很干净，不似一般的玉佩般总爱刻些什么在上面，它的表面什么也没有。

　　光滑的表面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玉佩的下面还挂着一小束银色的动物毛发，不知道是何种动物的，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用这种东西来装饰玉佩，非常的特别。

　　伸出手，把玉佩握进掌中，却意外的发现它散发出来的不是玉石应有的冰凉质感，而是带着淡淡地温度。

　　微微的暖意由掌心缓缓传入血液中，暖入心扉间，让人从心底感受到暖意。

　　似乎有什么影像在我眼前闪过，瞬间无痕，我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

　　“睿，我喜欢这块玉佩。”只为那特别的感觉，我有了想留下它的愿望。

　　“那我买下它送给嫣儿，可好？”

　　“睿真好。”他一向对我慷慨，只要是我喜欢的，他尽是会满足我。

　　“老人家，这玉怎么卖？”

　　“此玉不卖，只赠有缘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沧桑的感觉。

　　“嫣儿——”多尔衮看向我，带着些许无奈。

　　“睿，抱我起来。”人太矮，就是不方便。

　　多尔衮伸手将我抱起，眼前开阔了，我终于看清了老人的庐山真面目。

　　苍老的脸，偻佝的身形，满头的白发，一个看上去历经沧桑的老人。

　　“老爷爷，什么人才算是有缘之人？”我礼貌的问道，尊老可是中华民族美好的品德，我可要遵循。

　　他一直低垂的头听到我的问话慢慢抬了起来，看向了我。

　　一抹惊喜划过他的眼眸，快得让人几乎看不见，但我还是注意到了。

　　只因为他的眼睛很特别，他有着一双比一般人颜色要浅很多的眼睛。

　　我在其中看到了许多，沧桑、孤独、疲惫、担忧、倦意、无奈……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眼中能同时呈现出这么多的情绪，这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他拥有如此复杂的眼神。

　　我突然有种感觉，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老人，我的心突然莫名的为他眼中流露出来这些感到心疼，有种想要去抹平这些伤痛，让他快乐的冲动。

　　“我问你，你手中的这块玉握上去有什么感觉？”

　　“很暖，很温暖。”似乎它这就是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

　　“看来你和它有缘，既然如此就送给你吧。来，我给你戴上。”他走到我身边，拿过我手上的玉，替我戴在颈项上。

　　“谢谢老爷爷。”

　　他笑了，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意渗进了他的眼中。

　　“缘起缘灭，缘来缘去，皆有定数，切莫强求，时辰到时，天地归原。”

　　他念着奇怪的话语，然后转身朝巷子深处缓缓地走去，依旧沧桑的声音，却染上了淡淡地莫名的轻松。

　　阳光照在他身上，那满头的白头在阳光下似乎散发着淡淡地银光，如银色般。终于老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子深处，而他吟诵的那段话也逐渐飘散在空中。

　　他那六句话是什么意思，似乎在说些什么，在告诉些什么，但我却听不出来它什么意思。

　　这件事实在是太怪了。奇怪的老头，奇怪的玉石，奇怪的话，组合起来就是变成了一件莫名的事。

　　“睿，你说他那些话什么意思？”

　　“那些话似乎是禅语，又不太像，我听不明白。”

　　是啊，我也不明白，但我有种预感，终有一天我会明白二十四个字的意思。

　　“嫣儿别想了，不明白就不要费心思去想它了。待会儿想吃什么？”多尔衮抱着我朝酒楼门口走去。

　　对，不想了。再想也是想不明白，那就干脆放弃它。说不定等哪天我就知道了，反正它对我现在的生活也并不重要。

　　“睿点我吃。”我一向不擅长点菜，基本上是人家点什么我吃什么。

　　“你呀——”他笑着轻拧我的鼻头，抬脚踏进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