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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有迹可循 ...

  •   雪庆洗了澡,全身脱力蜷缩在了床上。

      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还要遭受多少次无妄之灾。生平第一次,对未来感到如此迷惘。

      邬鹏作为商人,接近神一样的成功,可作为父亲他却太失败了。

      邬作琅早已昭臭名昭著。

      邬作歆任性乖张刻薄寡恩。

      交往了四年的男朋友苦不堪言,心情郁闷时便和邬作歆的闺蜜诉诉苦。说他们不像恋爱关系,倒像臣子与皇上的关系。

      闺蜜想方设法安慰他,安慰的过程中二人产生化学反应,双双切割了她。

      从此她换男友频于换衣服。

      雪庆不禁心里发怵。今后自己如果要面对这样的一个家庭,这样的一些人。她担心以自己的智商活不过第一集就得下线。

      邬作霖来的比她预想的要早。

      他眼神迷离醉态明显。

      进门脱了鞋。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揽过雪庆就要吻。雪庆皱眉推开他的脸,“酒味儿。”

      邬作霖,“还能闻见?怕你嫌味儿,来时还特特洗澡换衣服。小狗鼻子,真灵。”

      他到底不放过雪庆,强行一吻,“雪庆,没想到你唱歌那么好听,是唱给我听的吗?”

      “嗯。喜欢?”

      “喜欢。”

      雪庆环住他的腰,仰头说,“抱我。”

      邬作霖宠溺地吻一下她的头发,柔声说:“乖,我把吃的放进厨房再抱你好不好?”

      “不要,现在就抱。”雪庆环住他的腰,脸偎在他胸口。

      邬作霖回身将食盒放在玄关柜上,捧起她的脸,“今天这么奇怪,学会粘人了。”

      邬作霖这么一说,雪庆立刻鼻子发酸,眼圈泛了红。

      邬作霖有些慌,“好好的,突然怎么了?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谁欺负你了?我去给你报仇!”

      “没有,就想你了。”

      “我这不是来了,粥要趁热吃,我们进去吧。”

      雪庆抱着邬作霖不放手:“不要。”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下来。

      邬作霖更慌了,“好好好,不要,不要。”

      他抱着雪庆,温柔地拍拍她的背,吻一吻她的头发,“胃还难受吗?”

      雪庆在他怀里点点头,又摇摇头,“已经好些了。”

      “谁欺负你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就想撒娇?”

      “身体不舒服。”

      “我买了胃药,趁热吃了粥,一会儿吃药好不好?”

      “好。”雪庆松开邬作霖,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然后笑一笑,“我好了。”

      邬作霖捏一下雪庆的鼻子,“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

      “什么?”

      “会自我调节情绪,不矫情。不过,这也是我最心疼你的地方,太懂事了。”

      “那你对我好点儿。”

      “好,超好。”

      俩人不禁相视一笑。

      邬作霖脱去外套,洗了手打开保温饭盒,鲍鱼粥的浓郁香味扑鼻而来,让人很有食欲。

      雪庆取出两只碗,边盛粥边说:“你也吃点儿,一喝酒就不吃东西,眼睛都快成了煮熟的鸡蛋了。”

      邬作霖看过来,“嗯?什么意思?”

      雪庆揶揄他说:“不懂吗?哦,我忘了你的中文只有小学水平,也难怪不懂。煮熟的鸡蛋什么特点?瓷白瓷白。”

      “什么?”邬作霖拖过雪庆按在自己腿上,“仔细看我的眼睛,里面有什么?”

      雪庆捧住他的脸,认真看半天,“有眼仁儿和眼白。”

      邬作霖失笑,“庆儿,你的近视手术确定成功了吗?”

      雪庆纠正,“老板,您的发音需要纠正一下,不是庆——儿,要连起来读,庆儿,就像我们常说的花儿,画儿,明白吗?”

      “不明白。我喜欢这样叫你,要不然Honey?Baby?”

      “算了,你随便吧。”

      邬作霖Honey、Baby换着叫,雪庆调侃他,“都不如一声庆姐受用,你还是叫我庆姐吧。”

      邬作霖乜斜着她,“惯坏了你了,叫你庆姐,你罩着我啊?”

      雪庆:“那当然,首先不让你受委屈。其次,有我一口吃,就不能让你饿着。庆姐够意思吧?吃粥。”

      邬作霖点头,“很够意思。”他吃一口粥,喂雪庆一口,“你为什么不喂我吃?”

      “你有洁癖,我怕你嫌我。”

      “你的口水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还会嫌你。”

      雪庆蹙眉,“话一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质了。”雪庆从自己碗里舀一勺粥,喂进他嘴里,“这就好?”

      邬作霖抿唇轻笑,“嗯。”

      “喜欢?”

      邬作霖点头。

      俩人你喂我我喂你,感觉有点儿傻。

      雪庆收拾碗筷,邬作霖从卫生间探出半个身子,“雪庆,有没有牙刷?”

      “镜柜里有。”雪庆发现不对,“你不回家了吗?”

      邬作霖假装没听见,刷牙去了。

      过了一会儿出来说:“我让肖密回去了。太晚了,再让他来接我我也于心不忍。我现在头晕的厉害,就让我在这儿睡一晚吧。”

      说完直接撩起被子躺了进去,深深嗅了嗅,“是你的味道,真好闻。”

      雪庆赶紧放下手里的碗,过去拽住他手臂拖他起来,“不行,明天早上你从我家出去,被邻居看到怎么办?没人接你我打车送你回去,好不好?”

      邬作霖赖住不起,“不好,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送我回去,我不放心还得送你回来。我们送来送去,天该亮了。

      雪庆吓唬他,“我可告诉你,我爸妈有时不打招呼就突然过来。”

      “来干什么?查看你有没有同居男友?”

      “当然不是。”说完又赶紧改口,”哎呀,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幸亏你提醒。

      也有可能是看我有没有同居男友。你不知道,我家家法很严,不支持未婚同居未婚生子。

      假如明天早上爸妈一开门,看到我床上睡着男人。我爸那暴脾气,不把你打死才怪。”

      邬作霖犹疑地坐起来,“不会吧?爱屋及乌,不打你就不会打我的。”

      “不打我不代表不打你。我哥是我爸的亲儿子,你说我爸爱不爱?我爸打我哥可狠了,通常用皮带抽。军用皮带你见没见过?”

      邬作霖摇头。

      雪庆说:“下次回家我拿一条来,给你欣赏欣赏你就知道了。特结实,你这细皮嫩肉的,能承受起我爸的愤怒?乖,起来回家啊。”

      雪庆连哄带骗,想把瘟神送走。

      她真担心万一真被父母撞见,说不定邬作霖真的会挨一顿揍。

      邬作霖酒意渐浓,半信半疑说:“你一定是骗我,吓唬我对不对?”

      “我没吓唬你,怎么对你讲呢。我爸有次把我哥的屁股给打烂了,我哥上学痛得坐不在椅子上。

      老师非常无奈,无奈到极点,只好说,‘雪丰啊,你要我说你点儿什么好呢?你说你隔三差五烂着个屁股来上学,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到后面站着听课去吧。’

      小年哥是我哥同桌,他还幸灾乐祸地笑。

      老师很生气,‘尹小年,你这就不对了,你的快乐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吗?你也给我后面站着去。’同学们哄堂大笑。

      为此老师还来我家做过一次家访。我爸搓着手,像个小学生一样虚心受教的样子,让我妈得意了好几天。

      不信你去问佟童,是不是有这回事。”

      邬作霖幽怨地望着雪庆,像孩子般耍起赖来,“真小气!为了不让我住,连哄带骗。”

      雪庆忍不住扑哧笑了,心也软了。

      邬作霖在她面前,有时像个孩子,她也会宠他哄他,“还撒起娇来了,我没骗你,我不是怕你挨打嘛!”

      邬作霖借酒装疯,“你去我家住时,我让你睡我的床,用我的新被子,还有洗干净的我每晚哄着你睡。

      我才第一次来你家过夜,第一次上你的床,你就赶我走。

      不管了,打就打吧,做出让人打的事就该打,反正打死我我也不走。

      我就不信了,中彩票的几率我就正好赶上,你也上来睡。”

      邬作霖一把将雪庆拉在床上,紧紧抱在怀里,用腿压住她不让她动。

      雪庆束手无策,“你别胡闹行不行?我还没收拾完,你先放开我。”

      邬作霖眉心紧蹙,闭着眼说:“别动,我头晕,胃里翻腾得厉害。再动就会出酒了,是真的。”

      他看似真的很难受,雪庆不忍心赶他了,柔声问:“很难受吗?穿衬衣睡不舒服吧?要不要换一身睡衣?”

      邬作霖眯着眼看她,“你的睡衣我恐怕穿不了吧?”

      “我哥的,不过是新的。”

      邬作霖张开眼,“那就换吧。不要给你哥了,留着我下次来再穿。”

      雪庆噗嗤笑出声来,“哎,你不像是醉了呀,是不是装醉?”

      “没有装,红白黄混着喝,不醉才怪。”

      雪庆想起去年的事,故意问他,“你对啤酒没有阴影吗?”

      邬作霖一怔,待反应过来,眼睛半开半合,轻佻地望着雪庆,“有啊,你得给我治病。”

      说着翻身覆在雪庆身上,雪庆眼里的惊慌一览无余。

      邬作霖在她耳畔呓语般,“Baby别怕,酒喝太多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办不了坏事了。其实真的好想吃掉你,那样你就再也逃不掉了吧。”

      没过一刻,他就睡着了。

      邬作霖的睡姿很特别,一条胳膊压了半张脸,露出嘴唇和下巴。

      他的上唇很薄,嘴唇很柔软。睡着的时像个大孩子,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雪庆洗漱完,轻手轻脚进厨房。她打开冰箱,拿出昨晚剩下的鲍鱼粥,准备热一热当早饭吃。

      邬作霖醒来偷偷溜下床下,蹑手蹑脚走到雪庆身后,突然从后面抱住她。

      雪庆惊叫一声,手里的保鲜盒“哐啷”脱手掉在地上,脸像纸一样白。

      邬作霖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雪庆心有余悸。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雪庆平复下来,“以后你过来要发出声音,让我知道是你。”

      邬作霖点头说好。吻一下她的额头,摸着她的头发,“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雪庆笑起来,“你还会这?哪儿学来的?”

      邬作霖,“母亲在时,会这样做。不要弄吃的了,我们出去吃吧。”

      雪庆捡起保鲜盒,擦拭一遍放回冰箱,“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我想看。”

      “只有六岁以后的,我所有的东西都在英国的家,下次带你去看。可惜密云不在了。”

      “密云?密云不是水库吗?”

      “密云是我和肖密养的狗。是一条金毛,性格很温顺,但是很淘气,前年死了。

      刚抱回家时,我叫它小密,肖密叫它小云,最后德忠叔裁决,叫了密云。

      那时候我们一家四口,现在一半没了。以后,我做你的家人,你做我的家人,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养一条狗。”

      “再养一只猫吧,我小时候养过一只虎皮猫,可威风了。”

      邬作霖说好。

      “外面吃时间不够了吧?我们还是酒店吃吧,你快点儿洗漱。”

      邬作霖弯腰洗头,雪庆在他身后站着。手臂上搭着干毛巾,手里拿着吹风机和他闲话。

      雪庆想起来一件事,“云章,昨天我就想问你,和文董夫妇坐在一起,叫Miya的女孩儿和他们什么关系?”

      “他们家女儿。”

      “文俊夏?”

      “文俊秋。”

      “哇!还好不是文俊夏。你说巧不巧,昨天我在宴会厅洗手间不小心碰掉手机,捡手机时还捡到一枚戒指。

      失主很快就找过来,自称Miya。

      我捡到的是她的婚戒。我把戒指还给她,她很热情的说要请我吃饭,我婉言谢绝了。

      后来我看见她和文董夫妇坐在一起,就怀疑Miya是不是他们家女儿。”

      邬作霖直起腰来,雪庆递上毛巾,他对着镜子擦头发。

      “去年你胡搅蛮缠,搞得兵荒马乱的我没看清她的长相。

      昨天一见,哇,好一个大美人!比她妈妈年轻时还要漂亮。她要是当了演员,没准儿比她妈妈当年还要红。

      雪庆蹙着眉,“欸?去年莫非是两家大人,错点了鸳鸯谱?你私心喜欢二小姐,大人们给你安排相亲的是大小姐。你当时并不知道人家二小姐已经结婚,又不愿退而求其次和大小姐缔结婚姻。所以你才故意捣的乱,对不对?”

      邬作霖回身给了雪庆一个深吻。

      雪庆推开他,深为自己的灵感和丰富的想象力感到兴奋,“别闹,我话还没讲完。于是乎你不惜毁坏自己的形象,利用我演出一场荒唐的闹剧,让文家主动放弃。既不得罪文思源,又交代过了你父亲,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邬作霖从镜中看雪庆,“不对,首先她没你好看,其次我不爱她。”

      雪庆看着镜中的他说:“真的吗?”

      邬作霖点头说是。

      “她嫁给谁了,你知道吗?”

      邬作霖摇头。

      “过来,我给你吹头发。”又拍拍他的肩,“太高了,低点儿。”

      邬作霖劈叉般把腿分得很开,降低了身高。

      雪庆说:“这可是传说中的绅士腿了。”凑上去闻一闻他的头发,轻轻揉一揉,“好香,干干净净好可爱!”

      邬作霖在镜子里冲她笑,

      雪庆问:“笑什么?”

      “心里美啊!你是第二个给我吹头发的女人。理发师除外。”

      “第一个是你妈妈了?”

      邬作霖,“嗯。”

      雪庆对镜中人温柔一笑,“我感到很荣幸。”

      她觉得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即使做着最平凡的事,也会感到莫大的幸福。

      邬作霖说:“我有一个小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雪庆说想,邬作霖反手勾过雪庆脖子,扭过脸对她耳语。

      雪庆听了瞬间红了脸,不再说话。

      邬作霖说:“我可爱吧?给你留着。”

      雪庆娇羞地拍一下他,“讨厌!谁要听你说这个了。”

      邬作霖说:“你值得最好的。”

      雪庆连耳朵都红了,为掩饰自己的窘态,说:“太热了,头发吹干了就出来吧。”

      雪庆本想和他说辞职的事,怕他不开心,就没有说出口。

      邬作霖住了一夜,她的香奈儿5号莫名其妙进了垃圾桶,雪庆假装没看到。

      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讨厌它。

      邬鹏和乔茵为获奖演员颁奖时,雪庆闻到了乔茵身上的香水味,正是香奈儿5号。

      雪庆联想到他们还没有开始交往的时候,邬作霖就买其它品牌的香水送她,可见他有多么厌恶它。

      因厌恶乔茵,连她用的香水都厌恶的程度,这是多么令人窒息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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