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牛小饼

11、第 11 章

　　石室的门封得很严实，里面的声音一点也透不出来．寝宫摇曳的烛火发出温暖的光线，穿着柔软长睡袍的林烈坐在林比玥对面，目光温和．

　　林比玥手不能动，口不能言，一会紧张地看着石室的门，一会又哀求地看着林烈．

　　＂我知道，你不喜欢江湖．＂林烈粗糙的手指擦去林比玥脸上的泪痕．＂但是，你是我林烈的儿子，即使你不愿意，也不能彻底避开江湖中的一切．＂

　　二十年前，看着还是婴孩的林比玥，看着伸向自己的粉嫩嫩的小手，他简直不能相信他能容忍自己的身边有这么一个柔弱的存在．

　　＂江湖中恩怨永远没有了结的一天，父债子偿，我死之后他们要找的人就会是你．很多年前我就在想，我死之后你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受到伤害，过你想要的生活．＂林烈顿了顿，握起林比玥的手，那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手．没有沾过血腥，没有因为习武而留下的老茧和伤痕，被保护得很好，一看就知道从小养尊处优，＂你需要的是一个有能力保护你的人，能一生一世跟随你，永远无法背叛你的人．＂

　　林比玥无法言语，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父母之情，恩重如山，他锦衣玉食的生活，高高在上的身份，无一不是林烈为他谋来的，甚至还为他铺着在自己死去之后的路，唯恐他以后的人生中有丝毫的危险和怠慢．

　　而他呢？父债子偿．．．．子承父业．．．他虽然不过问江湖中的是非，但是总也听得江湖中那些有名有地位的人，各个虎父无犬子．唯有他，大概是最没有出息的一个．

　　而对沈若旋，他又充满愧疚．他所逃避的人生，必须由别人来为他承受．

　　石室之内，鬼医们一声不吭地忙碌着．只有沈若旋的喘息和呻吟声在昏暗的室内时不时响起．因为被戴上了口枷，所以从喉咙深处传来的呜咽声显得格外低沉而痛苦．

　　＂好了吗？快一点．＂一个鬼医一边给沈若旋擦汗，一边催促他的同伴．因为已经给沈若旋喂了散功的药水，所以他现在无法靠自己压制体内还存有的墓水莲花的余毒．虽然只是少量的残毒，但是对于一个丝毫没有了功力的人，完全可以因毒液侵蚀内腑而死．

　　另外一个鬼医用竹签在罐底试探了许久，蛊虫终于爬上了竹签，慢慢从罐底显出来．鬼医看准时机，瞬间用木片夹住，在昏暗的光线中，乌黑的蜈蚣状身体因为脱离了栖息的环境而疯狂的扭动，无数的细腿在空中急剧挥动．

　　看到这一幕，众鬼医舒了一口气．要炼成一只蛊虫十分不易，不光那些罕见的毒虫很难寻觅齐全．就算好不容易找齐了，全放入罐中让它们互相厮杀，密封埋入地下．四十九日之后打开之时，也未必能得到活蛊．很多情况下都是全死的毒虫，即使罕有活下来一只，也常常是垂死之物，全然无法被炼成最后的蛊．

　　＂这副模样的是最好的．＂拿着蛊虫的鬼医把它拿个周围几个人看了看，众人都点点头．活蛊形态各异，或如蚕，或如蚯蚓，而蜈蚣状的最佳．

　　一人拿了一叶小刀，在沈若旋的腹部割了一个一寸来长的口子．蛊虫从这个伤口进入到寄宿者的体内，盘踞在内腑之间．

　　＂沈少爷，以后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少主人，他若有个万一，你也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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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烛燃了一半，虽然林烈一直在自言自语，但面对一言不发的林比玥，他却觉得这是他们父子之间少有的长谈．

　　林烈的一切都留给了江湖，他总觉得对林比玥关爱不够，除了给林比玥衣食无忧的生活，他骨子里的残忍和杀戮的生活，使得他日益麻木的心不知道怎么给儿子精神上的关爱．

　　他只知道林比玥从小就喜欢跟着沈若旋，莫名其妙的依赖他，以至于自己想召沈若旋来伺寝都不那么方便了．林比玥是独子，娘生他的时候就死了，林烈想他大概是因为太孤单了，需要有一个伴，而自己却无法扮演好这个角色．

　　于是林烈便默许了林比玥总是去找他的娈童．以至于沈若旋后来的一次逃跑，林比玥都跟着一起去了．虽然最后是抓回来了．．．．

　　那以后林烈有意禁止他们过多的接触，沈若旋被关起来，整天练武功，或者跟着天下会的暗卫去执行任务．林比玥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仍旧那么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但却失落得可怕．

　　林烈不知道，就在他回忆往事的时候，林比玥也想起从前的事．七年前，如果沈若旋逃跑的时候，不是自己任性地想要跟着，拖累了他，现在他应该早就得到自由了吧．但是不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想到要失去沈若旋，他仍然觉得比失去生命还要痛苦．

　　可是为什么呢？他的执着，没有使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获得幸福．但凡觉得辛苦，都是因为强求吗？

　　蛊虫进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仍在拼命往男人的体内蠕动，细而坚硬的千足，在布满汗液的腹部皮肤上疯狂划动，而前段进去的部分，已经触及到了那让它狂乱的温热而柔软的内脏．

　　沈若旋已经神志不清醒了，刚开始还挣扎着要坐起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进入他的体内，现在完全放弃，甚至连声音也无法发出来．

　　这种痛苦，完全凌驾在他的忍耐力之上，如果不是有口枷，他必定咬舌自尽，他不想什么报仇了，也不想活着，只求解脱．

　　忽然，蛊虫猛地钻进了一寸，枷锁中的人狠狠挣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困兽一般痛苦的呻吟，想要躬身，却被锁链制住．鬼医连忙一哄而上，将人压牢．

　　狭小的石室内，渐渐出现一股骚味．

　　鬼医们抬起头，彼此面面相觑．

　　沈若旋失禁了．．．．鬼医去脱他的裤子的时候，遇到无力的抵抗．他害怕这个动作，即使是已经神志不清的此刻，这仍是他最深的梦魇．

　　但是裤子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光，腹部，大腿根部，身下．．到处是让人难堪的排泄物．鬼医拿湿帕给沈若旋擦，但是这么狭小的空间，味道根本消散不掉．

　　沈若旋被带出来的时候，就像一只被牵出来的牲口，满身污秽，下身赤（和谐）裸，完全丧失尊严．腹部的伤口看不见蛊虫的踪迹了，只剩下一个黑色的血洞．

　　鬼医把人拖到林烈面前，林烈挥开手，＂不用再给我了．＂

　　于是他们又把沈若旋扔到林比玥脚边．林比玥仍然不能动，看着他脚边的男人，露出不可置信的惊恐神情．

　　沈若旋在地上躺了一会，冰冷刺骨的寒气从白玉石地上冒出来．冰天雪地他都跪过三天三夜，但是现在已经全无那样的忍耐力，意志溃散之后，人就像动物一样，只剩下本能．

　　躯体传来最原始的触觉，寒冷，想要获取温暖．

　　男人慢慢爬动起来，四肢并用．他没有任何想要遮挡自己的意识，当着众人的面，赤露地向着相对温暖的地方爬行．

　　那是寝宫中放在玉石地上的烛台，沈若旋花了很长时间才爬过去，但是他似乎找不准位置，手竟然直接压在了烛台上，蜡烛灭了，红色的蜡液沾满他的整个手．他不敢再动，仿佛受到了惊吓．

　　林烈眯起眼走过去，一把扯起他额前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怎么瞎了？看不见了吗？＂

　　看到林烈露出不满的表情，鬼医连忙上前解释，＂教主放心，这只是暂时现象，不出三日就会完全恢复．＂

　　这时，另外一个鬼医忽然惊道：＂林少爷！＂

　　林烈回头，发现林比玥满嘴是血，已经流了不少到衣服上面，他的一只手正在努力抬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林烈脚下的沈若旋．

　　＂你们快把他带走！＂林烈没有想到毫无武功的儿子竟然想要冲破他点的穴道，这样下去必然经脉尽断而死．

　　穴道被解开的那一瞬间，林比玥想去抱住沈若旋，至少先让他穿上衣服，他明白那个人的高傲之心，在清醒之后他怎么面对自己这一刻的屈辱和难堪．但哪怕是这么一个微弱的动作他也无法做到，他的手脚完全无力，一股血腥味涌出口中，没了知觉．

　　鬼医带着林比玥离开之后，林烈把沈若旋拖到桌边，让他仰躺在桌子上．

　　他摸着沈若旋腰间的血洞，露出笑容，＂已经进去了吧．＂

　　躺在桌子上的男人无声的颤抖，垂在地上的双腿被强行分开到两边，而林烈就站在他的双腿之间，不允许他有丝毫的尊严．

　　＂如果不是因为小玥喜欢你，你以为你能有今天吗？你曾经的确是个练武奇才，但那是曾经了，你也知道不是吗？＂

　　林烈的手，抚摸着面前这把由他锻造的＂剑＂．虽然现在是有点狼狈，但是擦擦干净，还是光芒难掩，尽管．．．尽管已有瑕疵．

　　那是在沈若旋逃跑被抓回来之后，用刑受罚时，一个鬼医没有把握好，伤了他的肩胛骨．肩胛骨乃曲池穴所在，是习武之人至关重要之处．当时用刑之时，因为沈若旋一直不愿意认错或者出声，谁都没有发现他后肩的经脉被断掉．等到他始终无法恢复，昏迷不醒数日之后，才发现其原因，但却已经错过治愈的时机，再也不能恢复到以前．

　　虽然那个鬼医被林烈处死了，但是他也不再是习武奇才，不管他怎么努力，永远也无法达到一门武功最上乘的境界．

　　＂我林烈能忍受你这个废物留在天下会里，那是小玥对你的恩情．如果你不在意这份恩情，我就要把它拿回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烈在俯下身，好像当年将要进入对方的姿势，这个动作让身下的躯体更加抖动不已．

　　＂沈若旋，你给我听着，你并不是不能取代的，你活着，是因为我不想让小玥难过．如果你不能保护好他，你就会知道现在在你身体里面的，到底是怎么样一种东西．＂