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太阳的忧伤

11、第十一章

　　“客官里面请，您是楼上还是楼下？”小二热情的招呼着。

　　“三楼天字号房。”

　　“客官，三楼不对外的，您——”小二为难地解释道。

　　“叫你们掌柜的来，我来跟他说。”

　　“好的，客官您稍等。”小二直奔柜台去请掌柜了。

　　“原来是雷少爷啊，您快请。”没一会，掌柜就到了，满脸笑容的他客气地招呼着多尔衮。

　　但我感觉他的语气中似乎带有尊敬的成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上些饭菜。”简洁、利落的吐出四个字后，抱着我起直奔三楼而去。

　　看来他对这里非常的熟悉，因为他们之间的互动是如此的自然。

　　而那个不允许食客进入的神秘三楼上到底隐藏着些什么呢？我很好奇。

　　推开包厢的门，里面是一间雅致的屋子。

　　紫色的帷幔把屋子一分为二，微风从窗口轻轻吹进来，带起薄纱轻轻舞动，给人恍若梦境般的感觉。

　　多尔衮抱着我进了内室，在桌边坐下。

　　屋里的摆设和布置得很精巧和细致，不像是一般酒楼的为客人准备的包厢，反倒更像是哪家富贵人家的会客室。

　　不多一会儿，掌柜就亲自端着饭菜进来了，细心地替我们布好菜。

　　“少爷，请您尝尝这些饭菜是否合您味口，不行的话我让厨子再去做。”

　　多尔衮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口中尝了尝，低下头问我，“嫣儿，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只要好吃的就行了。”我一向不太挑食，对于吃的，只要好吃就行，管他什么口味。

　　“那就这样吧。福田，有件事让你去办。”

　　“少爷有何吩咐。”

　　“你去通知那六个人来这里见我，记得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他们。”

　　“是，少爷，我就这去。”掌柜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人走了，屋内又恢复了安静。

　　多尔衮替我的小碗里夹满了菜，而早就饿了的我拎起筷子朝美味佳肴开始进攻。

　　嗯，真好吃，这里的厨子手艺真好，比宫里的厨子手艺还要好。

　　“慢慢吃，别噎着。”多尔衮好笑地看着狼吞虎咽的我。

　　“睿，你也吃，很好吃哦，比宫里那些个手艺好多了。”

　　“比我的还好吗？”略带委屈的声音马上响起。

　　看他一脸委屈的模样，我的话峰马上一转，“当然不是了，睿的手艺是天下最棒的，没有人能比得上。”

　　马屁是要拍的，特别是对自己的衣食父母更要时时勤拍，把他哄高兴了，我才能过上好日子，才能在他面前横行霸道，才能万事无往而不利。

　　“嫣儿，这些菜真的那么好吃吗？我也要吃。”他讨好的凑过脸来娇贵的要我喂他。

　　我挟了一筷子菜送进他的嘴里，“好吃吗？”

　　“好吃，由嫣儿夹的特别好吃。”他一脸的灿烂笑意。

　　我忍不住想白他一眼，菜的味道好不好跟是不是我夹的有什么关系。

　　摸摸肚子，胃已经被填满了，桌上还剩不少菜，可怜了我的口欲，想吃却吃不下了，小孩子的胃实在小的可怜，无奈啊！

　　不过我一向坚持秉承着不浪费食物的好习惯，所以呢，这些菜绝对不能浪费了。

　　于是乎我准备找个替死鬼，也就是我身边的这个人。我决定借他的胃一用，把这些东西通通塞进去，不知道行不行。

　　我把小碗里夹满了菜，满脸堆笑的开始专心一致的喂他吃菜，而他只需乖乖张口就行了，他不是说我喂他吃的菜特别好吃嘛，既然好吃那就要多吃点。

　　“少爷，他们来了。”掌柜的声音在帷幔外响起，打断了我们。

　　“让他们进来吧。”

　　他从我手中拿下小碗放到桌上，拈起桌角旁的丝绢，替我抿干净嘴上的油渍，也擦干净自己。

　　转眼之间，脸上的温柔宠溺已不见踪影，整张脸像是罩上一张面具似的，冷冷的，淡淡地，没有一丝表情。这样的他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见过有着不同表情的他，即使在他最平静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有着淡淡的，几乎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但现在的他完全像是一个人偶一样，脸上平静地察觉不出一丝的情绪。

　　这压抑的两年，在翻天覆地的变化下，他的内心到底承受着什么？

　　紫色的帷幔被掀开，依次走进六个人，在桌边纷纷跪下。

　　“见过主人。”整齐一致的动作和声音。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开始正式行动了。”

　　他们是谁？为什么称多尔衮为主人？又有什么行动要开始了？

　　很久没有遇到让我好奇的事了，那两年我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没事就在屋里，小院里乱跑跑的米虫，而单调的生活中也没有让我可以感到好奇的东西和事情。

　　“睿，他们是谁？”在他面前，我从不掩饰，一直发挥着有疑就问的好习惯。

　　“还记得两年前，额娘跟我们说的那六个死士吗？”

　　“难道就是他们？”太意外了。

　　那六个人从身形看来年岁好像并不是很大，为了确定我的猜测，我决定去亲自确定一下。

　　我滑下多尔衮的膝头，来到他们的面前。“你们把头抬起来。”

　　默……

　　没有人睬我，他们依然保持着原动作不变。

　　“睿——”太没面子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的话竟然恍若未闻。

　　“以后她就是你们的新主子，一切都以她的话为准。”冷冷地声音响起，却马上收到效果。

　　“遵命。”又是整齐一致的声音，而后齐刷刷地抬起头。

　　帅哥啊！美女啊！这绝对是非常美妙的视觉享受。

　　“你们多大了？”

　　“启禀小姐，男为十八，女为十六。”意外的是开口的并不是他们，而是立在一旁的福田。

　　不出我的所料，都还是孩子。这么年幼的他们为什么会成为死士，我忽然对他们的身世起了兴趣。

　　“我能知道他们的身世吗？”这话是对在一旁的福田说的。

　　“是，小姐。他们六个是属下在十二年前，在中原花两年时间找寻而来的，属下看他们的筋骨极佳，适合练武，最重要的是，他们皆是孤儿无任何牵绊，不会对主人造成影响。”

　　他慢慢地叙述着他们的来历，而那六个人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平静无波的脸上无一丝表情。

　　孤儿，在这样的年代可是一个悲惨的群体，在这里没有孤儿院之类的机构会来收留他们，失去大人庇佑的他们想要活下来，必定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而当有生存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必定会不惜一切的去争取，毕竟没有人想无缘无故的死去。

　　“你们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名如其人一样美呢？

　　“属下墨一，其他人分别为……”

　　“等等，你不要告诉我，他们的名字是墨二、墨三。”

　　“正是。”

　　滴汗……

　　这是谁想出来的，没文化，没素质，怎么能用这么随便的态度对待别人名字，想当初我为了自己的名字还跟多尔衮据理力争呢，最，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名字太破坏美感了，人名不配，不行，这个问题要解决，好歹得换个能听的名字。

　　“睿，他们的名字不难听，我要帮他们换名字。”

　　“随你高兴。”他一副了然的神情，敢情他早就猜到我听到这些名字会有这样的反应。

　　“让我好好想想。”托着腮，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有了！

　　“从今天开始，你叫……”我一个个地点过去，从今天开始他们有了新名字，一个属于他们的名字，不再只是一个代号。

　　“睿，你说我取的名字好不好？”我一脸赖皮的一定要在他口中敲出个好字来。

　　“好。我的嫣儿是最聪明、最可爱的，取的名字怎么会不好。”他抱起我，把我放在他腿上。

　　他没有说最漂亮，虽然我现在只有六稚龄，但经过几年的成长，现在的我好歹也是小美女一个。

　　算了，放过他一次，不跟他计较了。

　　“你们六个听着，明天我府里会张榜招下人，你们就去应征，切记把身世安排好，进府后你们的主要目的是保护小姐，知道了吗？”

　　“属下知道了。”

　　“好，你们下去准备吧。”

　　等人都退光了，我开始发难了，“睿，你要去哪？”他刚刚那句话分明是要出远门的意思。

　　“就知道瞒不过你。”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知道就好，快老实招来。”

　　“皇太极要我随他一起出征，再过半个月就要出发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府中。”

　　什么，这消息太意外了，刚刚才躲过监视，气还没有喘顺几口，他又被拖着去战场，太过份了。

　　“是他要你去的。”不用猜都知道。

　　“嗯。他说咱满族男儿就该在马背上成长，在战场中历练，皇家子孙更该如此！”

　　去他的，说的好听，这两年他看到多尔衮没有夺位的野心，也就放心了，于是他想到了利用他。

　　多尔衮的聪明是整个宫中都知道的，不然当年努尔哈赤也不会这么疼爱这个儿子了，而皇太极就是看中了这点，想让他帮自己打江山。

　　可是他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啊，在我那个年代，是任性地和父母撒娇闹脾气的年纪，是为一点小事就烦恼的年纪，而他却已经需要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拼搏了。

　　“放屁，这个卑鄙小人，总有一天他会不得好死的。”罪过，从来不说脏话的我竟然被逼出脏话来了。

　　“嫣儿，我不会有事的，为了你，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多尔衮安抚着情绪激动的我。

　　“还有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肯定皇太极早就告诉他这件事了。

　　“我怕你担心，嫣儿，我错了，别气了，好吗？”

　　“你要我不生气也行，让那六个死士一起跟你上战场。”

　　“不行，他们要留在这里保护你。”他一口回绝。

　　不行，不行也要行，商量不行，那就让你自己答应。

　　“睿欺负我，睿好坏，嫣儿不喜欢睿了。”我一转头，不让他看到我脸，声音哽咽起来，伴随着抽泣声，我似哭得很悲惨似的。

　　“嫣儿，你别哭，你别哭。”他转过我的身，想阻止我的哭泣。

　　我乘他扳过我身体时，一使劲已快速扑进他怀中，肩膀抽动着，轻微抽泣声依旧不停。

　　“好，好，我答应你，我带就是了，不过最多只能带两个，人多了会引起他的注意，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无奈地向我投降。

　　“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胸膛中传出。

　　“答应了，绝不反悔，你可以不哭了吗？”

　　“谁说我哭了。”我抬起脸来，细嫩的脸上无一丝泪痕，耍赖般地朝他一笑。

　　“嫣儿——”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谁赖谁就是小狗。”

　　“我又没说赖。”

　　“那就好，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